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1
作者:佚名      更新:2020-08-11 21:06      字数:4114
  /> 平平急忙摇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没多少钱的!”

  我摇聂唯阳的胳膊:“好不好,好不好啊!”说完了自己却惊讶,咦咦,我这是在撒娇吗?我是在跟聂唯阳撒娇?上一次跟人撒娇,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脸微微发热。

  聂唯阳盯着我,黑眸沉沉定定,又闭一下眼睛,丢下一句:“随你。”然后绕到另一边去坐上驾驶座。

  难得他老大恩准,我急忙推平平和那件行李坐进后座去,自己坐到前面,问:“平平,你住哪里?”

  平平说了地址,聂唯阳不发一言开车就走。

  好臭的脸。我嘀咕,不过,好歹现在是受人家恩惠呢,我就忍让他一下好了,于是跟他东拉西扯,说说家里和学校的一些事,指望逗他笑笑,他却始终冷冷淡淡,偶尔才赏我一声“嗯”、“唔”,终于我的耐性也消失殆尽,心中委屈,搞什么?我这么远跑来,连一句问候一个笑脸都没有,就算是圣人也要有脾气了。于是不再理他,趴在车窗上看街景。

  到平平住的学校附近,足足花掉一个小时,原来这里已经是市郊。

  平平住在一栋老旧的四层公寓的三楼,我执意帮忙提行李上去,哼,让聂唯阳自己在车子里摆脸色吧。

  我拉着平平又下来的时候,心里暗暗后悔,哎呀,给聂唯阳摆脸色摆得有点早了。

  他拧起眉,坐着没动,透过车窗看着我。

  我敲敲窗,他把玻璃降下来,我又堆出笑来:“平平没有钥匙,要等明天室友回来才能进去,今晚和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说完了看他脸色,哎,他是不是在咬牙?黑眼沉沉的,却又似乎有火在烧。

  他沉声说:“不行。”

  平平在后边说:“怎么了?要是不方便就不打扰了!”

  我回头笑:“方便,方便!”又转回头,脑袋几乎伸进车里,恶狠狠盯着聂唯阳:“我不管!你要是不让平平去,我也不跟你去!”

  丢脸,这口气,怎么又像是在撒娇耍赖?难道聂唯阳能触发我撒娇的神经?

  不管怎样,这招还是很有效,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坐在聂唯阳在布鲁塞尔的公寓的客厅里喝咖啡了。

  “真好,”平平打量客厅,爽朗地笑,“比我们四个人合租的地方还要大,有钱也挺幸福。”

  “唔……”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肚子上,飞机餐不合我口味,没吃两口,现在饥肠辘辘,聂唯阳回来就一脸不爽进自己房间去,连热咖啡都是我自己找到壶子烧的,可是吃饭要怎么办?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站起来:“平平,我去问问聂……我哥晚上吃什么

  去敲聂唯阳的门,敲半天没反应,拧拧把手没有锁,索性自己推门进去。

  他的屋子里有凸出去的半圆落地窗,他正站在窗边,抱着双臂靠着墙,扭头看窗外的街景

  我站在他面前:“我饿了。”

  他的目光终于收回来落在我身上,眼睛里似有火焰跳动,他终于开口,声音微微低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小野猫,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眨眨眼,委屈无辜:“我跑这么远来,不都是为了来看你吗?”

  他伸手抚弄我的耳垂,然后猛然加大手劲儿拉住我的脖子把我拽进他怀里去,薄唇狠狠吻住我,接着我就感觉到唇上一阵刺痛,他咬我!

  “疼!”我推他,他抬起头来,唇上有血,这混蛋,把我的嘴唇咬破了!我还未发火,他已经怒意难掩地恨声说:“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折磨我!”

  冰冷

  我头一次见到聂唯阳如此怒形于色,平日闲适优雅的气质荡然无存,那双眉毛不再坏坏地轻挑,而是紧紧地拧起来,嘴角抿成了凌厉的形状,黑眼里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狠狠掐着我的肩膀,发红的眼眸瞪着我,一字一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苏苏,这次你太过分!你是故意的吗?在我满心期待的时候,给我捅上一刀,在我以为充满希望的时候,将我狠狠摔到谷底!”

  这样的他让我害怕,我想后退,可是肩膀上的手指几乎陷入我身体里去,疼痛且牢固。

  痛楚使我皱起眉来:“你别乱发脾气!先放开我!”

  “我乱发脾气?”他咬牙,额角上似乎有青筋绽起来,“别告诉我你不了解你这次来有什么意义,你要是对我有一点心,就不该在这种时候硬要带人过来!一下对我甜蜜,一下又来刺激我,这样玩弄我,你很愉快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血液涌到脸上去,我玩弄他?这一直以来,究竟是谁玩弄谁?即使曾被他伤害,我仍然愿意因为他的转变而慢慢信任他,无数次辗转反侧认真考虑我和他的将来,到现在,他居然说我在故意玩弄他?这一切说到头都是谁害的?

  从未被人如此激怒,脸庞如似火烧,我回瞪着他,用力去推他的胸膛,一时间只会说:“你走开!你走开!”

  他无视我的推打,深吸口气, 试图让声音平静一点,他说:“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你一直很紧张,喋喋不休的说话不是你的性格。你在害怕什么?你在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你硬要带那个人过来?我不信你短短几个小时就对人关怀备至至此。”

  嗯?我的动作停下,瞪着他的眼神莫名心虚别了开去,气焰也降下来,他对我,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我只不过,犹豫难决,忐忑不安,想要小小地拖延一下罢了,他也能看得出来?

