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1
作者:飘渺雪儿      更新:2020-07-30 07:18      字数:4068
  回头等着。连伊。

  撑着身子,连伊坚强的站了起来,困难的拉起夜七寂的身子,半背半拖的拉着他追着松鼠离去。

  行得一盏茶的工夫,只见一个小木屋出现在眼前。而前面行走的小松鼠,亦兴奋的“吱吱”叫个不停。

  “爷,连伊不会让你死的。”坚决的语气,是对夜七寂承诺,更是警告自己即使再困难,也不能放弃他的生命。

  进得木屋,但见里面有着简单陈设的家俱。许是常年无人居住,上面有着薄薄的一层灰。

  微喘的气息,让她不得不坐下稍事休息,过后这才将夜七寂置于榻上。找来两件衣料,虽然不是有着一股霉味,但仍然比他身上的衣襟要来得干燥。

  为他换下衣料,盖上厚厚的铺盖,这才发觉,他紧握的拳头,那里仍然不曾松开的是为自己解毒的隐阳花,虽然破损,却不曾掉落,他对自己,始终是这般上心,吤倔强的嘴,抹杀了他所有的好。

  低头苦笑,自己的一身衣衫,因着发热,已然湿透。如今歇下,倒是感觉彻骨的冰凉。

  没有去在意,只是找来火折子,和房前的一堆柴火。用一个铁盆,在夜七寂的榻前燃上熊熊的大火。以彰明他的身体。

  忙完这一切,这才感觉阵阵的困意传来。便也叭在他的榻前,沉沉睡去。

  睡梦中仿佛还记挂着他的温饱,在满盆柴火的下个噼啪之下,浑身一个冷战,整个人就这样醒了过来。

  伸手触了触他的脸颊一丝丝的暖意传来,让她不觉安下心来。

  往炎盆里添了一些柴炎,这才起身,却见窝在身旁静眠的松鼠,不觉淡淡的笑了:“小家伙,替我好生照看着他!”

  隐忍多日血,再一次涌上喉来。本要晕眩的身子,在看到榻间昏睡的他,重重的一个摇头,撑着身子往外走去。

  刚出门,却被一阵冷风灌往颈间,冷飕飕的一个激灵。

  以往在家,自己偶尔上山寻摸一皯药材,偷偷的拿到市上去卖,到能知晓一些普通的创伤药,只是如今大雪皑皑,若要找一些平素的养伤药。似乎有些难度,却不能任由她的伤口继续恶劣下去。只得出去寻了。

  刚出门不远,小松鼠便跟了上来,连伊赶了好几回它也不回去,只得任他跟着了。

  在雪地里走了一段时间,一旁的小松鼠竟然停下,双爪躁动的往雪地里抓着,连伊倒也没有在意,直到小松鼠衔着一根千叶草到她面前,这才明白它是在帮自己找药。

  接过药来,连伊已明白这只松鼠通着灵性,干脆跟在小松鼠后面,它停下,她便挖雪寻药,一会儿功夫,竟然在冬日的雪地里,找到了很多罕见的创伤药。

  差不多了,便抱着小松鼠往来时的路走回。

  昏迷的他还不曾醒来,就着雪水,刀子为他熬了药汁,更为他受伤的伤口敷了草药。

  忙过以扣,才虚脱的坐了下来,抱着松鼠,整个人就这样昏睡过去。

  翌日一早,夜七寂气色好了许多,便从房里找了些陈米,熬了浓粥,喂了夜七寂和小松鼠,自己喝了剩下的一点,又出门寻药了。

  连着几日,她每日不是为他换药,便是出门采药,而夜七寂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像。

