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7
作者:純粹獨白      更新:2020-07-29 08:57      字数:4619
  “晚安。腹黑的景然。”

  隔天早晨和hanna在机场吃了早饭,她就入关了。两人都是没怎麽睡醒的状态,基本上没什麽交谈,入关前hanna说“bye kid”我朝她晃了晃手,hanna就迈着大步走了。出机场,上出租车,给景然简讯汇报情况“hanna入关了。”景然回复“辛苦了。我开会先。”

  回了公司,也立刻被赶进了会议室,过了午饭时间一个锺才被放出来。会议主席是个烟囱,连我这个烟民都被熏的头晕了。几个女同事顾不上吃午饭,先去洗脸做面膜去了,一边往洗手间扭,一边说:“太可怕了,都不知道一片面膜能不能补回来我毛孔渗入的那些尼古丁。”

  有同事帮忙订外卖。我就先去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一会儿。刚躺下就收到秘书小姐的简讯“这几天你跟主编度蜜月去了?主编今天面色红润,上午开会进会议室的时候居然还笑了。”看来景然是在我意料中的没有把自己脚扭伤的事儿作为告假的理由。跟秘书小姐在简讯里贫了几句,躺了十几分锺,起来吃饭,继续工作。

  晚上,英姐有了新男朋友召集我们一起吃饭,虽然文哥和英姐都强烈要求我带上景然,但是因为不知道英姐的新男朋友是哪路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只身前往。

  英姐这次的口味真是让文哥小婷以及我都摸不到头绪了。一个看起来很宅的男孩儿。戴着个眼镜,话不多,饭量小,酒量基本跟我持平。一落座,文哥一个劲儿的问俩人怎麽认识的,英姐不松口。我跟小婷不动声色,,我们知道英姐只要几瓶酒喝下去,自己就会说。

  果然,过了没一个小时,英姐就招供了,说是一个沙龙上认识的,那个男孩儿问了英姐的邮箱,英姐是个基本不查邮箱的人,所以过了大概一个月她因为要收个什麽东西才登了邮箱,然后看到了这个男孩儿发来的n多邮件,每个邮件里都附一张给英姐画的画儿,英姐什麽阵仗没见过,只是礼貌性的回复了下,结果那个男孩儿坚持不懈的给英姐发邮件,所谓水滴穿石啊,英姐就被拿下了。

  我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英姐男朋友的类型虽然一贯是不走寻常路的,不是脸色苍白的艺术家,就是诗人一样的大哥,都是性格很特别的类型。

  英姐有了新恋情,我很开心。她这样的女人是需要有个男人疼的,当然天下所有善良的女人都该有个人来疼。我和那个男孩儿酒量不行,没法儿跟那三个酒量没底儿的人喝,我们俩索性就在一边儿开始聊rpg游戏聊动漫。

  饭局结束,站在餐厅门口准备say bye的时候,英姐还嚷着要去5号坐坐,没人响应,英姐突然说了句:“小5,你现在行了啊。”我一头雾水,英姐朝路边指了指“宝马接送了哈。”我转过头看向路边,景然的车停在路边,我是告诉了景然我在哪儿吃饭。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再见,就突然伸出几个手把我往景然的车的方向推,一边推一边跟我说“别让人家等了,都不知道等你多久了。”他们也真不怕我摔着。跑到景然的车边,开了门,坐进去。景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就要发动车。

  我拦着景然要挂档的手,问:“等多久了?”

  景然看了看时间,说:“半个锺吧。”

  “给我个简讯嘛。等半个锺多无聊啊。”

  景然笑了笑。我逗她说:“想我了?”

