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3
作者:谷莠子      更新:2020-08-01 12:04      字数:4272
  梁东云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小失望。

  “我在民……”陈海月抬头看了一眼民政局大楼,吓得不轻,连忙改口,“在外面,马上来。”

  吓、吓死个人了喂!原来不是在做梦啊?槑。

  梁东云遗憾的摇摇头,浅笑着:“我送你。”

  拐来的,果然不稳当啊。

  关茸百无聊赖的看向玻璃窗外,正好看到梁东云的车停到店门口,一把八卦之火顿时在她心中熊熊燃烧,拍拍安苓示意她往外看。

  安苓转头一看,也略微表示了一下惊讶。

  关茸当机立断,“嗖”的窜了出去,跑到店门外的街边,笑容可掬,一副妈妈桑的姿态:“哎呀,梁东云也来了啊,一起进来坐坐吧。”

  陈海月囧囧的下车,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关妈妈配备一条红丝绢。

  梁东云看了陈海月一眼,顺从民意的下了车,毫不挣扎的接受了关茸的邀请。

  “麻烦再加一个杯子。”安苓见三人一起进来,笑容诡异的伸手示意服务生。

  服务生被她那个妖气冲天的笑容搞得莫名惊诧,送杯子上来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一放好就速度离开。

  妈妈说,遇到怪阿姨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关茸无视掉服务生弟弟不争气的表现,殷勤的提起小茶壶为对面的两人添茶倒水,嘴上也没闲着:“我说,二位真是有心人,这一大早的就约着出门啦?”

  事实上是一起出门的。陈海月心虚的干笑着,捧起杯子猛灌。

  “梁东云,作为陈海月的亲友团,我必须郑重的跟你谈谈。”安苓指腹在杯沿来回摩挲,笑容犀利。

  梁东云端起杯子浅酌一口,语气从容的回话:“如果你能放下个人恩怨给我一些良心的建议,我很乐意和你会谈。”

  呀呀呀,刀光剑影啊。

  陈海月转头看了梁东云一眼,后者对她笑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关茸忍不住插花一句:“听起来怎么像是二位有未竟的心愿?”

  “你给我爬远点,什么未竟的心愿,”安苓崩溃,“说得我像是行将就木似的。”

  “口误,口误。我是说未竟的恩怨。”关茸冷汗。哎,书到用时时方恨少啊。

  “这厮是老子小时候的噩梦!永远一副衣冠楚楚品貌端庄的禽兽样,考试名次永远在年级前十,明明就一直没跟他同班过,我还是每次家长会一完就被我妈追着骂。”安苓控诉血泪史。

  她悲惨的童年啊!因为那时候两人的父亲是一个单位的,两人又同一届,安家母上大人就总是拿梁东云做她的参照物,偏偏这厮从小做事就滴水不漏,害她每次都被对比得好凄凉。

  梁东云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摊开手:“其实,我已经尽量低调了。”

  关茸和陈海月难得看到安苓吃瘪,愉悦的隔岸观火。

  给老子滚!马不停蹄的滚!

  安苓愤怒的抬起手,想想又放下,努力恢复镇定:“算了,往事不要再提。还是说说你们俩的事吧。”哼哼,打人不打脸,要学会打弱点。

  梁东云做出手势,示意“请说”。

  安苓瞥了他和陈海月一眼,把小茶杯捧在手心,语重心长的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任何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不知道这句警世名言对二位有没有什么触动?”

  咦,城门失火了?

  无辜被殃及的陈海月被烧了个措手不及,内心默默背诵道:单身并不痛苦,痛苦的是周围总有那些千方百计想让你结束单身的人。

  关茸闻言,立马火力支援,努力煽阴风:“对呀对呀,真理啊!”

  梁东云微微挑眉,笑容不变:“想不想知道我们刚才是从哪里过来的?”

  “哎哎哎,不兴这么转移话题的啊。”关女侠玉掌击向桌面,威武的提醒保持话题走向的必要性。

  安苓瞥见陈海月那只要尴尬必定会出现的面瘫脸,心知事有蹊跷,拉了拉关茸,问道:“哪里?”

  “民政局。”梁东云愉快的喝茶。吓你半跳吧?

  骗……骗鬼吧你!

  安苓和关茸一起瞪大眼。怎么可能?!

  陈海月缓缓扭头,看梁东云悄悄的对她眨眼,内心也邪恶了。

  她默默的拿起包包打开,送到两位亲友团成员面前,里面暗红色的户口本让二位当场石化。

  效、效率啊。佩服佩服。

  恶作剧二人组偷笑,为合作无间的默契碰了个杯。得嘞,这下吓了个整跳。

  安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低语:“居然真的领证了啊。”

  关茸大吼一声:“那必须请客啊!必须的!”靠,闪婚啊!陈海月你终于有一次走在潮流的尖端了!

  “请客的话,暂时还不行。”梁东云说着话,从容的站起身来。

  那两人同时怒:“凭什么呀?”

  陈海月畏畏缩缩的往梁东云空出来的那半位置上挪动,嘿嘿笑着:“先说好,不许打脸啊!”

  说话间突然站起来,拉着梁东云就往门外跑,边跑边说:“这不是茸茸电话让来嘛,就没领成。哈哈哈哈……”

  逃到车上,果然听到关茸的暴喝从店里传来:“你们真是活腻歪了!陈海月老子把你劈成八瓣!”

  陈海月笑着看梁东云发动汽车:“没想到你会跟她们开这种玩笑。”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梁东云笑得无比神气:“等我们真的领证了,她们一定还以为是玩笑,到时候拿结婚证给她们看,还吓她们一跳。”

  结、结婚证!

