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方。我和飞廉还有夸父三人负责各自带队前往黄帝可能设下伏兵的几处地方，以防偷袭。其他人则随他一起，一同去涿鹿正面迎战。黄帝一方的人数要比我们多几倍，如果只是正面对抗，我们的胜算很低，所以刑天带领的那队人是整个战役胜负的关键所在，刑天素有战神之名，强悍无敌，从未有过败绩，所以，这场战役其我们胸有成足，觉得胜券在握。”

  金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黯然之色：“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刑天居然会战死在那关口之处，那条关隘是头天夜里夸父和共工两人刚刚打通的，地图上并没有记录，但是黄帝却有如神料般的在那里部署了重兵，刑天那队全军覆没，他自己以一挡万，将黄帝部落的十万大军全部斩杀在了关口，没有让一个人活着回到涿鹿战场，而他自己最终也身首异处，战死关口。”

  小九闻言，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从金臻的讲述中，他感觉到了当时战场上的惨烈状况，他伸出手，摸了摸金臻的脸，开口道：

  “这些年你夜里的噩梦，就是当时战场上的情景吗？”

  金臻点了点头，看着小九心疼自己的目光，金臻微笑了下，反过来安慰他道：

  “已经过去几千年了，现在想起此事，心中已经没有当年那么激烈的情绪了。”

  小九亮晶晶的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继续听着金臻的叙述。

  “刑天的死讯传到了战场上，我们大为惊怒，银灵疯了一般直接遁入黄帝一方，险些被擒，最终自爆了一颗内丹，重创勾陈地藏。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最终我们还是寡不敌众，共工夸父战死沙场，飞廉和屏翳重伤，就在紫微要毁掉两人内丹的时候，后卿用尽全力，开启空间结界之门，将飞廉和屏翳弹了进去，让他们二人离开了涿鹿战场，保住了性命。而那时，后土联合其他几人，开启了五行封印，强行将后卿封印了起来，封印之时天象异变，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后卿虚弱口吐鲜血，被困在那五行阵中之时，他回头远远的看了我一眼，张开嘴对我说了三个字：我等你。也正是在那个时刻，我才发觉到后卿对我想法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见到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蚩尤暴怒，连斩黄帝方数名大将，但是最终敌不过对方人数众多，最终被万箭穿心，战死在我的眼前，蚩尤死前肉身屹立不倒，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死，保住剩下的兄弟们。我咬牙答应了他，那时候剩下的只有我和郁垒还有重伤的银灵三人。见到蚩尤已死，黄帝一方也无心恋战，不想再徒增伤亡，于是我和黄帝达成了协议，蚩尤部落剩余的子民尽数归顺黄帝一方，黄帝承诺会善待他们，但是作为交换，我和郁垒银灵三人从此要离开凡间前往魔界，并且立下承诺，万年之内不得侵犯凡间疆土。”

  小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原来这就是你们去魔界的原因。”

  金臻点头道：“那时的魔界一片荒芜，只有一些野蛮凶残的低级魔物，黄帝起初的想法也许是想让我们三人死在那里，但是他低估了我们几人的能力，虽然重伤，但是活下来还是不成问题的，等到我们三人伤势痊愈之后，便在魔界定居了下来，收服了各种魔物，渐渐的，成了魔界之王，后来，银灵有一次去凡间之时，察觉到了飞廉和屏翳的气息，探查之下发现，他们二人当时被后卿的空间结界弹到了你们东海龙宫附近，那时的龙王，就是你的爷爷敖翔偶然路过，发现了他们两人，施以援手，保住了两人损毁严重的内丹，救了他们两人性命。银灵将他二人带回魔界，于是，魔界便有了两魔尊，三魔王。”

  小九点了点头，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他歪着头沉思了一下，开口道：

  “就是因为你答应了蚩尤要让余下的兄弟们活下来，所以才会入凡间轮回百世去寻找后卿吗？”

  金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沉声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第103章 珍惜当下才是幸福啊

  金臻沉默了半晌，最终开口道：“我们五人虽然在魔界定居了，但是涿鹿大战时的场景却是永世难忘，最初的几百年，我还曾经有过想要回到凡间给他们复仇的念头，我在魔界建了一个宫殿，将刑天几人兵器放在了里面，同时将他们战死之时的场景绘制成了壁画，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段伤痛。那段日子里，我经常坐在那里面冥想，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回想以前兄弟们在一起的点滴。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涿鹿大战前的一夜，我去找蚩尤商量事情的时候，路过后卿营帐之时，看见了他的帐中有两个人影，看身形听声音应该是后卿和刚从关口归来的夸父两人。而当我从蚩尤那里出来的时候，却在帐外看见了后卿，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神色有些异常，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可是那日在养心殿之时我却不知道为何脑中灵光一现，大战在即，后卿却夜离军营，这实在有悖常理。”

  小九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金臻说道：“你怀疑那天夜里是后卿给黄帝一方通风报信？”

  金臻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开口道：

  “起初我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后来却越想越可疑，刑天一队的行踪定是被人泄露了出去才会如此，但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兄弟十人，联想起后卿的反常状况，我越来越怀疑他有问题了。”

  小九瞪大眼睛，开口问道：“所以你就去凡间找他？”

  金臻点了点头：“我想要问清楚，当年是不是他出卖了我们。”

  小皇子心情有些复杂，辛酸中带着一丝心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金臻寻找后卿的目的竟然是这样的。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其他人知道你的这个怀疑吗？”

  金臻摇了摇头道：“起初这只是我的怀疑而已，并没有告诉飞廉他们，唤醒了后卿之后，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提起了。”

