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74
作者:双三      更新:2020-07-30 07:12      字数:4086
  :“你看这个。”

  叶明希见到钟漫唇边的微笑消失了,坐直了身子接过报纸,看完后脸色也凝重起来。

  “能把你父母车祸身亡,你曾在学校打架被退学的事都写出来,这不是记者短时间内能挖到的。”钟漫把报纸翻了翻,这份是以挖八卦出名的水果报。

  “肯定是有人卖消息给它。”

  会是谁呢?钟家的人消息没这么灵通,就算是最白目的弟弟,结婚后也成熟多了,不会靠这样的事发财,而公司的人绝不会知道叶明希曾被退学等事……会这么贪钱,又这么无耻的,钟漫几乎不用想就猜到凶手是谁。

  “你这伯父,能不能让人省心点?”她揉了揉额,无奈地道。

  “我父母给我留了笔教育基金,二十四岁还没花光就会捐给慈善机构,他只怕是想报复我的不识相,同时榨取最后一点利益吧。”

  “教育基金?你在美国的学费就是从里头支的?”

  “嗯。”其实叶明希因为监护权的问题,半毛钱都没拿到过,莫霖给的钱他也不肯要,几年来都是靠打工赚学费的,但他并不想钟漫知道这些。“这报道说的东西不多,他应该是想待价而沽。”

  “他有什么可以沽?”钟漫皱眉,“他能把苛待你的事说出来不成?”

  叶明希想了一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我让当记者的老同学去打听打听。”在国内,钟漫的人脉比叶明希广。“他可能是想我们自投罗网,咱们就先别管他了,反正现在你已经成年,他要想再搞风搞雨可不行了。”

  钟漫这话很是实在,但他们着实太低估了叶崇德的无耻。

  叶崇德以叶明希亲人的身份,开始半匿名地三真七假地编故事,说钟漫是从他手上拐走叶明希的,为的是图他丰厚的教育基金,所以叶明希出国七年,二十三岁才能回国。

  此言一出,钟漫当下由一个照顾孤儿的善心人,一下子变成贪财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毒妇。

  叶崇德至此还不罢休,甚至暗示钟漫故意制造意外害死丈夫,侵吞所有遗产,然后勾引叶明希回国,并在莫霖买的房子里与叶明希同居。

  本来不过是普通的明星绯闻,忽然爆出如此奇情的故事,各大媒体当然不放过,天天以娱乐版的头条大肆报导,因为要比销量比震撼,记者们开始配合叶崇德,以“可能”、“应该”、“或许”等词为掩饰,对各种不知真假的传言穿凿附会,编出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钟漫自然故事里背德败行的女主角。

  这天吃过晚饭,两人正在看电视,门铃却响了,钟漫开门一看,原来是小区的居委大妈再次摸上门来,以鄙夷的神情请钟漫检点自身言行,别骚扰到左邻右舍的正常生活。

  钟漫还未答话,叶明希已经冲过去隔着钢闸对她道:“那些都是假的!”

  “你这小伙子就是年轻,不知世途险恶,这年头的女人毒着哩!”居委大妈瞟了钟漫一眼,用意明显。

  “大妈您说得是啊,这年头的女人可真是毒了,明明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偏偏找上门去咬人几口泄愤,比毒蛇恶狗还要厉害呢。”钟漫笑眯眯地说完,扯着叶明希后背把他扯进屋里,再砰一声大力关门,存心要吓死门外的居委大妈。

  “你别气了,没得气坏自己。”钟漫笑笑,手摸摸他的发。

  叶明希见钟漫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心中内疚,要不是他知名度高,她会被人摸上门来谩骂吗?

  这边未说完,门铃又响了,叶明希跳起来要去开门,却被钟漫制止。“你还是别出来了,我去开吧。”

  门那边传来模糊的对话声,没一会钟漫就回客厅来了,叶明希忙问:“是谁?”

  “放心,不是来骂我的。”钟漫笑笑,又问,“你现在还是住宾馆?”

  “嗯。”

  “小区保安说楼下很多记者,比之前都多,我们出去要小心点。你今晚回去没问题吧?”

  “要避过记者的耳目我很有经验,绝对没事。”

  身在娱乐圈的叶明希没事,身为平民的钟漫这边却渐渐出状况。她早上还未走到小区大门,远远就看见一大堆人在守候,遮遮掩掩好不容易混出去,公司楼下的记者更多了,他们每见有跟钟漫差不多身形的女人就冲出去拍了再说,反正又不花钱。

  “别拍!我不是钟漫!”几乎所有女性走进大楼时都举起包包掩面大叫。

  结果这几天不少人因为大门的堵塞而迟到了,全勤飞了,本来觉得事不关己的都有点怨言,加上钟漫的形象由好人变成毒妇,愿意帮她的人也少了,大家看她的眼神也没最初的友善。

  最后连陆友良也把她叫进办公室:“钟小漫,你拍拖就拍拖,非要闹得如此鸡犬不宁吗?我这几天差不多接到全幢大厦一半以上公司的投诉。”

  “我哪里想到他们如此有毅力。”钟漫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忍几天就过了,焦点也是在明希身上,偏偏明希那个大伯父来搞局,现下媒体是盯着我不放了,这我也不能控制啊。”

  “不能控制也得控制。”陆友良很少这么严肃,“这事总公司已经知道了,你这两天再摆不平,可能要先停薪留职。”办公室斗争从未停止,这下钟漫惹了麻烦,当然有人会趁机落井下石。

  “那也可以啊。”停薪留职又不是把她解雇,她没所谓。

  “你真是……你之前放了一个月假,那是因为丧事,兼且当事人是莫霖,所以才没人说话,但现下你这个可是绯闻!”陆友良头都有点疼了,这钟漫活像小时候一样,就会横冲直撞,会有什么后果全都不管。“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就是普通职员放一天假也得用求的,去天旅游差不多要提早半年报备,现在你自己是经理还频频放假,以后怎么叫人加班?”

