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
作者:谷莠子      更新:2020-08-01 12:03      字数:4221
  默念三遍:

  亭、前、垂、柳、珍、重、待、風、春。

  九九消寒图每个字都是九画,从冬至那天开始,每天写一笔,写完这九个字,冬天就过去了。

  好了,三个冬天都过去了,吃饭去!

  用餐的氛围继续了刚才亲切友好的热烈,当然,陈海月继续脑袋空白身体僵硬地进行着机械的就餐动作。

  陈妈妈慈爱的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碗里,笑眯眯的说:“海月,平常话不是挺多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的视线都落到陈海月身上。

  她默默的把那块排骨送进自己嘴里,艰难的抬起头,和父母对望了一下,再转头飞快扫了梁东云一眼,默默埋下头嘀咕了一句:“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我没什么好说的。”

  谁来把她从这莫名其妙的梦里摇醒吧!

  饭后,陈妈妈坚定的拒绝了陈海月洗碗的要求:“去去,没事儿做的话就带小梁出去走走。”

  陈海月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言论,陈爸爸就发出号令了:“你们不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吗,不然去学校看看吧。”

  陈妈妈放下手里叠好的碗盘,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拉起梁东云和陈海月轻轻往门口推:“就是,去吧去吧,年轻人老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们老年人看的电视你们又不爱看。”

  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

  陈海月悲愤的含泪回望了一眼紧闭的家门,默默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梁东云也不说话,不紧不慢地跟上。

  陈海月家离y中很近,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学校气势磅礴的大门。

  梁东云侧头,微微俯视她:“你家离学校真近。”

  “是啊,以前我读书的时候总是睡到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才起床。”陈海月条件反射地转头回话。

  一对上他的视线,又开始全身僵硬了。她生硬的转回来,囧眉囧眼的朝校门进发,差点就要变成同手同脚。

  梁东云浅浅的笑开,几步跟上去,继续不紧不慢的走在她的身侧。

  “赵叔!”陈海月一见门卫大叔,惊喜地冲了上去,“是我呀是我呀,你还记得我不?”

  门卫赵叔望着她,想了一想:“哟,看你说的,赵叔还没那么老嘛!你以前每天都最早来学校练长跑的嘛!小姑娘变漂亮了呀呵呵呵呵!”

  ╮╯_╰╭大叔,练长跑的是关茸。

  陈海月脸上的表情没变,微笑有礼的询问:“赵叔,我们难得回来一下,能进去看看不?”

  梁东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赵叔笑呵呵的答道:“可以呀。现在学生放假,允许参观的。”

  出于安全考量,y中平常都是禁止社会人员入内的,只有在周末或者节假日,学生放假的时候才会对外开放,当地人就会进去散散步,回味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

  “谢谢。”

  “谢谢。”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谢后,陈海月扑哧一笑,挥别门卫大叔往里走去。

  “笑什么?”梁东云走上来问道。

  陈海月摇头,感觉没先前那么拘谨了,笑嘻嘻的指着路旁小树林里的凉亭:“你看,以前这里好多情侣的!”

  两人走下去,进到凉亭里。

  陈海月四处瞅瞅,带着回忆又略有些遗憾的说:“以前这里真的好多情侣的,我和关茸还有安苓都来捉过‘奸’!嘿嘿。好可惜,今天一对都没有。”

  高中时代她们几个课后无事就结伴来这里“扫黄打非”,捉干坏事的情侣,说白点就是恶趣味的棒打鸳鸯,哈哈哈!

  梁东云笑着说:“谁说今天一对都没有?”

  她闻言疑惑的四处打望,转头看他:“没有啊!你看到谁了?”

  “这里不就有一对吗。”他轻轻环住她,极缓、极浅的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段还是过渡。

  最近事情好多,人纠结了,文就纠结了,请大家多包涵。

  祝看文愉快。

  8

  8、7一直都在

  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按照江湖惯例,照旧是要举行“姐妹们的聚会”的。

  陈海月一踏进“飞鸟鱼”的店门,就看到关茸和安苓那两张闪烁着八卦之光的脸。

  纠结的蹭上去坐定。

  安苓递上茶杯,笑容可掬:“来来来,跟姐妹们分享一下你甜蜜的假期吧!”

  关茸一把搂住陈海月的脖子,笑得贼兮兮:“去你家了,嗯?有没有牵之、亲之、扑倒之?”

  “这位姐姐,我很含蓄的,”陈海月头皮发麻,“请不要问我这么直白的问题。我害羞。”

  “陈海月,我真爱看你尴尬时候的面瘫脸,哈哈哈。”安苓笑得神清气爽。

  陈海月内心泪流满面了:“你们俩这都是什么朋友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病才能让你们笑得这么欢快?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禽兽啊!”

  关茸收回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沉吟道:“嗯,我喜欢这个称呼。”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陈海月一边腹诽,一边拿出手机接电话。

  呃,梁东云。

  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着这个名字,陈海月只觉得小心肝一颤抖,顺便手也抖了一下,不小心关机了。

  早上两人一起坐车回到c城,长途大巴一停稳,陈海月就甩下一句“下午和关茸她们有聚会我先走了拜拜”,之后便以疯狗一样的速度窜下车,消失在茫茫人海。

  从那个吻之后,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相处。

  她跟他根本就不熟呀呀呀呀呀呀~!

