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4
作者:純粹獨白      更新:2020-07-29 08:54      字数:4613
  虽然全社都在忙,但是王林看起来确很闲。秘书小姐说王林放风出来说春节假期之后就跳槽,已经和要跳去的地方谈好了条件,既然要走,他肯定不会出力。但是,大家加班,他也加班,只是大家在忙公事,他不知道在倒腾什么。看他的架势,估计是要跳去的地方待遇优厚,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景然每天很忙,也懒得去搭理她。

  有一天外卖晚饭后,莱特又来找我蹭烟,我们一起去楼梯间抽烟,我不能把我和景然的:“萧墨,赶快回来,王林跟主编抬杠呢。”

  我扔了烟跑进工作区。景然站在走廊,正对着王林的座位,王林的手像抽了筋似的在点鼠标,人内心示弱又不想面对心里的紧张的时候,通常表现在外在就是这样,用各种不规律的动作掩饰内心。我走过去,看景然没有要讲话的意思,就去问秘书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儿。原来是景然昨天分配给了王林工作,王林今天没有完成,还没有去找景然汇报进度,景然去茶水间的路上发现王林在玩游戏,让王林把昨天她交代的工作递交给她。王林一声不吭,装癫痫病人似的一只点鼠标。

  我还没开口,莱特装作神经兮兮的说:“我听说王前辈要跳槽了,这种时候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了。”接着转向景然,继续说:“主编,王前辈不玩游戏肯定也没做您交代的任务。”

  我明白了王林的意思,也跟搭腔,说:“主编,王前辈确实不玩游戏也没可能做您交代的任务,因为他是真的不会做。”王林听见我说这句话,手还保持点鼠标的动作,张嘴要说什么,我撇了他一眼,跟莱特说:“莱特,我教教你啊,要跳槽,确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但是,要跳槽,还赖着不走,混这几天的工资,这种事儿你可不能学。”

  莱特诚恳的点头说:“放心吧,小爷,我不会做这种无耻卑鄙恶心的事情的。”

  王林听完莱特的话,又使出了拍桌子的绝技,拍了下自己的桌子,嚷嚷着:“萧墨,你别拐弯骂人。”

  “好。我不拐弯骂你。”我向前站了一步,盯着王林说:“王林,你就是一贱人。这样够直接么,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想想别的形容词。”

  王林脸已经紫了,朝我挥起手,莱特一手把王林推开。王林被推了一个踉跄之后,开始了泼妇被打后的惯招:“莱特,你少用那脏手碰我,仗着自己是陆总的亲戚,还天天跟富婆腻在一起,怪不得你跟萧墨能当朋友呢,俩人都想傍富婆。”

  莱特冲过去还想揍王林,我拦住莱特,问王林:“你是不是要跳去xxx?”

  王林一愣。我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职位空缺我也知道,我爹一句话我就能进去,只是我没想去。但是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毒,我就让你哪儿都待不了。”

  王林硬着脖子,说:“你别唬我。你这本事只能用来骗女人。”

  “你见过xxx的老总么?我上周末才跟他吃过饭。”

  我说完这句的时候,感觉景然的目光转向我。我心想,我是跟那个老总吃了饭,但是就是我爸朋友的聚会碰面而已,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来琢磨我是不是要跳槽。我回看了景然一眼,企图用眼神把我的心里活动传达给她。不知道景然有没有全部收到。不过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王林,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想辞退我,你需要提前通知我才行,就这样让我走,我不走。”

  “提前通知是在员工有正常工作表现的前提下。你觉得你正常么?”景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林。

  我忍着笑,心说,这话可真狠,是说王林工作表现不正常,还是说他这个人本身就不正常。不正常不就是变态么。

  王林一句话不说,也不动。

  “主编,保安现在还没下班,我打电话叫他们上来吧。”我走到景然身边。

  景然点点头。

  我的手刚放到电话上。王林好像瞬间复活一样,利落的收拾桌上的东西,五分钟之后在我们的注视下迅速走出工作区。

  莱特拍拍手,说:“我请宵夜,我请宵夜。”

