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77
作者:长生千叶      更新:2020-08-01 06:38      字数:4510
  说:“我是。”

  他说着,又慢慢的说:“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一只从土里钻出来蝉,作为蝉,我的生命非常卑微,只能靠吸食树木的汁液延长自己的寿命。”

  温白羽更是惊讶,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个上吊的死人,说:“你说的汁液……是血?墓葬里那些死人,也都是你干的?”

  叶流响并没有否认,仍然点点头,少年的脸上带着一股清澈和干净,和那些不寒而栗的死人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一起。

  骆祁锋双手攥拳,骨头咯咯作响,似乎再忍耐着怒气。

  叶流响笑着说:“别生气,他们都有死的理由,我从来不杀好人,他们都该死,我是替叶流响在报仇,正好解决一下自己寿命的问题。”

  温白羽不解的说:“等等,你说你替叶流响报仇?你不是叶流响?”

  叶流响笑眯眯的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我要用这具身体,但是他又死了,我总要给他一些生后的酬劳,当然就是替他报仇。”

  骆祁锋眯眼说:“为什么要用这具身体?”

  叶流响看向他,嘴角挂着笑意,幽幽的说:“因为……我觉得他的经历,和我有些相似。”

  万俟景侯冷不丁的寒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叶流响笑了一声,说:“还是你说到了点上。”

  叶流响说着,双手一撑,从树枝上跳下来,不过他跳下来的时候脚下打了一下滑,顿时就斜着从树上跌了下来。

  树木很高,骆祁锋立刻心脏一紧,想都没想,立刻冲过去,一把接住掉下来的叶流响。

  叶流响身量很小,而且非常瘦弱,骆祁锋把他接在怀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正好对上叶流响灵动的双眼,叶流响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而且带着一丝狡黠。

  骆祁锋立刻就后悔了,将叶流响扔在地上,叶流响刚刚露了几下身手,非常的灵敏,根本不可能从树上掉下来,肯定是他故意的。

  叶流响从骆祁锋怀里跳下来,笑着说:“谢谢。”

  骆祁锋没有理他。

  叶流响转过头来,对万俟景侯说:“我想跟你们合作。”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说:“原因。”

  叶流响说:“在找我的人,我对付不了,我想请你们帮我。”

  温白羽说:“找你的人?什么人找你?”

  叶流响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还要从昆仑山的墓葬说起,你们真的想听吗?”

  万俟景侯很爽快的说:“不想。”

  温白羽到时有点好奇,不过万俟景侯说的这么绝然,温白羽只好闭嘴了。

  叶流响说:“我实话告诉你们,昆仑山的墓葬,不是我的,我和温白羽放出来的那个神鸦族人一样,都是陪葬品。现在墓葬空了,墓主已经起尸了,这个墓主就是找我的人,而我对付不了。”

  温白羽说:“那方教授的主人是不是你?”

  叶流响点头,说:“这个倒是,他想要永生,我想要逃离做陪葬的命运,但是他也不是个好人。”

  温白羽说:“你杀了他?”

  叶流响点点头,似乎他承认的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叶流响笑着说:“怎么样,肯不肯帮我?”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他,说:“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你身上有太多的疑问了,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叶流响说:“温白羽,你放心好了,我虽然不是你们的朋友,但是我也不是敌人,我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而且我有让你们帮助我的酬劳,我是付酬劳的,不是空手套白狼。”

  叶流响说着,突然摘下了他的手套。

  叶流响的手套,一直是个禁区,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摘下手套,就算背部的伤疤曝露在众人面前,叶流响也不会摘下手套,众人多少有些好奇。

  只见他摘下手套,众人“嗬——”的抽了一口气,骆祁锋心里只剩下怪物两个字。

  叶流响的双手手背上,一边一个,各有一只眼睛,而起那眼睛看起来像是活的,并不是纹身或者花纹。

  叶流响举起手背,伸手指了指,说:“鬼眼。”

  温白羽诧异的说:“鬼眼在你这里?你把它偷走了?!”