  “……你干嘛?”关茸凑过来,打断了陈海月沉浸在回忆里自囧的呆滞。

  “呃,手机没电了。”把黑掉屏幕的手机拿到关茸眼前虚晃了一下,赶紧把它扔进包里。

  毁尸灭迹毁尸灭迹。

  三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努力八卦——当然,八卦的重心还是陈海月的乌龙求亲事件。

  “哎,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啊?”关茸难得人性化的送上了春天般的关怀。

  陈海月鸵鸟的低头,捧着小茶杯猛灌。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苓洁白纤细的手指呈爪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半晌,她看向陈海月:“你喜欢他吗?”

  陈海月抱头哀嚎:“我谢谢你~!我跟他根本就不熟好不好?我这几天看着他的时候都不知道手要放在哪里。”

  “不知道放哪里?那你自己拿着呗。”

  关茸的笑话有点冷,既不能缓和气氛,也不能更改话题。

  安苓翻了个白眼,无视关茸,继续点射陈海月:“那你可以跟他说清楚啊,暧昧什么的最讨厌了。”

  “怎么说啊大姐!你是知道我的,一心虚,说起话来就鬼打墙。”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越描越黑怎么办。

  “那包在我身上,我帮你去跟他说清楚。”关女侠向来是以义薄云天蜚声江湖滴。

  呃……怎么说?说什么?陈海月顿时静止,可怜兮兮的抬起头。

  安苓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茶,继续慢条斯理地敲击桌面:“以你的性格,那天你收到我的短信,没有在车到站以后马上跳上回c城来的车……至少能说明,你并没有排斥他莫名其妙的跟去你家。”

  哎,有这种太了解自己的朋友,穿了衣服也等于裸奔呀!

  关茸闻言也有点醒过神来了,傻眼道:“那郑非怎么办?哎,不是,那我到底要不要去说啊?”

  沉默。大家沉默才是真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关茸的电话响了。

  “你好……啊,你好你好。……啥?嗯,在啊在啊。哦,好的,你等一下。”

  陈海月看着关茸递过来的手机,满眼问号。

  什么情况?

  “你电话。”关女侠一切不解释,笑意晏晏。

  陈海月呆头呆脑的接过电话,没看到关茸对安苓做了一个口型:梁东云。

  刚刚一头雾水的“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让她寒毛倒竖的声音:“你们在哪里聚会?”

  她声音虚弱的报上地名。

  “好。我知道了,”梁东云的声音有一种突然失重的绵软,“陈海月,不要不接我电话,找不到你,我会慌。”

  头昏脑胀的结束通话后,陈海月把手机还给关茸,整个人恍惚得像个要飘起来的气球。

  她……是不是很朝三暮四啊?居然会觉得……心里缓缓渗上来的甜几乎要溢出唇齿之间。

  安苓继续为她分析当前局势。

  关茸锲而不舍的猛刨真相。

  正如那句震古烁今的名言:认真你就输了。

  面对一个精神恍惚的女人,任何的调戏和围观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最后关茸实在受不了了,拍案而起:“陈海月老子警告你,你那脸傻笑严重刺激了老子的心灵,于是老子决定回去找我男人安慰安慰——老子郑重宣布,现在,解散!”

  安苓严重附议。

  话音落定,立马收拾好东西结账走人——受刺激的女人特别有行动力。

  陈海月继续恍惚着跟上大部队。

  一踏出店门,抬眼就看到站在对街的梁东云。

  他就站在那里,俊逸挺拔,像是刚刚站定似的带着点随性,脸上浅浅的微笑又坚定得好像,一直都在。

  陈海月有点傻眼了,脑海里一径的闪现银白色的亮光,眼前就像是有满天星斗,明亮绵密得让她眩晕。

  另外那两只几乎就要被闪瞎眼的女人识相的推着陈海月挪过去,实现了送货上门的优质服务,并附上亲切的挥手告别,专业高效,不容挣扎。

  梁东云礼貌颔首,表示好意心领,来日必当知恩图报。

  陈海月呆呆的看着关茸和安苓走出视线,条件反射的跟上梁东云的脚步,话不经脑就脱口而出:“我们去哪儿?”

  梁东云脸上明显加深的笑意让她很想把自己的舌头吞了。

  他显然很满意“我们”这个说法:“取车,送你回家。”

  陈海月垂下视线,囧囧的走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梁东云突然回头问:“你冷不冷?”

  虽然时值下午,太阳已经隐进云里,但十月初的天气,实在不太会让人发出“冷”的感慨。

  陈海月连忙摇头,诚实的回答:“不冷。”

  梁东云停下脚步,侧身望着她,微微挑眉:“你确定?”

  “是啊,我不冷啊。”她是童叟无欺诚实小飞侠。嗯,米错米错。

  梁东云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不客气的拉过她的手握住:“好吧,既然你不冷,那我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一些私事情绪不好,什么也没有交代就停更了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对不起看文的大家。

  接下来我会努力的。感谢点击,感谢阅读。

  祝看文愉快。

  9

  9、8这到底是为什么泥

  梁东云打开副驾的车门,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海月正伸向后座车门的手。

  陈海月一只爪子石化在那里,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妈妈呀,这压力忒大了。

  半晌,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爪子放回外套的口袋里,默默钻进副驾坐好,系上安全带,目不斜视。

  梁东云站在车门外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满意的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车启动以后,陈海月紧张的神经略有些放松,渐渐的忍不住满腹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