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6
作者:丁丁冬      更新:2020-07-29 15:38      字数:4168
  灵儿进门放下食盒笑道:“每年都要做一碗长寿面给你,今日早早吃了罢,过会儿来的人多了,就不得空了,再说这里备下的好吃的,怕是十天半月也吃不完。”

  如墨点点头,吃一筷子面条下去,喝一大口汤笑道:“总算又吃到灵儿做的饭菜,想了好些日子了。灵儿今日头一个来的,昨日都跟我说要早早来,我怕被人堵在被窝里,天不亮就收拾妥当了等着。”

  灵儿笑道:“你呀,大小事都是极认真的。吃完再说话,过会儿凉了。”

  如墨吃得汤都不剩一滴,灵儿收好了拿出藏着的香囊,半蹲着为如墨系在腰间,站起身来抑制着心跳,假作随意说道:“这个是生日贺礼,准备好些日子了。”

  如墨也没去看,只是笑看着她,双眸中簇了星芒一般:“灵儿送什么,爹心里都欢喜。”

  灵儿指指香囊:“这绣样,爹可喜欢吗?”

  如墨却只是看着她,话音低了好些:“喜欢,自然是喜欢的。灵儿这衣裳,真好看,发辫也好看,那儿都好看……”

  灵儿的心雀跃起来,如墨抬手捋一下她的头发,喃喃说道:“我的灵儿,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灵儿为他理了理衣领,歪头打量半天,点了点头:“挺好,今日是你生辰,又不是我,说什么我长大了。”

  如墨笑道:“这不是快了吗?还有半个月,灵儿生辰时,想要些什么?爹都给你。”

  灵儿心里说,我想要你,你给吗?嘴上笑道:“我想家了……”

  如墨笑道:“那就回家,过几日就动身。”

  灵儿嗯了一声,听到身后大雷笑道:“果然雪茵说得对,灵儿是头一个来的,仲玉太懒了,一个院子里住着,都不早早起来贺寿。”

  雪茵身后的杏花说道:“昨夜里又下雨了,仲玉哥哥定是又腿疼了。”

  雪茵进来拉住灵儿手说道:“呀,这手冰凉冰凉的,衣裳太单薄了,今日天气阴凉,不比前些日子……”

  如墨听到雪茵如此说,看着灵儿道:“倒是我疏忽了,快回屋添衣裳去。”

  灵儿笑道:“我是畏热不畏冷的,没那么娇气,这样正好。”

  过会儿叔瑜来了,仲玉最后一个,都给如墨道贺过,一行人高高兴兴去了老太君屋子里,王爷王妃也在,老太君说声开宴,如墨的生辰宴开席,一道道珍馐佳肴摆了上来,王妃笑道:“为了墨儿,今日我们奢侈一回,王爷莫怪。”

  王爷笑道:“自然是不怪的,我们欠了二十六个生辰宴,怎样也难以弥补。”

  如墨又让灵儿回屋添衣裳,灵儿不理他,如墨被家人包围着,心中温暖感动,对敬酒来者不拒,喝了不少下去,谈兴渐浓神采飞扬,灵儿看他高兴,也多喝了几杯,正觉有些头晕,如墨喊了几声灵儿:“回屋加衣服去,虽然这样好看,回头着凉染了风寒,爹会心疼……”

  众人中心里明了的,如仲玉雪茵,脸上就带了揶揄,灵儿慌乱站起身走了出来,站在廊下凉风一吹,就觉头晕目眩,身上沁凉沁凉的难受,抱紧双肩跑回屋中,连打了几个喷嚏,心说不好,果真是招了风寒,回头他又该唠叨个没完,想起他给过一瓶止风寒的药,从柜子里找出来喝了下去。

  46 调戏

  衣橱中哪一件衣裳都不如身上的好,灵儿翻找半天,好不容易挑一件比较中意的夹衣,待要换上就觉身子燥热难耐,口舌也发干,茶壶中凉茶喝入大半似乎也不解渴,心下有些诧异,刚刚还凉风刺骨,这会儿怎么就热上了,透过窗户往外一瞧,原来是乌云散去太阳冒了头,院子里树叶上的水珠煜煜发光。