  大家从错愕的状态转到讨论宵夜吃什么。我拍了下莱特的背。转过头看着景然,景然对我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我看到了一种亲近的信任,想到那晚顶楼上自己的无力,我突然觉得一种力量在我心里慢慢的累积。

  第三十七回 柳暗过后却未花明

  我爹跟我说王林要跳槽去的xxx有空缺的时候,是我看到程煦来接景然之后的事情,那时我想要迅速的逃离这里,虽然那时我并不确定景然和程煦的关系,但是我属于性格冲动又自作主张的人,受到小挫折就想要择路逃窜,那时候让我爹帮我留意有没有新的工作职位。过后程煦和景然的关系明了,而我也正面向景然告白,我就不那么想要离开了。这事儿就搁置了。问王林是不是要跳去那里时,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去那里,只是直觉觉得他能这么硬气,敢公然和景然对抗,那肯定是一个背景很硬的地方,果然被我蒙对了。

  看我说的跟真事儿似的,秘书小姐和莱特都当真了,以为我为了让王林走投无路自己要跳槽去补xxx的空缺。如果我想要王林得不到那份工作,我不去补缺,他也照样得不到,毕竟xxx的老总是我爹的朋友,他信我,还是信王林,这点是明摆着的,如果我跟他说王林人品大有问题,工作能力也只是忽悠的水平。他会用高薪收这样一个才怪。

  不过,我不想做这样的事儿。我爹跟我说过,要挑战一个人,就要光明磊落,他会帮我铺路,但是绝不能在我一无是处的前提下,他不允许我丢萧家的脸。我爹帮我找了现在的工作,我虽然是动用了他的人际关系,但是我的工作表现没人能讲出不满。王林就算去了xxx,那个地方可不是混就能安稳的地方,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挨不过试用期,所以就放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王林走了之后,感觉工作区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有一天忙了一下午,一口水都没喝,我拿了杯子冲进茶水间,发现景然也在里面,我景然忙的连景然经过我身边去茶水间都没发现。景然在等热水,我站在她身边一起等。

  “辞职的话,要提前把申请给我。”景然往杯子边放茶叶边说。

  “我那是蒙王林呢。我喜欢这里。”我把热水的倒进景然的杯子。

  她点了下头,端起杯子。

  我低着头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水,说:“因为这里有你。”

  景然没回应我这句话,抚摸着手里的杯子说:“我手头有几个文档要整理,你可以做么?”

  “没问题,没问题。传给我吧。我现在就整理。”我边说边往茶水间门外走,想赶快帮景然把那几个文档整理。她愿意让我分担她的工作,我一时变得很雀跃。走到茶水间门口,回头看景然没跟出来,站在原地看着我,她张了一下嘴,我知道她要说谢谢之类的话,把食指放到自己嘴边,示意她不要讲。

  景然笑了一下。跟着我出了茶水间。

  每天帮景然分担一些工作,虽然每天躺在床上的时候觉得头很痛,但是心里有一种甜蜜,有时候当女人只字不和你提工作的时候,往往是你们仍旧有距离的时候,她不愿意表露太多,不愿意展示自己的软弱,不愿意向你要求帮助,只因为你们之间仍有距离。

  果然王林没有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老实的离开。他去找了陆总打小报告,只听秘书小姐说,陆总有一天给景然打了电话问了这个事情,但是景然如何答复,这事最终是怎样的解决,谁都不知道。至少王林没有再回来。

  关于大手笔的工作总算是真实的接近了尾声,大家都很雀跃,有伴的都开心情人节不用加班了,没伴的也开心可以踏实的过春节假期了。而,情人节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是个尴尬的存在,我和景然仍旧在小火加热。

  有一次我帮景然做一个ppt,在她的办公室,门外是忙碌的同事,门里是安静的我们俩。可能是办公室的暖风过于强烈,可能是最近加班的压力有些大,我突然有些些烦躁,我停下来,看着专注看文件的景然,说:“慎重是很累的事儿。”

