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7
作者:云霁花眠      更新:2020-07-31 12:49      字数:4293
  ,我放在这里了……祝您生日快乐。”黑发男孩儿拿出了那四个装满绿色毒液的小瓶子,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紧接着,西弗勒斯抿紧嘴唇,向艾琳微施一礼后,转身走向了楼梯那边。

  “西弗……”看着桌上的毒液瓶子,艾琳有些发怔,就在她打算追上去和自家儿子解释的时候,壁炉方向突然传来了“噼啪”声。

  “教母,普林斯先生请你快点过去,他说时间已经到了。”卢修斯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虽然他不太明白埃辛诺斯口中的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能猜出那和自己父亲的病情有关。

  “我就去!你留下,帮我看好西弗勒斯!而且,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跟过来!”艾琳顾不上西弗勒斯的情绪了,她匆匆拿起茶几上的毒液,抓了一把飞路粉后钻进了壁炉里。

  在询问了希尔关于西弗勒斯的位置后,卢修斯径直来到了二楼西弗勒斯的卧室门口。在普林斯家,他完全不用拘谨,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西弗,你在吗?”敲了敲门,卢修斯用他那好听的声线喊着西弗勒斯的名字,他可不想自己傻乎乎的一个人在客厅里等着教母的消息。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卢修斯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担忧的。假期里,虽然父亲每天都和他通话,并对马尔福家的下一步行动做出指示。

  但卢修斯并没有见到阿布拉克萨斯,他们父子之间的所有对话,都是隔着那扇黄梨木卧室门进行的。也就是说,自从阿布拉克萨斯生病后,卢修斯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父亲,这怎么能让他不担心。

  只不过,鉴于马尔福的一贯作风,他并没有把这种焦虑和担忧表现出来而已。

  门很快就开了,西弗勒斯一言不发地站在了略有些走神的卢修斯面前,并成功地唤回了他的思绪。没有说话,西弗勒斯只是让开了堵在门口的身体,示意卢修斯可以进来。而后,他返回了刚才一直坐着的地方,继续抱膝发呆。

  “西弗,你有心事。”卢修斯的口吻很笃定。铂金男孩儿随意坐在了卧室内的沙发上,灰蓝色的眼眸带着探究望向了西弗勒斯。

  “没有,你想多了。”黑发男孩儿并没有从收回他看向庭院的目光,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你骗不了我的,虽然平日里你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但是今天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卢修斯站了起来,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强行将他的身体扳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西弗。”

  “没什么。”西弗勒斯拗不过卢修斯,只得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但依然低垂着眼脸,试图掩藏起自己的真正情绪。

  “唉……”卢修斯叹了口气,随后松开了手。铂金男孩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西弗,斯莱特林的确需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而我,并不是外人。”

  西弗勒斯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过他的表情也略微松动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绷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来猜猜好了。”卢修斯就近坐在了西弗勒斯的对面,用略有些无奈的口气说道,“真希望我这个时候会摄神取念。”

  “你会也没用,这是假期,你不能使用魔法。”西弗勒斯指出了卢修斯语言中的漏洞,“我们的身边并没有成年巫师在场,我以为你明白这点呢……卢修斯,魔法部不会因为你长了一个铂金脑袋,就不给你寄警告信。”

  “感谢梅林,你终于肯说长句了。”卢修斯略带夸张地松了口气,刻意忽略掉了铂金脑袋那个词。随即,他的神态转为认真,语气也变得诚恳起来,“和我说说吧,毕竟我比你年长几岁,或许有能帮上你的地方也说不定。”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刚才的事述说了一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语气也越来越放松,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卢修斯后,黑发男孩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卢修斯叹了口气,相对于即将成年的他来说,西弗勒斯根本就还是一个孩子——教母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人性的丑恶。不过,在父亲没有病倒之前,自己也从不知道原来在虚假笑意之后,隐藏着那么多肮脏的事——之前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是传言总是不如亲身体验来得震撼。

  父亲为了维护马尔福家的名誉和地位,这些年来一定付出了很多。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父亲那早出晚归的身影,以及偶尔露出的疲态,卢修斯的心就觉得一阵阵发疼。那些纯血家族的家主们到底有多狡猾,他这些日子已经领教够了。

  “西弗,你知道教母为什么那么担心你吗?”卢修斯决定告诉这个男孩儿一些事,一些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

  正文 痊愈与劳累

  “她不喜欢我和公爵阁下走得太近,也不喜欢我参加任何他举办的宴会。”西弗勒斯再次低垂下了眼睑,语气也恢复了淡漠,“我也对此有过承诺……事实上,我也遵守了我的承诺。”

  西弗勒斯对于自家妈妈不让他靠近黑暗公爵这点,并没有什么不满。他只是在愤怒,愤怒艾琳对他的不信任,以及不问缘由的训斥。

  “那么,为什么呢?”卢修斯伸开了他的双腿,将蛇头杖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为什么她会不喜欢你靠近公爵阁下?”

  “因为我是一个普林斯,我需要保持中立,不能投靠任何一个阵营。”西弗勒斯并没有多想,直接将这个埃辛诺斯和艾琳反复强调多遍的理由说了出来。

  “如果,公爵阁下需要你做出选择呢?”