  陈海月倒是先被吓了一跳。

  怎么……总觉得还在做梦啊?

  作者有话要说:承蒙点击,感谢收藏。

  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22

  22、20.还真没别人了

  安得浮生:陈海月,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我是陈海月:这一提全是泪啊tt

  关山难度雪正茸:hiahiahia,报应来了吧。

  关山难度雪正茸:敢伙同别个欺骗老子纯真的感情,这就是下场!

  我是陈海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抱大腿哭,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关山难度雪正茸:好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平身吧。

  我是陈海月:谢娘娘开恩。

  安得浮生:哎,你不是说打电话给一家啥啥装饰公司?

  我是陈海月:陈小姐,您的条件基本上都符合我们的招聘要求,不过很遗憾,根据公司的要求,我们这次招聘助理的年龄标准是20-24岁——我超龄了,就这样。

  安得浮生:杯具……

  关山难度雪正茸:杯具+1

  安得浮生:内个……需不需要我要帮忙?

  我是陈海月:谢啦,暂时不用,实在找不着再说,我也不是很急。我家娘亲有交代,不要急,慢慢找,你这个岁数了,找工作跟找老公一样,要慎重。哈哈。

  关山难度雪正茸:咦,说到这个,陈海月,不如你先把婚结了呗,不然刚找到工作就要请婚假,会被公司打死的吧?

  安得浮生:茸茸,请容我甩你一记白眼。要不要顺便把孩子也生了,免得请产假被打?

  关山难度雪正茸:呃……

  我是陈海月:这个……话是怎么说到这里来的?

  安得浮生:婚假产假是劳动人民的合法权益,那是理直气壮的事。算了,你是专职少奶奶,说了你也不懂。

  关山难度雪正茸:姓安的,老子把你一劈八瓣!

  我是陈海月:这个话题翻过,刷掉刷掉。

  安得浮生:你别躲啊,这有什么好面瘫的,结婚是好事。凭良心说,梁东云还是不错的。

  关山难度雪正茸:看,安安这么睚眦必报的人,都肯放下个人恩怨说一句他不错,可见他真的不错,你就收了他吧。

  我是陈海月:几个月前你们还在叫我拿下郑非呢,这倒戈得也太快了。

  安得浮生:可见我们是多么仗义的人,哪边是你的幸福,哪边就是我们的立场。

  关山难度雪正茸:“哪边是你的幸福,哪边就是我们的立场”——红烧大排!

  我是陈海月:……谢谢啊。这句请自行脑补范伟的声音。

  我是陈海月:我下了,你们继续。

  关山难度雪正茸:嘿嘿,看这忙的,谈恋爱真好哇。

  我是陈海月:!!!我只是去看电视而已。

  安得浮生:蒙谁哪?你敢说梁东云现在没在你那儿?

  我是陈海月:我还真敢说,他今天就是没在。向毛主席保证!

  关山难度雪正茸:“今天”这个词大亮啊!哇哈哈哈哈哈,意思就是这些天都在。

  我是陈海月:我看电视去了。

  安得浮生:拉住。来来来,八卦共赏析。说说,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关山难度雪正茸:就是说嘛,这个点有什么电视可看的。

  我是陈海月:新闻联播。

  陈海月关掉qq走进客厅,吊儿郎当的歪进沙发里。

  新闻里正在讲朝韩冲突,半岛局势。

  哎,这个世界混乱得像她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当对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她一定会知道那个人就是她的。

  可是对于梁东云,她没有任何的确定感。

  和他之间的这一切,荒谬得像一场无厘头电影,看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赌,还是不赌,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陈海月心浮气躁的坐直,拿起遥控器不停的按。

  新闻联播的牛x之处就在于,即使你马不停蹄的换台,也可以完整的看完一条新闻。

  片刻之后,她决定还是放弃这种无聊的行径,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妈,你猜我是谁?”陈海月向来不吝于自毁形象,彩衣娱亲。

  电话那头的笑声表示她卖萌成功:“鬼丫头。”

  “嘿嘿,你们在干嘛?”

  “和你爸看新闻联播呢。”陈家妈妈接到女儿的电话总是很愉悦。

  “哇,真的好巧哦,我也刚好在看。”其实这个点坐在电视机前也没太多的选择,哈哈。

  “你呀,”母亲笑呵呵的,“工作找得怎么样?”

  “还没找到呢,”爸,妈,我没脸见你们,“对了,妈,我问你个事。”

  “说吧。”

  陈海月调整了一下坐姿,小心翼翼的问:“你说我先把婚结了,再继续找工作……这主意怎么样?”

  “如果是小梁的话,我没意见。”陈爸爸的声音居然冒出来了。

  搞了半天他们两个都凑在听筒旁边哪?晕死。

  “爸……”陈海月有气无力的打个招呼,“我又没说是他!”

  什么呀?什么呀就没意见?

  陈妈妈沉吟了一下,说:“海月,小梁这个年轻人不错。自己好好把握啊。”

  算起来,整个中学时代,她和梁东云一共同校六年。那六年里,“梁东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经常出现在年级十强排行榜上的传说而已。

  她从来没想过,多年后会有这么一天,周围的人都开始在她面前念叨起他的名字,等着听他们俩之间的故事。

  抛开那浮云的六年,她和他真正认识的时间还不到半年,怎么就变成这么混乱的场面了呢?

  大家都在说,他不错啊不错啊,每个人的语气都像是她除了梁东云就没别人可以嫁了似的。

  她不忿的用力想了一下——哎,也是。还真没别人了。

  结束和父母的通话之后,陈海月磨磨蹭蹭的洗好澡,收拾完以后窝到床上。

  这张床她自己一个人睡了三年多了,怎么今晚会突然觉得……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