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4
作者:兰罂粟      更新:2020-07-30 17:55      字数:4099
  钳制,却反而被他捏得好痛,泪水情不自禁的涌上了眼眶,我强忍着痛吼道:“喂,我现在不是已经落在你手中了吗?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是女人耶,你有点风度好不好?”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总算是松了手,我忙心疼的矫正被他捏得险些走形的下巴,眼神在那浴盆与屏风之间来回游移着,就是不敢看他,唯恐一个不小心与他对视上,又挑起了他的怒火。

  “还发什么呆?上药!”秦冥没好气的吼着,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

  他真以为我是故意要吃他豆腐是不是?哼,谁稀罕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在心里骂着,手上却不敢怠慢的拿起药瓶转到他身后。

  由于是伤在背上,他大概无法自己上药,所以,伤口一直没有被处理过,背上被毒针扎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了,好在,皮肤已恢复了正常的色泽,看来是体内的毒已解,只是这外伤部份仍需要治疗。

  “在这之前,你都没有找大夫看看吗?伤口感染也是会死人的。”我一边倒出药粉小心的抹在他伤处,一边问着,古人对发炎感染难道都没有一点概念吗?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我的话,他的身子稍稍绷了绷,良久,才冷冷的道:“朕受伤的事,你若敢传出去,就别怪朕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我心中一紧,却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认真,“连靖麟王也包括在内吗?”那是他亲弟弟也。

  “任何人。”他的语气里不含一丝情感。

  “哦。”我沉声应着,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他一直没有找人给他上药的原因了。

  作为皇帝,心眼总是会比别人多一些的,如果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大概是怕有人趁机加害吧,至少,防人之心不可无,连亲兄弟也不例外,这就是皇室。

  好不容易将药抹完,我用纱布将他拦腰缠了几圈,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秦冥站起身来,走向那个浴盆,正想要动手脱下那条唯一的长裤时,突然像又想起了什么,停下手来,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长气,还好,他没有让我给他洗澡。可是,反之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是皇帝,平时应该都是由下人伺候着沐浴更衣的,没理由放着我这个现成的丫环不用啊?

  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所以,他认定了我想占他便宜是不是?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伤自尊的,然而,我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居然就这样无声的被他给羞辱了。

  可恶!我恨得直咬牙的转身就走,省得慢了一步,又被他误会什么。

  “站住!”身后的人慢条思理的又开口了。

  我背上一僵,难不成,他又反悔了?还是,他从头到尾就是在假装正经?

  正自猜疑着,秦冥的声音缓缓传来,“别走远了,朕随时可能传唤你,还有,以后,你就住在隔壁的偏室,以方便伺候。”

  刚刚提起的心不禁又放松下来,我为自己的神经质而感到懊恼,难道自己真的像他说的,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

  越想心里越烦躁,我没好气的应道:“知道了。”随即转身就跑,省得他再说些什么,直接把我羞死掉。

  唉,自己清纯美好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最惨的是,还得住在他隔壁随传随到,可以想像,以后自己会有多少糗事成为他的话柄。

  我彻底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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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挤出来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醉千秋

  很快,我便发现,全府上下,负责伺候秦冥的下人就只有我一个。

  端茶送水,打扫房间,铺床叠被,我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歇过手,好不容易挨到夜色已深,居然还要让我去弄宵夜,我看,他就是存心要折腾我,否则,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多下人不用,非使唤我一个?就好像其它人都想毒死他似的。

  偌大的王府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沉寂下来,我独自打着灯笼走在夜色里,心里竟有些发怵。这种古代建筑在白天看着是挺气派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就感觉有点阴森森的,那些亭台楼阁仿佛也变得陌生起来。

  王府里的路我虽然不是太熟,但是厨房在哪,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眼看着再转过前面的小亭就到了,心里想着可口消暑的莲子羹,胆子也稍稍壮了些。

  月光下,凉亭若隐若现,亭子周围的花在静夜里悄悄怒放着,散发着不知名的清香。

  靠近些时,手中的灯笼终于照亮了整个亭子,一个身影突兀的横坐在亭中的石椅上,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连灯笼都脱手而出。

  “嘘!是本王。”熟悉的声音适时传来,制止了我即将出口的惊呼。

  竟是秦玄?他怎么总是像鬼魅一样出场?我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道:“你怎么也不点个灯啊,害我还以为撞鬼了。”

  半夜三更的,他不睡在自己床上,却跑到这亭子里来坐着,怪碜人的。

  “有这么好的月色,要灯做什么?”秦玄幽幽答着,竟一点也不在意我无礼的指责,淡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石凳,道:“过来,陪本王坐坐。”

  此刻的他,带着几分慵懒,一点也没有白天时那种气派和架子,俨然如我第一次在山林里见到他时一样。

  倒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他不会是,又喝酒了吧?我满怀疑惑的走近他,就见在他身侧果然放着一个酒壶,只是,壶里飘散出来的味道带着一点花果的甜香,不知是不是酒。

