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65
作者:更俗      更新:2020-08-07 06:07      字数:4634
  ?”张恪回了一句。

  “去,”梁格珍啐了他一口,“跟你妈耍花腔!我进屋里去,等会儿我跟你爸先回去,时间还早,你晚上领着你大军哥他们在市里好好玩一玩。”

  看着小姑走进屋子,梁君茹诧异的说:“张恪,小姑怎么不管你?”

  “放养的山羊肉更鲜美,我妈比你长脑子。”张恪取笑表姐说,“你还在军训吧,我妈怎么把你拉出来了?”梁君茹出身军人家庭,人过于文静。

  “军训也有休息。”

  张恪记得自己上大学时,军训就中秋那晚正式休息了一天,其他时间只能靠装病逃军训,转过问梁军:“感觉海州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些人比较讨厌。”梁军个子比张恪还高一些,大块头,宽宽的脸膛,剑眉星目,十分的英气,只是说起对海州市里的感观,眉宇间压着一丝不愉快。

  “谁啊,谁让你看不顺眼,我替你修理他?”张恪笑着说,梁军跟孙丽是在小叔的公司里工作,谁会这么不长眼招他们讨厌?

  “不要说了,我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了……”孙丽轻轻扯了扯梁军的衣角,娇美的脸有些羞涩。

  “算了,不说了。”梁军恼气的挥了挥,有些泄气的说。

  “张奕?”张恪锐利的目光扫过孙丽,有着刚从小地方出来的生涩,眉清目秀,十分娇美,就是在大城市也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哼,”听张恪猜到什么事,梁军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张恪,你跟你的老堂说一声,他再缠着孙丽,可别怪我不客气。”

  前些天听小叔说张奕跟国光厂的一名女职工在耍朋友,这已经是他来市里后的第四个女朋友,想不到他还真有出息,家里人搞出这种事情,他是想反上天,还是欺梁军是外来户?“……”张恪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既然妈妈说领着梁军他们去好好玩一玩,都九十点钟了,只能去盛世年华的娱乐场,赶着杜飞偷偷的带着班上同学也在那里玩。

  张恪还算低调,傅俊毕竟是离开盛世之后才跟张恪,迪厅里的很多人都纷纷跟他们点头打招呼。盛世年华在国内要算非常干净的场子,但是对于从小家教很严的梁军、梁君茹、孙丽来说,冲击力还是很强。梁君茹诧异的问张恪:“小姑就这样的放养你,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我跟大军要敢这么玩,腿都会给打断。”

  这话倒是不假,驻军对地方也有足够的影响力,一名中层军官的随军子女,要是家庭放纵的话,在驻地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第237章 老鼠屎的问题

  张恪对堂兄张奕的事情留了心,他可不想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要不安分,就让他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在市里混下去。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小叔说起这事。

  安置房项目方案书制作出来,在拿给谢晚晴之前,张知非一定要让张恪过下眼,张知非打电话给张恪说起这件事,张恪在电话里回他:“是海裕拿真金白银出来,我插哪门子腿,你觉得我手头事情不够多,要给我添乱?”

  爱达推出第一款影碟机之前,张知非对爱达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总觉得张恪的半年占领华东市场的方案太冒险,现在爱达第一款影碟机上市有三个月了,不仅影碟机销量月月猛增,爱达竟然能从市场里卷到几千万的扩张资金,他索性闭口不再对张恪的事情做任何评价。

  “让你先看一眼,你这一关都勉强过不了,万一给谢晚晴给打回来,你小叔的脸往哪里搁?”

  “你以为我这里好糊弄?”张恪轻笑着,“我这里糊弄过了,也不管事是啊,我又不会往这个项目里投钱。”

  “就希望你挑剔,自家人关起门来挑毛病,又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张知非在电话里跟张恪说话随便,“你最近怎么又突然这么忙起来,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能有什么计划,还不是那摊子事……”

  “你在哪里,我把方案书给你送过来?”

