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80
作者:相思樱      更新:2020-07-28 07:49      字数:4483
  道。

  “你有意见吗?你这个矮子!”黑麒怒了。

  “你没资格说我!!”白虎一拳挥去,却打了个空,黑麒麟已经被寒续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他大骂:

  “放开本座!!小心本座把你打成肉酱!!”

  “回去了。”寒续不理会黑麒的警告。

  “等等,阿续,你们签契约了吗?”玄武叫住了寒续。

  “没有,只是这孩子要跟着我。”寒续答道。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活了三千年了!!!”黑麒愤怒地纠正。

  居然比青龙还大一千岁。豆大的汗珠滑过白虎、朱雀和玄武的脸颊,他们看着身型、模样截然不同的青龙和黑麒,怎么也不敢相信。

  “据我所知,圣兽麒麟在修炼成人型后,身体就不会再长大,会定型在化为人型时的模样。”青龙解释道。

  “对!”黑麒道,“你们四只小兽给本座听着,如果魔皇陛下来了,就告诉他本座在人间界,是这个家伙硬把本座拖出来的,不关本座的事,本座也一直都很听他的话在很认真地反省,只要他来了,本座就要跟他回去,听到没有?!”

  “我想杀人!”白虎见黑麒用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跟他们讲话,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走了。”寒续抓着黑麒,道。

  “一定要记住!!否则本座就杀了你们!!”黑麒被寒续抓着后项的锁链,被提着往前走,还对四圣兽挥舞着拳头,看起来格外滑稽。

  看着寒续和黑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四圣兽还谁也没动,他们都没从这么大的落差中反映起来,倒是反应迟钝的白虎先说话了:

  “结界这么容易被打破,太耻辱了!!”对此,四圣兽心里都不好受。

  “之前听他说他是被魔皇关在这里反省的。”青龙道。

  “魔皇?”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魔皇不是传说吗?”朱雀问。

  “现在看来不是。”青龙想不出黑麒说谎的理由。

  “咦,玄武,你怎么了?”白虎这才注意到玄武眼中带泪,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呜呜呜,阿续不与我签契约,反而去找那个死小孩,还有之前的皇晟,我知道了!!阿续一定,一定喜欢男生!!阿续,我恨你!!!”玄武泪奔而去。

  你自己不就是男生吗?看着玄武抹泪跑开,白虎、朱雀和青龙汗如雨下。

  鬼堡

  “嘻嘻嘻。”蛊还没进到大厅,大家就已听到他愉悦的笑声。

  “呵呵,看来蛊成功了。”幻讪笑道。

  “嘻嘻,那还用说。”蛊得意非凡,他注意到残和离都不在,问道,“残和离呢?”

  “残正与群主商议要事,离嘛,呵呵,在屋顶。”

  “竟然在这种时候暴露了身份,群主很生气吧?要杀她吗?”蛊兴奋地问,似乎百足怪的魔力还不足以满足他的大胃口。

  “哼,群主还安慰她呢,”咒看起来非常不悦,她愤愤道,“群主怎么能对一只丧家之犬这么好?一定又是残哥哥替她开脱的!”

  “啧,真可惜。”蛊惋惜道。

  在一边继续作画的黯将他们的话听到耳里,却不发一言。

  二楼尽头的房间

  “做得好,”群主赞许道,“鬼仙一死,冥司殿群龙无首,必然大乱。”

  “一切都照我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在进行。”残单膝跪在群主前面。

  “看来我也要准备了,你退下吧。”

  “是。”残带上门,退出。

  “恭喜群主。”待残走后,站在群主身后的纵上前贺喜。

  群主没有回应她,而是转过身,轻轻抚摸着她脸上光滑的皮肤,他的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柔,让纵不禁心醉,她也握住了他的手,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抚、游走,她望着他的眼中充满了爱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突然,一阵巨痛从纵的腹部传来——群主的左手手臂穿过了她的身体,她惊异地望着群主,却只看到一脸的冷酷,他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悲痛与哀伤,更没有一丝丝地怜惜,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腹部的疼痛直袭着纵的每一根神经,却怎么也敌不过她心中的痛楚,她望着群主,眼中带泪,却没有说什么,纵用右手握住他穿过自己身体的左手手腕,他的体温随着她的指尖像一股暧流一样传遍她的全身,令她的心温柔些许,她伸出颤抖的左手,像刚才他那样,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冲他笑道:

  “谢主公。”她知道他为什么杀她——群主谋划了多年的计划已经走向尾声,距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她是除残以外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在群主眼中,她就像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为免功亏一篑,她必须死!!但她依然谢谢他,至少他没有让自己的性命断送在其他人手中,至少是他亲手送她上路,能死在他的手中,她已经满足了。

  群主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纵面前的只是一尊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石头人,他毫无表情地看着纵向下滑,感觉着昔日怀中的人儿正慢慢流失的温度,任由她冰冷的指尖最后一次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看着她最后倒在血泊中,脸上带着笑,安详地死去,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群主用冰冷的声音道:

  “去叫蛊。”

  在房间外面,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胸,正等待群主吩咐的残这才离去。

  屋顶

  宇文翎站在鬼堡屋顶,任由寒风割刺着自己的皮肤,她望向遥远的天际,看着空中的那轮圆月和无数的繁星,心中一团乱。

  宁绍佐为什么要放我走?那时候不就应该杀了我吗?宇文翎回想着前几日自己被绍佐扯下面具的那一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耻辱?失落?她不知道,虽然从她向群主自告奋勇,决定参加灵警考试,打入灵司殿内部时起,她就有所觉悟,但她没想到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与他们对峙,也没想到此刻自己竟会有这样的心情。