  在自己心中如此不安的时候,我怕跟他独处,怕他迅速用激情席卷我,怕我在沉醉中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我只想要再多一点时间思考,只要一点点就好,所以,当平平不好意思地问我能不能借宿一晚,我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迎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沸腾的情绪令人颤抖。他咬着牙:“说!为什么?”

  我被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因为我不想跟你单独在一起!”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这里面有太多原因,但是他听起来也许会觉得自己被嫌恶,于是急急地补充:“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想暂时……”

  “不用说了。”他打断我,声音却没了火气。

  不是吧?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这样他都能明白我要说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说不清楚呢。

  抬眼看他,却发现他脸色青白,神情异样,黑黑的眼瞳空洞得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糟糕,我还是说错话了。胸中猛然传来一阵抽痛,呵,我不想看他这个样子,我宁肯看着他一脸嚣张地挑着眉毛戏弄人,也不愿见他这样!

  我伸出手试图去触摸他的脸:“你别这样,我真的……”胸中的抽痛打断我的话,我吸气,“真的会心疼........”

  他挡开我的手,修长的手指冰冰凉凉:“别再玩这一套了,小野猫。”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我呆呆看着他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的心疼也好,你的怜悯也好,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凉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庞,声音低低的,依旧动听,却如同琉璃水晶一样华美而没有温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不想同我在一起,因为你找到了你喜欢的,要坦白告诉我?”

  我找到了喜欢的?谁?我彻底被他弄懵了,他在想什么?

  他的头低下来,气息呼在我的鬓角,叹息一般说:“始终是不行吗……”

  我依旧在想他方才说的话,忽然脑里灵光一闪,他的怒气莫名其妙来势汹汹,该不会是以为平平……难道他没有看出来?他一向比我敏锐狡猾,我以为我都看得出来他一定也看出来了,难道没有吗?天,若真是这样,我必须马上解释!

  我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你听我说,平平她……”

  他的唇迅速覆盖过来,我没说完的话消失在他的唇舌之间。

  好疼!唇上的伤口被他凶猛的吻磨得绽裂开,我能感觉到涌出的血液蔓延在我们的唇齿间,舌头上尝到咸咸的血的味道,可是他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毫不怜惜地加重我的疼痛。

  不怪他不怪他。我努力转着脸,可是他的唇如影随形,好不容易在唇舌间找到空隙,我努力地申明:“唔……听我说,平平她是……”

  “不要说!”他蓦然低喊,“该死的!”

  我被他吓一跳,接下来他开始粗暴地剥我的衣服。

  “住手,停下!”我去抓他的手,天,平平就在外边呢,他疯了吗?

  当我抬眼去看他的脸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发凉,他的动作狂野粗暴,他的唇舌疯狂地纠缠,可是他的脸上却诡异地没有一丝表情,那样冷漠,甚至连怒气都没有。

  我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抵抗他,他继续面无表情地撕扯我的衣服,仿佛这个人我并不熟悉,我们之间没有丝毫感情,他只是个冷冰冰的——怪兽或者机器人之类的我无法去沟通的存在,那样冷漠地执行他的程序,没有爱意没有怒气,甚至——连欲望都没有。

  我突然觉得害怕。

  夜雨

  他把我压到房间中央的四柱大床上去,依旧面无表情。

  我开始还试图在唇舌的空隙里找到机会解释给他,安抚他,然而当他掀起我的薄毛衣,一把将我的文胸不管不顾地猛扯下去的时候,我愣住了。

  文胸的钩子在我的背上胸侧重重划过,一顿之后,就感觉到从后到前长长一道痕迹都在火辣辣的痛,我疼得蹙起眉,也许流血了?

  再抬头看聂唯阳,他仍然毫不动容,不在乎我的挣扎也不在乎我的伤痛,一只手伸下去继续剥我的七分靴裤。

  他的脸庞如同完美的雕塑,美丽而冰冷;又如同一个完美的神祗的脸,正在毫不动摇决不容情地对忤逆他的世人施以惩罚。

  有一种冷冷森森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深处蔓延上来。

  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吗?当有误会产生,不忍让不解释拒绝沟通,只是用他的方式来发泄他的怒气,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失望?

  我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正是我担忧害怕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的原因。此生以后,必定还有无数的误会矛盾会出现在我们之间就如同会出现在任何情侣之间一样,难道他每次都要这样来面对吗?

  就算这一次我把误会解释清楚,还有下一次,下一次的下一次。

  我对他的爱意,也会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消磨殆尽,变成吞噬我们的阴影。

  大海闪耀着迷人的幽蓝光泽,海妖引诱的歌声魅惑得钻心噬骨。我站在海边,犹豫不决,四处查看,正当我就要抵抗不了心中的向往和诱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瑰丽表层下凶狠无情的海啸风暴。

  虽然不舍,我也决定转身离开。

  我闭紧了嘴巴,躲避他的唇舌,双手双腿拼尽了全力抵抗他。

  只要推开他,然后,马上离开

  只是,心里好难过。

  这张紧抿的冰冷的唇,曾经对我温言笑语,曾经在我额头上温馨一吻;这双无情肆虐的手,也曾经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