  景然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嗯。想你了。”

  我真实的感觉到了书里描述过的那种电流,从眼睛直达心脏。我的问题是带着开玩笑的性质的,但是景然的回答完全是认真的,她的眼神里裹着想念和温柔。我凑过去想亲景然,先看了眼后视镜,果然英姐他们还在原地,虽然知道他们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车里,但我还是坐正了,景然也跟着我看了眼后视镜,笑了一下,发动车子。

  车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也不想下车。继续端正的坐在副驾驶。安静了几分锺,景然指了指后视镜,说:“没在了喔。”我心说,都开到我家了,英姐他们当然不能出现在后视镜里,然后转念又一想,在餐厅路边看后视镜之前是我想要亲景然,嗯,那就是说…迅速关掉车里的灯,扑向景然,景然的唇有种魔力,轻轻的碰一下,就让人有想要长久的亲吻着的感觉。景然的呼吸轻轻的,覆在我背上的手指也是轻轻的,但是却激发了我很多的热情,不依不饶的一直缠着景然的舌尖,完全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最后还是景然轻轻的推了我一下,叫了声我的名字。

  开了车里的灯,景然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脸红红的,见我看着她的笑,瞥了我一眼,说:“我明天回香港。”

  我还沈浸在愉悦的情绪当中,继续调侃问:“回去找你爹告状,说我欺负你?”

  “嗯。是回去找我爹。”我看景然神情认真,我也跟着表情严肃了起来。

  之前提到的那位wy是铁了心要娶景然,所以在景然的爹那边下了很大的筹码,包括她爹现在做的课题以及以后的一些合作支持,当然也少不了宣誓表决心至死不渝这类的举动,如果说之前景然的爹让她相亲是想她多些选择的机会,那麽这次,对于这位wy,景然的爹显然觉得他还不错,可以考虑,他也希望景然可以认真的对待。所以景然明天回香港就是要认真的去拒绝这件事。

  我有些忧心的看着景然。之前和hanna聊天的时候,hanna说:“你觉得景然是冰山麽?如果你接触过她的爸爸,你就会发现景然只是冰山的一个角。”hanna跟我说这个是为了提醒我别以为得到了景然就可以松口气了,和她爹比景然只是个小角色。所以我很担心小冰山和大冰山为了wy如果起了冲突,我的小冰山会不会被大冰山撞碎了。

  我在脑海里想象着各种可能的画面,脸上担心的表情越来越浓重。景然很淡的笑了一下,说:“下车回家了。”

  我抱了抱景然,说:“如果一时说服不了你爹,也不用硬来的,等你的时间我总是有的,而且是没边儿的。”

  景然看着前方,说:“可我已经不想让时间这样的浪费了。”

  我看着景然面无表情的侧面,眼神坚毅。语气却透着有些无奈。我无法预见景然和她爹直面这个问题时的状况,多种可能的揣测已经让我担心,担心景然会受到伤害,会被她爹训斥。而,景然,一定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状况。有的时候,先知先觉比懵懂不知更让人心惶恐。

  我有想过订机票陪景然一起回香港,当然不会跟她回家,只是在离她相对最近的地方陪着她,而我最终没有那麽做,只要心中有那个人,那麽身体的距离已经不是问题了,我去香港的话,公司这边势必要请假,我想如若我当真这麽做了,景然尽管不会讲什麽,但是我仔细想想都会觉得自己太过冲动。

  景然的父亲那边,我们有最坏的打算,谈不拢,就搁置。我相信景然自己可以掌握分寸。而,我留在北京做自己的事儿,景然同样相信我会用妥当的心态面对这几日的时间。

  这个考虑的过程,我没有讲给景然。景然是下午的飞机,我那天下午有个会议不能缺席。只在进会议室前和景然通了个简短的电话。

  “景然。”

  “嗯。”

  “昨晚的话我不重复了。take care。”

  “嗯。keep touch。”

  会议结束,手机里有一条景然的简讯,已经到香港了。

  本来打算下班就回家吃晚饭的。出了公司看到我爹的车停在路边,上了车,我爹说我娘晚上有约。我们俩自己解决晚饭。想着景然那时应该也是准备在跟他爹一起晚饭吧。

  我很少和我爹单独相处。有旁人的时候,他们总说我跟我爹关系很好,没有间隙的样子。我爹看起来和蔼,我看起来无害。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们的话很少,我们骨子里都是很沈默的人,那餐饭吃的很安静,聊了些以前的事儿,比如我初中逃课被教导主任发现后请了家长,我爹请我吃了餐subway,比如有女孩儿在我家楼下徘徊,只为了送份礼物给我,我却一直不肯下楼,是我爹下楼收了礼物开车送那女孩儿回家,比如有一年我生病,他亲自为我煮中药。这些事儿看起来没什麽关联。但,我知道我爹在表达他对我的感情,也在表达他的一些想法,比如他是在意我的,他是希望我快乐的,同时他也在告诉我,时间流逝,我已不再是个孩子,一些事情他已经无法为我收场了。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的木头折叠椅子上,看不远处公路上成排的车灯,和楼区里那些亮着灯光的窗口。莱特传简讯过来问我好麽。我问他会想黑木瞳麽。他说,当然会想,但也只是想。然后,我们都沈默了。

