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5
作者:再坑我就去撞墙      更新:2020-07-31 15:28      字数:4252
  。

  “啊!”蓝玉叫了一声,她生怕周围的人看到她在流血。

  然而秦虞天却在抱起她的瞬间用大衣将她裹了起来,蓝玉赶忙把脸埋进了他怀里,她实在没脸见人了。

  隐隐约约,她听到秦虞天不知对谁道:“三十军棍,先记上,回来我再领。”

  蓝玉根本不知道秦虞天在说什么,羞愧和腹痛已将她折磨得头晕耳鸣。蓝玉蜷缩在秦虞天的胸口,她的眼眶有点潮湿。

  “哭什么?又不是死了爹娘,不就是流点血?”秦虞天抱着蓝玉,冷冷冰冰道,他将蓝玉抱到了一个僻静的街角,蓝玉简直不敢相信,秦虞天居然掀高了她的裙摆,把她的亵裤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蓝玉羞愧万分,想也没想,就要用手去推开秦虞天,可她弱不禁风,手上更是没有半点力气,哪里推得开身强力壮的秦虞天?秦虞天只用一只手便扣住了蓝玉的手腕。他将蓝玉的亵裤脱了下来,将它揉做一团,居然给蓝玉擦拭起了腿上的血迹。

  “你这个淫贼!登徒子!!混蛋!!”蓝玉虽然手脚都不能动弹,但她还能张嘴,她简直不敢相信,秦虞天居然把她裙子底下扒光了前前后后都擦了一遍。

  真是羞死人,她再也没有脸见人了。蓝玉低着头,她的泪水滴滴答答落到了秦虞天手上。

  秦虞天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还有力气骂人,我看你也不像是得了什么重病。”秦虞天擦干了蓝玉身上的血迹,竟用一块白布将蓝玉那条染血的亵裤包起来,放进了怀里。

  那一瞬间蓝玉再也顾不得什么羞臊或是耻辱,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虞天:“你要干什么?那是我的裤子,你把它还给我!”

  秦虞天却只淡淡一笑:“今儿起它便是我的了。你往后再有有什么事不顺我的心,或是惹恼了我,我便将它绑在竹竿上,挑着它进京。”

  “你这混蛋!”蓝玉吼了一声,秦虞天恰好放开了她的手,她眼看就要把拳头打在秦虞天的胸口。可秦虞天出手奇快,他点住了蓝玉的穴道,连蓝玉的哑穴也一并封住了,他似乎仍然有些疲累,因此他并没再和蓝玉多说些什么。他只弯腰将蓝玉抱在怀里,敲开了一家药铺的门。

  他给蓝玉开了些药,都是些当归、熟地、白芍。蓝玉有些奇怪,为何他对调理月事这般精通?他又不是女子。药铺的老板娘去了煎药,她递给了秦虞天一个木桶,蓝玉一开始还没想明白秦虞天要木桶做什么。

  接着她看到秦虞天往木桶里倒了些热水——蓝玉简直不敢相信,秦虞天居然将她那件沾染了血污,脏了的亵裤泡进热水里,用手搓了起来。

  蓝玉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京城里有哪个男子为自己的夫人洗过衣服,更不要说还是洗一件沾满了鲜血,腌臜不堪的亵裤。

  可秦虞天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好像一点也没看到裤子上的血,也可能他根本只将它们等同于了寻常的泥污。药铺的老板娘将熬好的汤药端给了蓝玉,她看着秦虞天,一脸羡慕地对蓝玉道:“夫人真是嫁了个好夫郎,百年难得一遇,提着灯笼也没处寻。”

  秦虞天一点也没有遮掩,他好像丝毫也不在乎,别人看到他在为蓝玉清洗裤子。蓝玉看了看自己身子底下,她瞬间明白了过来:秦虞天裹着她的那件裘衣已经弄脏,若他不给她洗干净这条裤子,烘干了给她穿上,那她就只好光着出去了,秦虞天身上的那件外衣在这多日的行军中已经沾满了泥污。拿它来包裹来了月事的蓝玉,显然不合适。