  灵儿出了屋门,太阳底下一照更觉又热又渴,看一眼众人齐聚的屋门口,心想屋里人多,定是更加闷热,不如到水榭边走走,散散热气。

  来到院门外,燥热得有些焦灼,四下里看竟没有人影,因如墨生辰,王爷王妃特命下人们也摆席吃喝,这会儿主人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已撤下饭菜上了水果点心,都在品茶谈天,屋里只留两个老太君身旁的婆子伺候,别的人都享口福去了。

  灵儿扶住院门外一棵小树,心里奔涌着什么,急切得要发泄出来才好,正意乱神迷,迎面来了一人,面庞若春花一般,双眸中含着笑意,对灵儿说道:“怎么跑出来了?二哥今日贺大哥的生辰,要为大哥吹奏玉箫呢,二哥的箫声可是一绝,可轻易不会示人,走,进去吧?”

  叔瑜素来不喜灵儿,总是针锋相对,不过今日是如墨生辰,向来他们过不了几日就要离去,所幸这些日子没翻出什么浪花来,再加总一起游玩,心下竟有些不舍,是以对灵儿和颜悦色,灵儿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挑唇笑着,叔瑜笑道:“不进去?那我进去了啊。”

  灵儿摇摇手说道:“不忙,叔瑜,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叔瑜走到她跟前,皱了皱眉头:“怎么脸这么红?”

  他自顾说着,冷不防灵儿伸手在他脸上重重捏了两把,笑嘻嘻说道:“嘿,果然是真的面皮,也没敷粉,你说说,一个男子,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你羞不羞?”

  叔瑜有些着恼:“你喝醉了,不理你了。”

  抬脚要走,灵儿手又伸了过来,一把揪住他衣襟,往身边带了几步,手趁势在他胸口摩挲几下,眉开眼笑道:“哎呀,这身上比脸上还要娇嫩,粉白粉白的,简直,简直让人……”

  灵儿转动着双眸,似乎想不出怎样来形容,叔瑜一把拍开她手:“真是醉了,胡言乱语。”

  灵儿嬉笑了两声,一把捉住他手腕,歪头打量着他,咕咚咽了口口水,在他耳边呵气道:“乖乖的,别乱动,你不是我的对手,再乱动,小心我吃了你。”

  另一手手指摩挲着叔瑜红润的唇,沿着下巴喉结向下,手指勾在了衣襟处,心里的欲望奔腾喧嚣着,让她有些迷糊,只想把眼前的少年好好欺凌一番,叔瑜大力一挣扎,衣襟反敞得更开了些,灵儿拉开来往下看了一眼,手伸进去乱摸几把,啧啧连声:“真是不错,比丝绸还要光滑。”

  叔瑜挣扎得更加厉害,声音里已带了哭腔:“灵儿,你要做什么?再不放开我,我告诉大哥去。”

  灵儿此刻神智有些迷糊,身上燥热难耐,一只手紧紧攥着他手腕,另一只手沿着衣襟滑到他腰际,伸手去解他腰带,叔瑜再也顾不得被人听到看到的羞耻,流着泪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众人听到喊声从院子里冲出,如墨刚好看到灵儿去咬叔瑜的唇,心里一急比大雷跑得还快,过去一把扯开灵儿,灵儿犹是紧抓着叔瑜不放,嘴里嘟囔着:“让我尝尝你香不香嘛……”

  大雷过来掰开灵儿的手,叔瑜扑到王妃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王妃蹙眉看着灵儿:“墨儿,她是怎么了?中了邪一般。”

  如墨一看灵儿神色,心里又惊又怒,让大雷和雪茵一左一右钳制住她,手搭上她脉搏,再捏着下巴看过舌苔,果真和心里猜想一样,恶狠狠瞪一眼大雷,大雷莫名其妙挠了挠头,雪茵此时猜到一二,慌忙去抱灵儿,灵儿挣扎着不许,给大雷使个眼色,大雷将灵儿扛在肩头往屋里走去,如墨看向雪茵,铁青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雪茵讪笑两声说道:“大雷说是你配的药,该是有解药的吧?如今最要紧是为灵儿解了药性,要不她煎熬着,岂不是难受?前因后果回头再说。”

  如墨怒吼道:“解药,说得轻巧,她会受多大的罪,你可知道?”