  我发了彩信给景然,我蹲在折叠椅子上,身后是我开了所有灯的房间。隔了一会儿,景然回了彩信,一个长长的餐桌,杯盏盘碟,饭菜没怎麽动过的样子,看来是在家里吃的晚饭。

  再迟一会儿,景然传简讯让我早些休息。互相说了晚安。

  我基本上属于问题很少的人,也不是很喜欢别人问我过于具体的问题。交往中,我只会问关于中心思想的问题,很少问具体细节的问题,比如你在做什麽,你吃了什麽。同时,如果对方毫无目的的问了我这种问题,我会因为那一个问题突然就不那麽的喜欢那个人。我很不习惯别人问我一天的行程,本来通电话只是表达对对方的想念,而不是回答问题,但是通常情况下,我喜欢的人问了我问题,在我底线之内,内心多麽的不耐烦,我都会如实的回答,但是同时在心里疏远了这个人。很多人觉得,问在做什麽是很情侣的问题,代表着一种亲密,一种愿意问询及愿意回答的亲密。但,如果一个人问我今天做了什麽,我回答逛街,她继续问我去了哪里逛,我就会愣一下,觉得这个问题不可思议,答了去哪里逛,她接着问我买了什麽,我就很不想回答了,但是仍旧会回答,对方继续接着问一句然后呢。我就想挂电话了。

  英姐说我是个雷点很多的人。一不小心就能踩到我的雷,对方还毫不知情。但,同时我又时刻保持着一种难以理解的礼貌,踩到我的雷,我也不会讲出来,但是对方已经出局了。英姐说这很不公平,根本不给对方改正的机会。但,我觉得爱情这个事儿,或者说人行为性格这个事儿不是能改的,我是个以身作则的人,如果对方是个敏锐的人,她会发现我从不问这种问题,那麽她就该知道自己最好也不要问。

  突然敲上面这段。是因为英姐中午突然给了我一个电话跟我聊这个话题,不知道她又想起什麽陈年往事了。她的记忆力太好,很多我已经忘记的非常干净的事儿,她都能记得细节,还跑来跟我对证,我完全无能为力。

  景然到了香港的隔天,和英姐,文哥,秘书小姐吃晚饭。开始聊的话题都很轻松。随着英姐的酒越喝越多,话题开始偏离。英姐说,不明白莱特和黑木瞳怎麽就黄了,然后看着我,我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英姐觉得我态度敷衍,就开始把矛头转向我,问我景然回香港是不是摊牌去了,我沈默,英姐继续问景然和家里人谈到什麽进度了,我沈默。气氛因此变得很尴尬,秘书小姐打圆场开始转移话题,但是英姐是不撞墙不停下来的类型,而且人喝了酒就会变得比平日更偏执。

  “萧墨,你心里有事儿,就不能说出来麽?”英姐说。

  “我没有说心事的习惯。而且我确实没问景然那边的状况。”

  这是那晚我和英姐最后的对话。我答完那句,她就站起来走人了。

  英姐走了之后,秘书小姐问我,你跟英是不是交往过。然后,我也站起来走人了。无稽之谈的事儿,我根本不想解释。倒也不是生秘书小姐的气,就是想回家了,就走了。好在,最终能跟我长时间相处的朋友心理素质都是很强的,无论是自身本来就很强,还是跟我相处后变强的。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我不冷不热的状态。

  回到家了,泡了个澡。手机里有一条景然的简讯。只有两个字“萧墨”

  我也回了两个字“景然。”

  过了几分锺,我又传了一条“累麽?”刚发出去,信息报告还没返来,景然的简讯也进来了,一字不差也是问我“累麽?”

  景然问了我方便接电话之后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景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