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4
作者:容恪      更新:2020-08-01 05:06      字数:4664
  有点姿势尴尬自己处于下风这个可恶的江一琅……楚庭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努力动了动身体,恼恨瞪一眼身上的江一琅:“快松开!”

  江一琅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扭过楚庭把他反过来按倒在床上,自己也俯身严严实实的压了下来,低了头凑到他耳边低语,把一句话说的暗哑又深沉:“掌门师兄,我放了你,你不再向我追问林之南的事,如何?”

  灼热的呼吸打在楚庭耳廓边上,他不适应的蹭了蹭,想要躲开:“你……你胡说什么?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赶紧告诉我不行吗?”

  江一琅毫不退缩,余光扫过房门,那里隐约映出等候在外的慕容延的身影,慕容延从询问了一句之后就很耐心安静的等待着回音。江一琅勾起唇角,轻声笑了一笑:“掌门师兄,你莫非真的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办么?”

  这话说的危险而暧昧,楚庭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却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于是硬气反问:“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江一琅语气轻佻,眉眼间却是极认真的:“我的掌门师兄,你说,我应该对你做点什么?”他腾出一只手来,缓缓触摸上楚庭的脖子,在大动脉的地方刻意停了一停:“是下点巴豆让您老实几天呢,还是干脆……”

  楚庭耐不住了,拼命动弹起来:“你……你给我放开!”

  江一琅随即回道:“除非你答应我,不再追问林之南的事。”

  “你……”楚庭恨得牙根发痒,却无可奈何,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两只脚可以动,马上扑腾着要去踹江一琅,不料江一琅已经对他有所提防,提腰一闪躲了开去,楚庭一脚既空,又不甘心的想要继续,也无所谓别的,一心想要把江一琅压倒。因此乱胡闹着蹬腿,把个木床搞的“吱嘎”作响。

  江一琅终于有些恼火,眸中幽暗下去,又升腾起一些别的情绪,楚庭见了略有畏缩,仍有意气他:“你现在告诉我林之南中了什么毒,我就放过你!”

  “放过我?”江一琅不怒反笑,手上用力,把楚庭胳膊更是抓紧,楚庭吃痛咬牙闷哼,又是一阵子折腾。没想到膝盖动来动去,正好反复磨蹭过江一琅下半身某个地方,江一琅自己还没有注意,与他贴身待着的楚庭却发现了,顿时脑海里犹如“轰”的一下炸开,不知怎么的一张脸慢慢红了。

  江一琅神情刚要冷下去,却见楚庭此时外衣内衣都散开,锁骨早露在外面,头上发冠也不知掉在床下哪里,额上薄汗晶莹,两颊通红,平日里装出来的掌门气势全没了,居然显出几分弱势。他不经意扫了一眼,便心神凌乱,像是有什么轻柔勾动了心头柔软之处,引得思维微微一颤,方才想要说的话,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他欲言又止,心下一片空白。心神既动,手上也恍惚松懈了不少,楚庭见机行事,转身从他胳膊里滑出去,“噗通”掉在地上,五体投地,疼得呲牙咧嘴,又唯恐江一琅再来缠斗,马上冲门口大喊——

  “徒弟!快进来!”

  36、第三十六章

  “妇女能顶半边天!”

  楚庭这话一出,慕容延应声推门而入,,一条腿刚迈进来,就看到匍匐在地的自家师父,和床上只穿着内衣的三师叔——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楚庭上床未遂而被踢了下去?

  慕容延怔了一怔,迅速上前先把楚庭搀扶起来,又找到地上发冠,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手上利索帮楚庭整理好了头发,重新戴好发冠。楚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颇为尴尬,脸色既红且讪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任由慕容延动作。

  少年修长白皙的指节在发间穿梭,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温柔,楚庭没想到慕容延竟还会给别人束发。待得收拾好了,他侧头瞥一眼江一琅,见江一琅又像个没事人似的,靠坐在床上,一副似笑非笑模样,抱臂看着他们两人。

  而江一琅似乎是察觉到了楚庭的目光,却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有些心头不爽,嗤笑一声:“掌门师兄,我内伤犯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山休养去了。”

  “哦,是吗?”楚庭也回复冷静,又不能真的拿江一琅怎么样,于是带了几分赌气开口:“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好了。”

  这下子惊讶的倒是江一琅了,他挑了挑眉,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我说,你想回去就回去好了!”楚庭站起身来,又是神清气爽周身整齐的太清派掌门了,他看也不看江一琅一眼,挥手招呼慕容延:“徒弟,我们走!”

