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97
作者:紫色木屋      更新:2020-07-31 03:37      字数:4545
  坏,很恶心,是不是?”他问。眼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委屈。

  戒色摇头:“人之本性,情有可原。”

  李瑞霖苦笑:“你是第一个跟我说情有可原的人,他们都骂我无耻,都骂我没有人人性。……后来那人找到了哥哥,可是……哥哥再也不干净了。真的,因为这件事,我心里很爽快,甚至对他们的恨意也减少了一些。

  然而,他们的报复也开始了。

  我被他们找到了,他们把我拖到大街上,找来不同的人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而那个曾经说我的男人,和那个我至亲的哥哥,就在一边看着。我不哭,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我笑着忍着,直到他们离开。”

  明明说好了不哭的,为什么讲起过去,眼泪还是会流不干?李瑞霖摸着自己的脸,糟糕了,现在不只是流不干,而且还止不住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客栈那里?”都那么恨了,为什么还要去客栈那里?

  李瑞霖低下头:“我很喜欢那里的糕点,每次有新的出炉,他总会带我去吃。在那里,他第一次对我说,他爱我。”

  回忆太美,就算再恨,也抵抗不了回忆的美好。越是憎恨对方,就越忘不掉过去。那些一心想遗忘的,就会通通被挖掘出来。

  戒色叹了一声气,来到李瑞霖的身边,将他轻轻的拥住了:“哭吧。”

  哭吧,如此清淡的两个字,把李瑞霖一心先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如洪水勾了出来。

  呜呜呜……李瑞霖原本坐在床边,直到戒色的胸口,这会儿,便是嚎嚎大哭了。哭的戒色身上水貂大衣的毛都黏在了一起。

  崔浪看着有些心疼,这水貂可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啊,主子怎么不懂珍惜些。

  “可是好多了?”待李瑞霖哭的差不多了戒色问。”那么,你要我如何帮你?帮你叫教训他们?”

  “我想作别过去。”李瑞霖响了很久,“我想离开这里。”

  “脚长在你的身上,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没有勇气抬脚跨出这个地方,你帮帮我,就算绑着我也好,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如果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定,一定能重新活着。

  “少爷。”影一出声,提醒戒色不要脑子太热。这个人固然可怜,他们也养得起这么个人,可是带着他怕是不方便的,何不给些银子解决此事快些。若是让主子知道,少爷不但抱了个陌生人,还盯着陌生人瞧的出了神,怕是少爷又要一顿打了。

  戒色瞪了影一一眼,又回头对李瑞霖道:“我不养废物,像林卓和越离武功高强,可以保护我,像崔浪生活琐事样样都会,可以伺候我,像影一……他会女红,可以帮我补衣服补袜子。”戒色是故意这么说,谁叫影一刚才应为想示意他怎么做。

  果然,影一脸庞僵硬了些。他又说错了,少爷报复人的手段,是立马见效的,可能和这位李少爷的恨有的比。

  影一担心,若是主子也做了对不起少爷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恐怕也会命在旦夕的。

  “我……”李瑞霖脸一红,“我只会按摩。”那按摩,还是为了那个人专门学的。那人管理这么大一个家辛苦,他不忍,于是偷偷向师父学了这个,好叫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好好的伺候他。

  如今,这尽然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技活。

  “按摩?”戒色坐回凳子上,“来,给少爷我露两手,我肩膀有些酸了。”

  啊?李瑞霖反应没戒色这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赶忙站起来,跟看来到戒色身后,两只手像样的按了起来。还别说,他手软,这按摩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戒色嗯嗯了几声,舒服极了。

  这天晚上,戒色在李瑞霖的草屋里过了一夜,那里没有被子,好在他们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床单被子毯子,丝毫没有少带。

  戒色的脸埋在被子里,睡的正香的时候,听见了抽泣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是那睡在地上打地铺的人发出的声音。

  戒色没有开口,一边听着,一边又进入了梦乡。

  人就是这样,想放弃,却又放不开。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7章 麻烦来了

  第二天,戒色那一群从原本的五个人加个马夫,变成现在的七个人了。

  戒色的心情自然是好的,听着每个人不同的故事,总有不同的感想,把所有的感情集合起来,总能领悟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道理。而从李瑞霖的故事里,戒色得出的结论是,圣母什么的,太欺负人了。

  “少爷,东西整理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影一前来唤戒色的时候,他正在吃最后一个包子,和最后一口豆浆。

  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是林卓去买的。戒色吃的那叫津津有味。李瑞霖看着戒色,他吃着早点的幸福模样,就像一个寻常的孩子。如果没有经历过昨晚,李瑞霖当真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可是现在李瑞霖知道,他不是。

  看着戒色上了马车,李瑞霖有了恍惚,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眼前的少年又真的能带自己走出吗?从这人捧着浓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他想过报复,可是最后,竟因为这少年几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猛然间清醒了。

  “上来啊。要我拉你吗?”戒色见李瑞霖不上来,想必他在感怀过去吧。可是,他们必须得出发了,不然三哥追上来,就要被追到了。

  “不,不用了。”李瑞霖爬上马车。

  他本来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这马车又做的比一般的高,所以爬上去,还真有些吃力。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然后将他托了上去。李瑞霖回头,见是影一,有些旭尬:“谢谢。”脸有些红,分明不是女人,却有着女人一样的风情。

  “客气了。”影一转身,飞身上马。礼貌而疏远的举止,让李瑞霖一愣。随即想到,是呢,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陌生人,人家没有理由要对自己热情的。

  回头想想,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个少年,其他人对他都是抱着这种态度的。不过,他们面对着那个少年时,却是非常尊敬。

  这种尊敬,不似一般仆人对少爷的尊敬,而仿佛是打从内心升起的,对某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的俯首称臣。

  就算是在表哥家,也不见下人有过这样的态度。

  戒色的马车,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李瑞霖上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如此宽阔,而且还有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放满了点心和水果,而戒色就侧躺在里面,拿着书在看。

  书,他以前不爱看,不过哥哥很喜欢。或许是喜欢看书的人都有一种相同的共性,比如哥哥,也比如这个少年,他们的脸上有一种宁静的美。

  戒色见李瑞森坐在一边束手无策的样子,又从小方桌的下方拿出一本书扔给他:“你也看看。”

  啊?

