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2
作者:老石头      更新:2020-07-30 10:42      字数:4448
  我知道此刻他在我身边就好了,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除了我之外,这五年来,就没有别的人走进过你心里吗?”

  我知道这种问题还是不问比较好,但是不问我心里就有个疙瘩,我看着沈桑眠又期待又害怕,从没有像这般忐忑不安过。

  不想沈桑眠听见我这么问却笑了出来,他抓过我的手放在他赤裸的胸前,柔声道:“我的心只有那么大,可是你的小动作小表情那么多,早就把这里装满了,别人想挤都挤不进去,所以只有你,一直以来都只有你而已。你来以前这里我一直替你空着,你走之后只有这里关于你的回忆陪着我。你怎么会问这样傻的问题呢……”

  说着他抓过我的手,顺着我的手指一直往上吻,一直吻到我的锁骨,我的下颌,我的嘴唇,我的脸颊,我的眼睛。

  “为什么哭……”沈桑眠轻吻着我的泪水,无奈地问道。

  “你干嘛忽然对我这么温柔!”我拍着沈桑眠的胸口,一边流着泪一边骂道:“你原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冷冰冰的什么都不说,成天摆着一张面瘫脸,让我猜不透只能干着急,现在忽然来什么深情的表白,还说这么煽情的话,这不是诚心想让我哭么!真是讨厌死了!”

  沈桑眠笑眯眯地抓过我的手道:“别打了,把我打疼了过一会儿你又要心疼了。”

  他一副犯贱的样子真是欠扁,可是我的手刚想捶过去又想起他背后的伤,只能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我丧气地看了一眼笑得很是得意的沈桑眠,撇过脸去不理他。

  随便他笑话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青青……”沈桑眠叫我,他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可是不要被他的表情给骗了,因为他的手正游走在我的大腿内侧。

  他凑过来吻我,然后轻叹一声道:“从前我不讲是不敢,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被沈桑眠吻得有些飘忽,却怕一张嘴就又发出什么让人害臊的声音来,只能闷哼一声,简短地“嗯”了一声。

  沈桑眠掰开我的腿,脑袋就往哪里探,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的羞耻心忽然就上来了,抓着他的就叫道:“等一下。”

  沈桑眠无奈地看着我,有些不满地抱怨道:“青青,你老是这么一惊一乍地,当心我被你吓出病来。”

  我红着脸,看着沈桑眠,心里乱哄哄的,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还要一件事情要问你。”

  “恩……”沈桑眠继续工作。

  “你别摸那里!先听我说啦!”

  沈桑眠无奈地收回手,趴在我身上叹了一口气道:“快问。”

  看着沈桑眠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刚刚还深情款款的,现在就不耐烦了,男人的耐心真的是不能信任。

  “我是问你,那天你要子流给我带话,他有一句话没说完,说是忘记了……”

  沈桑眠皱着眉头问道:“什么话。”

  “你说,你知道一个女人没有几个五年,所以……”

  “所以?”

  “所以就没有了啊!”我瞪着眼看着他道:“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后面那半句是什么了!”

  沈桑眠轻笑一声,撑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气焰顿时就弱了,支支吾吾地道:“不说就算了。”

  “独一无二。”

  “啊?什么?”

  “我知道一个女人的一生中没有几个五年,所以,我用此生的独一无二来偿还你。”

  此生的独一无二……

  我是他此生的独一无二。

  这一夜月黑风高,这一夜偷鸡摸狗……

  这一夜我这颗伪文艺大龄女青年的心再一次凌乱了,我那脆弱又敏感的文艺小心肝狠狠地被煽情了一把又震撼了一把,我看着我上方那美得一塌糊涂的始作俑者再一次泪流满面。

  “青青……”沈桑眠轻声叫我:“现在可以了吗?”

  我还沉浸在那欲说还休的心情里,白目地看着沈桑眠问道:“什么可以了吗?”

  “可以做了吗。”

  ……

  早上醒来的时候,如果我不是发现自己有明显的被操后遗症,我一定会怀疑昨晚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春梦,而且还是一场持续良久以假乱真的春梦……

  我是被阎子流的拍门声吵醒的,睁开眼时沈桑眠人已经不见了,空留被蹂躏了一晚上的床单以及阎青……

  他这是又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也不打声招呼!

  我抱着被子看着空荡荡的床单生气,阎子流却还在门口叫着:“妈妈大懒猪,起床了!”

  我无奈地蹬开被子,套上睡衣两腿发颤地就给子流开门去了。

  子流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嘟着嘴巴道:“妈妈,你起晚了,子流要迟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子流对不起,妈妈这就给你老师打电话。”

  最后的结果是,子流很开心今天可以正大光明的迟到,坐在桌子边上一遍甩着腿,一遍咬着面包,还时不时地打量着我,这再一次让我觉得有些不妙的感觉……

  吃完了早饭,我正准备拉着子流出门的时候他开口了。

  “妈妈,你的脖子上怎么青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

  听到子流这么说我刷的一下就冲到了厕所里,到镜子前仔细一看,我的脖子上果然是一片绚烂的草莓园……

  沈桑眠!我要杀了你!让你这么用力!

  当我系着一条不大和谐的丝巾出现在公司的时候,舒心的贼眼立马就亮了,她不怀好意地凑到我面前,冷笑了两声道:“枯木逢春。”

  ……

  枯木……

  逢春……

  “我呸!”我指着舒心道:“你才是久旱逢甘霖呢!”