  蓝玉咬紧了下唇,她眼也不眨地看着秦虞天。他一连将她那件裤子漂洗了三遍,最后将它挂在火炉前,洗了洗手。他站在蓝玉面前,看着她:“怎么不喝药?”他的声音依旧冰冷,眼神也一如往常的淡漠,他看起来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可蓝玉看着秦虞天,不知为何,眼里居然潮湿了起来。

  秦虞天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用水做的?淌个没完。”他摸了摸身上,找出几块酥糖,塞了一颗到蓝玉嘴里。他端起了药,凑到了蓝玉嘴边:“趁着嘴里甜,一口气喝干了它。”

  这回蓝玉既没叫唤,也没挣扎,实际上她被秦虞天点了穴,根本动弹不得,她乖乖地喝完了那碗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含了块酥糖,她一点也没觉得苦。

  秦虞天付了店家一锭银子,他等蓝玉的裤子被炉火烘干,便将蓝玉抱了起来,为她穿上了亵裤。

  蓝玉看得分明,秦虞天眼中没有半点邪佞,他给她穿裤子,就好像给自己的佩剑戴上剑鞘。自从三个月前那一次,秦虞天对蓝玉再也没有了任何轻薄的举动,他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蓝玉想,也可能,这才是真正的秦虞天。流言虽然把他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嗜血成性的妖魔,然而多日的相处却让蓝玉明白,秦虞天绝不是外人口中谣传的那样。

  在将蓝玉带上马车之后,秦虞天解开了蓝玉身上的穴,他径直走到了一个黑胖的将官前面,蓝玉认得那名将官,他们都叫他炭头,他就是先前让蓝玉进客栈休息的那个将领。

  秦虞天解开了外衣,他趴在了一块岩石上,那名将官举起了一根木棍。

  那一瞬间蓝玉几乎要喊了出来,别,她想让他们别打秦虞天。这是怎么了?秦虞天明明是他们的将领,为何要趴下受刑?他犯了什么错?

  炭头是他的手下,他有什么资格惩罚秦虞天?

  仿佛看穿了蓝玉心中所想,一直跟在蓝玉车边的小将静静道:“将军犯了军规,擅离职守,他自己定下的规矩,该打三十军棍。”

  那小将说到这里,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望住了蓝玉:“夫人,在夫人来这里以前,将军从未犯过军规。”他看着蓝玉的眼神就和炭头看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有几分严厉,略带着些惋惜,更多的,则是难掩的鄙夷和不屑。

  蓝玉虽然从来算不得聪明,可在那一瞬间她却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

  不,应该说秦虞天所有这些手下对她的想法。他们认为她不配。不配做秦虞天的夫人,不配站在他身边,她只会拖累他,她根本不应该出现。

  蓝玉握紧了双拳,她隔着车窗,远远地望着秦虞天,他已领完了那三十军棍,从头到尾,他都未吭一声。他起了身,随手将战袍披上,他翻身跨上了那匹汗血宝马。

  他渐行渐远,唯有那秦字的战旗在他身后迎风飘荡,它们被风吹得呼啦啦作响。所有人都站得笔挺,伴随着秦虞天的一声大喝:“启程!”车轱辘又开始缓缓向前转动。

  这天晚上露宿的时候蓝玉早早下了马车,她怀抱着衣物,还有她那只最宝贝的兔子,犹犹豫豫走到了秦虞天跟前。

  她上次说要去客栈睡的时候便是这幅模样,把什么东西都带在了身上,秦虞天看了眼蓝玉,他的眼神暗了暗,他往火堆里丢了根树枝。

  蓝玉踌躇了半晌,突然把怀里的兔子抱到了秦虞天面前:“给你。”她微红着脸颊对秦虞天道:“它叫小白,你晚上睡不着,可以和它说话,我每次睡不着就和它讲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蓝玉满怀期待,可秦虞天却只是用木棍挑了挑火堆,他只字未发。