  李瑞霖受宠若惊,不过在他接到书翻开第一页之后,愣住了。他以为是什么诗书歌赋,原来是故事书。

  微微惊讶,这个少年,果然与众不同。

  “学点有用的东西。”戒色出其不意的开口。

  “什么?“李瑞霖又是一愣。少年突然的话题让他想不出什么,可是他冷静的语气却叫他又是意外。

  “单凭你会按摩,是不足以跟着我的,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你总的学点别人做不来的本事。”戒色一边看着书,一边解释。

  “我……可是我除了这个,就什么都不会了。”李瑞霖有些惭愧。现在才想起来,那跟表哥在一起的两年,自己除了迎合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学。

  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可以以色事人,那男人呢?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心,微微抽痛,似懂非懂。

  “那就想,等你想到了有可以留在我身边的本事,再告诉我。不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一个月吧。”戒色说着,开始翻页。这故事不错,一看类型就知道是谁写的。

  不就是那个国师吗?因为,这纯粹是现代人的写法嘛。

  “我……”

  “什么学武功之类的就不用了,我身边不缺乏。”戒色顿了顿,从书中抬起头,“你若是能想到好的,待你留在我身边之后,我让你抬起头,高高贵贵的做人。”

  这个世界,敢说高贵的,能有几人?

  就算你家产万贯,焉能说高贵两字?这少年,到底是谁。

  “好。”就为了他那句高高贵贵的做人,李瑞霖决定,和自己的生命堵了。

  出了城,戒色嫌坐在马车里有些无聊,虽然是冬天,可他骨子里是个好动好热闹的人,所以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影一到哪里了?”戒色伸出头,看着四处都是光秃秃村,那些村木参天,耸立在面前,戒色又想,若是放在现代,还能卖不少钱。

  “刚出城,到下一个城怕是有些距离的,而且此处已不在皇城的管辖范围之内,不像前面那么安全。不过少爷放心,您尽管安稳着睡觉,顺便做个好梦,等您一觉醒来,天还是蓝的。”影一骑马在车窗旁,冬日的太阳洒在他的身上,戒色有一种儒家有儿初成长的错觉。

  “可是我喜欢看被血染红的天。”戒色嘟着嘴儿,显然不满意影一不自己说成了米虫,虽然他觉得做米虫也是需要本事的。

  影一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一时兴血来潮和戒色多说了几句话,就被他的话给堵住了。

  “少爷,您的梦还没醒。”被血染红的天?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影一笨蛋,太阳下山的时候,夕阳下的晚霞一片赤红,那不正是被血染红的天吗?“戒色摇头。这些人真是的,都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他有那么狠心吗?

  “少……少爷。”影一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他右手握紧了自己的剑,原本和戒色说笑的眼神锐利了起来。”您在马车里继续看会儿书。”

  “好,我让你当一回主子。”戒色乖乖配合。

  林卓和越离也警备了起来,他们的武功虽然不如影一,可是作为内卫,有着不输于影一的直觉。两人已经拨出了剑,剑摩擦剑鞘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林子格外响亮。因此,坐在里面的人也听见了。

  “怎么了?“李瑞霖赶忙放下书,不安的问戒色。

  才短短一晚,竟然已经习惯的唯眼前的少年马首是瞻。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会很安全。

  “影一让我们坐在马车里看戏,其实我很想去外面看看山贼,这大年初二的,山贼难道不过年吗?”戒色眨着眼睛,很单纯的问。

  “山贼?”李瑞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非常果断道,“不可能。这里虽然不在皇城的管辖范围之内,可是终究到皇城的距离不远,算得上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山贼?“身上一阵阴冷,李瑞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脸色,渐渐白了。那种感觉如此熟悉,熟悉到一碰上,心就会痛。

  “前面的朋友清留步。”一样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们穿的是衙门的仆役服,这么说,是公差?

  影一示意马夫停下马车,自己拉紧马僵桃眼看着由远渐进的人。

  “在下是前方县城的捕快,想清问几位,昨日可是见过一个名叫李瑞霖的人?”捕快开口,相当客气的语气。

  “正是。”影一不知对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回答的相当简答。

  “那几位昨晚可是留宿在那李瑞霖的家?”

  “废话。”影一觉得,这捕快才是真正的脑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几位今早离开之后,李瑞霖可是在家里?“捕快又问,语气紧了些。

  影一心房闪过警备:“不错。”他料想到这些人是冲着李瑞霖来的,可是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不过就着那捕快的语气,影一是相当不快的,所以选择了撒谎,那李瑞霖分明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哪有留在家里?

  “几位跟那李瑞霖是什么关系?”

  影一的不快升华了。”这是私事,与你无关。”

  捕快听出影一的态度了,赶忙解释:“几位有所不知,城内杨府前晚失窃,有人看到李瑞霖偷偷的从杨府出来,我们今天去李瑞霖家看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有人说你们昨晚和李瑞霖在一起,所以才来拦住几位。”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8章 戒色假冒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