  转身怒气冲冲朝着众人说道:“你们可知道?别都站着看热闹,都各自回去。”

  好脾气的人发了怒,众人再不敢说话,都又回到了老太君屋里,老太君此时疲乏,正在小憩,众人心内疑惑,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有叔瑜依然抽泣着,万般的委屈,王妃搂着他,为他掩了衣襟,过一会儿开口道:“叔瑜,怎么回事?”

  叔瑜哭着简短说了几句,王妃打发阮妈妈道:“去灵儿屋外守着,看墨儿处置妥当了,让他过来说话。”

  如墨绷着脸喂灵儿吃了两颗药丸,灵儿很快昏睡了过去,只是身上脸上潮红不减,他为灵儿盖了被子冷眼看向雪茵,雪茵讪笑着拿过两个瓶子来,心虚说道:“这个空的本是我藏着的,另外一个不知装的什么,两个瓶子一模一样。”

  如墨面无表情看了看:“这个是防治风寒的。”

  雪茵看了看他:“要怪只能怪你,既是不一样的药,怎么要用一样的瓶子来装?谁能分得清?定是灵儿今日穿得单薄着了凉,着急找药来吃,吃错了。”

  心里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吗?因为你说好看,那么薄的衣衫,她穿了大半日,干脆告诉他得了,可是答应过灵儿不说,唉,雪茵正苦恼着,如墨说道:“这种药,为何要藏到灵儿屋里?雪茵倒是说说……”

  雪茵对上他的眼,从未有过的愤怒责怪,心里一慌,指指他腰间香囊,嘿嘿干笑两声:“这香囊真好看……”

  大雷被如墨指使着,拿了药又去拿银针,在屋外听到如墨责问雪茵,也进来打圆场:“是啊,香囊真好看,绣的是鸳鸯,鸳鸯戏水相亲相爱,一雄一雌,真好。”

  如墨低头看向香囊,果真是鸳鸯,是那日在灵儿桌上看见的花样,不是说给仲玉的吗?怎么给我了,还说是生辰贺礼,他不置信看着昏睡中的灵儿,心里有了一丝企盼,难道说?随即又摇头一笑,对雪茵和大雷说道:“准是灵儿拿错了。”

  雪茵和大雷不明白他说什么,只是看他面色稍霁,一个递针一个搬椅子,笑说道:“先为灵儿施针要紧。”

  这一说,如墨又是面罩寒霜:“这会儿尚不能施针,她睡一个时辰后诊脉再说。”

  雪茵忙问道:“一个时辰后尚不能施针,又能怎么办?”

  如墨看看她,又看看大雷,再不说话拂袖而出,雪茵和大雷也不敢跟出去,就在屋里守着灵儿,雪茵刚要说话,大雷忙安慰她:“都是我的错,当时求如墨配了这药,他起初万万不肯,经不住我央求,再说他也盼着你我和好,才勉强答应了。”

  雪茵叹口气,靠在了大雷怀中,自从重逢后,她头一次这般柔顺无依,大雷心中一喜揽住她,再一看灵儿,又添了忧虑,也跟着叹口气,雪茵幽幽说道:“倒是头一次听你叹气,你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

  大雷摸摸她头发:“我遇上难事,有法子就想法子,无法可想就躲就跑,可灵儿今日,该如何是好?如墨曾跟我说这个药虽不烈,后劲却缠绵,非房事不可彻解。估计昏睡施针只能暂缓罢了,所以如墨才那么生气。”

  夫妻二人看着灵儿叹息,如墨跟着阮妈妈来到王妃面前,叔瑜此时平静了了些,听如墨说灵儿是吃错了药,心里虽怨不得发作,王妃摩挲着叔瑜,沉吟说道:“原以为灵儿钟情仲玉,今日看来对叔瑜有意,要不,让叔瑜和她订亲?叔瑜你看怎样,省得总觉得今日之事羞耻。”

  仲玉在旁不说话,如墨也沉默,叔瑜气呼呼道:“明明是她欺负我,我还得跟她订亲,我看这灵儿就是一个霪乿之人,她那日也曾有过一个绣了春宫的香囊?这香囊尚在我屋中,看来留着是对的,是个见证,大哥,你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