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后，唐晓帆瞄准的是能赚大钱的房地产业。近来，他和加拿大投资商李特打的火热，双方刚刚签订了在阳光大道上兴建五星级酒店的意向合同。为了尽快弄到资金，除下来加紧活动银行贷款和让好妈妈姚咏诗给他想办法搞钱外，他自己也没有闲着。春节过后，由于国家紧缩银根，轿车市场疲软，车行的老板们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经过讨价还价，他以低得不能再低的真正跳楼价，从汽车交易市场弄了二十辆奥迪。而且，不需要他预付一分钱，什么时间车销出去，什么时间付款。这两天，他就一直在办这件事，打电话给那些像孙子一样老爱黏缠着朝自己家跑的“表叔”们和掌有实权的同学、朋友，用他的话讲是给这些人提供一个表现的机会。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转手就以高出市场价一大截的价格，把二十辆车全销了出去。每一辆车净赚五万，短短几天时间，百万元就入了他的账。他为此感叹：只要你在社会上拥有了背景，想不会赚钱都没有办法。

  省歌舞团的单身宿舍楼。这是一栋建于六七十年代的老楼，破得不能再破了，更要命的是走廊里垃圾遍地，到处堆满了脏东西，就像上世纪没有人打扫过似的，真不知道那些俊男靓女是怎样看过眼的。马红红住在三楼西头，敲门，马红红答应一声把门拉开了。唐晓帆原想自己晚到这么长的时间，马红红肯定会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使使小性子的，没想到开门一看，平静得很，像他第一次来这里找她一样，热情而有度地把他让了进去。

  “等急了吧？临出来时让生意上的事给绊住了。”唐晓帆笑着解释。

  马红红递给他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啪”地打火给两人点上，笑着说：“也没什么急的，你打传呼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没有起来，乐得多躺会儿，就一直歪在床上听音乐，我这也是刚爬起来洗过脸的。再说，咱们只是普通朋友，没理由耽误正事谁非得和谁聚不可。所以，你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得劲的。要说有，也应该是我，只看自己有闲，也不管别人忙不忙，就乱喊乱约。”

  “哪……噢，有了，”唐晓帆兴奋地说，“我想到个好玩的地方了，西郊开发区新建了一个室内水上乐园，还可以钓鱼，咱们去游泳，累了就坐下来钓鱼。”

  马红红笑着拍手说：“好哇，我最爱玩水了。”说着，又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游泳我可不会，你教我好不好？”

  唐晓帆站起来，说：“这个没问题，不过......”说着，手臂一伸，从后面把马红红给抱住了，双手像老鹰捕兔一样，准确地把马红红的胸捉在手里，边揉边说：“得让老师先检查检查，看你这个学生天质如何，是不是可塑之材。”说完，一使劲，就要把马红红给抱起来。

  马红红不知怎么一弄，滑溜得像条泥鳅一样，从唐晓帆怀里脱了出来。唐晓帆心里一急，脸上就要挂出颜色来。不料，滑溜出来的马红红接着一个转身，把自己又投到了唐晓帆的怀里，双臂一环，搂住他的脖子，红唇紧紧地吻住了他。这一前一后，把唐晓帆给弄得心尖尖乱颤了，双手顺势插进了马红红的裙子里。马红红的身子扭动的像麻花一样，唐晓帆双手摁在她的臀部上，起初是一圈套一圈地抚摸着，最后，像乐队鼓手一样，一下接一下在上面拍打起来。一吻过后，仿佛是爬完了一面大坡，马红红劲一松，“哎哟”一声，身子软得像面条一样，把脸埋在了唐晓帆的肩窝里，轻轻地朝唐晓帆的耳根上吹了一口香气，说：“小傻瓜，不上床，光在那里乱‘打鼓’干什么？”

  欲望之门 第三章（7）

  唐晓帆“噗哧”一声笑了，没想到两个人的心思一样，都想到“鼓点”上了，笑着就手朝前一摸，黏乎得像探进了沼泽地，隐约还感觉有一股春水正以不可遏制的情状向外涌动着，一下，把他周身的血都给摸得沸腾起来，把马红红猛地抱起，转身丢到床上。

  马红红迷离着眼，说：“怎样，想报复我？”

  唐晓帆凑上来，和马红红顶着鼻子，说：“小乖乖，我以为你不想呢？”

