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5
作者:蓠格      更新:2020-07-31 05:32      字数:4159
  的爱情,她又一次选择钻回壳里。

  吃饭时,所有人都对母亲异常的热情感到诧异,但同时谁也没多说什么。直到母亲送老太太出门回来,我才拉着她的手到花园里去。

  我本不想残忍的敲碎母亲心上包裹的那层壳,可是我没办法放任她抱着残缺的爱情一次次承受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早晚都要解脱,那为什么不早一些呢?何况,她身上的那层壳那么薄,只需要发出轻微的声响也能轻易震碎。

  “小瑾,妈妈没事,你放心。”我还没说话,母亲已经抢先。

  我拉着她凉薄的手,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妈妈……”我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承受不住低下头,“妈妈,即使离开刘志伟你也一样会生活得很好,甚至比这还好。自由、快乐……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母亲低着头没有说话。

  “妈妈,我希望你坚强,我会陪着你,拉着你的手,相信我,离开这里你会活得更好。”

  微凉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手背上,手心里的那双手轻微冰冷着颤抖,我紧紧的握着,试图给她多一点的温暖和力量。

  母亲终于抬起头,眼泪还在唰唰的流,哽咽着说:“是我……没用……”

  我捧着她的脸,一点一滴的擦她的泪,一字一句的说:“妈妈,这不是你的错,刘志伟给了你爱情,却给不了你幸福。我的妈妈值得拥有幸福。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怕,妈妈,不要怕。”

  我在当天上午给刘志伟打电话,已经关机,打到刘氏总部,是他的秘书接的,说是刘志伟昨天出差去了德国。

  刘凌似乎也看出了些眉目,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不确定他对刘志伟在外面的事了解多少,简单的敷衍过去。我去主卧室找母亲的时候发现她居然不在,找了一圈,却在顶上找到人,丁博弈在她旁边说着什么。

  丁博弈看到我笑了笑,“周瑾,我正和宋阿姨聊到你小时候的事呢,要不要一起听听?”

  因为重生的缘故,我尽可能在面对丁博弈时不去多想,所以在看到丁博弈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我还可以说服自己,他只是在疏导母亲。可是这句带着明显亲近意味的话,却不得不让我心底警钟大作。我对丁博弈始终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比如现在,我不确定他不是不就在设下陷阱让母亲钻进去,而我是不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小瑾,来,这里有绿豆糕,你小时候最爱吃了,每次吃的时候都会糊得满脸都是,呵呵……”母亲欢快的笑,可我分明觉得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牵强。

  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嗯,很好吃!”我看着母亲轻轻的笑。如果逃避是她的选择,我想,我是否该尊重呢?

  丁博弈也拿了一口绿豆糕,看着母亲说:“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吃绿豆糕,后来有一次吃急了呛岔了气,然后家里人怕我再出意外,把所有糕点全收了,任我怎么哭都不给吃。”

  看着面前两个相谈甚欢的人,看着他们脸上难得舒展开的眉眼,我终是做不到残忍。如果真如前世,那这便是我今生该有的劫数。

  看看外面开始飘雪的天空,我只是想,c市是否也在下雪,那个人是否收到了我的信?

  小媳妇儿梦话版:

  欢欢喜喜收到媳妇儿写的第一封信的某人:得儿一个当,得儿一个当,得儿一个当当当!爷爷、奶奶、姥姥、吴哥、李姐、丈人、丈母娘、叔、婶、舅、舅妈,还有李欢童、吴光南小盆友!各位啊,各位!咱有个特大消息、特大消息!!(闹腾半天就是不讲主题)

  被吴海折磨得耳朵生茧的吴爷爷,一杵拐杖:臭小子,干嘛呢?说——!!!(拐杖很有节奏的配合着:嘚——!!!)

  被惹毛的吴爸爸:大爷的,吴海,你给我说还是不说!!

  吴妈妈在一旁白了吴爸爸一眼:谁大爷呢?

  吴爸爸赶紧点头哈腰:嘿嘿,我这不是在军队里混久了,学了几句粗口么?正好逮着机会显摆显摆,呵呵……

  海峰叔叔一拍自家大哥膀子:哥,你带出来的兵口径都挺粗的啊。

  自觉收到冷落的吴大少,振臂一挥:嘿!各位,看这里,看这里,光南小盆友也看这里哦。嘿嘿,咱的特大消息就是——看这是什么?(挥舞巴掌大的黄色信封,忘乎所以)哇哇哇!我媳妇儿给咱写的第一封信哦!!!会是什么内容呢?会不会是情书呢?(仰着信奉亲)哇嘎嘎!!好紧张,好害羞哦……

  呕——

  下面一片狼藉……

  56无能为力

  刘志伟接连几天都没有音信,我只能默默陪着强颜欢笑的母亲,有些伤,只能自己背负,溃烂或是愈合。

  刘老太太一直保持冷漠,我相信对刘志伟的事情最为清楚的莫过去这位精明的老太太,或许那个女人和孩子也该是得到了她的默许。这些复杂的豪门隐秘,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至少目前的我不能。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我的重生,如果不是我重新回到刘家,也许母亲不会这样早的和那个女人相见,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许多。这就是蝴蝶的翅膀,我来了这里,轻轻扇动了一下,一片世界随之改变。我还是忍不住后悔,如果当时我强行把母亲带走,或者设法说服她,或许后来的局面不会是这样。

  那天早上,我下并没有看到母亲,阿姨说她有事出去了,给了留了一张便条。很简单的几行字,没有说去哪里,只说很快回来,不用为她担心。

  刘凌接过我手里的便条,看了看,“阿姨说了,不用替她担心,你就安心。她那么大的人了,能迷路还是怎么着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

  我对刘凌粗俗惯了的言辞不发表任何意见,翻开电话簿,拨了电话过去。母亲接了电话,“小瑾,没有看到我给你留的便条吗?”