  景然的目光从文件移到我的眼睛,看着我,眉间有些疲惫,我说出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我不该在这样的时候讲这样的话,等忙完了,大家心情轻松了之后,或许才是旧事重提的更好时机。

  “觉得累就别想了。”景然看了我一会儿说了这句。

  我闭上嘴继续做ppt。心里的烦躁又加了些忧伤,景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景然站起来拿着杯子站起来,说:“ppt等会儿我自己做。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忙了几天了,下班吧。”说完就往门外走。

  “我想把ppt做完。”我继续看着电脑。

  “我自己来做。我们之间沟通有问题,你做出来之后也不会符合我的想法。”我扭过头看到景然的手已经搭到门把手上了。

  “我没地方去。”

  “约朋友去酒吧,吃饭。或者回家,哪里都好。你现在就下班。”身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第三十八回 突如其来的情人节

  在景然回到办公室之前,我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座位拿了包,快步走出社里,经过茶水间没有侧头,走出大门没有回头。二月的晚上很冷,我走的时候没有和秘书小姐打招呼,没有和莱特打招呼,没有和任何人有眼神的交集。但是我感觉的到他们半张的嘴,和心里的疑问。只是我已经无暇去顾及。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狼狈的逃离,还是负气的疾走。总之我走了,那刻毫无留恋。因为那个我默默喜欢的女人,对我说酒吧,吃饭,回家,哪里都好,只要我离开她的办公室。

  我一个人去了五号。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一个朋友。捧了杯热巧克力,听酒吧歌手唱《往事只能回味》。可能巨蟹座生就有怀旧的情怀,每次听到这首歌,都觉得很是感伤:

  时光已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你就要变心

  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那几句歌词徘徊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热巧克力很快就凉掉了,我一口都没喝,那晚我点了三杯热巧克力,一口都没喝。我不知道自己是落寞了,伤心了,还是沮丧了。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急促,但是什么念头都没有。我甚至都没有去回忆和景然之前的那些细枝末节,我就像被推出了,而后仓皇的不知去处。

  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晓,坐在那个唱着《往事只能回味》的歌手身后的吧台边,看着我。我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到曾经的温暖。直到晓走到我面前,我才知道那不是幻觉。

  晓坐在我旁边。给我叫了一杯新加坡司令,我并不想喝酒。还是一口把新加坡司令喝尽了。我拉着晓的手,她像姐姐一样,不断的跟我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是啊,没事儿了。我默默的点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拉着晓温暖的手。

  那晚是晓送我回家。我趴在床上,拿出手机很想给景然发条简讯,可是,连晚安我都无法敲出。她让我离开,我又怎能再对她说晚安。如果说我曾经伤害了不少人的感情,那一刻我似乎能明白了一点儿她们曾说的那种类似绝望的冰冷。

  景然让我离开她的办公室的后一天就是情人节。一直忙着加班的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以为二月十四号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近,近的只隔了一夜。

  和景然的关系,我一直没有觉得胜券在握,也一直没有觉得如履薄冰。我享受看到她的时光,也安逸的过没有她出现的日子,但是她一直都在我心里,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悸动。一些闹矛盾的时候,事后冷静下来,我都会觉得是我出了问题,比如说话不走脑子,做事没心没肺。景然是个相对宽容的人,但是对于自己的底线也是毫不退让,如果越了雷池,她是绝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

  一夜翻腾,第二天还是去了社里上班。情绪还是持续昨晚的空白,没没什么特别的难过,但是更不可能有什么高昂的情绪。就那么,淡淡的淡淡的。不过只要秘书小姐和莱特手头没工作,他们是不会让我安静的待着的。

  工作区一片欢快的气氛,春假来临,又是情人节,单身和非单身的都有值得高兴的事儿。我却丝毫没有,情人节,我是没什么值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