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26
作者:圣妖      更新:2020-08-07 03:51      字数:3804
  。

  可她就是用劲睁大眼睛,她怕,她一个不小心会睡着,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天明。

  气氛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窒闷中。

  两人还是没开口。

  陌笙箫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躺的太久,想转个身,她还未动弹,耳边便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股重力压来,几乎是同时,她双手毫不犹豫的攀在聿尊背后。

  尽管黑的看不到对方的脸,聿尊还是精准地吻住她的唇,他动作急切地撕扯开陌笙箫的睡衣,她伸出小手,颤颤巍巍解开他腰际的浴袍带子。

  身子相触的那一刻,燎原的火势便烧的无法收拾,陌笙箫圈住聿尊的颈部,双腿自然地分开。

  她从来也没想过,他和她的再一次,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聿尊在她全身每一处细吻,手掌的劲道很大,陌笙箫紧咬唇肉,她会把自己完全的给她,她忍着不哭,并告诉自己,他们会有希望。

  聿尊挺起身,吻一下下落在她颈间,他重复着的动作毫不觉得腻烦,二人的心都被一种难以言状的悲戚给填塞满,这晚的欢爱,他们注定得不到完全的享受。

  聿尊手掌拨开陌笙箫额前的碎发,同她前额相抵,他一寸寸往下亲吻,来到笙箫胸前。

  聿尊的脸枕在陌笙箫胸脯间,他双手扣住笙箫的腰,她手掌落在男人肩部,却感觉到掌心内传来的悸动。

  “笙箫,不要恨我,原谅我……”

  陌笙箫抑制不住喉间的哽咽,她使劲摇着头,嘴里的话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来。

  这场爱情,她赔掉的东西太多,太多。

  聿尊执起她的右手,炙热的舌尖舔吻过陌笙箫腕部的伤口,她手掌抚着男人的侧脸,聿尊将脸重新埋入笙箫胸脯内。陌笙箫心口猝然一紧,她明显感觉到胸口的湿意,滚烫的,在她胸部漾开。

  笙箫手指插入聿尊未干透的发丝内,爱与被爱,从来没有谁欠谁的,倘若真要论的话,她也欠着陶宸的。

  她想和他在一起,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男人的眼泪肆意而下。

  “笙箫……”

  聿尊的声音,仿佛从虚无缥缈的远方传来,他说,“笙箫,我爱你。”

  陌笙箫强忍至今的眼泪,决堤而出,她整个身子颤抖起来,哭得难以自抑,她嗓音沙哑的厉害,这两天说话都不能大声,笙箫张着嘴,哭的上半身拱起来。

  他们拥得死紧,彼此都知道,一旦放开手,意味着什么。

  陌笙箫咬破嘴角,还是抑制不住这哭声。

  聿尊撑起身,俊脸从她胸口移开,他进入她体内,趁着笙箫绷紧的瞬间,他再度开口道,“如果我和奔奔都没有回来的话,你不要找我们,好好留在白沙市过日子。”

  陌笙箫用力扣住他的臂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聿尊手肘撑在笙箫脸侧,陌笙箫感觉到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她脸上,任凭她怎么问,聿尊就是不再开口。

  他心里清楚,就算他去到基地,夜神也不会放奔奔回来,夜神清楚他的软肋是什么,但聿尊更知道,他只有去了基地,奔奔受的苦才能免掉,也许,奔奔会失去自由,但不会从此深陷在黑暗里面,爬都爬不起来。

  他连把奔奔带回来的把握都没有,更别说是自己能回来了。

  陌笙箫承受着,脸上的眼泪,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

  “你和奔奔都不在,你让我怎么好好的过日子?”

  面对她的质问,聿尊无言以对。

  他只能去吻住她的嘴。

  陌笙箫用力咬向他的嘴角,“你回答我。”

  他撞击着,用力着,笙箫搂住男人的背部,她的心一次次被推到悬崖边,绝望过,痛过,却从未如现在这般,她伸出手,没人能拉他们一把,眼看着死亡的海平面淹过头顶,那种窒息的恐惧,那种挣扎后死的越快的惊慌,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懂。

  这是,他们最漫长的一次。

  久到陌笙箫差点昏厥过去。

  聿尊在她体内释放后,颀长的身子便压在她身上不动,陌笙箫哭着在他耳边道,“你要记着,我也爱你。”

  聿尊脸埋在笙箫的颈间,他侧个身,搂着笙箫,让她躺到自己身上。

  他们相爱,却来得太晚,他说,他爱她,之后的时间,却只有这么一个晚上。

  陌笙箫多想时间能够停住。

  哪怕她一辈子都活在黑暗里面,她也甘愿。

  笙箫的心被掏尽,她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个劲哭,到了最后,竟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抱紧了她,薄唇一下下亲吻在笙箫额前。

  陌笙箫想起那盘录像带,她顿觉毛骨悚然,忙拉了被单裹住身子。

  想到奔奔这会的处境,她心如刀绞,陌笙箫抬起头,黑暗中,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尊,那个基地,真的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吗?”

  聿尊半晌后,才开口,“是。”

  “你为什么会去那?还有你爸妈,究竟是怎么出事的?”

  “你想知道吗?”