  西弗勒斯身体一僵,猛然抬头看向卢修斯,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相信?”卢修斯轻声一笑,将身体向前探了过来,“看来,我们的小西弗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大概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做‘强权’,一个词叫做‘黑暗’……”

  随后,卢修斯低沉着嗓音,当他自从担任起马尔福家的代言人之后所经历的事,都讲给了西弗勒斯听——包括和莱蒙斯在帷幕后的谈话、他当时的心情、以及后来想做出的最后决断,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西弗勒斯。

  “怎么,不敢相信?”将身体靠回椅背,卢修斯拔出了他的魔杖,在细细把玩了一阵后,又插回了蛇头杖里,“我想,如果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教母的一片苦心,以及她所担忧和害怕的事。”

  西弗勒斯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妈妈会那么愤怒、那么担忧。并且,从卢修斯提到的一些其他事情来看,妈妈现在一定很辛苦,正因为她的付出,自己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可笑的是,他竟然因此误会了自家妈妈,认为她是有了教父的爱情,才不再需要自己这个累赘了。在这一瞬间,西弗勒斯有了一种想掐死自己的心思。

  卢修斯站起来走到了那个神情沮丧的黑发男孩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还远远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消沉和懊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谢谢你,卢修斯。”西弗勒斯抬头道谢,墨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璀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我们应该是兄弟。”卢修斯知道西弗勒斯已经想通了,也就知趣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点到为止,“不请我吃点东西吗?教母说我得留在这里,直到她让我回去为止——或许,你还得帮我安排客房。”

  “……你那间闪闪发光的房间一直在那里。”西弗勒斯白了卢修斯一眼,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他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一种说辞。

  在吩咐了希尔准备茶点后,两个人就在故意寻找轻松话题中,共同度过了这个煎熬着他们内心的一天。

  马尔福庄园,家主卧室内。

  阿布拉克萨斯最近一直在服用艾琳特制的魔药,为的是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到一个最佳状态,以便应对病发时的关键时刻。

  而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到了。

  “艾琳,快!准备熬制药剂!”埃辛诺斯看到艾琳出现后,长出了一口气。他们所研制的配方虽然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熬制成功,但是其中的繁琐和精密却是空前的,不但在五分钟内要不停地改变手法,甚至于每一秒做什么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这必须要艾琳来操作才行,埃辛诺斯因为手抖的缘故,已经无法胜任如此精密的工作了。

  “爷爷,我们有八眼巨蛛的毒液了!”艾琳将四个瓶子一字排开在桌子上,顾不上多说什么,立刻将注意力都投入到那已经被煮沸的坩埚中了。

  按照之前练习过的那样,艾琳默诵着早已烂熟于胸的配方,有条不紊地将桌面上埃辛诺斯早已准备好的材料一样一样放入了坩埚。

  顺时针搅拌、加入材料、逆时针搅拌、再次加入材料、改变火温、搅拌的同时再逐步再次加热……艾琳完全沉浸在这次不容有失的熬制过程中,无暇顾及额上的汗水以及阿布那强忍痛苦的扭曲面容。

  因为有了八眼巨蛛毒液的缘故,之前那些的替代品就可以不用了,这不但略微增强了熬制过程的稳定性,还大大增强了药剂成果的效力。

  当一锅流动着紫光的液体被装入了药剂瓶后,阿布拉克萨斯的病情也已经发展到了最严重的时刻。铂金男人被埃辛诺斯牢牢地捆在了床上,之所以没用束缚咒,是需要他自己吞咽下魔药。

  托着阿布的铂金头颅,艾琳将施了冷却咒的药剂一点点地灌进了他的嘴里,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布满红点的面颊,静静地等待着药剂的生效。

  虽然只过去了几秒钟,但是在艾琳感觉却如同过了几万年一样。阿布脸上的红点渐渐褪去,皮肤也重新变得白皙细嫩起来,马尔福家的翩翩美大叔再次恢复了他原有的英俊和气度。

  “艾琳,你成功了。”阿布的嗓音依然那么柔和浑厚,带着马尔福家特有的魅力磁性,“我想,我又能再活很多年呢。”

  “真好……”在确定阿布已经没事了后,艾琳紧绷多时的神经一松,在两个男人担忧惊恐的目光中,软软地倒了下去。

  “艾琳!艾琳!”埃辛诺斯顾不上给阿布解开绳索,半跪在地上将自己孙女的上半身搂在了怀里。老爷子伸出颤抖的手试探了艾琳的鼻息,在感受到她的鼻息喷在手上的温热感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是太累了……”埃辛诺斯抽出魔杖,用一个切割咒将阿布拉克萨斯身上的绳索解开,“重病的人不宜移动,看来只能先让她留在这里了。”

  “艾琳……”阿布拉克萨斯似乎在病好的一瞬间就恢复了活力,翻身下床的铂金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艾琳抱了起来,而后放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你可以为她准备一间客房的。”埃辛诺斯皱了皱眉,不是很满意阿布拉克萨斯的举动,“马尔福先生,这里毕竟是你的卧室。”

  “普林斯先生,请相信我,马尔福庄园里没有其他的地方会比这里更舒适。”阿布拉克萨斯回答着埃辛诺斯,但是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艾琳那挂住两团红晕的面颊。

  “她烧得很厉害,我这就派人去请罗歇尔医生。”铂金男人皱眉摸着艾琳的额头,手心所触之地一片滚烫,“拉比!去请罗歇尔医生,告诉他我这里有个重症病人。”

  门外传来了家养小精灵恭敬的应答声。

  埃辛诺斯面容死板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