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90
作者:一粟红尘      更新:2020-08-01 05:25      字数:4678
  整死,否则一旦二房缓过气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可是他带着下人冲进去的。

  “怎么办?”无忧轻轻地摇头。叹息:“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苏管家一脸失望,看来他的新主子是不打算指点她了。

  谁知道这时在一旁闲坐着的无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大姐,二姨娘不会是失心疯了吧!我记得上次隔壁大婶失心疯发作后,也是胡乱的骂人,总说人人都想害他。”她的声音刚落,杜鹃就叫了起来:“五小姐,瞧您这么一说,还真的像。”

  如果说无虑说的是悄悄话,她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小,但若是说她是诚心说给苏管家听,可她的声音确实有实在不算大。

  不过苏管家做了大半辈子的管家,这耳力就是比一般人能比,无虑的话他听得一个字不漏,心中一跳,然后有了主意,也就不再缠着无忧了。

  苏总管出了无忧的院子,站在院子的门口回首看了一眼无忧的院落,心中再一次庆幸他选了一个好主子:只要有大小姐在,这苏家日后的掌权人位子,必然是六少爷。

  没过一天,苏府的人都在私底下传二夫人怕是得了失心疯,却只有关在院子里的江氏不知道,犹自骂的开心,泼辣粗鲁,而这般,却让苏府的下人越发的相信了:要知道二夫人以前可是名门大家的女儿,才情高超,若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众口烁金,三人成虎,越传就越像真实。

  “二夫人,老爷在左偏厅等你呢!”在江氏院子的门在被封了后的第五日,终于开了下来,因为苏启明回来了,四个婆子冷冷的来押着江氏去了左偏厅,婆子的言语,行动之间,已经没有了平时对江氏的害怕和尊敬。

  江氏瞧着这些粗使婆子的不恭敬,心下恨得牙痒,却丝毫没有办法想,只能隐忍着不发。却在心中将这四人记了下来,等到她翻了身,她一定要好好的招待这四人一番。

  江氏到了左偏厅,刚踏进门口,就见迎面飞来一只茶盏,她本能的一闪,总算将脸避了开去。却还是让那茶盏落在了她的胸口,她一声闷哼,好烫。

  江氏瞧着坐在首位的苏启明。瞧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这时候喊痛只会更加的惹他生厌,于是咬牙隐忍着。

  “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苏启明上前几步,踢了她几脚,然后开口。语气森冷。

  苏启明气疯了,实在是气疯了,他没有想到,苏管家快马加鞭的送去的家信竟然是告之江氏送给他一顶结实厚重的帽子,不过这帽子的颜色是绿色的。

  江氏看着苏启明那张面色铁青的脸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似乎还不能从现实在醒过来,不过身上的疼痛提醒她,苏启明怕是真的对她生了杀意。

  江氏面色一白,这是她终于感觉到了惊慌和压在心头的恐惧,这几日她总算在自欺欺人。骗自己说,她有侍郎哥哥,状元侄子,苏启明应该会留她一命,不过现在看来,她错了。

  江氏眨了眨眼睛,心里直冒寒气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苏启明:“老爷,这都是大房和五房陷害我,您怎么就看不出来?”她本就柔弱,现在更是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表情。看在苏启明的眼底,却生出一股怀疑:江氏为他悔了亲事,现在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老爷…”另一边文氏亦卷起舌,唤着苏启明,那卷舌的声音最是缠绵悱恻,销魂动人,苏启明瞧着心爱小妾委屈的脸庞,生出来的一丝怀疑渐渐地消去:五房最是老实,平日里在他的面前没有少夸赞江氏的能干,心中最为佩服江氏,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害她。

  苏启明心中对大房害二房还有几分相信,但对娇滴滴的嫩出水来的五房会害二房是断不会相信。

  无忧端坐在一旁,目光如寒冰似的看着江氏眼中复杂多变的光芒,心中暗暗冷笑:害人害己,今天她倒要看看她如何扭转乾坤。

  左偏厅里的人不多,除了无忧和文氏也就只有苏启明信得过的苏管家,江氏用眼扫了一圈,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苏启明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只要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就能寻到一线生机。

  “老爷,妾身跟了老爷多少年了,妾身什么人,老爷心中清楚,老爷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大小姐一回来,妾身的院子里就出了这样的事。妾身是不是胡言乱语,老爷心中自然明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老爷还妾身一个清白!”

