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85
作者:长生千叶      更新:2020-08-01 06:39      字数:4555
  滚动,就像饿了很久的人,有些饥渴的看着车窗上蹭上的血迹。

  温白羽差点吐出来,说:“你的品味也太低了。”

  叶流响抿了抿嘴,说:“我从蝉蜕之后就没有再喝过血,已经很虚弱了。你在要饿死的时候,还会管猪肉的品种吗?”

  温白羽被他说得竟然无言以对,就听“嘭!”的一声,车子又被大力的拱了一下,邹成一喊着:“开车开车!”

  噫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冲了出去,巨大的推力推着众人的后背,骆祁锋猛地就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叶流响伸手拽了好几把,才把骆祁锋拽上来。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沙土,他们也不知道要开多久才能回归正轨,不过幸好是噫风开车。

  他们开了两分钟之后,噫风突然皱了皱眉,嘴里发出“啧”的一声,说:“阴魂不散。”

  他说着,众人立刻往后看,就见那个半张脸的小年轻,竟然在他们车后狂追不舍!

  车子行驶在沙土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小年轻的脸上全是血,腾起来的沙土都粘在他脸上,但是小年轻丝毫没有知觉,只是满脸兴奋的狞笑,盯着他们的车子,从后车窗里和他们对视。

  温白羽说:“这是人吗?竟然跑的跟车一样快!”

  万俟景侯皱眉说:“他不对劲。”

  温白羽说:“我也觉得他不对劲,就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下。”

  他这么一说,众人同一时间想到了石窟里的阴风,万俟景侯说应该是一种没有形态的魄。

  温白羽顿时瞪了大眼睛,说:“难道是金棺材里面的?”

  他刚一说完,叶流响又是“啊”的一声大喊,车子猛地震动起来,就听“嘭”的一声,似乎有东西一下落在了他们的车顶上,叶流响刚刚把骆祁锋这个大叔拽上车座,结果车子一震,骆祁锋一下又滚了下去。

  车顶发出“咚咚!”的声音,与此同时车子猛地里摇晃起来,噫风猛地抓紧方向盘,以免车子打晃。

  那半张脸的小年轻竟然轻而易举的跳上了他们的车顶,然后抓住车子开始剧烈的摇晃,似乎要把他们的吉普掀翻一样。

  这车是骆祁锋去挑的,骆祁锋比较喜欢大型的吉普越野车,这和骆祁锋的外形很相符,这辆车子很拉风,而且性能很好,起码三吨重,小年轻站在车顶上,竟然把车子晃得一直在震动。

  车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立刻凹陷下来。

  温白羽说:“怎么办?咱们现在这个处境,如果车坏了,还怎么去崆峒山?”

  邹成一皱着眉说:“把他甩下去。”

  噫风笑了一下,说:“好的少爷,大家坐稳了。”

  噫风说着,突然又踩下刹车,巨大的推力一下冲上来,温白羽顿时头晕脑胀,小羽毛“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小血髓花蔓藤一卷,把人带到怀里,伸手抱住又是“么么”好几口,小羽毛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亲一脸的口水。

  起初还呜呜的哭,不过后来也就不哭了。

  噫风的车技很好,车子开得像走龙蛇阵,猛地加速,猛地急转,在沙土地上发出“噌噌——”的拉带声,像赛车一样,扬起一片的尘土。

  车子的震动很快就减轻了,或许车上半张脸的小年轻已经没时间撞他们的车了,现在只能抓紧不被甩下去。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众人还以为那被附身的小年轻终于被甩下去了,结果车头的前机器盖子突然“咚”的一下,小年轻从车顶上摔下来,竟然一下砸在车头上,同时双手一抓,抓住了车子的雨刷。

  邹成一吓得不轻,直喘起粗气来,就听噫风笑了一声,邹成一没好气的瞪向他。

  半张脸的小年轻抓住雨刷,没有被甩下去,与此同时双手像壁虎一样游弋,向他们爬来。

  噫风眯了眯眼睛,猛的摔了一下车头,就听“咔吧”一声,雨刷一下断了,小年轻猛被甩的猛地飞起来,却抓住了车侧面的后视镜。

  这半张脸的小年轻简直就是一块牛皮糖,再这样下去,他们的车子就要被拆的七零八碎了。

  万俟景侯不耐烦的将车窗突然降下来,“呼呼”的大风夹杂着剧烈的雨雪一下灌进来,与此同时小年轻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抓住后视镜往开着的车窗摸过来。

