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18
作者:圣妖      更新:2020-08-17 05:18      字数:4307
  “那我们就比比看,谁的耐心好,谁的手段能让对方先低头。”

  “你究竟想做什么?”容恩爬起身,双手拉住南夜爵的手臂,“你要是敢动他的话,我会恨你,会恨死你的。”

  “你恨吧,恨到死为止,我不怕。”

  “为什么?”容恩嘶哑着嗓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南夜爵眼帘微垂,他的眼睫毛很浓密,狭长的凤目抬了抬,眼眸忽然便像是一汪深潭似的攫住她,狂狷的深壑,拉着她一起坠落下去,“为什么?”男人嘴角轻扬,却有苦涩流溢出来,“因为我爱你,容恩,我爱你!”

  他嘶吼着脱口而出,她看不出来吗?她是傻子吗?

  南夜爵轻眯起眼睛,不光是容恩,就连他自己都是傻子,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容恩说的没错,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不爱他,他的全部心思却都扑在她身上,约会的时间,她为了别的男人,伤的又何止是他的自尊?南夜爵向来是没有心的,可是这个女人,却让他尝到了什么是心痛,什么是狠狠被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容恩双目圆睁,嘴巴也轻轻张着,她眸底的震惊,多久让她回不了神。

  爱?

  南夜爵说,爱?

  她觉得很好笑,扯动下嘴角,却也只是僵硬的皮肉反应,她根本就笑不出来,怎么会这样?

  “我们是不可能的……”容恩摇着头,双手插进发中,在头皮根部用力攥着,狠狠拉扯,“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南夜爵,我们之间怎么会有爱呢?”

  “为什么没有?”男人赤红着眼睛,直到自己吼出来时候,他才明白那种失控不是单纯的战友欲,而是爱。他也觉得很好笑,可唇角抿起的弧度,依旧涩然,“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有爱?”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又是因为阎越吗?”南夜爵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拉近自己面前,“你的眼睛里面就真的只有他,看不见我是吗?”

  “南夜爵,”容恩想说出些残忍的话,可那些字语到了嘴边,就是怎么都摆不出来,“我放不下他的,所以,你放手吧好吗?”

  南夜爵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紧,像要将她是个手指头捏断一样,“我也不会放,容恩,你会是我生命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吗?哪怕我哪天是在你手里,我也不会放的。”

  容恩顿时觉得心沉了下去,她不知道南夜爵固执的时候,已经令人害怕。

  “你的爱太窒息了,南夜爵,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怎么可能……”她垂着头,喃喃自语,想要避开。

  男人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捧起她的脸,湿腻的吻带着压迫的气势,他吻在她的脸上,下巴上,再回到嘴唇上。

  南夜爵推低着容恩的舌尖,闯入她的嘴中。

  她推拒,男人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眼泪混合着被搅入嘴中,南夜爵圈着她的腰,将她用劲按入怀中。另一条手臂绕到容恩颈后,他吻得很用力,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舌根会被他咬断,嘴角已经破了,疼得厉害。

  他是真的爱她的吗?

  容恩睁开眼睛,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不然,依照南夜爵的性子,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花在她的身上,说不定一早就将她踢开了。

  她忽然便觉得心抽搐似的疼,男人紧紧搂着她,心口的地方贴的那么近,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有力和急促。

  “恩恩,你爱我吗?有一点点吗?”

  南夜爵觉得自己真的是找虐,明明知道是怎么样的答案,却非要问,非要将伤疤捅开后赤裸裸暴晒在人前,再让容恩狠狠在上面撒一把盐。

  容恩没有回答,她真觉整个人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穿过南夜爵的背部,落在他肩膀上。

  她的身体已经失去控制,她也分不清是身体背叛了心,还是心背叛了自己下意识地动作。

  感觉到她的回应,南夜爵神色间闪过瞬时的欣喜,他眼眸亮了下,更用力地紧拥着容恩。

  他不爱则已,一旦深爱,竟是以如此卑微的姿态。

  他的爱令人窒息,甚至是残忍的极端的,为了容恩,他真的会杀人,真的。

  “恩恩,你但凡能给我一点爱,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两人明明相拥着,却能感觉到彼此将对方刺得很痛很痛,难道他们真的是两只刺猬吗?

  伤害扎进皮肉,见了血,留下千疮百孔的伤疤。

  容恩扪心自问,她爱吗,有一点吗?

  她说过,她的心是被捂热过的,真的有。

  阎越的事,她不敢说,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南夜爵的疯狂她不是没有见过,尽管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查出来,可容恩还是不敢说。

  “你想让我爱你,就是以这种方式吗?”容恩轻推开他,她走一步,那条白金链子就会发出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屈辱而悲戚。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会再让你去他身边,一步都不可以……”

  “所以,你就算一辈子这么锁着我吗?”

  “锁到你忘记他,留在我身边为止……”

  容恩走到落地窗前,窗帘已经拉上半边,站在它的后面,就真的像是置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样,“你分明知道我忘不了阎越的。”

  “恩恩,你非要激怒我吗?”南夜爵来到容恩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腰侧落在她小腹上,“我们像之前那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南夜爵清楚,他们回不到那时候,当初容恩是对阎越死了心的,和现在不同,他想不出还有其他的方法能令容恩动摇,唯一的手段,就是阎越死。一个死人,迟早会被遗忘,容恩痛的这段时间,他可以陪着她。

  御景苑内向来很安静,这会楼下却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王玲和什么人。

  南夜爵走出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容恩先一步认出那是刘妈的声音,她急忙跟出去,就见王玲挡在门外,正和刘妈说着什么。

  “我找容恩,你让我和她见一面吧?”

