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57
作者:圣妖      更新:2020-08-17 05:11      字数:4468
  恩恩?”刘妈见老爷夫人脸色不好,忙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谁让你进来的?”阎守毅将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容恩身上都淋湿了,此时雨水正顺着裤管滴滴答答落在客厅的地毯上,“订婚订不成,还要跑来这里纠缠吗?”

  “恩恩,你怎么淋成这样了?”这么大个家里面,只有刘妈还是对她好脸色,心疼地拿了毛巾来给她擦着头发,容恩冷的全身直哆嗦,她冰冷的手指握住刘妈手腕,“刘妈,您方才一直在家吗?”

  刘妈怔了下,避开她的视线,绕到她身后,“对啊,我……我一直在家准备晚饭呢。”

  “不可能,”容恩断然打断她的话,旋过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刘妈,平时您就对我好,您别骗我了,我刚才在街上明明看见您了,还有……还有阎越,刘妈,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怎么可能,”刘妈拉开她的手,“恩恩,你肯定看错了,再说少爷这会也不在家,他马上就应该回来了。”

  “不,不是的!”容恩歇斯底里,完全忘记了冷静,“是阎越,他还是那张脸,我不会认错的……”

  此言一出,刘妈霎时脸色苍白,阎夫人激动地站起身,头脑晕眩,差点就栽倒在地,边上的阎守毅眼露沉痛,忙将她搀扶着坐下,“刘妈,还愣着做什么,将她推出去!”

  “恩恩,你肯定是看错了,”刘妈取了伞递到王玲手里,“这会老爷发怒,你快走吧,要不然家里该担心了。”

  “刘妈,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容恩失神地怔在那,当全世界的人都在反对,自己的坚持,反而真成了错误,那匆匆一瞥,云淡风轻后,当真只是她的幻觉吗?

  刘妈不忍去看她的双眼,她别开头,“恩恩,你真的看错了。”

  “还站在这干什么?滚出去!”阎守毅顺手拿起桌上的碗碟掷向容恩,“别让我再见到你,滚!”

  “容小姐,我们还是走吧。”王玲拿了伞,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我不信,”容恩甩开,目光充满质疑,“刘妈,别人我可能会认错,可是他,我不会,我别的不求,只想见他一面可以吗?”

  “恩恩,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

  “和她罗嗦什么?”阎守毅推开椅子大步闯进来,他气势汹汹,刘妈见不好,忙轻推搡着容恩,“恩恩,你先回去吧,快走……”

  王玲跟着她退到门口,还没有转身,就被迎面走来的阎守毅握住肩膀后用力推出去,身后就是几个石阶,容恩脚踝由于趔趄而扭了下,身体向后栽去。

  “容小姐——”在即将摔倒之际,幸亏王玲伸出手臂接了下,但由于惯性,容恩还是双手支在了地上。

  腹部猛地一收,紧接着便是疼痛,容恩弯腰在地上坐了会,直到痛感慢慢散去些,这才让王玲搀着她起来。

  阎守毅态度很差,刘妈只是一个劲劝解,容恩站在瓢泼大雨中,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水渍,逼迫自己睁开眼睛望向这座她曾经那么熟悉的阎家老宅,“刘妈,您告诉他……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刘妈站在门口,眼中的疼惜明显溢出来。

  容恩站在雨中,冷的全身发抖,就算曾经有多么爱,经过了时间的洗涤,也已慢慢轻淡了,更何况,坚持的一直都只有她一人?

  “阎越,”容恩扯开嗓子,对着阎家二楼喊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你若不想见,好,我走,自此之后,我们便断的干干净净……”

  嗓子喊哑了,心也一点点在变冷,她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头发衣服淋了雨,狼狈的都贴在身上,“不见,就不见吧……”

  她一遍遍反复低喃,那双眸子内被冷情浸润的萧瑟而凄哀,睫毛轻轻颤抖,却依旧逼着自己睁大双眼。这样的容恩,令刘妈心疼不已,“老爷……”

  阎守毅看见她眼底的哀求,非但不心软,反而火上添油,“还不滚是吗,来人啊,拿扫把轰她们走!”