  马红红嘻笑着说：“这么好的事，谁会不想，你以为就你们男人想啊？女人也是人呀！”

  唐晓帆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急促地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马红红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说：“咱们两个各脱各的，比赛一下，看谁脱的速度快。”

  两个人谁都想得第一，在嘻笑声中，你一件，我一件，衣服抛了一地，到底是女孩子，身上的物件多，当唐晓帆全部脱干净的时候，马红红还剩下粉红色花边和纯黑色的胸罩没脱下来。唐晓帆刚想说句什么，猛然感觉喉头一发涩，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呆望着低头解胸罩的马红红，从秀发、到胸、到下身和腿，不停地来回睃巡着，最后感叹着说：“红红，你的身材，真棒！”

  马红红扬手把胸罩看也不看随手一扔，也低头打量着自己，笑着说：“我每周都要去做体型训练的，做演员，没有个好身材差不多就等于失败了一半。”唐晓帆再也没有闲心思想别的什么了，猛地把马红红压到了身体下面……

  在水上乐园，两人戏水上岸后，正披着浴巾、喝着饮料钓鱼的时候，唐晓帆的手机响了，是肖寒打来的。

  “噢，是肖老板呀，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想找你聊聊。”肖寒的声音。

  “那太好了，在商言商，我还真的就喜欢和你这样的商界大腕没事多聊聊呢，特启迪人的思维。”

  “不是谦虚，我从小就在官员堆里长大，后来又在机关干，这脑袋里的思维都快僵化了，猛然下海，还真是有点找不着北。”

  唐晓帆如此诚恳，让肖寒在那边听了，心里好一阵感动。正是唐晓帆对他的热情和平等，使他有一种亲切的朋友感觉，再加上唐晓帆的特殊背景和与方天舒非同寻常的关系，促使他动心想通过唐晓帆的门子，去做做方天舒的工作。

  “唐老板谦虚了。这一阵也没出去玩玩？”

  “哎，别提了。本来和北京的几个朋友，说好由我做东到东南亚几个国家去玩的，没想到昆明路上的那幢楼到现在也没有脱手，钱全压那儿了，哪儿也玩不成了，只好憋在家里头。”

  “是吗？正好，我有一张东南亚旅游的金卡，里面含金三十万元人民币，我呢整天瞎忙活，不如你先拿去用好了。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叫人再朝里面注入一些。”

  唐晓帆犹豫着，说：“三十万应该够了。只不过，让肖老板破费，叫人多不好意思。要不，回头我做东，咱们好好坐坐玩玩？”

  “唐老板客气了。我也还有一件事，想请你给费心帮帮忙呢！”

  唐晓帆知道肖寒不会是真的找他闲聊，肯定有事求他。联想到省委准备评选十大杰出青年的事，唐晓帆脑子不用转圈就能猜出肖寒的劲儿准备朝哪儿使。他很清楚，这年头，搞市场经济，没有白给人钱花的事，要想把这笔钱拿到手，他还必须做出点别的姿态出来。尽管方天舒这个官场上的后起之秀很刁很滑，可他要是说句话，还是不敢不给面子的。不过，他并不准备真帮忙，一个农民凭着手里挣的几个钱，就想噌头噌脸当选什么杰出青年，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嫉妒心使他不愿看到肖寒的成功。不过，这是肖寒的麻骨眼，只有这，才能吊住他的胃口，钱到手，说不说话，帮不帮忙，鬼才晓得呢！即使肖寒问起来，理由还不是现成的。“那小子当时满口答应的，到头来又耍滑，真不是东西！”搞市场经济，什么叫聪明，谁能把别人的钱搞到自己手里就叫聪明？这年头，哄死人，是不偿命的！不过，肖寒没有点透，他也乐得装糊涂。

  欲望之门 第三章（8）

  “老兄外气了，要是这，你那卡我是不敢用了。”

  肖寒忙说：“不是外气，是这事儿我也拿不定主意。”

  唐晓帆说：“噢，到底是什么事？”

  肖寒斟酌着字眼，说：“现在，都在传省里准备评选十大杰出青年，按说，我个人得的荣誉够多了，要不要这也无所谓。可瑞达公司是省里的明星企业，论实力，也不比谁差，近期，公司又准备上一个现代化的制砖厂，正在抓紧筹建，要是不参加评选，觉得怪可惜的。”

