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比不过萧祁……

  永远得不到幸福……

  “咔嚓——”

  分明已经摘下一朵花，可夏舒怀却忍不住恍惚了一下。继而手上不自觉地一抖，花冠落地，发出一道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舒怀大哥……”

  洛笙心一颤。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如夏舒怀一般心念通透、心怀宽广之人……居然，居然也没能得到认可么？

  “……对不起。”

  在洛笙、以及其他所有人震撼惋惜的目光下，夏舒怀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脸色灰暗。

  即使他能淡薄世间的一切，可唯有在这一事上，依然难以做到真正的洒脱。

  “阿笙，对不起。”

  夏舒怀长叹了一口气，走了下来，步伐十分沉重，“真是对不起……我太自负了，浪费了这一机会。”

  “……没关系。”

  洛笙脸色又煞白了一分，身形摇摇欲坠。不过她还是站稳了，勉强安慰道，“这是人之常情，大哥不用自责。”

  不错。

  动摇，愧疚，后悔……这种种情绪，原本就是人的天性。所谓的“心念至纯、用情至深”，说来容易，真正做到却是难如登天。

  “原来如此。”

  连夏舒怀都失败，洛笙终于有所明悟，“难怪，这波若摩罗花会如此珍稀。”

  论数量，要不是遇上了这一场大洪水，洛笙起码能找到上百成熟的花冠。它真正的珍贵之处，其实在于采摘。

  如果不能采下，根本无法入药。自然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只剩下最后一朵了。”

  “万一再失败，玉虚殿下岂不是要发疯？”

  “连舒怀公子都失败了……我们这些人，谁又敢说有把握？”

  ……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澹台飞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只剩最后一朵了……”

  雪羽仙子也看着那一朵小小的、仿佛琉璃般的半透明花朵，心情复杂。

  多么荒谬啊……那当初个孤独强大、仿佛能毁天灭地的男人，如今却命悬一线。他今后的命运，完全系在这一朵柔柔弱弱的花儿上。

  “如果再失败……”

  不自觉地，她回想起了洛笙给予的那一承诺，“那么，她的承诺也就没有意义了。”

  “雪羽殿下。”

  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雪羽仙子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洛笙平静如冰水的眼眸，“不知道……能否拜托道友一试？”

  “什么？”

  “她，她竟然……”

  “居然拜托给雪羽仙子？这……”

  洛笙此言一出，围观众人都大为震惊。

  不像夏舒怀与萧祁之间还未挑明……她们两人的恩怨，早就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在这种情况下，洛笙居然还去恳求雪羽？

  “恐怕，她也是别无选择了。”

  众人都在心中叹息。

  萧祁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求雪羽仙子出手一试，实在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我……”

  对上那双冷定的眸子，雪羽仙子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