  这次没有花费多大功夫,却在回来的路上,小松鼠“嗖”的一声飞入一旁的山壁,竟然不见踪影。

  几日来,她渐渐地对这个小生命有了感情,在它撞壁后,连伊“啊”的一声,跟着它前寻而去。

  手刚触上山壁,却在片雪花落下,一个大大的洞口在她面前闯开,有了先前的经验,猜想可能是小松鼠在帮忙,也就取了火折子放心大胆的跟了进去。

  整个小洞,在这漫天大雪天,里面竟然分外的干燥,想必这洞中的主人亦是十分聪颖之人,心下如是想着,便也提步朝里走去。

  寻了进去,却不见小松鼠的踪迹,心里担心着夜七寂,不免有些急躁。“小松鼠,小松鼠……”久久的,仍不见有任何反应,正待提步出去,却听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细细往暗里看去,却见小松鼠怔怔的蹲在一个角落,背对着她,却也看不见什么。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它那机灵的眼眶,竟然溢满了泪水。

  天,是如何的事情,才使得这无情的动物流下泪水?手间火光走近,它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墙角,细下查看,这才发现是一堆骸骨。

  若在以前,她自会吓了跳,如今生死置之事外,倒能平静相待了。

  想必这对骸骨,是小松鼠的主人吧,轻轻地将它抱入怀里,连伊抚摸着它的毛发,“哭啊……”亲情,在这个残忍的世间,已经苍白得那般虚无。

  自己的娘亲和弟弟,亦能将自己出卖,而它,却在这个崖底不曾离开,苦苦守在主人身旁,直到有人出现将主人的尸骨埋起,多么感人的小东西,人不一定能做到如此,何况动物,如今看到小松鼠这般,反倒勾起她的伤心往事。“不哭,我帮你把他的骸骨埋起。”

  一步不离的跟在连伊身旁,看着她忙碌的在洞内挖掘土坑,眸间竟然带着几分感动。

  没有顾上指尖磨破,连伊只是默默的挖掘着,只为了这只义鼠,她痛得无怨无悔。

  好不容挖了一个洞,伸手触上骸骨,还没搬动,却见一扇门从骸骨的后面缓缓开,“天,……”此外竟然还有着暗门。

  将骸骨埋好,连伊这才抱着小松鼠入内,

  密室内,只见丛丛干花铺放于内,潭溪水,缓缓流动,大批的干粮摆放整齐,最为引人入目的便是摆放在花丛间的一个本闪光。

  本来准备取些干粮转身而去,怀间松鼠却一个跳跃,直接到到了面前,嘴里衔了,置于她的脚边。

  弯下身子,低头看着跃入怀里的松鼠:“小东西,你是要让我看这本书么?”

  通灵的小东西竟然听懂的点了点头。

  连伊只得拾起,放入怀里,抱着小松鼠离开山洞,离开之前还在堆起的坟前深嗑了几个头,感谢培养出如此灵气的家伙。救了她和夜七寂的性命。

  回到小木屋,连伊熬了草药,喂了夜七寂,草草吃了些东西,便趴在他的榻着,静静的观察着昏睡中的他。

  这段日子,她发现自己的身子益发的难受,腹中的孩子,本应是胎动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动静,是懂事么?

  如今他的昏睡,让她不得不坚持下来,若不是因着夜七寂昏睡,她恐怕早已坚持不住,只是不知他何时醒来,一旦明白他的心意,在他面前,她便也很难坚强起来。此时此刻的她,多么希望他能清醒,在自己将死去的时候,在他怀里静静的离开。

  在坠崖的时候,他咬上自己的唇角,鲜血流出之时,她便已经明白他的生死相随,因为不仅仅她知道,迷灵毒,只要沾染中毒者的鲜血,便能染上,有絮红棂在身旁,夜七寂自然不会不明白迷灵毒的传染性。

  当初冉伯泱便是这般,而他,又是如此。

  笑,缓缓在她眸间燃起光芒,很是灿烂,却在夜半无人时。

  今生,她何德何能,能拥有他们的爱。

  爱?呵,多好听的一个词?却是那般的让人痛彻心扉,毫无顾忌。

  夜,渐渐的暗了下来,身边的小松鼠,倒是躁动个不停。

  手轻轻的抚上它的毛发,轻声吐出:“小家伙,你可是也知道我大限将至了呢?”话刚说完,手便滑落,人亦沉沉的睡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凭着仅有的挣扎,连伊睁开双眸,抬首看他,却望入了一对深邃的眸子,那让她沉沦的墨玉之间。