  叶流响点头,说:“非要说偷也可以,但是我确实要借用它,不然我活不下去。”

  叶流响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眼神有些复杂,说:“我是一只陪葬的蝉,我们这种种族,有个别名,叫九日生。”

  温白羽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而万俟景侯却皱了皱眉。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奇怪,解释说:“我知道的九日生,是个传说的东西,九日生,九日死,在不断的蝉蜕中永生。”

  叶流响摇头,说:“说的太好听了,说句大白话,九日生的意思,就是我只能活九天,九天之后我就死了,但是我是蝉,蝉蜕之后我又会活过来,就这样周而复始下去,我的寿命只有九天,这九天还是要靠吸取大量的血液才能活下来,方教授的蝉蜕现象,你们已经看过了,就是这样,蝉蜕是极其痛苦的。”

  叶流响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隔了很久慢悠悠的说:“在蝉蜕的时候,如果被打扰,这只蝉就会永远残疾,会失去长鸣的能力,而且永远张不出翅膀。你们知道作为蝉,长鸣的能力是做什么用的吗?”

  骆祁锋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墓道里,不管是梦中,还是真实的情况下,叶流响都对刺激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时候叶流响的表情非常委屈,还有屈辱,骆祁锋以为是叶流响恶心自己,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公蝉不断发出长鸣的声音,其实就是靠这种声音寻找适合的母蝉来繁衍后代,蝉蜕一旦被打扰,蝉不仅会残疾,还会丧失繁衍能力。

  叶流响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说:“我作为一个陪葬品,九日蝉蜕一次,然后蝉蜕就会被墓主吃掉,而且我的翅膀也在蝉蜕的时候被揪掉了,说白了我是一个废人,而且作为蝉,我们天生没有听力,除非看着你们的口型,不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需要鬼眼预测来帮助我,否则我一事无成。”

  叶流响说着,指了指手背上的鬼眼,说:“不过鬼眼好像和我不是很契合,时灵时不灵的,但是我看到了两件事,作为酬劳和你们交换。”

  鬼眼是有预测能力的,这一点他们领教过的,当时鬼眼在福佑身上,福佑预测了很多事情,都非常精准。

  叶流响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一,我看到了烛龙蛋。”

  温白羽一听,立刻伸手进口袋,摸了摸口袋里的烛龙蛋,烛龙蛋热乎乎的,裂缝还是那么大。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脸色不善,好像叶流响只要说话,绝对活不到下一秒似的。

  叶流响说:“烛龙和鸿鹄都是正阳之物,你的这颗烛龙蛋阳气过足,小宝宝生出来目赤翳障。”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的蛋宝宝还没破壳呢,叶流响竟然已经说蛋宝宝生出来就会失明……

  万俟景侯的脸色非常差,周身的气息猛的爆裂开,叶流响感觉到一阵压迫,不由得后退一步。

  叶流响急喘了两口气,因为身体虚弱,被万俟景侯这种压迫感一逼瑟,感觉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叶流响后退了两步,靠着后面的树干,说:“我说的是真的,并没有说瞎话。但是这并不是无解的,我的蝉蜕可以治好他,九日蝉蜕一次,蝉蜕尽可以让你们拿走入药,这是我说的酬劳。”

  温白羽呼吸有些急促,揉了揉眼睛,万俟景侯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温白羽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温白羽说:“真的能治好?”

  叶流响说:“这个你放心,墓主把我抓在墓葬里做陪葬品,就是要我的蝉蜕,既然都要蝉蜕,我为什么不给你们?”

  万俟景侯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叶流响说:“建木树枝。”

  温白羽说:“现在在哪里?”

  叶流响说:“在二山手里。”

  温白羽诧异的说:“真的是二山拿走的?”