  自御狱岛一役后,宇文翎非常清楚自己不是绍佐的对手,可他三番五次放过她,似乎想尽最大的能力唤醒她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良知,十年前的事,宁绍佐只是执行者,知道这一切都是十老在幕后操纵后,她对他的恨变得没有道理,这些虽然她嘴上不愿承认,但心里非常清楚。

  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宇文翎仰望满天星斗,似乎回到了那天在龙虎山时与星在北坡见面的情形,她的耳边隐约回响起星以前吹奏的那首曲调。

  “在想什么?”残的声音轻轻在宇文翎的耳边响起,不等她回头,他的手已经自然地环住了她,“辛苦你了,以后你不用再回到那个虚伪的地方。”他柔声道。

  “没什么,” 宇文翎想挣开他,却发现无法挣脱,“放开我!残!!”

  “离,”残越发用力地抱住她,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像在撒姣的小孩,“以后,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霸道。

  “我不是你的仆人!” 宇文翎怒容满面。

  “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绝瞳你不要再练了,我不许你再练。”残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声音依旧轻柔,环住她腰间的手越发紧了,好像想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残,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宇文翎的声音高亢起来,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残用手指捂住了,他不想听她说下去:

  “还有,你不能与我以外的人单独在一起。”他柔声道,根本不管她是否在生气,“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受伤。”

  “如果是群主要单独见我呢?” 宇文翎冷笑道,她觉得残的霸道没有道理,她讨厌被人命令。

  “不行!!”残突然厉声道,“不管是谁!!因为你是我的!!谁也不能伤害你!!”

  “我不是你的!!我不属于任何人!!”离大声道,她想挣脱他,可无奈身体好像被钳住了一般,竟丝毫动弹不得。

  残手中的力道轻了些,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纵死了。”

  “!!” 宇文翎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冰雪聪明,马上就知道为什么。

  “所以,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好吗?”残语毕不再说话。

  残,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喜欢我?离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望向在空中忽闪忽明的繁星,脑海中浮现出星的模样,心境平静了不少。

  这个时候,星在做什么?会在北坡吗?依然吹奏着那首曲子吗?属于我们的曲子……。

  番外 离之悲

  自我懂事起,我就深爱着这片大地,青山绿水,群山环绕,族里的大家相亲相敬,兼爱有佳,山谷中时常回响着大家的欢笑声和歌唱声,这里是我们的天堂,是我们的家。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成为族长后,要代领族中的成年男子进山打猎,还要参与每月两次的祭祀以及与长老们的会议,鲜少有时间管我,我就成了全族有名的惹祸精,在族人去打猎的路上设陷井啦、将鞭炮丢进水里,故意溅得别人一身水啦、躲在被剖开的野猪的肚子里,等人走近时突然跳出来吓人啦,都是我最爱干的恶作剧。

  当东窗事发,父亲生气教训我时,总是星挡在我的前面,替我求情,而我从小就嘴硬,死不认错,为此受了不少皮肉之苦,每次都是星带我到小溪边,用布沾上溪水轻轻为我擦拭伤口,虽然身上的伤痛得我直掉眼泪,可心里却暖暖的。

  星长我六岁,是族里的军师,听父亲说,他的祖先从隋初就追随始祖,直到现在,溟族与星家都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星家以学识渊博著称,星自小便继承了其先祖过人的智慧与超常的学识,他虽只有十六岁,却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不管是星象、命理还是历史、乐曲,都极为精通,溟族上下没有一个不喜欢他、不尊敬他的。

  星从来不像和他一般大的男生一样喜欢满山遍野地跑,也不喜欢打猎,他有着同龄男生少有的沉稳和睿智,旦凡溟族发生重大事件,族长和几位长老需要商议的时候,星总会在场,父亲和长老都会认真听取他的意见。

  父亲因事务繁忙,又担心我总是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把我交给了星,让他教导我、约束我,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乐开了花。

  是的,星不仅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对我来说也是最特别的人。

  从那以后,我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捣乱惹祸了,也肯乖乖地读书、写字、习法,不管是枯燥的命理术还是无聊的历史学,星都可以讲得有声有色,他不仅教我各方面的学识,还教导我做人的道理。

  在星的教导下,我学什么都非常快,他说得每一个字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过耳不忘。

  那时的我真的很幸福,严厉却仁慈的父亲、聪明又温柔的星、哆嗦但慈祥的长老、豪爽的叔叔们、贤淑的阿姨们,还有和我一样淘气的伙伴们,大家组成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我原以为我们会平静、幸福地过完一生,可这一切在我十岁那年打破了。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我的命运转变的那天。

  那天父亲和长老们在商议要事,星也要参加,我和几个伙伴在溪边玩闹——这样的天气还有兴致在冰冷的溪水中嬉戏的,也只有我们了,大家玩累了,坐在溪边休息时,我们中的一个伙伴神秘兮兮地说: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子供哥犯错了。”

  “犯什么错?偷吃东西了?”大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可能在林里胡乱放捕兽夹,结果被长老踩到了吧?”我猜测。

  “这好像是只有你才会做的事吧?”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子供哥哥不会被罚吧?”年纪较小的一位妹妹怯怯地问。

  “不如去听听族长他们怎么说?”有人提议。

  “好啊!”大家一呼百应,拥到了中心的木屋,这里是族长和长老们议事的地方。

  我们竖起耳朵蹲在木屋外面偷听他们说话,隐约间听到禁地、杖罚两百什么的,我们虽不知道子供哥犯了什么错,但杖罚两百是多重的惩罚,大家都知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