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3
作者:妖治天下      更新:2020-08-01 11:28      字数:4609
  现在被向知琴得逞,如果事后真想暴露,自己必死无疑!脑子来不及思考,只好实话实说,把真话喊了出口。

  凤夜翎脑子轰的一声,差点就要晕过去,心里什么感觉都有,还不敢确切自己听到了什么,瞪着小安儿,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有些颤抖:

  “狗奴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正在拉人的太监一听,马上住了手,等候着王爷最新指示。水悠若早已泪眼模糊,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抖。向知琴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乱得像团麻,就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冲上去大叫:

  “死太监,住嘴!住嘴!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又指着拉人的太监大叫:“你们快将这贱人拉下去打死啊!快!都在干什么?!”

  “闭嘴!”凤夜翎怒吼,周围乱糟糟的,他不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便说:“把向知琴这贱女人拖出去!”

  他现在想要好好思考,想要好好听清楚小安儿的话,想要好好抓住最后的一线希望,他容不得别人去阻挡他!凡是妨碍着,一律,死!

  “不,王爷!王爷,知琴知错了!王爷,您就饶了臣妾吧!”向知琴惊惧地大喊大叫,随着两个太监把她越拖月圆,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远,最后听不到了。

  凤夜翎听到向知琴这般求饶,心里便一阵阵的雀跃和乱跳,指着小安儿道:“说!说错一句,本王就将你打死!”

  小安儿端端正正地跪着,颤抖着声音道:

  “今晚奴才在府里巡视,来到欣兰苑,便听到王妃和琴侧妃在说话儿,一听,便是王妃抓到了琴侧妃在偷人……奴才虽然是听两人的对话,可是已经可以肯定是这般事情了,在早几天,奴才都听到欣兰苑里有男人的声音,听那声音又不确定是谁,有时还见到有人番强。今晚听了王妃和琴侧妃的对话,琴侧妃亲口承认那是李贵侯府的大公子。”

  凤夜翎听小安儿这般说,便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心中从刚才的怒极生悲转为现在的背脊升息,一时间脑子似暗潮汹涌,五脏六腑也跟着翻江倒海,只感到喉咙一阵的腥甜,便不由自主地趴在床沿上,一口黑血居然和着一个时辰前喝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王爷!王爷!”水悠若也吓得魂儿也快丢了,不顾刚才有多伤心,有多怨恨凤夜翎,冲上去就抱着凤夜翎,轻拍着他的后背。

  外面有机灵的丫头见里面这般吵闹,早就跑出去请了长太医和王太医,两名太医正好来到门前,冲了进去,为凤夜翎把脉针灸什么的。

  太医来了,水悠若便放下了心,默默的后退两步,自径垂泪。又想起刚才凤夜翎那般冲动莽撞,完全不相信她,差点又一次要把罪名加在她身上,便又伤心又怨恨。可是她又怕他出事,便远远的站着,纵然心里受伤,也不不忍离去。

  一会张太医正为凤夜翎针灸,王太医走过来,说道:“哎呦,王妃干嘛怄他呢?”

  水悠若急道:“难道,病情更加恶化了吗?”

  “不,”张太医喜道:“这一怄气倒是极好,至少他气血通了。前些日子王爷有些心结,气血跟着受阻,药效甚微,现在倒是好些儿,日后心境平和些,便可多等些时日。”

  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意思就是,裴逸之一行人现在还没采到药,原本只能再等十天的,现在可以等二十天了,可是如果再拿不到药……

  “王妃勿要担心,臣和张太医正在努力研究医术,希望可以找到替代滴血草的药物。”

  水悠若听着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争取到多点时间,那是好事,不过一想到可能拿不到药,不禁寒了心,一面记挂着裴逸之,便说不出的担忧。她抬着泪眼瞟了瞟里面,见有太医和太监丫头们陪着,便转身就出去了。

