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云玥往被窝里钻入几分，鼻尖堪堪抵上楚澈的喉结，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楚澈的呼吸瞬间又重了几分，喉结滚了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云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一束月光洒进屋内，照亮了小姑娘那双湿.漉.漉.的眼，估计是被欺负狠了，上翘的眼尾还泛着一层红……面上却偏偏摆着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拼命要往他怀里冲。

  “我知道啊，”小巧的舌尖刮过他的锁骨，她声音软得不像话，“你要不要我呀？”

  咯噔一声，楚澈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应声而断。

  他再次阖上眼，掩去里变满消散不去的欲.望。

  “要，”他捏起她的下巴，贴上她的唇瓣，“我当然要。”

  ……

  看着杨远前两天送来的小盒被用得一干二净，和凌乱的衣物一起丢在床尾，云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她很想回到几个小时前，给肆无忌惮在楚澈身上扇风点火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都是她的错。

  她低估了楚澈，也高估了自己。

  柔软的大床上，楚澈将她架在怀里，细细舔.吻.着她锁骨上的牙印：“疼么？”

  “……疼，全身都疼。”

  云玥呜呜咽咽地靠在他肩上，声音都喊哑了，她想借点力往床下爬，结果刚起身就被楚澈握着腰往下撞。

  这下她连疼都喊不出了，生理性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掉，埋在他的肩窝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

  “疼就忍忍，乖，”楚澈凑上前舔掉她的泪水，温柔地哄她，“很就好。”

  哄归哄，作出的行为倒是相当口是心非，底下的动作一点没停，言行相当不一致。

  “你每次说完这句话都要再折腾我两小时！”云玥哭得委屈巴巴，“你这个骗子……啊啊啊啊啊！”

  她惊叫出声，最后几个字眼都变了调。

  楚澈垂眼，大手覆上的唇瓣：“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应该做好准备。”

  “我、我不该招惹你，我没有准备好，我真的错了，”云玥泪眼婆娑地仰起头，“慢、慢一点好不好？”

  她想了想，如果想早点脱离苦海，还是求饶比较管用。

  大概是掉的眼泪终于起了效果，楚澈真的停下了动作，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唇……正当云玥满怀希冀地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时，余光看到楚澈长臂一伸，拿出盒子里最后一个小袋子。

  “最后一次，”他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乖乖躺好，马上就能睡觉了。”

  “你这个大骗子！”云玥惊恐地往被窝里缩，“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信你——啊！”

  楚澈含笑着捉住她的手腕。

  云玥靠在他怀里，无力地求饶：“轻一点轻一点……”

  “想要么？”

  “……”

  “嗯？”

  “…………想。”

  “好。”

  楚澈将她牢牢锁在怀里，手顺着锁骨一路往下，哑声问道：“宝贝，是上面想要，还是下面想要？”

  ……

  早晨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洒落烂漫的晨光，打在少女的床畔。

  云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放空两分钟，才慢吞吞地撑着床起身——起到一半不敌全身酸痛的肌肉和要散架的骨架，无力地栽回被窝。

  指尖捏着被子掀开一个角，入目皆是皮肤上零零碎碎的红痕，看得她想现在就拉着楚澈同归于尽。

  “醒了？”

  楚澈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浓粥的甜香，唤回了她飘到天外的思绪。

  耳尖后知后觉地红成一片，云玥迅速缩回被子，整个人蜷成一团，试图把自己裹成密不透风的粽子。

  “现在不碰你，”楚澈靠过去，舀了一小勺粥，“先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得了保证，云玥这才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顶出一个鼻尖，像只兔子似的凑到勺边嗅了嗅，随即不感兴趣地缩了回去。

  “粥太清淡了，没味道，”她闷闷地回答，“想吃炸酱面。”

  平日楚澈对云玥有求必应，基本上她提什么要就就答应什么，这时候他刚刚被喂饱，更应该百依百顺……然而楚澈仿佛没听到，身子都没动一下：“多多少少喝一点。”

  “我不要。”

  “润润喉，”楚澈好脾气地笑了笑，“昨天晚上嗓子都喊哑了。”

  “……”