  没有张屠户,他就不杀带毛猪不吃猪肉了么?那怎么可能!

  甩手离开的感觉各种好,尤其被甩的对象还是一直气自己的江一琅。楚庭袍袖飘飘气质飘逸,在阳秀宗弟子带领下来到阳秀宗大厅,果然看见几个容貌都在平均值以上的女弟子婀娜站立,莺莺燕燕让整个厅堂都亮丽几分。阳秀宗弟子们也是个个眼睛发直,情不自禁的就多往那方向瞟几眼。

  而看到这种现象,最中间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顿时一声冷哼,充满压迫感的威严视线横扫四周,顿时叫周围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探头探脑。

  楚庭习惯性打开“外挂”一扫,所料不错,这女人正是阴月月,现年二十八岁,放在现代那是如花似玉女青年,放在古代就是超级大龄剩女和心理变态老女人,而这女人武功极高,瞧着比阳旻天的武力值还要高出一线,怪不得敢跟阳秀宗叫板,也不怕出嫁了的姐妹们回来言论扇动。

  阴月月冷着脸,从头到脚打量楚庭与慕容延几遍,看两个人都还端端正正,这才神情稍缓,开口询问:“这位就是太清派的新掌门?”

  楚庭拱手平礼,含笑自我介绍:“在下正是。”

  “宋清远宋老前辈是你师父?”阴月月居然还认识太清派的人:“宋老前辈……已经去世了?”

  江湖门派,很少有前任掌门仍在,现任掌门继位的情况发生。这话不过是寒暄,大概是要证明自己与太清派并不是全然陌生。楚庭心知肚明,又有心想去阴丽宗走一圈,更要想办法勾搭几个软妹子,当下就想更走过去一步,看起来是要认真回答阴月月的话,实则要近距离观察几个阴丽宗女弟子。

  他一边回答一边靠近,没想到身后慕容延也跟着他踏前一步,正巧还侧了侧身,刚刚挡住他的余光视线。偏生众目睽睽之下,楚庭也不可能特意出声,叫自家徒弟让一让。

  楚庭视线被挡,只得集中注意力与阴月月聊天,闲言几句便匆匆扯上重点。该说的也只有两件事:第一,太清派也是龙渊山的门派,询问是否知道窦家寨出现的烈焰教的人是来做什么的;第二,有关林之南之死。

  顺便的,阴月月也与他互相介绍了一下弟子,阴月月一共带了三个本门弟子出门,除却已经见过的大师姐张乐乐与小师妹孟美美,还有一个与阴月月同辈,阴月月只介绍她姓罗,称呼她“罗师妹”。说这位罗师妹精通毒物与医药方面,正是专程过来,也要调查林之南的死因。

  听到这几句话,阳旻天一张脸拉的老长:“阳秀宗的事,不用阴丽宗来管!”

  “你管得了么?”阴月月丝毫不和阳旻天客气,直接白了一眼:“林师弟死的蹊跷又凄惨,说不定啊,就和某些人有关!”

  阳旻天气得跳脚,猛地冲上前来:“你……你这是胡说八道!”

  眼看着两派宗主又要吵起来,弟子们都不敢吱声,楚庭这个能平起平坐的夹在中间,忙不迭顺气安抚。他此时还开着“外挂”,顺着阴月月的介绍看了一眼,这一眼就像是扎根了似的,久久没有移开目光,整个人都愣了愣神,迟钝了好几秒钟,才忙转开视线。

  见楚庭这个样子,阴月月老毛病又犯了,不满冷哼一声:“楚掌门难不成认识我这位师妹?”

  “不曾、不曾。”楚庭心里几滴冷汗,心想这女人管的也太宽了,妨碍别人恋爱迟早是要破坏自己姻缘的啊喂!他嘴上胡扯个理由:“只是觉得面熟。”

  这话说的也有些不妥,但楚庭不是阳秀宗的人,不能随便发火。阴月月还是误会了什么,重重再次冷哼一声:“楚掌门说知道是谁杀了林师兄,可是真的?”