  ……

  自从凤夜翎毒发起,皇上每个傍晚都会过来探视,只是凤夜翎不喜欢过分的热闹,皇上便下令,让那些皇亲国戚不必天天来,免得扰了凤夜翎的清净。

  水悠若原本是待罪之身,不过皇上想到凤夜翎对水悠若的痴迷,这期间就不为难水悠若,如果因为为念水悠若而让凤夜翎出事,那就太不值了。再说,君无戏言,他是答应过裴逸之要让水悠若照顾凤夜翎的,所有人都在听。

  那晚凤夜翎只让人把向知琴拖出去,事后好像忘记了一样,没有说要怎么发落,那些太监不知主子心意,只好将向知琴关起来。

  第二天一早,向知琴的丫头珠儿便跑过来,哭着跪在水悠若面前。

  “王妃您发发慈悲吧,在爷面前求个情,不要为难了我家郡主啊!”

  水悠若微微地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是珠儿哭的这么凄凉,她不忍心,便到牢房里看望向知琴去。

  向知琴被关在地下的牢房里,只是如今她还是昨晚那身华贵的装束,没有换上白色的囚服,头发有点凌乱。她一见水悠若进来,好像不甘于被居高临下一样,便站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用不着你可怜!”向知琴恼怒地瞪着水悠若。

  “你真是不知悔改。”水悠若为难地皱着眉头,这个样子,就算她想给她求情也不敢吧!

  “悔改,我没有错,悔改什么!”向知琴冷笑一声。

  “背叛自己的夫君,见风使舵,一脚踏两船,无情无义,这还没有错?”面前这个女人真让她无力。

  “我是阴险歹毒,我是见风使舵,无情无义,那又怎样!”向知琴蜜唇勾起一抹阴毒的笑,然而却又满满都是怨恨和不甘,“可是我没有所谓的背叛!”

  水悠若真感到力不从心,她跟面前这个女人根本沟通不过来。颦蹙着眉头,无力的说:“我什么都不能帮你,唯一能作呕的是,劝你在王爷面前忏悔,求他的原谅,求他饶命。”

  现在的她还能做点什么?她不会像个白痴一样不顾自己而做一些愚蠢的傻事,她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能帮则帮,能劝则劝,觉得应该帮助的就帮。

  向知琴倒是无比厌恶的侧过头去,好像要捡回自己最后的面子一样,冷笑道:“你少来猫哭耗子,他是不会治我的罪的。”

  水悠若已经跟向知琴无话可说了,转身走出了牢房。

  迎面走来一个送饭婆子和一个抱着牢服的妇人,两个人见水悠若出来,连忙躬身问安。等水悠若走后,提着饭菜、身材矮小的婆子说:

  “这次侧妃犯什么事了?”

  “听说是偷男人。”抱着牢服的高个子的瘦妇人无比鄙视地说道。

  “哎呦,真想不到啊!”身材矮小的婆子惊道。

  “啧,有什么想不到呢。我早就知这侧妃不贞不洁的了。”那瘦妇人说着便低着声音,跟矮小婆子耳语,“王爷和侧妃成亲那晚用的床铺就是我收拾的,我一边收拾一边就奇了,怎么就不见落红!怕是早在成亲之前已经失身也未可知。”

  “啊!”矮小的婆子惊讶地叫出声来,然后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巴。

  “说不定,”瘦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声音越来越低,凑着矮小婆子耳边变成了气音,“就是因为自己不贞不洁,怕王爷降罪,所以下毒也未可知。要不王爷怎么又病成这样子。”

  “这是不要胡说,当初王妃成亲时的床铺,不是也没有落红?”

  “那不能说到一起去,那时是王爷根本没有碰王妃,听说后来在凤莲山好上的,王妃是在那儿破的身,又怎么能让你见了去。”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进牢房。

  ……

  这几天水悠若遣着人去打探裴逸之的消息,又找到扩飞扬,要扩飞扬派人打听。裴侯府那边也忙个不停,皇宫更是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前去西域,可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水悠若急的夜夜暗自垂泪,白天却要忙着王府上下的事情,撑起整个王府,半个月下来瘦了差不多十斤,越发的清灵和楚楚动人。

  水悠若从牢房回来,还没在账房坐的安稳,小安儿便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跪倒在水悠若面前,为难地说:

