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54
作者:君sola      更新:2020-08-02 18:15      字数:2090
  的性格,不弄清楚这些事,便会浑身不舒服,我说出我的一些疑惑,你帮我分析分析也好。”

  她轻叹一声,无奈道:“好,说罢,我听着。”

  我忙接着之前话头道:“你想啊,那常玉也仅是一位朝中三品大员,后来只不过是归隐雪山,又哪里有这等本事去捕这么一头镇墓兽过来,给它套上铠甲,让它镇守陵墓?还有便是,一只为何套上铠甲,另外一只体型更大的,却不同一对待呢?我总觉得那套铠甲的和那不套铠甲的,给人的感觉总归不大一样。”

  洛神忖了片刻,道:“我跟霖婞形容过那镇墓兽的模样,她道这种镇墓兽就是她提起过的雪山雪豹。霖婞还说,在很久以前,这雪山上的雪豹还是较多的,后来不晓得因何原因,渐渐地越来越少,临到现在,便只剩下了一只雪豹。那只雪豹体型格外巨大,时常扑食上雪山来打猎采药的百姓,墨银谷因着人多势众,时有威慑,它倒也不敢贸然进犯,只是专去挑那落单的人下口。只是去年每晚都能听到那只雪豹的嚎叫,声音格外奇怪,听霖婞说它的这种嚎叫,应当是在寻求配偶。当时霖婞觉得很是奇怪,雪山上不过仅此一只雪豹,它怎么会在晚上求爱?”

  洛神说到这,并不往下说,只是凝眸看向我,我明白了她的所指,恍然大悟:“你是说,那只大雪豹,是在对陵墓里那只披铠甲的雪豹求爱?”

  洛神点头:“对,应当如此。我想那只套铠甲的母雪豹,打扮得像匹战马,给人一种像是圈养的家畜感觉,应当是在陵墓修建之后,便留守在了陵墓内守卫。而那只大一些的公雪豹,则是雪山上那只野生的,它许是感知到了陵墓里那只雪豹的存在,这才进到这陵墓里来的。”

  “圈养雪豹……?”我深吸一口气:“那东西生得如此恐怖,要说圈养的话,恐怕有些难度罢。”

  洛神反问我一句:“你说傲月和九尾生得骇人么,它们还不是认你为主。供你差遣?所以说野兽之间的事,谁能说得准。许多牲畜,比起人来,倒是有人情味得多。”

  我不好意思道:“那倒也是。就像那大白馒头,得了你我的血,便卖了你我一条命的人情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洛神轻笑:“那应当是你牲畜缘极好的缘故罢,瞧你生得多纯善,都舍不得吃你。”

  “我听着这句,怎么就不觉得你在说我好话呢?”我横她一眼,忽地又想到了那块碎掉的血色琉璃玉佩,心里一疼,有些不敢看她,嗫嚅道:“你送我的那块玉,被我给跌碎了……”

  “我晓得。”洛神温言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丝巾包裹的物事来,掀开一看,里面安静地躺着几块血红色的残玉碎片,我黯然地看着这些碎片,道:“都碎成这般模样了,还能再修补好么?出去之后,我去找个好玉匠看看,看能不能赌个运气。”

  她摇头:“修不好了,我之前拼过,缺失了一块残片,找再好的玉匠,也不可能了。”说着,捋了捋我的头发,安慰道:“碎便碎了,算了罢。我还有另外半块,是我姐姐的,如今她故去了,便由我拿着,你拿着那块可好?”

  我沮丧道:“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是你娶我,还是你姐姐娶我?”

  她哧地轻笑出声,良久,默默地看着我,才道:“也不是没有法子,找相同的玉质的玉石镶嵌一块进去,便可修补完好。可是这是煞血玉,只有我的家乡烟云海……才有,必须回烟云海,才可得到。”

  她声音极轻,我听到烟云海三个字,心猛地一沉,一把将那些碎玉接过来,小心地用丝巾裹好,急道:“补什么补,不补了,碎的我也要,我会好好收着的。”

  她只是看着我笑,笑容淡淡的,却衬得神色有些黯然,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我没来由地有点慌,抓着她的手道:“那地方,你会再回去么?求你,你莫要回去,那个女人,我一点也不想她再见到你,不想她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回去。”她垂眸道:“我离开家乡很久,很久了,久到许多东西记忆都模糊了,又怎会再回去?”

  我看她认真神色,心下稍宽,同时觉得身子有些倦,和洛神再说了一会话,便偎在她怀里闭上眼休息。头脑里的意识又沉了下去,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猛地睁开眼,陡然自梦里惊醒,身上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因着睡前提到烟云海的缘故,我梦见了那个名叫姽稚的女人,灼灼银发,一袭黑袍,在梦里,她捉着洛神的手,就像之前在姑苏公主墓的冥殿里那般对洛神道:“我说过,你离不开烟云海,不管过去多少年,十年,百年,千年,你都是烟云海的人,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可怕的是,洛神居然没有拒绝,只是低头,默默地随姽稚去了。

  更可怕的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我,哪怕一眼。

  我回想梦中情景,胸口低低起伏,双手撑地,自洛神怀里退开身来。

  她正低头安静睡着,柔软乌黑的发丝遮了眉眼,嘴唇抿出一丝并不快活的弧度,我怔怔地看了她许久,心里五味杂陈,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给她裹好袍子,之后再席地静静地坐了下来,望着前方发怔。

  火堆的火光已然较之之前黯淡了不少,许是大家受了惊吓,睡得都十分沉。且我们是申时进来的,算起来过了这么久,应当早已过了午夜子时,如果是在外面的话,正是该入眠的时候。

  雨霖婞已经睡得歪在花惜颜的肩头上了,醒着的时候,她总也瞧不爽花惜颜,经常变着法地去膈应花惜颜,不料在睡梦中倒是挺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