  唐晓帆沉吟了一下，笑着说：“凭‘瑞达’的业绩，是完全用不着费心跑。可现在什么事都得靠关系！不跑，硬是办不成！想费力图个踏实，对不对？”

  “就是这个意思，得请你多帮帮忙。”

  唐晓帆干脆地说：“行，回头我去找方天舒，别说两个人从小的关系了，单冲着我姓唐，他也不敢打哈哈不是？今天我这儿还有朋友，隔天有信儿我给你打电话。”

  “好，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合上机子，唐晓帆扭头见马红红惊愕地望着自己，就问道：“看什么？”

  马红红脸扭过来，“谁的电话，一张口就给你送三十万？”

  唐晓帆掩饰不住得意地说：“人在社会上要想混，最重要的是定位，弄清自己的价值，你想凭我现在的社会地位，万的也送，莫不是在打发叫花子！”

  “这我知道，我问是谁的电话？”

  “‘瑞达’公司的老板肖寒。”

  “噢，怪不得这样财大气粗。哎，”马红红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个人，和你妹妹关系挺好的。”

  唐晓帆不以为然地说：“谈不上好不好，我妹妹喜欢写东西，找他可能是想挖点素材。”

  马红红说：“不仅仅是这吧？有好几次演出，我都见他拿着花儿在外面等你妹妹。”

  唐晓帆心里阴了一下，莫非肖寒这小子癞哈蟆吃天鹅肉，想占晓燕的便宜？要是叫发现点什么，他是决饶不了他的。他不想再谈这个事，在他看来，肖寒这小子脑袋瓜蛮聪明的，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他讨好唐晓燕，无非是像讨好自己一样，在报爸爸的扶持之恩，绝对不敢动什么歪心眼的。想到这儿，就岔开话题问道：“不说这，钓着几条鱼了？”

  马红红笑着说：“还几条哩，就钓着一条小鲫鱼。”

  唐晓帆说：“没意思，不钓了，走咱们到那边冲浪去。”

  唐晓帆来过的当天晚上，孟小惠躺在床上，翻过来，转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孟小惠来自g省最南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村子前边不远，是一个景色宜人的小湖，这里不仅是两省的交界处，也是人们生活习惯中的南北方的分界线。山清清，水碧碧，大自然的钟秀灵气，滋润出了这里少女水灵清纯丽质天成的好肤色。孟小惠的母亲是村里妇女主任，父亲是一个木讷寡言生性懦弱老实巴脚的庄稼汉，家里的门户全由母亲一手在支撑着，里外大小事也都得指望着她去跑，再加上她在村里担有职务，要做工作，就难免得罪人，所以，人前人后就流传着不少关于母亲的风言风语。自小聪慧的她，知道那些都不是什么好话，怕惹母亲生气，就藏在心里，回家从不提起。懂事后，她几次看见母亲和人大声地争大声地吵。还有一次，因为弟弟遭王嫂的胖儿子欺负，哭着跑回家，母亲扯着弟弟上门找王嫂论理，又遭嘴戗，被指桑骂槐地辱骂。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母亲挥掌抢先打去，披头散发全然不顾地和村子里没人敢沾敢惹的母老虎王嫂揪打在一起……那次王嫂虽然被斗败了，一张破嘴再不敢胡乱喷粪了，但母亲的手上、胳膊上、脖子上也战伤累累布满血条条，她心疼地边给母亲擦药，边忍不住说：“妈，人家都说咱哩！”

  欲望之门 第三章（9）

  “谁又喷啥粪啦？”母亲瞪她一眼。

  她鼓足勇气说：“说你太张狂了。”

  “放你妈的臭狗屁！”母亲扬手把药全给打撒了。接着，照脸就是一巴掌。还不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拍着腿大哭起来。

  父亲望着，想说什么，终于嗫嚅着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转身拉着弟弟走到屋外边，蹲到老槐树底下埋头抽起烟来。

  孟小惠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去拉母亲的手，“妈，你别这样，我错了，你打我吧，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母亲没有打她，而是伸手把她给揽到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说：“妈不打你，都是妈刚才昏了头，把你给打疼了……”

  “不，不疼。妈，我不疼！是我不懂事，惹你生气了……”

  母女二人，也不知抱头哭了多长时间，才止住，母亲捧着她的脸，说：“妞，妈也不是天生好疯张的，孟在村里本来就是小姓，小门小户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