  “关于这个……”楚庭再把那句话拿出来讲:“三日之内,我会找出那个人。”

  实际上,除去讨厌男人和喜欢对付阳秀宗以外,阴月月也不是乱胡闹的人,因此她点点头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楚掌门尽管开口。我们阴丽宗虽是女子,却也不逊与别人。”她已有所指的明显看向阳旻天:“我相信楚掌门深明大义,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看不起女子!”

  “那怎么可能!”楚庭大义凛然道:“妇女能顶半边天!谁不是女人生的?看不起女人,那就是看不起自己!”

  阳旻天:“……”

  “妇女能顶半边天……”阴月月听的激动,喃喃重复一遍,顿时“龙心大悦”:“好!楚掌门说的太好了!”她眉飞色舞吩咐一边张乐乐道:“把这句话记下来!回去告诉咱们门派里每一个人!”又转过头来笑着看楚庭,十分豪爽道:“楚掌门,冲着这句话,太清派以后就是阴丽宗的盟友了!可愿与我们达成同盟?”

  系统提示雀跃叮当一声在楚庭耳边响起:“叮~!阴丽宗宗主阴月月请求与太清派达成同盟关系,是否接受?如若接受,则开启门派同盟系统~!”

  楚庭还没说话,阳旻天被阴月月一激坐不住了,立马扬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楚掌门,阳秀宗也愿意与太清派结盟!”

  楚庭在心底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点头答应,系统太清派的门派界面马上多了个“外交”项目,显示两个同盟,一个阳秀宗一个阴丽宗,而门派声望也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一句话上——“门派声望:在龙渊山一带,您的门派已经是赫赫有名!”

  再往下看,却有一行不怎么协调的小字:“敌对门派:差不多快灭亡了的天一派。”

  这意思……是天一派的人还没死光?楚庭犹疑片刻,暂时按捺下来,与阳旻天阴月月三人协商一番,讲了讲以后怎么共同进退。虽然真正福祸共担还早得很,却也不是全无作用。而有了在龙渊山最大头的这两个门派做盟友,太清派可就算是真正的进了一大步。

  这么一个大馅饼砸下来,楚庭又开始飘飘然了。但是杀死林之南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阳秀宗上下还处于悲痛之中,楚庭也不能太过喜形于色,只能自己一个人偷着乐。而出了大殿,慕容延安安静静走在他半个身子之后,不发一言。

  楚庭最近多次尴尬不是与慕容延有关就是当场被他看见,也不大能摆出师父架子了,两个人这么单独一相处,他立刻窘迫回忆起不久之前的“五体投地”:“徒弟,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知道真相却不说出来呢?”

  慕容延不答反问,正中要点:“师父刚才在三师叔房间,是因为三师叔知道林之南之死的线索么?”

  “是这样没错。”楚庭老脸诡异的红了红,倒也一口承认:“只是,你三师叔不知为何,就是不告诉我林之南是中了什么毒死的。”

  他摸了摸下巴,陷入思索:“你三师叔又和林之南没关系,林之南也没有别的仇人。可疑的话也就是烈焰教了,要说烈焰教那边……又想不出动机来。”

  慕容延看他冥思苦想模样,心里微微一动:“师父,徒儿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哦?”楚庭来了兴致:“你说便是。”

  “徒儿入门不久,并不知道其他事情。”慕容延慢慢道:“只是从二师叔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自己又猜测了些。三师叔……想必与烈焰教有关,或者原本就是烈焰教的人,徒儿说的可对?”

  楚庭略略一惊,转念一想,宋哲也只是知道江一琅是原来窦家寨的三当家,推算出来这一点倒真是不简单。随即点了点头:“不错,你能推断出这一点,的确不易。”

  “那么,江师叔所顾虑的,无非也就是一个烈焰教了。”慕容延得到了确认,一一分析解释道:“徒儿虽原本并非是武林中人,却也对这个魔教教派略有耳闻。听说烈焰教在西南一带民间声望颇高,前任教主曾有意协同朝廷军队抗击北方匈奴,布下了许多暗棋,至今潜伏在各地。然而近年以来,烈焰教却有重振之意,屡屡动作不停,又结交不少朝中大员,似乎别有他志。”

  知道的还挺多……楚庭有点呆愣:“你的意思,是烈焰教的人杀了林之南?可是,杀了一个林之南,又有什么用呢?”

  慕容延春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