  小九觉得满头黑线，开口道：“原来你轮回几千年，不务正业的去找他，就特么的是为了问他这么一句话，问完之后还就没下文了？那天你们俩在青辕洞里眼对眼了那么久，难道就问了这么句话吗？那到底是不是他出卖的你们呀？”

  金臻看着小九的眼睛，开口道：“后卿告诉我，那天夜里，他去见了后土，后土以养育后卿长大的奶娘病危为名，将他叫了出去，后卿探望了奶娘，那妇人胸口外伤明显，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据后土所言，是被猛兽伤了心肺，后卿停留了约半个时辰，之后便回了营帐，并没有泄露关于第二天战事的任何信息，我看见他的那时候，正是他刚回来，他告诉我，那天夜里，他除了我之外，并没有见过其他兄弟。也就是说，先前我路过他营帐之时看见的那两个人影，其中一人确实是夸父，但是另外一人，却不是后卿，黄帝那方的勾陈擅长变幻容貌，银灵曾经告诉我，他遁入黄帝一方阵营之时，被勾陈地藏所擒，那时勾陈的话中提到了五喉关三个字，这三个字正是共工夸父两人所打通的那条关口，五喉关这个名字是蚩尤部署之时随便取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联系前后种种迹象，那天夜里的情况应该是后土将后卿调离营帐，随后勾陈假冒后卿潜入营帐，正好遇见了刚回来的夸父，从夸父那里骗来了打通关口的消息。”

  小皇子惊呆了，微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金臻，半晌后，开口道：

  “怎么会是这样……”

  金臻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卿并没有想出卖我们，但是大敌当前之时，他感情用事了，就算并不是他主观所为，但是他的疏忽大意却造成了致命的后果，涿鹿大战的胜负尚且不说，毕竟就算是我们的计划成功，战场之上风云突变，结果也很难预料，但是刑天的死，确实是因他所致。”

  小皇子胸中百感交集，他的哥哥多，和哥哥们的感情非常好，他能感觉到，金臻口中的十大魔神之间的感情，就好比自己和哥哥们的感情那般。自己是幸运的，龙宫的皇子们感情都很好，虽然偶也也会有摩擦打架的事情发生，但是睡一觉起来就都忘记了，依然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现在又是三界和平的年代，鲜有战事发生，所以龙子们也不会面临生离死别的状况。小九觉得自己难以想象眼看着兄弟们受伤或者战死的情景，他窝在金臻的怀里，一想到涿鹿大战时的惨烈场景，想着金臻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在眼前，小皇子觉得心都要疼死了。

  而且相比之下，后卿的这档子事情更让人堵心。小九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流，他坐直身子，伸手摸着金臻的脸，神色凝重，眼中充满了慈爱，认真的说：

  “金金，这些年你受苦了，虽然你失去了几个好兄弟，但是别忘了你还有我，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我会代替蚩尤他们几人用心的照顾你，对你好，我要努力的爱你，争取比他们几人加起来的爱还要多，你不要再难过了。”

  看着怀中之人那副怜爱的目光，听着这让人又感动又雷人的真情表白，金臻的眼中闪着复杂的情愫，他低下头，默默的将小九搂紧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

  “小九，谢谢你。能在凡间遇见你，真好。”

  两人深情相拥，这一刻，两颗心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隔阂，取而代之的是，那份关心彼此珍爱对方的深情羁绊。

  灵魂碰撞之后，两人抑制住碰撞的冲动，继续回归先前的话题。

  小九红着脸，想了想，开口问道：

  “金金，后卿的事情，今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小皇子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和惆怅之色，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醋意，听了金臻的叙述，他已经早就忽略掉后卿还是个隐藏情敌的这个事实了，在他简单的脑子里，只要金臻不喜欢其他人就够了，至于其他人喜欢金臻，只能表示金臻的魅力大，无需过多在意，相反还有种诡异的荣耀感蹿出……

  所以，小九的话中没有一丝的酸味儿，金臻开口道：

  “前面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了。”

  小九歪着头，想了想，开口道：“可是，你们几个魔王兄弟之间的感情不是很好吗？这件事情很重大，这样瞒着他们真的好吗？”

  金臻微笑了下，眼中的光芒却夹杂着一丝伤痛之意，他缓缓开口道：

  “涿鹿大战的失败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上都是永不逝去的伤口，刑天和夸父的尸身极惨，那场景早已如同烙印般刻进了我们的记忆深处。屏翳回到魔界之后千年里每夜都会噩梦惊起，原本阳光爽朗的飞廉更是性情大变，沉默寡言，很久都不曾露出过笑脸，花翎虽然口上不说，但是他在养心殿中看见刑天武器就会黯然神伤，这也是他常年浪迹凡间四处游荡的原因，他与刑天整日斗嘴，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是最深的。郁垒……好吧，他是个例外……”

  金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涿鹿大战至今已经过去八千多年了，大家心头的伤痛终于被慢慢的淡化了一些。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尘封的记忆又要被再次唤醒。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杀了后卿？万年纷争，有何意义，当初我自己也是报着想要复仇的念头，但是百世轮回，看多了各种凡间的生死离别，突然间明白了蚩尤临终前那句话的意义，功名利禄，身外之物皆浮云，无论如何，能活下来才会知道生命和感情的可贵，相比之下，其他的一切都淡如云烟了。至于后卿，他沉睡了几千年，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心中也是背负了巨大的内疚，我相信他的内心要比任何人都痛苦，我不会杀他，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他。”

  金臻伸手摸着小九的头发，沉声道：“我们几人包括后卿在内都是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对得起那几个死去的兄弟们。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揭开小伙伴们心头的伤口了。也许有朝一日，后卿会主动的告诉他们，这是他的事情了。我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