  “……”张恪想着张奕的事情,决定去看一看,“我这会儿正好没事。我到你公司去……”

  换上李芝芳当班主任,张恪不必要抽时间去学校应卯,虽然爱达的事情一样很忙碌,但还是能抽出一些时间出来。

  挂了电话,让傅俊开车载他去宏远,开到一半,发现路不对,问傅俊:“你确定没走错?”

  “没走错。”傅俊问道,“怎么了?”

  “往玉峰路刚刚不得往北拐?”这话刚说出口,张恪才恍然想起来宏远八月份迁到新址办公,他当时人不在海州,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去新宏远看过,问傅俊,“宏远的新办公楼不在玉峰路?”

  “呵呵,”傅俊笑了起来。“不在。”

  张恪摸了摸头,小叔打消参与沙田旧城改造地念头之后,就打算将公司地址往东南迁,海州市目前比较重要的工程建设都集中在新东区与开发区一带。安置房项目也集中在那一片,但是张恪一直没有问宏远迁址后的具体位置,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眼。

  车拐入工农路,八车道的工农路往东,除了外环东路之外,再没有像模像样的城市公路,安置房项目的选址还在往东南两三里路的地方。

  九十年代中叶,人们很难想象今后十几年城市飞速发展的模样,九五年城区地范围已经漫延到工农路附近。但是城市建筑群还没有规模,市民心里的观念,还是只认同疏港河环抱内的城区才是真正的海州市区。那里离工农路还有三公里左右的距离。

  九十年代中期,海州人甚至说:“宁要沙田一片瓦,不要新东一间房。”而今后十年内,却是以工农路以东的新东区发展最迅速。就算不刻意的去推动历史的车轮,不需要十年,今天安置房项目地所在地,也将成为主城区。

  宏远实业新迁到工农路东侧的一幢带中庭的回字形楼里,临街的一面才四层高。很奇怪,工农路西侧还有些像模像样地高楼大厦,东侧甚至找不到一幢超过十层的高楼,惟一的一幢十层大楼,还是北面一些三友集团的办公大楼。

  海州的发展要远远落后于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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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直接开进中庭,里面是类似四合院似的双层回形楼。走廊都用落地玻璃封着,张恪没急着打电话让小叔出来接他,动静太大,他不高兴这样。看着朝南的那排感应式玻璃门印着宏远实业的标识,里面似乎是公司的前台,不过岗位上没有人,他跟傅俊走进去,才看见,左侧就是出纳室。张恪听妈妈说女孩当会计好,先让孙丽到宏远当出纳。

  隔着玻璃窗,看见张奕屁股翘得老高,身子几乎趴在办公桌上跟孙丽说话,孙丽身子倒是尽量朝后躲着,这小子还恬不知耻地往前凑,不晓得说什么事,出纳室里的其他两个女孩子,倒是咯咯的乱笑。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看着张恪推门走进去,很不高兴的扬了起来:“唉,唉,唉,你找谁,知不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啊……”孙丽看见张恪站在门口,轻呼了一声,脸有些微红。

  “张恪,你怎么过来了?”张奕不知所谓地走过来,要来揽张恪的肩膀。

  张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防盗门外,出纳室一般会有少量的现金,装有防盗门窗,张恪问张奕:“你在这里做什么?”

  出纳室里只有两张办公桌,张恪推开门才发现墙角里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年纪不会太大,跟张奕差不多大,二十一二岁,上唇留着小胡子,张恪皱着眉头问张奕:“他也是公司的员工?”

  “哦,不,他是我朋友,过来找我出去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我好歹是总经理助理,不能随便溜班,”张奕笑嘻嘻的说,“哥哥等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又回头对孙丽说,“孙丽,估计梁军今天不得回来,你跟我们出去玩吧。”

  张恪隐忍着没说什么,公司又不是他的,他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什么,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原来张知非估计他应该到了,问他到了哪里。

  “我在你公司的出纳室,你下来吧。”张恪只对小叔说了声,人站在出纳室门口。

  张奕这时候才注意到张恪的表情有些不善,他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哥哥带人帮你削平他?”