  万俟景侯在骆祁锋的背包里掏了一下,立刻就掏出了一把枪来,侧头伸出车窗,猛地瞄准连发了三枪,“砰砰砰!”三响,小年轻的脑门正中靶心,巨大的冲击一下把他击飞了出去,就听“咔吧”一声,一只后视镜也断了,不过幸好的是,那个小年轻掉在了地上,因为车速很高,众人就看到身后满是黄沙,半张脸的小年轻一下卷入黄沙之中,一动不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年轻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一下腾起一股黑烟。

  万俟景侯向后看着,眯了眯眼睛,说:“真的是魄。”

  温白羽说:“金棺材里的魄?他跟着咱们干什么?”

  万俟景侯摇摇头,这一点他也不明白。

  拉风的吉普车一下变得残缺不全,车顶凹陷了几个坑,前机器盖子也凹陷了,雨刷没了,一只后视镜被拽掉了,幸好车子还能开,不然他们就要徒步走到崆峒山去了。

  要知道出了平凉还有十几公里才能到崆峒山呢……

  车子走上了正轨,开始平稳的行驶起来,期间有探险的车队从旁边经过,都多看了他们的车子几眼,温白羽顿时有些头疼。

  骆祁锋昏睡了一上午,这才慢慢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舔自己脖子,骆祁锋被舔的直喘粗气,猛的抓住什么,不由分说按在怀里撕咬的吻上去。

  骆祁锋没有意识的时候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叶流响被吻的头晕脑胀,几乎断气了。

  骆祁锋昏昏沉沉的,就听“咳咳!”两声,这才浑身一僵,睁开了眼睛,就见自己躺在车坐上,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叶流响趴在他怀里,自己正抱着叶流响吻的投入。

  而对面坐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温白羽脸上有点红,正在大声的咳嗽着,万俟景侯则很淡定的看着窗外。

  而小血髓花正专注的看着骆祁锋和叶流响亲亲,一脸认真学习的表情,看看他们,又看看旁边吃手的小羽毛。

  骆祁锋顿时感觉头疼不已,慢慢从座位上坐起来,说:“你趴我身上干什么?”

  叶流响很自然的说:“因为你占了我的座位,我没地方坐。”

  骆祁锋坐起来的时候还坐在两个车座中间,赶紧挪到了一边,他真的是无言以对了,而且叶流响总是舔他脖子,这让骆祁锋备受其扰,骆祁锋从来不觉得自己脖子是个敏感带,但是被叶流响一舔,就要发狂了一样。

  叶流响看着骆祁锋坐起来喘粗气,一双灰绿色的眼睛还想要吃人一样,不禁笑眯眯的,说:“大叔,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骆祁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刚起来,声音还非常沙哑,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骆祁锋看起来很疲惫,叶流响说:“那你看了什么吗?”

  骆祁锋说:“什么?”

  叶流响说:“棺材里的东西。”

  骆祁锋眯起眼睛,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还是摇了摇头,那感觉就像宿醉一样,想什么都很费劲,大脑有点迟钝。

  骆祁锋刚才一直在昏迷,现在一起来,看见他们的车子变成了这样,不禁有些惊讶。

  他们甩掉被魄附身的小年轻之后,就一直很平稳了,噫风开车很稳,众人在车上睡了一个觉,午饭在车上吃的,一路上非常荒凉,起初还能遇到探险的车队,但是后来一个人影都没有,从头到尾就剩他们一辆车了。

  天黑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平凉,因为进山就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了,所以噫风开车进了平凉,找了家旅馆住下来,他们的车子需要修理一下,另外需要增加一下补给。