  容恩站在那,什么话都听不去,王玲见他们真要拿东西轰人,忙拉了下她的手臂,“容小姐,走吧——”

  容恩的步子顺着她动了下,却听到刘妈焦急的嘶喊传入耳中,“恩恩,恩恩你怎么了?”

  她僵硬地止住脚步,双眼木然地望向刘妈,自己是怎么了?

  “容小姐——”

  场面仿佛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中,容恩低下头去,只见血流如注,血水混着雨水正从她的裤腿中蔓延到地上,小腹这才感觉到痛,而且是钻心无比,一阵阵紧抽着,下身,那温热的液体还在喷涌而出。

  “喂,先生,不好了,容小姐她……”

  容恩脑子发懵,轰的,仿佛一团白光袭来,意识也逐渐在淡化,她整个人向后面栽去,二楼,阎越那曾经住过的房间在她眼中慢慢由清晰转为模糊,豆大的雨珠砸在她眼眶中,在她倒地的瞬间,那些过往,都像是退去的洪荒后,变得满目疮痍。

  容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手上插着输液管,王玲正襟危坐的在边上陪护,她睁开双眼望了下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设施,容恩将手隔着被子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还未开口,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王玲。”

  “容小姐,您总算醒了——”王玲的脸色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容恩觉得口干舌燥,“我怎么了?”

  “你……”对方哽咽了下,眼神闪躲,“你流产了,医生说让你多休息。”

  “噢。”她的反应,出乎王玲的意外,容恩淡淡应了一声,便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上头。

  医院外面,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气焰嚣张地赶来,名贵的跑车并没有按照规定停车,而是一甩尾直接占了几个车位。

  车门砰的被甩上,南夜爵面色铁青走了进去,上次在欲诱的事后,他本想冷淡她几天,却不曾想,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流产?孩子?男人不耐烦地松开领带,银色西装下的高贵显得越发冷毅,他双眸阴寒,脸上表情差点就能吓死人。

  来到病房,王玲见到他后忙起身,“先生。”

  语气中,愧疚的意味如此明显。

  容恩双手放回被子中,她空洞的双眼从屋顶上收回来,缓缓对上站在床边的男人。几天不见,她倒是消瘦了许多。而他,依旧光鲜夺目,走到哪都是聚光点。

  “说,怎么回事?”南夜爵笔直地站在那,一身气焰不容人忽视。

  容恩只是望着他,不说话,长发枕在身后,那抹如墨的黑色,更衬得她面色惨白,南夜爵见她迟迟不开口,便又问道,“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夜爵,你来做什么?”容恩知道在电话中,王玲已经都告诉了他,“孩子没有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上次你问我,若是生了孩子,会不会放你走,原来,你那时候就已经怀上了,”南夜爵眼中的神色凛冽起来,“容恩,我没有想到你心机如此深。”

  “对,”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在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我确实问过你,后来,你说你不会要,南夜爵,若不是我被你逼到这个份上,我也不会这么做……”

  “容恩,难道我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你忘记了吗?”

  “是,只是交易而已,”容恩剥开那层血淋淋的事实,眸子内已经溢出水雾,“南夜爵,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对我那么好,让我习惯贪恋,习惯地认为我们能走到一起去。”

  “难道你要这个孩子,就是因为想离开?”

  “孩子,是个意外,”容恩双眸对上男人眼底的锋利,“当我知道怀孕后,当时,我是想离开,可是你的话让我凉了一大截,后来,我又改变了主意,我希望,你会因为有了孩子而将我留在身边,南夜爵,喜欢上你的女人,都要弄得满身是伤吗?”

