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已经都集中在了卫燕飞画出的“符”上。

  天可怜见，冲衡道长估计打死都不会承认那玩意是“符篆”，就连张所长，甚至提出这个馊主意的赵白，都没办法违背良心。

  假如将道教制符之法归为正统，那赵白就是离经叛道、胆大妄为之辈，卫燕飞则干脆是把整个“行业规矩”给掀翻了。冲衡道长看得明明白白，整个过程中，卫燕飞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灵气，写在纸上的“飘”就是个普通的简体字，没有任何符文结构，字迹还有些丑。

  随着赵白伸手拿过卫燕飞手上的纸，调动一缕灵气触发后令自身漂浮起来，冲衡道长站在一边，渐渐张大的嘴巴怕是很难合上了，唉，又一个被卫燕飞不讲道理地摧毁世界观的可怜人。

  看着道长哆哆嗦嗦地用手指指赵白，再指指卫燕飞，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抽过去。

  “所长，你看，我觉得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画出的符确实有效，无论这种信心来自于何处，来自于八字没一撇的神仙也好，来自于自身也好，本质应该是一样的。”赵白有些得意。

  张所长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完全接受赵白的说法，“你这小子，以为我看不出你是想拿卫小子的能力蒙我，我敢保证，换一个人，随便写个字儿，肯定没有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被呛了一番，赵白嗫嚅了几句，也没有敢顶撞张所长。

  “不过嘛……我觉得你的思路很有意思……我们对于智慧与思维的研究仍然浮于表面，以前无法证明的灵魂出现了，精神力这种意识的延伸也出现了，那么信念是否会成为主要影响因素，确实是个有趣的研究课题。”张所长捏着下巴几根胡须，心神渐渐沉浸在这个研究方向上，“……就是实验不好做呀，这么唯心的说法，既难以量化，又难以控制变量，可提供实验能力的志愿者也不好找。”

  很快他嘀咕的内容就超出赵白、卫燕飞与冲衡道长的知识范围了。

  赵白用手肘轻轻支了卫燕飞一下，“嘿，虽然你用言灵模仿符篆弄出来的这个，消耗有些大，但不失为你日后一个训练方向。”

  “你想想，你现在言灵的作用范围还局限于必须有肢体接触，也就是说你对远程敌人的攻击手段不强，手弩的威力又不太够你看，这种卫式独家简易符篆，不就是很理想的一种手段吗？我觉得你熟练后，可能都不需要写字，随手一张空白小卡片甩出去就能发挥出你想要的效果。”

  “继续顺着这种方向往后发展，等哪一天你可以脱离载体，就真正实现了质变，言出法随，想想就激动啊！”

  赵白越想越兴奋，好似明天卫燕飞就能挂比无双、秒天秒地。

  卫燕飞连忙打断这小子的痴心妄想，不过心里还是记住了这个不错的提议，他将“信念”附着在纸上后，确实能储存一段不短的时间，这样一来，既能作为提高能力上限的日常训练，又能储备战斗力，一举两得呢。

  场面一时陷入诡异的平静，冲衡道长在修复被赵白和卫燕飞先后粉碎的世界观，张所长在思考研究课题和实验计划，赵白和卫燕飞在嘀咕后续的训练方向。

  过了好一会，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的张所长嫌弃地看了赵白和卫燕飞一眼，“去去去，你们两干你们的事儿去。”

  赵白对着卫燕飞撇撇嘴，两个被过河拆桥的人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张所长的工作室，赵白回去拼“手办”了，卫燕飞也差不多得去外勤组那边看看新情况。

  等太阳渐渐落下，一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赵白在工作室里满意地看着自己新做出的“三个”新的傀儡。

  说是三个其实不准确，因为他的面前总共摆着十几块各种形状的木制部件。这是赵白最终设计完的，在方便携带与减少组装时间中取得最大性价比的平衡结果。

  每个傀儡由四五块部件组装而成，它们与零代傀儡加在一起，用一个稍微大点的登山包就能全部装下，虽然日常出门背一个登山包看上去还是有些奇怪，但谁让他暂时还弄不出空间折叠的技术呢。

  跑了两趟将傀儡都挪到车上，赵白往家的方向开去。路过了人来人往，灯火齐明的学校与街道，想着若是每天都能像最近这么悠闲多好。

  到了家，他还收到了陈情的一条信息，韩明德明天就会回到海燕，下午他们就直接去见他一面。

  ……

  第二天下午，赵白和陈情依旧是先去接上了怀尔德，然后便循着陈情给的地址开去韩明德的公司。

  根据陈情给的资料，韩明德的父亲名为韩诺，母亲早在他三岁时就病逝，有一兄长名为韩予怀，十六岁参军，牺牲于一场跨境追捕犯罪的行动中，年仅二十五岁。

  在哥哥牺牲后，韩明德就与韩诺的关系非常冷淡，没有加入军队，而是考了大学，后来更是由于被父亲韩诺拆散相恋多年的情侣，逼迫他娶并不爱的舒颂而导致父子关系真正坠入冰点。后来韩秉文四岁时，韩诺去世，韩明德立刻就与舒颂协议离婚，离婚之后不到一年，就与另一名女子再婚，结为家庭。

  现在韩明德名下有好几个不同产业的公司，其中参与过浦江大桥竞标的是邦兴建筑公司。当年与另一家建筑公司——城际竞争到只剩这两家诀胜负时，韩明德放弃了竞标，由城际拿下了浦江大桥的项目。

  这次与韩明德会面就定在了邦兴建筑公司。

  三人准时到达，在会客室稍微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了，这段时间一直出差在外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儿子打过的韩明德。

  年龄快要到四十的韩明德外表却保养的非常不错，头发乌黑浓密，不见一丝白发，戴着金色细框眼镜，气质非常儒雅。

  ps.对不起各位读者，很抱歉昨天忘记更新了，今天会补上。另外感谢幻月妖璃的打赏，以及最近很多读者的推荐支持，会再加更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