  江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可以有条不紊的将话说得清清楚楚,说道大房的时候,一双眸子把狠狠地瞪着无忧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无忧的目光从江氏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此刻发现在她的眉梢眼角仿佛带着一股狠厉;她的心微微提了起来,她当然要小心,而且会一直小心下去,因为即使除掉了江氏,二房也不是没人了。

  江氏今日恐怕也知道她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想来是想将自己拉下去做垫背的。

  无忧打起十二份精神来应付下面的事情。即使她已经在脑子里将她的计划又重新思索了几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从来都记得清楚。

  狗逼急都会咬人的。何况是一头狼呢?

  无忧听了江氏的话,并没有惊慌,盯着江氏道:“原来二姨娘认为是无忧谋害妖娘的。二姨娘可有证据?”

  无忧心中是半点不怕,她和江氏是心知肚明,可是江氏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因为那赵二是无恨找来陷害她的,却被她用计扔到了她的床上,不过这些话江氏心里不管多清楚,多明白,但是她不能说,不但不能说,而且还要藏着掖着:只要露了口风,不说是她就是无恨也要被卷了进来,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因为无恨置身事外,还可以在苏启明面前说上话,若是卷进来了她们母女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江氏即使知道怎么回事,却还是咬着呀忍着不能说,因为不能说,她才越发的生气,越发的有口不能言。

  看得、听得江氏那叫一个生气,心口巨疼传来一其鲜血忍不住就差点吐了出来:“栽赃。这是你栽赃我……”

  “栽赃?二姨娘,无忧可是未出阁的姑娘,你这样说,让无忧以后怎么见人?”无忧的语气坚硬起来,她站起身子,慢慢地走到厅的中央,跪在地上:“父亲,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为了无忧的名声。为了五姨娘的名声。无忧恳请父亲将二姨娘送官。”无忧的声并不大,只是带着一种让人冷到心底的寒意。

  是的,她要在今天置江氏于绝地,绝不容许江氏还有再翻身的机会,被江氏一而再的谋算,被二房时时刻刻的算计,到最后失了母亲,今天她要一劳永逸的痛打落水狗。

  当然这条狼狗会落水也是她的手笔。

  此时,文氏也跪在苏启明的面前乞求:“但请老爷为妾身做主。”

  送官?

  苏启明眼睛有一点发红。可是他却并没有说话,直觉摇头,这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这可是丢死人的大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笑掉了大牙,他苏启明捧在手心里的宠妾,竟然是个红杏出墙的贱人。

  可是无忧根本就没给苏启明和江氏时间:“父亲今儿若不还无忧一个清白,无忧就撞死在这里,省的污了无忧的名声,省的日后被人家指着脊梁骂无忧容不下妾室,与其日后无颜见天下父老,还不如今日死在这里。”

  寻死觅活,谁不会以死相逼,谁不会?

  今日无忧还就要逼一逼苏启明,逼一逼江氏,无忧心中并不担心,她会有什么事,她已经将一切都准备的好好,即使苏启明心中怀疑却也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江氏一直不承认她与人通奸又如何?她可准备了人证,物证,到时看她还有什么话讲?