  众人在荒郊野外滚了一身沙子,好不容易不用露宿野外,进了旅馆之后,都打算先洗个澡,然后在找地方去吃饭。

  温白羽拿了一个小盆,在里面放了热水,然后给小羽毛脱光光之后,把小羽毛放了进去,小羽毛似乎有些怕水,这和温白羽一样,不过温白羽并不怕洗澡水。

  小羽毛坐在盆里,后背的翅膀不断的扇着,把盆里的热水扇的满天飞,有点惊慌的用手拍着水,惹得小血髓花哈哈的笑。

  小血髓花就是喜欢凑热闹,立刻把自己三两下扒得精光,然后也跳进盆里,两手撩着水,噼里啪啦的,小羽毛被撩了一身一头,尤其他又看不见,顿时憋着嘴巴,“呜呜”的哭起来。

  小羽毛一哭,小血髓花就特别高兴,还用自己的蔓藤一起撩水,撩的温白羽都湿透了。

  小羽毛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小血髓花玩高兴了,就把蔓藤变出花骨朵来逗小羽毛,小羽毛脸上还挂着眼泪,就被小血髓花给逗得咯咯笑起来。

  温白羽把两个小祖宗伺候好了,擦干净穿上衣服,放在被窝里,万俟景侯正好洗完了澡,该换温白羽去洗澡了。

  万俟景侯又开始伺候两个小祖宗吃晚饭,小羽毛还太小了,只能喝奶,小血髓花什么都吃,而且他不喜欢喝奶,但是小羽毛一喝奶,小血髓花就过去抢,非要把小羽毛弄哭了才行。

  等温白羽出来的时候,两个小祖宗已经吃饱喝足,小羽毛哭也哭够了,笑也笑够了,窝在小血髓花怀里睡着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整理之后就要出门吃饭了,不过有点担心小羽毛,还是觉得带上比较安全。

  但是小羽毛已经睡着了,怕一动他就被吵醒了。小血髓花则是抱着小羽毛,还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让两个人放心。

  万俟景侯就带着温白羽出门了,只是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他们住的地方并不高档,外面有几个小摊可以吃饭,他们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流响已经在了,蹲在门口,双手托着腮帮子,正在看外面的小摊贩杀鸡,鸡血掉了满地,叶流响却看的津津有味。

  温白羽是不知道喝血有什么吸引力的,拍了一下叶流响,说:“走吧,吃饭去。”

  叶流响这才站起来,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只正在滴血的鸡……

  剩下的人很快也下来了,他们就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很巧的是,回来的时候叶流响又看见人家在杀鸡,满眼希冀的看着地上的鸡血。

  温白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叶流响并没有真的要喝,看了两眼就走了。

  叶流响和骆祁锋住的是单人间,叶流响刚要关门进房间,就感觉门被人架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骆祁锋。

  骆祁锋伸手扶住他的门,低头朝他看了看,说:“我记得你之前说,你的寿命是九天,还要靠喝血来维持?”

  叶流响点了点头。

  骆祁锋想了想,似乎在措辞,说:“那如果不喝血呢?”

  叶流响笑着说:“大叔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杀人的,反正我能一直蝉蜕,不喝血的话寿命会缩短一点,正好蝉蜕的快,还能给温白羽的儿子治病呢。”

  叶流响说的很轻松,骆祁锋的表情却没有他那么轻松,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之前看到叶流响杀人,骆祁锋肯定是不高兴的,有点震惊,又有点不可置信,毕竟叶流响本身在他心里是个很干净又纯粹的孩子,这一下颠覆了骆祁锋的看法,让骆祁锋有点接受不了。

  可是叶流响每次看到血液的时候,都会露出一种希冀又隐忍的目光,骆祁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有点心疼。

  叶流响见他半天不走,一直抬头看着他,怕骆祁锋说话但是自己听不见,不过骆祁锋又一直没说话。

  叶流响歪着头嘻嘻笑了一声,说:“大叔你不走吗,你这样子,我会以为你想进屋来坐坐呢。”

  骆祁锋想了想,说:“不能进去坐坐吗?”

  叶流响诧异的看着他,说:“咱们不都是单人间吗,单人间还不一样吗?”

  骆祁锋有点窒息,真想撬开叶流响的脑瓜子看看,不过他没说话,强硬的拨开叶流响,大步走进了他的房间。

  叶流响有点莫名其妙,回身把门关上。

  旅馆有点简陋,一张椅子,一张床,椅子有点单薄,骆祁锋这个身材坐上面感觉有点不稳,干脆直接坐在床上了。

  叶流响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