  张奕高中毕业之后没能考上大学,靠着他老子张知微的关系进入东社县民政局混了一年,就已经染上一些不良习气,此时也没有半点公司管理人员地模样。

  张恪懒得跟他说话,看着小叔从楼梯下来,看了看小叔,又看了看张奕。

  “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张知非不晓得发生什么事,问张恪,“怎么站这里,跟孙丽说话呢?”探头看见张奕在出纳室里,脸色一变,训了一句,“怎么在这里瞎混,给我回办公室去!”

  张奕不怕张知非,嘻皮赖脸的说:“还差一刻钟就到下班时间,工作也不差这点时间。”揽着张恪的肩膀,笑着说,“张恪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可能他自己没用给女孩子甩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吸引旁边办公室的人也探头出来看。

  “小叔,东西,改天找时间再看吧,”张恪没有再呆下去的兴致,转身就要往外走,走之前丢下一句话,“不能让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他这话什么意思?”张奕有些蒙,愣愣的问张知非,见张知非铁青着脸不说话,又强笑着回头问其他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谁?”张知非皱眉看着坐在张奕身后的小胡子,“你们在出纳室里做什么?”

  “我朋友小刀,我跟他说孙丽来了公司之后,宏远姑娘的水准整体都上了两个台阶,他不信,我就让他过来亲眼看看,准备请孙丽晚上一起去跳舞。”

  张知非恨铁不成钢,铁青着脸将手摊到他前面:“车钥匙、手机、工资卡、员工证,都给我拿出来……”

  “为什么……”张奕犹豫着,看到他叔张知非严厉的目光,他还没见到过他叔在他面前这样子严厉过,不舍的将车钥匙、手机拿出来,又拿出皮夹子,将银行卡与员工证都放到张知非的手里,“为什么,就凭张恪这句浑话,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张知非将东西塞西装口袋里,指着张奕:“你现在就给我给滚回东社去,什么时候把身上的毛病削掉,什么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冷眼扫了那小胡子一眼,“还有你在海州交的狐朋狗友,都给我断了联系……”又盯着刚才诉斥张恪的那个年轻女孩子:“你的工作岗位在哪里,在出纳室?”

  张知非探头看着张恪的车刚启动要离开中庭,忙追了出去,留下出纳室的几个人,一脸的惊谔,便是孙丽,都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严重要将张奕赶出公司去,难道只为张恪那句“不能让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的话?

  第238章 留一点悬念

  看着小叔张知非从楼里追出来,张恪帮他打开车门。

  “我让张奕现在就回东社去,以为带他出来,能长进一些,”张知非笑着对张恪说,“为这事生这么大气,把你叔都丢下来?”

  “哪里会,脸色是做给张奕看的,”张恪笑了起来,可没有里面时的严肃,“我爸这人怎么样?要说他不喜欢钱,那也不可能,谁不喜欢钱?但是他从没有伸手多拿过一分钱,有些钱也不好不拿,他胆子小啊,有时候有些不理解,这时候能明白一些,做少数派,更要如履薄冰……”张恪手忱着后脑勺,靠到座椅上,说道,“上个月那档子猥亵教师案,没跟你细说过,其实在案发之前,我们就知道了,建委的那个副主任是给我们逼着去报警的,你以为背后简单啊?”

  “啊?”张知非愣了一下,侧过身子来,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事情背后没那么简单,铁定有人在捣鬼,市里很多人都在猜测,但就是想不到是谁?谁能知道是你小子!你快给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勇都调到新泰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恪摇了摇头,可不想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拿出来说一遍,“我们盯着别人,别人也盯着我们,特别我们想与别人不同,就更加要如履薄冰,不然扑上来咬我们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你的想法是对的,”张知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奕没有你地天分,还要毛躁几年才能学会做人做事。还是让他在东社混着吧,说不定再过几年也会有些出息,跟你不能比,其他人还不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