  蓝玉想了想,她又把一直藏在怀里的蜜饯和酥糖摸了出来:“给你,嘴里含着东西,会比较容易睡着。”蓝玉刚刚把用丝帕包着的蜜饯和酥糖放在秦虞天身上,秦虞天却一把将它们扔进了火堆里:“你要滚就滚,别和我那么多废话。”

  他静静地看着火堆,熊熊的火焰在他眼中爆裂升腾,劈啪作响。他冰冷的黑眸再次笼上了一层浓到化不开的阴霾。

  蓝玉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为何她每次试图离开秦虞天……不,确切地说是她每次试图走出他的视线,他都会发怒。

  蓝玉的马车离秦虞天很近,不到五十步,每次蓝玉要掀下车帘,外头那个小厮就会又把帘子掀起来,他说是秦虞天吩咐他这样做的。

  有一次外头下了雨,蓝玉被雨水溅得冷得受不了,硬是拉上了车帘,没过一会儿那小厮竟然把车帘整个割去了。隔着车窗,蓝玉恰好看到秦虞天转过头来,冷冷冰冰看着她。

  蓝玉在秦虞天身边站了一会儿,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秦虞天。

  “给你,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明早,你还得还我。”蓝玉冲秦虞天笑了笑:“我去客栈,只想让你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好多天都没睡了。”

  蓝玉低下了头,她轻声对秦虞天道:“我不会跑的。”她说完就转身走进了镇子,她匆匆忙忙的,连鞋子都掉了一只,好像有人在后面赶着她。

  秦虞天并未说话,他只静静看着蓝玉放在他腿上的香囊。半晌,他将它捡起来,放进了怀里。

  17、献身

  蓝玉进了客栈,沐浴更衣之后,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她搂紧了怀里的兔子,她方才骗了秦虞天,其实这只兔子从来不叫小白。她一直都唤它作厉轩。

  那是蓝玉心上人的名字,是梁国的太子,五年前曾经出使大周。在宴席上蓝玉一眼便看上了他,他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不管别人怎样惹怒他,他都不会像秦虞天那样摆出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他的唇角时常挂着抹温柔的笑。

  他武艺高强,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是蓝玉这辈子遇到过最完美的男人,五年前的那一个月,也是蓝玉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她与厉轩两情相悦,形影不离,在御花园中私定了终身,厉轩说过,他日必将再入大周迎娶她。

  然而她却再也等不到这天,其实这一切在她初遇厉轩的第一天就已经注定。

  蓝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将兔子放在了桌边的一个篮子里,铺上草料,阖上了双眼。

  半夜里蓝玉起来喝水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看了眼篮子,就那一眼,却叫她全身冰凉,手脚都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兔子,厉轩不见了。

  蓝玉点起了蜡烛,她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可是没有,到处都不见那只白兔的身影。

  那一瞬间蓝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是那样喜欢厉轩,甚至愿意跟他回梁国,但是不行,父皇不答应,梁国也不会愿意迎娶她这个太子妃。大周与梁国向来龃龉不断,除了每年一次的互会,其余时间根本不相往来。

  她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厉轩的身份,让他回去难做。蓝玉只能站在城楼上,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载着厉轩驶离她的视线。就像这次一样,厉轩走了,蓝玉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

  蓝玉提着灯笼,跌跌撞撞跑出了客栈。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上哪儿,她只顾往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跑。篮子里的草都空了,厉轩必然是饿了,在草多的地方,应该能找到它。

  蓝玉跑着跑着,不知不觉脸上已经淌满了泪。她幼年最珍贵的是母妃,可惜她在她六岁的时候便得了重病,撒手人寰。后来她把厉轩看成了最重要的,其实蓝玉心里明白,倘若厉轩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喜欢她,他必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回梁国。最后她把蓝容看成了最重要的,蓝容却把她当成一颗棋子甩出了京城。

  因为她的懦弱,她的识人不清,她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东西,然而这一次她必定不会放弃,厉轩只是一只刚满月就离开母兔的幼崽,她若是不找到它,它定然无法在荒郊野外生存下去。

  当蓝玉看到,不远处的湖泊里扑腾着一只白色的幼兽,她什么也没想,就打算脱下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