  她目光凄哀,虽然完全扭曲了事实,可这样的解释,不正是南夜爵以为的吗,男人眸子阴暗了下去,他认真地注视着面前这张脸。这个女人,不说他对她是否有爱,但至少他迷恋过,对她,他已经破了很多次例,可……他觉得有些无力,又是一个,妄想以孩子牵制他的女人。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心里微微有些刺痛。

  “南夜爵,”容恩泪流满面地对上他,“这话,你不应该问我,玩感情,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不是一个玩偶,我的心也会被慢慢捂热,我希望你只有我一个,你能做到吗?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和别的女人那样,被你玩腻了就踢开,我只是以为,有了孩子你就会对我不一样。我怕早早告诉你后,你不会要,所以……我想等他慢慢长大,你就不会逼着我去拿掉他……”

  容恩双手捂住脸,从没想到她撒谎的时候,已经这般娴熟。

  男人站在床边,沉默了很久,容恩放下手时,如愿从他那双墨亮的眸中捕捉到了一抹鄙夷,她,已经不堪至此了。

  “既然你都打算好了,为什么还会躺在医院内?”

  “先生,”这时,站在边上的王玲插嘴道,“本来,今天下午是我和容小姐出去的,但是她中途接了个电话,我就在咖啡厅外面等她。后来,我看见夏小姐来了,然后就见她们在咖啡厅里面吵了起来,等容小姐出来的时候,就……就被她从后面推了下,这才会流产的。”

  “夏小姐,夏飞雨?”

  王玲点了点头。

  南夜爵好看的侧脸越发阴鹜,薄唇紧抿起后,微蹙的眉峰已见隐匿的暗涌,他忽然勾了下嘴角,话再说出口时,已经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寒彻入骨,“容恩,你也学会收买人了。”

  眼里的讽刺,转为更深的鄙夷。

  王玲神色慌张,而容恩则一派常色,“你以为我冤枉她了吗?南夜爵,你又要护着她是不是?”陡然尖锐的声音,令男人蹙起的眉头越发紧拧。

  “她会推你?容恩,她今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难道还有两个夏飞雨不成吗?”南夜爵的口气,差到极点。

  “你们终于承认了?你这几天不回家,都是因为她,是吗?”

  “容小姐,先生,你们不要吵了,”王玲来到床前,端了杯水给容恩,“你刚醒来,就不要这么浪费力气了。”

  容恩将水杯接过去,却并未凑到嘴边,而是朝着对面的南夜爵掷去,男人反应奇快,侧头躲开时,身后就传来了激烈的碰撞声。

  “容恩,你这幅样子,真是令人厌恶!”南夜爵眼神阴寒,那深邃的潭底,再也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柔。

  “吵什么?这儿是医院。”正在巡房的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她走到容恩窗前,翻看了下病例,而后便语气严肃道,“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你前段日子不是才处*女膜撕裂大出血吗?现在又遇上流产,哎……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医生将从电脑上打印下来的病例递到南夜爵面前,上头的日期,清楚写着,赫然就是他和容恩第一次后的隔天,男人冷毅的嘴角始终抿起,眼底,似乎又恢复了些微柔和。

  容恩听闻,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她一手指向南夜爵,头发凌乱,扯开嗓子喊道,“南夜爵,你听到了吗?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就你这么一个男人,你怎么能那样对我?”

  模样,真同泼妇无异,她将床头所有能丢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边上的医生护士面面相觑,目光中已有同情。

  南夜爵一甩手,护士手上端着的输液瓶便悉数摔倒在地上,碎渣滓满处都是,容恩看得出来,他的怒火已经隐忍不住,都迸发出来了。

  “容恩,我玩的处多了,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和你这么闹腾?玩不起的话,那就别玩!”这般无情的话,他说出口时,丝毫不假思索,迫人的气势压得病房内每个人都憋着呼吸,生怕喘息声大了都会惹上他。

  “南夜爵——”容恩反手拿起身后的枕头,王玲忙拉住她的两手,“容小姐,你刚流产,身体要紧啊——”

  南夜爵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黑燿的眸内,那种疏离已经明显地透了出来,他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