  云玥耳朵尖都红透了。

  心里骂了楚澈一千遍一万遍老流氓，她不情不愿地伸出脑袋，抿了口粥。

  楚澈就这样撑着下巴靠在床边，耐心十足地喂她吃早饭，顺便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耳边的鬓发。

  跟照顾小动物似的。

  一口口甜粥下肚，云玥多多少少缓过了点精神。

  喝完最后一点糖水，趁着楚澈收回碗，给她擦嘴的空档，她抬起头唤了他一声：“楚澈。”

  楚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温柔地看她：“嗯？”

  “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到今天才问我是不是有点晚了？”男人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就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云玥置若罔闻：“既然没有，那我就随便送了啊。”

  楚澈闻言，挑了挑眉。

  艰难地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云玥老佛爷似的指了指床头柜：“第三个柜子，有个黑盒……就光黑盒子，没有蝴蝶结的，拿出来。”

  楚澈摸摸她的脑袋，照着她的话做了。

  指尖摩挲着盒子的包装，他看向床边眼眶红红的小姑娘：“这什么？”

  “你打开看看。”云玥卖了个关子。

  楚澈勾了勾唇，揭开盖子。

  一枚车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央，旁边还有个一比一的汽车模型。

  几乎是第一眼，楚澈就捕捉到了模型上淡金色的冠军花纹，像是一张无形的，不动声色地包裹了整个车身。

  “车子在地下车库负二楼，你现在可以下去看看你的生日礼物，如果喜欢请给我一个大大的么么哒，”云玥说道，“我先睡一会，待会要切蛋糕了再起来喊我，被折腾了一晚上，我真觉得我已经折寿了……”

  深吸一口气，楚澈放下手里的盒子，走到床边，隔着被子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小姑娘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像是一颗温暖的星球。

  “谢谢。”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和我说什么谢呀，我们是一家人。”

  云玥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蹭了蹭他带着耳钉的耳垂，笑着回答道。

  “生日乐，楚澈。”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番外完

  一年后。

  kpl春季赛常规赛现场, og以3-0的战绩取得第三周的胜利, 【og、pinocchio】这个id也在这一场比赛拿下本赛季的第一个五杀。

  在全场的欢呼声，云玥从位置上直起身，向观众席挥手致意。

  彼时上海刚刚入春, 少女身上还披着薄薄的战队外套，在她抬手的瞬间, 袖口从腕间滑落, 露出纤细的手臂上，那个不容忽视的纹身——

  浮世绘的传统风格，黑色的线条勾勒出海浪的形状, 自小臂蔓延到手腕，同她本人般，肆意又精致。

  会场金色的灯光为海浪染上一层明亮，吸引了会场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握手的时候, 败方战队的几个选手也忍不住频频侧目。

  楚澈就站在云玥身边,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 大手不动声色地覆上她的小臂，替她放下衣袖。

  “会场有点热诶, ”握完手, 云玥转头看向楚澈，“还是把袖子挽起来吧？”

  楚澈看了她一眼，薄唇一勾：“不准。”

  云玥注意到他的眼神，大致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 便乖乖点了点头，遂了他的意。

  一行人握完手走到赛场央，云玥紧挨着楚澈，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从衣袖里伸出手指，灵巧地钻入楚澈的袖口，轻轻刮了刮他的手腕。

  她身上的纹身其实不止手臂这一处，还有一串小小的英字母缠绕在她的指尖，是楚澈的游戏id——clean。

  两个人的游戏id就这样，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亲昵而又无间地贴在一起。

  她往他的方向凑了凑：“他们都知道这是我为你纹的，给他们看看又怎么样啦？”

  “眼珠子都挂浪尖上了，”楚澈手腕动了动，捏住她的指尖，“早知道就不该放你去纹。”

  “瞧你这话说的，纹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好吧！”

  “哦，那换种说法，早知道就不该让陆知秋给你纹。”

  “他敢不给我纹？”云玥哼了声，“之前瞒着我替你纹身的事儿都没找他算账呢，卖朋友卖得那叫一个顺溜。”

  楚澈垂眼，看着她耳畔上亮晶晶的耳钉：“以后给我一个人看就好。”

  “纹身就挂在身上，想看就天天给你看，”云玥笑道，“你看不腻啊？”

  楚澈低低地“嗯”了声，拍拍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