  泪,不争气的在那一刻流下,在他面前,她慢慢的不再坚强。

  “连伊,好久不见!”声音分外的沙哑,却是证实他存在的信号。

  好眷恋的声音啊,好喜欢看到他的似笑非笑。

  她,淡淡的笑了……

  手,柔柔的爬上他的俊脸,这张脸,带上笑容,果然是那般的闪光。“爷,你终于醒来了呵,”若是再不醒来,怕是她也不能坚持多久了。

  他的手,覆上她的冰凉,“不怕,不怕啊,我绝对不会不打招呼就离你而去。”唇,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两日不见,刀子似乎更加的瘦弱了。

  “奴婢知道!也相信爷不会如此的轻易离开!”他,终于醒来,重生的一个松气,却在没有挂念之后,人再一次的趴下,闭眸昏迷

  【侍寝丫鬟】 第五十七回 她死了?

  “连伊……”猛的起身,却只能看到她唇间缓缓流出的鲜血,手缠缠的伸向刀子的鼻下,微弱的呼吸,只能脆弱的证明她的存在,“傻女呵,也只有在昏迷的时候,你才自己的脆弱让人一览无遗。”

  一旁的小松鼠,“吱吱”地在哀怨,仿佛明白连伊的生命已到了尽头。

  抱起她的身子,夜七寂拭去她唇角的鲜血,而后试着运了运气,虽然感觉有东西在体内阻拦着,相之宇先前,却也好了许多。

  四处看了看,却见自己取回的隐阳花放在桌上,连忙起身,摘了些微花瓣,嚼碎了以唇喂入她的唇间。

  紧张的看着她的举一动,即使是一根头发的微颤,亦能引起他内心的喜悦,素闻隐阳花能解万毒,那日冉伯泱也说过,隐阳花能解迷灵之毒,只是不知仅仅是隐阳花,对她的迷灵毒可有作用?

  在她跳下悬崖之前,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如此在意这个女人,人们总是说一些事情,只要自己不断的否定,到了某一种程度,真正的事情,也会变成一种谣言,而蒙蔽的事实的谎言,反倒成了真相。

  而他一直在欺骗自己,说着的不屑,埋藏着对她的感情,残忍的剥夺她的自尊,但为何,到了紧要关头,那为她转动的一颗心,竟然放弃了所有,只为了追随她寻死的脚步。

  她跳崖的那一刻,他只感觉到心被生生的撕裂,看着她那淡漠无边的笑,竟然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珍藏起来,带她远离世间一切。

  从何时开始,她竟然深放他的骨髓,从何日开始,她竟然噬他的心魂,更从何年开始,她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旋律。

  看着她,便只想拥她入怀,会感觉一切的恨不过是是昨日繁华,想着她,便想日日相见,感觉所有的怨不过往年烟云。

  这样的一个女人,谈不上美丽,却成为他剥去上最唯美的女子,甚至超越了若幽给他的美好,余留连伊的翩若惊鸿之清灵,仅剩她的游龙惊凤之唯美。

  窗外的雪,悄悄的停下,苍茫的世间,只是一片白色成为黑夜的妆点。时间,不快不慢的滑动,床榻上的人儿,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

  “连伊,若还不醒来,我的性命,怕你也是白救了!”手,缓缓的伸上她的眉头,用自己的性命,威胁着她的清醒。

  只在片刻之间,连伊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人儿,展眉微微的笑了。

  那笑没有花的美丽,却有着追随不到的飘渺。

  傻傻的望着她的笑容,夜七寂鼻间一阵酸楚,多少年了,他都不曾有过感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