  “又不是我自己要放的。”钟漫不服气地嚷。

  “但结果你是放了……好,就是不管服众的事,你放了假,客户谁来谈?张明仪和小赵的职级压不住场,派他们去客户当你轻视他们。要每次都我去,别人还不说我偏坦你吗,我平常已经够偏坦你了好吧?”陆友良没好气地用文件夹拍钟漫的头,钟漫抚着头可怜兮兮地看他。

  “那你要不继续偏坦一下,跟我说到底我要怎么办?”钟漫见陆友良并无拒绝,立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陆友良听罢沉默了会,道:

  “这事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让爆料的人自己闭嘴,一是让他被逼闭嘴。”

  “你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钟漫击桌赞赏,“只是要怎么做呢?”

  “这我还得再想想……”

  “你玩我是吧?!”钟漫再次击桌,这次可不是赞赏。

  “你以为想方法这么容易啊?”陆友良也拍桌子,“祸是你惹出来的,还敢拍我桌子,你这人还讲不讲理了?!”

  钟漫立刻就服软了,赔着笑脸道:“是我不对,我不讲理,陆公子,陆大爷,那你现在想到了没?”

  “你先出去,我想到再告诉你。”陆友良一脸嫌弃地挥挥手。

  晚上钟漫下班时躲过了记者,直奔叶明希工作之处。今晚他有工作,她特意去等他一起回家。

  她下了公交,拿着地址寻到附近,不用问已经知道叶明希在哪,因为有二十多个女生正守在那大楼前,手上拿着叶明希的横幅和海报。

  “这么晚还在等,这些粉丝比我还厉害呢。”钟漫替明希高兴,这证明他的人气不低。

  这堆百无聊赖的粉丝发现了钟漫,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钟漫见状也不好走过去,隔得老远等着,发短信告诉明希自己到了。

  岂料那堆粉丝确实太闲了,见钟漫不走,便派了四个人走过来,到了近处望清楚钟漫的样子,其中一个朝后喊:“真的是她!”

  本来在大楼前的粉丝都涌过来了,钟漫被包围其中,悄悄在手机按了110,准备一有事就报警。

  “你们想干什么?”

  “你就是那个寡妇?!”一个只有大约十五、六岁的女生开口,脸带不屑。

  “我是谁好像没必要跟你交代吧?”钟漫已经明白她们想干什么了,不就是听信了叶崇德瞎编的故事,想让她这毒妇远离纯洁正太么?

  “你的事已经被报纸写出来了,有我们在,你别想再打明希的主意!”

  小孩,我叫他“明希”时,你还没出生吧?不过钟漫没盲目到把这话说出来,她只是说:“冷静点,有事慢慢说。”

  “冷静?你这黑寡妇不仅害死自己老公,现在还敢来勾引明希?你还要不要脸了?快点滚,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另一个女生骂完还不够,还伸出手来推。钟漫格开她的手警告:“别乱动手,不然我报警。”

  “我们都没报警哩,你还敢报警?”女生见钟漫手里握着手机,一把往她手里打去,钟漫吃痛松手,手机啪啦一声掉到地上,她弯腰要去捡,那女生却一脚把那手机踢出包围圈。

  “怎么,不是说报警吗?你报啊,怎么不报啊?”女生嚣张地问,其他人也跟着她起哄叫嚣。

  钟漫不理她们,走两步想离开包围圈去捡手机,谁知她们硬是不让,见钟漫靠过来还用手推她,钟漫自然不能一直任她们包围,提气就要往外冲,那堆女生叫她发狠了一涌而上要堵着她,结果在拉扯之间钟漫摔倒地上,膝盖磨掉一层皮,伤口的血肉上沾满沙石。

  “你们在干什么!”大楼里走出来个工作人员,他本来见粉丝散去还松了口气,现在见她们聚在不远处叫嚣连忙过来查看。

  “算你走运!”一个女生在钟漫耳边低声搁狠话,说完还故意再去把她的手机踢得更远。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钟漫摇摇头,感叹现在的女生真是太可怕了。她捡起手机,问门卫拿了急救药箱包扎好,便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坐下等着,再发短信告诉明希自己饿了,先在餐厅吃点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叶明希下班了,两人吃完饭离开时,他眼尖发现她膝上的纱布,问她什么事。

  “站梯子上拿样办时摔下来了,不碍事。”

  因为钟漫的笑容过份灿烂,叶明希留了个心,加上这天后她来找他都不再进场地来,而是在外面的餐厅等着,他便跑去问守门的工作人员,得出的结果令他暴怒又内疚。

  终于,叶明希在七年后,再次拨通了叶崇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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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明希啊?”叶崇德在那边呵呵笑了两声。-“找大伯父有事?”

  “别绕圈了,说吧,你想怎样?”

  “你还是这么直接。”叶崇德又笑了几声,“手机费用不便宜,我拨到你的宾馆去吧,给我房号。”

  果然精明了,以前手机录音功能不发达,叶崇德还敢隔空对谈,现在则一定要用宾馆电话。

  叶明希说了自己的房号,未几又再听到叶崇德的声音:“啧啧,这宾馆的接线生声音还挺不错的嘛。”从语气已能知道他的思想确实污秽不堪。

  “现在可以说了吧?”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