  送官,苏老爷一定是不肯的,,过她也没觉得送不送官,有什么关系,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了江氏的半条命,原本她还想留着江氏一条命,不是她心善,是她总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江氏肚子里可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可是江氏不懂得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来害她,她忍无可忍了。即使江氏肚子里有了孩子,她也不打算放过,因为害死她的不是她,而是江氏这个母亲。

  不是不吓人的,江氏是真的被无忧的话吓到了,她没有想到无忧会这么狠,根本就不给她留一丝活路,她这是在逼死她呀!苏无忧这个贱人哪里是要撞死呀,根本就算在逼着苏启明动手杀了她:因为官府是万万不能去的,苏家的名声容不得这样的丑事发生。

  江氏睁大眼睛瞪着无忧,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咒骂道,“小贱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心如蛇蝎,你会不得好死。”

  江氏瞧着苏启明的眼色,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苏启明现在不会得罪苏无忧,更不会为了她而不顾苏家的名声,所以她也懒得再去装柔弱。

  无忧却不争瓣,只是眼泪汪汪的哭着喊着要撞墙,文氏自然是一把就抓住了她。

  “父亲,无忧原本还不想回家,是您亲自接了无忧回来,无忧一直知道二姨娘容不下我们姐弟三人,却不知道她这般的怨恨无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抹黑无忧。这些日子以来,二姨娘日日夜夜在院子骂无忧和五姨娘谋害她,今日无忧就当着父亲的面来和二姨娘评评说说,看看无忧和五姨娘是怎么谋害二姨娘的。”无忧抹了一把泪:“父亲,你看到没有,你听到没有,这些日子来,二姨娘就是这样称呼无忧。贱人,若是无忧是小贱人,那父亲你又是什么?”无忧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火烧到苏启明的身上。

  小贱人的父亲是什么?当然是大贱人了。

  苏启明脑子一热,倏然站起身来,两大步就走到江氏的面前,扬手一挥,啪的一声,江氏白皙的脸上印上了鲜赤的五指痕。

  “贱人,你这个淫——妇,你才是贱人。”苏启明恶狠狠地给了她几个巴掌,一把扯过她的衣襟,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无视她嘴角溢出的血丝。

  “父亲,您先别动气,还是坐下来歇歇。”无忧上前劝苏启明,她可不是心疼江氏,而是好戏还没上场,哪能让苏启明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打死了江氏:若是这样就打死了江氏,那么她那么多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而且没有坐实江氏的红杏出墙,她怎么会甘心-一让敌人痛快的死去不是惩罚,而是成全,她要她受尽折磨,屈辱再死去。

  有什么比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更让敌人绝望悲伤呢?

  今天她一定帮江氏坐实了这个罪名,让她死后还有忍受世人的唾骂,这是她苏无忧送给江氏临行前的大礼,谁都不可以破坏,包括苏启明。

  “父亲,二姨娘口口声声说她是冤枉,说她是被我和五姨娘谋害的,不知道谁能证明我们谋害了她?”

  文氏也娇娇弱弱的接口:“既然姐姐说我和无忧谋害姐姐,姐姐可有什么凭证,还是有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谁能证明她的清白?

  江氏忽然想起来了,这些日子,她根本就没有外出,紫薇那丫头每日都守着她,紫薇应该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紫薇,紫薇可以证明!”二姨娘急切的叫了起来,干涩的道:“老爷,妾身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紫薇贴身照料,紫薇可以证明妾身的院子从来没有进过男人,尤其是这几天她是寸步不离妾身的,妾身做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去。”

  江氏此刻已经不奢望什么恩宠,她只求保命,若是紫薇证实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呆在院子里,那么今日之事,她就可以推给无忧和文氏。

  只要紫薇一口咬定她是清白的,那么即使苏启明恼怒,但她是一个受害者,就会被送进庵里,只要保住了命,凭着她娘家的势力,凭着无恨的能力,一定可以让她再次回到苏家,到时候,她会好好报答他们。

  江氏狠狠的瞪着无忧。她知道苏无忧才是这次事件的策划者。那文氏不过是她身边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江氏那眼神仿佛已经将上无忧啃噬了千次万次。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屈辱全都还给这个女人的!

  苏启明皱了皱眉头,看了江氏一眼:“带紫薇。”说完,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坐实了江氏红杏出墙。他还真的不好办,虽然他很想将江氏碎尸万段,可是江侍郎那里怕是无法交代吧!

  无忧瞧着苏启明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眼睛深处的寒意更浓,这个男人哪里能配的男人这个称呼,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没片刻,有人把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