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雨转头朝陈文辉说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他们的内力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消耗！这样下去，死的只会是我们。”

  “你有什么想法？”

  陈文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道。

  江秋雨想了想，说道：“我们回去，回雾凇院！”

  陈文辉一怔：“为什么？”

  江秋雨解释道：“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幻象，而幻象的开始，正是那个院子里的箱子——也就是姓金的的碎肉！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目前，也只能尝试着能不能破坏那口箱子了。”

  “……好。”

  陈文辉略微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当然……如果路没有变的话。”

  但果然，路已经变了。

  他们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但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小院子里。

  其实不止是雾凇院，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

  虽然看起来这里还是宋府，可是，却不是宋府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里只是单纯的由与宋府类似的房子、路面搭建起来的一个另一个地方罢了。

  “怎么办？”

  陈文辉问道。

  “……”

  江秋雨没有回答。

  “怎么了？”

  陈文辉回过头来问道。

  “等等。”

  江秋雨闭上眼睛，面向前方，过了一会儿，又面向右边，过了一会儿，又面向后面。

  “你这是……”

  陈文辉微微一怔，没看明白他是在干什么。

  但这时候，江秋雨已经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往这边走。”

  陈文辉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是了，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又或者说，是越来越接近了。

  江秋雨在心中想到。

  他早就发现，他的“预知”能力与其说是预知，其实更类似于“感知”，毕竟他并不能预知未来，他只能感知正在发生的事情，感知到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气息。

  而他刚才，就是在细心地感知那种“气息”，气息最明显，最浓厚的方向，应该就是箱子的方向了。

  近了，更近了！

  但这时候，他们面前的阴影中却浮现出许多面无表情的人影。

  是他们。

  江秋雨一怔，随后明白过来，对方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他们在朝着箱子的位置赶去，所以才出来阻拦他们。

  按他们原本的打算，应该是先把他们的内力消耗完，然后再出来收割人头的。

  但事情并没有按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

  不过，看着这三十多个人影，他也越加肯定，这个方向果然是箱子的方向，以及，那个箱子果然就是突破口！

  可恶，如果当初就砸了那个箱子的话……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后悔没有任何意义，当初他们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江秋雨低声说道：“挑有光的地方走，不要走在阴影底下。”

  “好。”

  陈文辉答应了一声，没有多问，当然，也有可能他也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即他们都是从阴影中走出来的。

  这次江秋雨没有再让陈文辉后退，一方面是因为这时候退无可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也没有能够一个人冲过他们的防线的信心。

  如果他不使用哪个能力的话，是不可能一个人冲过他们的防线的。

  ……也许两个人也不可以。

  “吭！”

  “锵！”

  刀剑交鸣的声音很快响起。

  两人虽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但配合还是那么好，江秋雨顿时感觉压力一减。

  陈文辉的刀法虽然比起他来要差一些，但在江湖上也是难得的高手，绝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陈文辉还是又中了两刀，一刀在左肩，另一刀在右臂，险些无法继续再握住刀柄。

  而江秋雨，也第一次受了伤。

  他的胸口被划了一下，鲜血染红了衣衫。

  其实他是可以不受伤的，只要使用那种类似于“明悟”的能力，就可以避免这一次的伤口。

  自从使用过一次之后，他感觉自己已经能大体上控制那种能力了，是可以当主动技能来用的。

  但是他感觉，自己再使用一次那种能力就是极限了，他得把那最后一次使用能力的机会留着，不到真正的极限，绝不使用。

  也许……那口箱子并不是突破口呢？

  不管怎么说，他都得有这个准备。

  “呼。”

  江秋雨从房顶掉下，终于又回到了那个院子，雾凇院。

  那个箱子果然还好好地放在院子中心，此时，里面的肉酱已经大半都流了出来，看起来很是恶心。

  江秋雨回头看了一眼，经过这段时间的厮杀，他们终于把那群人的数量从三十多减少到了二十多，大概死了有十多个吧。

  但是，他们的状态也不容乐观，特别是陈文辉，他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而陈文辉一但倒下，迎接江秋雨的会是什么，就不用多想了。

  “我来吧。”

  陈文辉先一步上前，一刀斩向了那口箱子。

  他已经到了极限，已经不太能抵挡那群人了，抵挡人群的任务还得交到江秋雨身上。但这并不说斩箱子就绝对安全了，事实上，他斩了那口箱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但必须要有人去做，而他认为，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任务！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这口箱子破坏的话……

  “啪！”

  只听一声巨响，那口箱子应声而破。

  里面剩下的肉酱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洒得到处都是，墙上、树上、地板上，以及人的身上，使人感到极度的恶心。

  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江秋雨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还是大意了……他按照前世以及今生看小说的经验，本能的就认为所谓阵法必有阵眼，但现实跟小说是不一样的。

  第一，这不一定就是阵法，这或许就是单纯的幻术罢了。

  第二，就算这是阵法，也没人规定它必要要有阵眼，小说作者的设定一文不值！

  但这些先放下，现在最要紧的是，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

  陈文辉已经到了极限，而他，也只剩下一次“明悟”没有使用了，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出去的头绪。

  陈文辉本来也已经绝望了，但是，他的鼻子一动，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里……怎么有股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