  “看到了,妈妈。” 听声音那边似乎挺安静,“你是约了朋友吗?”

  “嗯。”母亲轻轻应声,“我先挂了,回来再和你聊,好吗?”

  “好。”虽然不知道母亲到底有什么样的朋友会约她这个时候出去,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她能有心情出去散心。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我想。

  “看,跟你说了不用瞎担心,你妈可比你大一轮儿呢。走,陪哥哥遛弯儿去!”刘凌伸手搭上我的肩。

  “我不去。”他口里的遛弯儿可不是常人所谓的遛弯儿,把赛车开得阵阵轰鸣,一副玩命儿的模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刘凌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走,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拉,我扒拉着沙发,奈何皮质的太滑,卟卟几声就给滑脱了。任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从刘小胖童鞋的粗手腕子里把自个儿拯救出来。

  小胖童鞋毫不费力的拉着我往门口拽,冲安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俩表演滑稽剧的丁博弈招招手,“丁博弈,跟上啊!”

  没有办法,最后被丁博弈一路拽进了停车场,利落的塞进车里,然后看他利落的把车开了出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小胖童鞋已经过去的经历中获得了不错的经验,至少有我做副驾驶的时候不会开车超过80迈。

  我无精打采的数着对面儿种了多少棵树,前面那些个纨绔子弟抱着几位长腿美女一阵揩油之后才开门上车,每个人的脸上全是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似乎无论这场比赛谁输谁赢,他们都是命定的赢家。

  刘小胖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大腿上狠狠地摸了两把,眼睛斜斜的瞄了我一眼,嘴角几乎扬成了v字,然后才推开美女上了座驾。

  果然很有少爷风范啦!咱心里默默哀嚎。

  一声枪响,十几辆跑车呼啦啦冲出赛道。刘凌不愧是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第一个冲了出去,一直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地位。

  我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旁热血沸腾的场面,还不得不忍受边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唉,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也是上辈子的事儿,现在咱真的是生疏了。

  正在想着要不要给吴大少发个短信什么的,手机响起来,看来还真有心有灵犀一说。我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媳妇儿——!!”

  呃~~刚接起来,没防备听到这么一道震撼力极强的声音。我揉揉受惊的耳朵,没办法不替它委屈:“你干嘛呢?吓人啊?”

  电话那边的人嘿嘿的笑,声音立刻甜得腻人:“媳妇儿,嘿嘿,我收到你的写的信了嘿。”

  “哦。”我差点把这事儿忘了,想了想之前因为情绪激动写的那封信,思量之下确定没写什么油腻的言词。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奶奶说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试穿了。”

  “我……”我还没说下文,外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带着一串马达的轰鸣。

  “媳妇儿,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唉!咱继续往深处走,“我不是被刘凌拉出来看他们赛车么,我一会儿就回去。”虽然是想立马走人的,但是算了算从这里到市区的距离咱还是不得不继续忍耐。

  “嘿,这小子,下次我非把他拉到校场练手不可,居然敢把我媳妇儿拉着到处跑。媳妇儿,他那些朋友里可没几个好人,你离他们远点啊。”

  “我知道。”我现在就离他们远着呢,我看看前面几株光秃秃的树,想着如果夏天来这里应该蛮惬意的,可以冬天把人家的绿衣裳全扒了。

  “丁博弈也去了吗?”

  “嗯。今日也上赛道了。”丁博弈以前虽然也跟着刘凌疯,但很少参加赛车。

  吴大少哼了一声,“这两个家伙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小心点啊,比赛完了就回家,我一会儿给刘凌打电话,这小子!”

  挂了电话后,我才慢悠悠的往回走,还没回到人群,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母亲的电话。我接了起来,听了第一句话后,我的神经几乎麻痹了,什么东西和着从身旁驰过的赛车轰隆隆的闷响。

  我竭力稳住呼吸,按住几乎破裂的心脏,颤抖着说:“请你……再把你那里的地址说一遍……”

  我抖着腿走进人群,伸出手,我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梦。被我拍了肩膀的美艳女孩儿扭头看到我:“干嘛?”

  我咽了咽口水,让干涩的嗓子找回声音,“麻烦你……等刘凌他们比赛完,告诉他们我先回去了,叫他们赶紧回家。”

  女孩儿有些莫名其貌,但也知道我是刘凌的妹妹,答应了,转头又和那些女孩子一起为一辆辆赛车欢呼。

  我第一次对脚下软绵绵的雪地靴感到厌烦,如果是一双运动鞋的话,也许我会跑得更快些,也许我可以很快搭上顺风车,也许我可以很快到那家医院……

  这一世,第一次感到无力,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所做的努力是那样少,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是那样多,可原来一切都不是我能轻易掌控的。

  当一辆跑车停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因为发麻的腿摔倒在地,掌心蹭了粗糙的路面火辣辣的疼。丁博弈从车里走了出来,扶起我,我脸上的眼泪顺着冻得通红的脸颊滑落,泛白的嘴唇里满口的血腥味。我紧紧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