  叶流响说:“我起初见到他的时候,只是有些奇怪,后来我看到他偷走建木树枝就明白了,他估计就是派来抓我的人,但是这次计划,因为有万俟景侯,所以他没有贸然出手,但是偷走了建木树枝。”

  温白羽说:“你知道二山现在在哪里吗?从哪里能找回建木树枝。”

  叶流响说:“崆峒山。”

  众人对视了一眼,崆峒山,二山带着建木树枝去崆峒山干什么。

  叶流响说:“你们的目标是找回建木树枝,并且治好赤目翳障,而我的目标是活下去,既然二山是派来抓我的人,那咱们的目标现在一致了,怎么样,合作吗?”

  温白羽沉默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烛龙蛋,热乎乎得有点温手,不由得点了点头,说:“你要怎么合作?”

  叶流响说:“两天之后出发去崆峒山,你们也可以顺便找回建木树枝……对了,两天之后正好是第九天,我会蝉蜕,正好交货。”

  叶流响说着,摆了摆手,又说:“我还有东西要准备,先走一步,之后会去找你们。”

  骆祁锋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说话,但是想起来叶流响说自己听不见,只能看别人的口型,那他自己在叶流响背后说话,自然也听不见了。

  最后骆祁锋开车送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去了,自己也留在北京,找了个酒店住两天,等两天之后去崆峒山。

  万俟景侯的脸色非常差,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温白羽看着烛龙蛋,心里有一丝侥幸,或许并不是翳障呢,没准叶流响只是开玩笑……

  蛋宝宝还是没有反应,只是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就不动了。

  关于叶流响,还有许多问题,而且昆仑山墓葬的主人到底是谁,叶流响并没有说出来。

  两天之后,叶流响真的来找他们了,还是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巴掌大的脸,半张脸掩藏在围巾里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起来非常可爱无害。

  叶流响走进小饭馆,万俟景侯和温白羽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骆祁锋也在了。

  叶流响让他们准备北京到银川的火车票,万俟景侯考虑到温白羽的身体情况,买了四张软卧票。

  四个人正好是一个屋子,还可以把门关起来,比较方便说话。

  叶流响一路很乖巧,什么也没有多说,还是那套打扮,戴着围巾,那围巾是骆祁锋的。

  叶流响上了火车,直接爬到上铺去,一直没有下来。

  温白羽看见他蜷缩在上铺睡觉,叶流响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天黑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来,脸上有些呆愣的表情,似乎没醒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火车突然紧急刹车了一下,巨大的推力一下把叶流响从上铺推了下来,而那个人竟然毫无反应,“轱辘”一下就掉了下来。

  骆祁锋在他下铺,眼看着叶流响又要摔下来,他本身不想管的,但是这次叶流响木呆呆的,似乎不像装的,骆祁锋只好伸手接住他。

  接住之后,叶流响还木呆呆的,眼神发直,浑身哆嗦着。

  骆祁锋有些奇怪,晃了晃怀里的人,喊了两声:“叶流响?”

  叶流响这个时候才醒过来,“呼——”的吐出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对着骆祁锋笑眯眯的说:“谢谢了。”

  骆祁锋没说话,叶流响爬起来,手心一展,多了一个白色的蝉蜕。

  蝉蜕非常小,和一般的蝉蜕大小一样,只不过叶流响手中的蝉蜕竟然非常漂亮,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在昏黄的火车厢里显得熠熠生辉。

  温白羽惊讶的说:“蝉蜕?”

  叶流响把蝉蜕轻轻放在温白羽手心里,说:“留好了,之后能用。”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这个蝉蜕,随即翻出背包里的小盒子,把蝉蜕放在里面。

  叶流响已经醒了,就没有再睡,只是爬上上铺,坐着发呆。

  温白羽仰头看着他,说:“昆仑山的那个墓主,到底是谁?”

  叶流响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据说是周穆王西征昆仑的途中,路径崆峒山,在崆峒山上斩杀了一只恶兽,周穆王把恶兽的尸体埋葬在崆峒山中,但是后来有人把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