  舒心轻笑两声,手指划过我的脸颊道:“你看,这红润的色泽,一看就是刚刚被临幸了;再看看你这脉脉含情的双眼,不用猜就知道刚爱河共浴过;在看看你这不合时宜的丝巾,傻瓜都知道你的身心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摧残。说吧!阎青!你上了谁?沈桑眠不过走了一个月你就这般放荡了!你要把公司的订单往哪里放!”

  “舒心……你再这样不认真工作成天八卦,我就跟桑眠说要他扯了单子……”

  “什么!桑眠!什么时候都改口了?不要告诉我昨天被你采阳补阴的就是沈桑眠啊?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帮我问问他还有没有活给我们做啊!”

  我被舒心吵得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舒心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话怎么这么多?前几天不都是蔫的吗?

  我仔细打量着她,直到她被我看得发毛了我才眯着眼笑道:“看来,枯木逢春的不止我一个……”

  果然不出我所料,舒心和柳江成了,晚上我、子流还有舒心柳江四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柳江还是那副羞涩的样子,不过他倒是跟子流玩得挺开心的,我生生觉得我和舒心是带着俩孩子来……

  “你们真不准备办喜酒?”我凑到舒心耳边问道。

  “恩……”舒心看了一眼柳江难得地红了一回脸,点点头道:“他不喜欢那种大场面,我们旅行结婚。”

  “成!”我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开心就好。”

  舒心看了一眼坐在我们对面的柳江和子流,笑了笑道:“说起来我们俩认识有二十年了吧?”

  眼前的火锅烧得正开,白烟直冒,倒是真让我有了中沧桑的隔世之感,我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道:“是有了,我俩可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的。”

  “真好……”舒心摩挲着手里的杯子道:“你和我好想都找到幸福了。”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着对面正在猜拳的柳江和子流,也不禁觉得有些感叹,虽然沈桑眠还在不知道哪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但是我总觉得以后的路,应该没那么难走了吧……

  不过,我很明显把人生想得太容易了。

  坐在对面的子流忽然又开始流鼻血了,半天都没有止住……

  舒心听我提起过子流爱睡觉,所以带子流去医院的时候她说:“嗜睡,鼻血,你想到什么了?”

  我茫然地看着她摇头,她深吸一口气道:“韩剧里常常演的来着……”

  chapter46

  “妈妈,我疼。”

  病房里黑漆漆的,只有子流的床边有点光亮,他小小的身子上四处都插着管子,虚弱的好像一片叶子一样飘零,他伸着一只手叫我,我捂着嘴泣不成声地向他走去,可是我刚要碰到他的手时,他就不见了!

  那光亮处,换了一个人……

  是沈桑眠。

  沈桑眠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衬衣已经彻底被血染红了,他扯着一个笑容对我:“青青,抱歉,我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了。”

  ……

  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眼泪还在不住的淌,一时间我几乎不能分清楚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我哭着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和窗外黑洞洞的世间,只觉得此刻这个世上仿佛只剩下我孤独一人。

  我打开灯,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忽然想到高中课本上的一句话: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摔!太悲催了!

  我套上外衣就冲到了子流房里,子流睡得四仰八叉的,把被子都蹬掉了,看到子流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一点,我抱着子流,恨不得在把他放回我的肚子里,那样我就永远不会失去他了。

  早上,我把子流交给舒心照看,便一个人去医院拿结果。

  我抓着门把在门口呆愣了半天都雇不起勇气进去,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那专家办公室的门。

  反正横竖都是一刀,早晚都有一死,进去吧。

  我是苍白着脸去医院的,却是哭着跑回家的。

  舒心打开门见到哭成这样的我几乎也要哭了,抱着我道:“青青,不怕,不是能骨髓移植吗?我们试试,沈桑眠又有钱,一定能治好子流的!”

  我用力推开舒心,跑进了子流的房间里。

  这几天我都不敢让他出门,他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都快要闷得蔫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子流顶着头上的一簇呆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轻声叫道:“妈妈……”

  我抱着子流哭,舒心倚在门边也捂着嘴哭,她走到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双肩,沉痛地说道:“青青,别在孩子面前这样,他生病了,要休息。你也是,要养足了力气照顾子流呢……”

  “我呸!你才生病了呢!”我抹了一把泪,指着舒心骂道:“你这个受韩剧荼毒的!成天在这里危言耸听,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胆都吓破了!什么白血病啊!你当生活就是电视剧啊!”

  “子流没病?”这回轮到舒心傻了,她愣了愣,忽然傻笑起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也是担心子流嘛,而且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

  我白了一眼舒心道:“你有时间能不要看那些谋杀生命的电视剧吗?多读点书!”“你书读得比我多,怎么也信我了……”

  “我那是关心则乱!”

  舒心撇撇嘴,又问道:“那子流为什么老流鼻血,止都止不住?”

  “医生说学龄前的小朋友都是这样的,鼻粘膜比较脆弱啊。检查过了,他说我家子流是很健康的!”

  “那为什么老睡觉?”

  我沉默,想了想说:“也许是遗传我……比较懒……”

  “那就好!”舒心听我这么说,也真心松了口气,掏出电话道:“我这就给柳江打电话,我们今晚再去庆祝一下,这几天子流也闷坏了吧!”

  “不行,我得出趟远门。”

  “去哪?”

  “去找沈桑眠。”

  除了子流的病,这几天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压在我心头,那就是沈桑眠。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像那样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梦里了,齐凯说,现在他去的地方连卫星电话都不准用,所以就连他也联系不上桑眠。

  现在子流也确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