  “想。”陌笙箫头靠着聿尊的肩膀,她手臂伸过去揽住聿尊的腰,因为她知道,他接下来的回忆必定会让她痛心疾首,她倘若不抱住他,兴许,连听下去的勇气都不会有。

  “好,我告诉你。”

  共奏笙箫 159 心里最痛的回忆(上)

  恰逢冬季。

  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

  空气凛冽,天空呈现蔚蓝的颜色,这种天,呆在家里,躲在空调间内最为舒适。

  顺着一望无际的海域望去,雪花打滚着落在海平面上,不一会儿,就被海水吞噬干净。

  巨大的观光游艇内,十来名保镖分站在甲板上,他们抖落肩部的雪花,不敢有所懈怠。

  游艇内,一阵琴音传出,源远流长。

  守在门口的保镖朝紧闭的门望了眼,上天对人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有钱人的待遇,怕是他们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夏初颜穿着件白色的礼服,一袭紫罗兰披肩衬得她越发端庄高贵,倘若细看,也没有谁能猜得到她的真实年龄,她刚满三十,再加上保养得当,你若说她二十出头,也大有人会信。

  旁边的男人坐在窗前,手里摆弄电脑,他轻搭起一条腿,姿态悠闲,举手投足间,一股子霸气隐含着优雅,令人着迷。

  他丢开公事,走到夏初颜背后,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肩部,“出来玩么,放松些,好好享受。”

  “过几天有演出,这首曲子我得多练习。”

  男子屈身坐到她旁边,眼睛望向窗外,“真是不凑巧,出了海才发现净挑个下雪天。”

  夏初颜收回手,头自然地挨向男人,“挺好的,这雪景多美,呆在城市里远没有出海看着漂亮。”

  男子长相俊逸,他们的爱情故事一度被媒体誉为神话,夏初颜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他们结婚的也早,在双方事业处于顶峰之时,他们高调结婚,很快生下一名儿子。

  夏初颜性子淡漠,丈夫对她极宠,媒体竭尽所能,也没挖到他的一点花边新闻。

  “对了,那件事办的怎么样?”

  “钱我已经让财务汇出去,”男子手掌轻抚妻子的脑袋,“知道你心里牵挂,放心吧,这笔钱足够那些孩子过个暖冬,那边的教室会在开春后重新修建,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真好。”

  “校长说,要好好谢你。”

  夏初颜浅笑,“那些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有时候我真觉得,这天底下毫无公平可言。”

  男人笑着用力揉了下她的脑袋,“佛学研究的入迷了。”

  卧室内,浅绿色的天鹅绒被内钻出个小脑袋,孩子赤着脚跑向二人,“爹地,妈咪。”

  “宝宝,”夏初颜弯腰抱起他,“衣服鞋子都不穿,也不怕冻着。”

  “妈咪,我不叫宝宝!”

  “你就是妈咪的心肝宝贝。”

  真肉麻。

  小男孩双手搂着夏初颜的脖子,“妈咪,学校那些成天哭鼻子的女生,才是宝宝呢。”

  女子抱他回到被窝内,拿起旁边的衣服一件件给他套上,“对,你是小男子汉,将来还要保护爸爸妈妈,但现在,你还小。”

  男孩似懂非懂,“妈咪,我不小呢,我五岁了。”

  “瞧你儿子,一副小大人模样。”夏初颜朝旁边的丈夫娇嗔道,“我看啊,随你。”

  男子弯腰,帮孩子穿上鞋子。“随我多好,我喜欢。”

  男孩套上藏青色羽绒马甲,一边朝钢琴跑去。

  他天赋极高,再加上后天熏染,从小便对钢琴情有独钟。

  他有模有样的坐在钢琴凳上,“妈咪,一个星期后有校庆活动,老师让我上台表演呢。”

  “是么,宝宝真棒。”

  男孩尽管很排斥这小名,但这声夸奖听在耳中,还是很受用的。他手指熟练地飞跃在黑白键上,毕竟还小,弹得曲子也较为简单,夏初颜悄然走到儿子身后,他五岁便能弹成这样,将来,必定学有所成。

  “妈咪,我要跟你一起弹。”

  夏初颜走到孩子旁边,执起他的手,“今天,妈咪教你首新曲子,可能会有难度,宝宝有信心吗?”

  “当然有!”男孩重重点头,“因为我是爹地的儿子,天不怕地不怕。”

  夏初颜忍俊不禁,“又是你爹地教你的吧?”

  男子回到电脑前,听到妻子这般说,他抬起头,嘴角浅勾起,二人相视而笑。

  男孩窝在夏初颜的旁边,他那时候还不懂幸福是什么,他每天睡觉前有爸爸妈妈陪着,睁开眼的时候,还能看见妈妈的笑,他觉得这好比太阳公公经常会出来,白天过后便是黑夜那样正常,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生活,乃至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练完琴,他又窝到爸爸身边去。

  男子抱着他,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爹地,你又在研究股市。”他起初不懂,这些红线绿线跟琴谱似的,后来爸爸告诉他,是股票,可男孩到现在也想不通,几根线还能赚钱吗?

  “等宝宝长大些,爹地教你。”

  他们对他百般呵护,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注定的王子命,哪怕到最后落魄,深陷炼狱,他周身的气质也拂不去,那抹光华,渗入骨髓。

  夏初颜望向窗外,好大的雪,看来一时半刻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