  “王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又有什么事?”水悠若喝了一口参茶,揉揉眉心。

  “王爷不肯吃药,奴才们怎么劝他,他只管把药给摔了。”小安儿哭着脸。“王妃快去看看吧。”

  现在府里都形成习惯了,大小事务,一一都跑过来问水悠若,那李管家人老了,根本不中用,而莺儿那丫头就懂得在小事上动心思,做不了大事情。平时这些事情都有裴逸之大力,自然井井有条。其实水悠若可以重金多聘请一名管家的,不过她不想这么做。

  因为她想着以后这种事一定会有交还给裴逸之的时候,这已经成了支持她的信念了。

  水悠若听着便头晕目眩的,可知道连日来心理上的压力和生活上的压力让她身体透支,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算了,可是她必需打起精神来。

  她暗地里咬咬唇,举步向凤夜翎 的杨风轩走去。

  走到外间,便见那些丫头太监跪了满满一地,个个哭着脸,搞得一屋子怨气。水悠若深吸一口气,掀开里间和外间那层珠帘。只见里面又跪着两个丫头,地上全是摔碎了的瓷碗碎片,还有几滩黑色的药汁。看那情形,真不知摔了多少次药了。

  凤夜翎靠坐在床上,身后垫着的软枕歪歪的。正在气怒,然而他苍白的脸庞并没有因为气怒而晕上红云,而反成铁青色。胸脯因为恼怒而有些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见他这样子,水悠若就心痛起来。走进去,脚步轻轻的,好像她这样轻轻的,他就不会发现自己一样。

  凤夜翎见到她来,那愤怒的眸底便掠过一抹亮光,然而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那美丽而锐利的凤眸,狠狠地瞪了水悠若一眼,便侧过头,不看她。

  水悠若见他脸有厌恶的神色,心里就咯噔一下,然而他这样总比他之前一段时间那样让她摸不着情绪让她安心多了。

  “王爷,你怎么不吃药了?”水悠若走过去,柔声道。

  “与你无关!”他嘲弄地冷笑。

  多日来的平静心境打破,他已经无法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淡淡的,冷冷的去忍受,去讨好她,去看她的脸色,去委曲求全。那根部是不他的性格,根本不是他的处事方式。。隐忍一经打破,他就任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水悠若认真地打量着他,见他回复以前一样,倒是格外的安下了心来。情不自禁的感慨道:“王爷,你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现在是在命令本王吗!”他阴冷的瞪着她。

  “臣妾不敢。“水悠若眉眼微微地垂下,淡淡地说道:”王爷贵体为重,勿要为了不必要的事而伤了自己。”

  “不必要的事?”凤夜翎心想自己做了这么多,默默的忍受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她的一回头!可是她现在说什么?居然说是“不必要的事”,自己的真心被如此的无视,真是气血攻心,大吼道:

  “你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水悠若哪里知道凤夜翎所想,只道他爱怎样就怎样,她都顺着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如何伤害她,她都只得这般爱着他,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裴逸之没能赶得及回来,那后面那十几二十天就是他们最后的时光!她不想浪费在憎恨和埋怨里。

  深吸一口气,水悠若朝他福福身,低声道:“是,臣妾告退。”

  凤夜翎本来就暴怒的眸子立刻就不满了浓浓的血光,濒临爆发的边缘,急急地叫出声来:“水悠若,你敢踏出这房间一步,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水悠若怔住了,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他。可是凤夜翎也只是恼怒地瞪着她看,一声不吭,尴尬到了极点,久久之后,凤夜翎才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地说道:

  “我让你走,你就真的敢走了!我让你不来看我,你就真的敢不来!你是……你是成心想我死!”

  水悠若听得一怔一怔的,一时之间不知他想要什么。叫她走的又是他,抱怨她不来看他的又是他,模棱两可,叫她怎么办?

  “明明是你叫我不要来的!你说不用哦梳洗,我就不来,免得惹你生厌。你喜欢你的侧妃伺候你,喜欢跟她温存,我就离得远远的。免得你们两个不自在。现在又想怎么着?我依你就是了,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本来还是想要顺着他的,可是说着说着,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排山倒海地袭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