  “要尝尝吗?醉千秋,据说,喝了它可以忘忧,可是,本王却从来没有喝醉过,所以,给它改了个名字,叫千杯醉。”秦玄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递给我。

  粉红的液体依如春天里的桃花般盛开在眼前,淡淡的甜香更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我被这杯奇异的酒吸引了,不知不觉便伸出手去接过它,饮入喉中。

  几乎没有什么酒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回味时,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待到了胃里,才感觉到一股股热热的气流在身体里漫延开来。

  “伤口还疼吗?”黑眸里带着一丝朦胧水气凝视着我,幽幽的问。

  他的话让我猛的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心中不由得震憾,我居然又一次糊里糊涂的就喝下了他给的酒?

  一时间,时间和空间都有些错位了,仿佛自己还在那片山林中,而眼前的人,也只是秦玄,并不是什么王爷。

  或许,秦玄和靖麟王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你怎么啦?”见我迟迟发呆,秦玄微微挑眉,继而伸手替我理了理被夜风吹散的发丝,“不会是还在生本王的气吧?”

  来自他指间微凉的触感令我本能的退后了一步,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根本就是白天里欺负过我的靖麟王秦玄,虽然此刻的他敛去了他的威仪,但他的浪子心性却一点没变。

  我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离他又远了些,道:“王爷说笑了,奴婢哪敢啊,那个,夜色已深,王爷早些休息,奴婢告退。”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仓惶的提着灯笼拔腿就跑。

  这个秦玄,为什么每次我都会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尤其是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能让人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被催眠一样。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如果,他真的会催眠,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会任他为所欲为?想到自己两次莫名的喝下他给的酒,我的心便不由得狂跳,幸好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否则,我就亏大了。

  “怎么去这么久?”耳边一声乍响,吓得我心肝又是一阵扑腾,还没来得及刹住脚步,就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

  好痛。

  然而,不等我哀呼出声,一只大手猛的扣住了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仰起头来,一张阴晴未测的俊颜赫然于眼底,是秦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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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新书。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宵夜

  黑眸冷冷的凝视了我片刻,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顿时疑惑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喝酒了?”

  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属狗的,这都能闻出来,不过,我和靖麟王喝酒的事若被他知道,恐怕他又要“龙颜大怒”了,思及此,我忙摇头否认道:“没有啊,我只是,跑得有点快,所以,有点热。”

  秦冥眸光幽沉,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却没有再追问下去,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转身走向屋内,问道:“朕的宵夜呢?”

  宵夜?完了!我这才记起,我刚才出去是为了替他准备宵夜,可是,被秦玄那一吓,竟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秦冥知道这一切,我几乎不敢想像我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待遇,不行,一定不能说真话。

  打定主意,我轻咳了两声,壮了壮胆道:“厨子们都睡去了,厨房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找不着,我就是想回来问问您,要不,您将就着吃些茶点垫垫吧?”我指了指桌上那几盘糕点,那可都是精工细作的,味道还不错,我在给他送来之前亲自尝过的。

  “你说什么?”秦冥脸色顷刻间阴沉下来,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盘茶点,又看了看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我撒的谎太过了?还是因为,我叫他这堂堂一国之君随便“垫垫”?从他骇人的眼光里,我明显的意会到,自己就是一盘欠收拾的宵夜。

  在他的逼视之下,我麻着胆子申辩道:“这又不是皇宫,当然不会有御膳房通宵达旦的等着伺候宵夜了,这也正说明靖麟王平素生活清检,不铺张浪费,这样的好王爷,您难道不觉得欣慰吗?”

  “照你的意思,朕吃顿宵夜就是铺张浪费,不知节俭了?”他的语气平缓,丝毫不像是在生气,然而,那冰冷的眼神却足以致我于死地,“看来,你倒是挺欣赏靖麟王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火药味,我心中一紧,看来他是存心要挑我的错,找我麻烦了,我忙转移话题又转移到那盘糕点上,道:“您不是饿了吗?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吓的,总感觉全身有些躁热,额际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看来,自从认识了这家伙,自己是越来越不经吓了。

  秦冥眸光锐利的扫了我一眼,突然毫无预警的站了起来,一把擒住了我的手腕,“你还敢骗朕说没有喝酒?”

  还是没能骗过他?我有些心虚的躲开他的视线,正想着要如何为自己开脱,下巴已被他用力捉住,强迫我转向他,“说,刚才究竟去哪了?”

  “我”我仰头看向他,眼前竟有些朦胧了,不会是,酒劲上头了吧?可明明,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酒味啊。

  “你去见靖麟王了?”他的语气不善,钳制住我的手也紧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假思索的答着,随即意识到大事不妙,虽然有些看不清,但他脸上的怒意却清楚的告诉我,我要倒霉了。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