  王玲面露难色,这个人她认识,当初在阎家见过,“不好意思,容小姐,她真的不在。”

  容恩刚要说话,却被边上的南夜爵捂着嘴巴,他将她拖进卧室,并将落地窗和窗帘全部拉上,乍来的黑暗令人手足无措,南夜爵坐在床沿,让容恩坐在自己的腿上。楼下,王玲正找着理由搪塞刘妈,容恩知道她来这,肯定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去医院,阎越看不到她着急了。

  “南夜爵,你放开我,放开——”

  他捂着她的嘴,容恩的怒吼透过男人的指缝传出去,模糊不清。他握着容恩的腰,将她反压在床上,她的脸埋入被子内,那条链子材质特殊,并没有带给容恩什么不适,只是绑在腰际,始终觉得冰凉。

  “南夜爵,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这样的男人,让她害怕、战栗。

  “是,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南夜爵全部重量压在容恩背上,她大口喘气,心脏的地方感到窒息,呼不出气来。

  “你别想再见到他,别想——”

  容恩知道这个男人有时候会疯狂到令人发指,她眉头紧皱,没来由地感到害怕,“你要是敢动阎越的话,我不光会恨你,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死,你不要逼我!”

  “你就这么护着他?你也想跟着去死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容恩,你想都别想——”

  “南夜爵,你约束得了我的自由,你管不了我的生死,我若想死的话,谁也拦不了我……”

  男人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俯在容恩的背上,他灼热滚烫的气息喷灼在她耳边,他有多么的喷怒,她知道。

  容恩真是想不通,他们之间怎么会到了这一步?

  过了许久后,男人才从她身上起来,黑暗中,她看不见南夜爵脸上的神色,只知道他是带着怒火离开的,摔门的时候,几乎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先生——”

  楼下,王玲刚要说什么,便被南夜爵挥手打断,“我知道,我要出去趟,你盯着她,还有……她嗓子有些哑,午饭不要做辛辣的东西。”

  “好。”

  南夜爵将车开出御景苑,没想到刘妈并没有走,在大门外扑了过来。男人一个急刹车,顺手摘下墨镜,一双深邃的眸子迸出阴寒。

  这个男人,刘妈或多或少从阎家二老嘴里了解不少,还有电视上也经常报道,她绕过车头来到南夜爵车门前,“先生,我想请问下,容恩她在吗?”

  “不在。”

  刘妈被他两个字堵地说不下去。

  南夜爵想了下,将手肘支撑在车窗外。“你找她一样有事吗?”

  “对,我有急事。”

  “说。”

  刘妈不知道该怎么说,阎越的事,阎家对外依旧保密,没有透露一个字,“麻烦你,让我见她一面可以吗?”

  “不可以,”南夜爵断然回绝,将墨镜重新戴回脸上,“还有,不要再找到这儿来,御景苑不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地方,顺便带句话给阎越。他想将容恩抢回去,想都别想,别不自量力,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刘妈脸色煞白,抬头望了望里面那座花园别墅,她知道自己进不去,阎越从早上就开始焦急等到现在,阎家人只能哄着,暗地里让刘妈过来看看容恩今天为何没有过去。

  她转过身,南夜爵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还有,再带句话给阎守毅,他弄掉我的孩子,我会亲手毁了他的阎家。”

  刘妈惊愕,面上毫无血色,嘴唇不住颤抖,南夜爵一脚油门踩出去,后视镜中,刘妈像是木偶般站在那动也不动,南夜爵翻出手机,“喂,阿元,看见外面的那个人了么?给我盯着她,挖出阎越的藏身之处来。”

  容恩的手机被南夜爵拿走了,卧室内有电话,她试着拨打,却发现压根打不出去。

  他是铁了心的,不知囚住她的身,还断了她同外界的联系。

  刘妈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想过会被人跟踪,她回到医院,找不到别的理由,只能骗阎越,说是容妈妈病了,容恩今天赶不过来。

  只是,骗得了今天,明天呢?以后呢?

  阿元顺利跟踪到医院,并通过手段查到阎越的病房。

  南夜爵赶过去的时候,只带了两个人,阿元和李航,都是他的心腹。

  这会时间很晚了,接近凌晨。

  男人穿着纯金色的手工西装,里面,黑色的衬衣越发衬出其冷硬的贵族气质,他双手插在兜内,身后两人一左一右跟着。

  酒红色的短发在走廊的白炽灯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妖魅,左耳上,那颗钻石耳钉灼灼闪耀,令人不敢接近。

  来到vip病房前,南夜爵顿住脚步,其实迫人。

  守在外面的保镖刚要出声喝止,便被阿元和李航迅速打晕,南夜爵推开门,“你们守在这。”

  “是。”

  南夜爵进去了很久,由于隔着休息室,外头的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阎家人出去了,也许很快就会回来。

  南夜爵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异样,阴鹫的筠连上透着中复杂,他抿着唇,将那扇门关上的时候,闭上了狭长的凤目。

  阿元离他最近,听到他轻叹了声。

  南夜爵抬起眼帘,他能看到男人眼里流溢出来的哀伤,是的,是哀伤。

  带着悲戚,刺痛人的心。

  那样的神色,阿元从没在南夜爵身上看见过。

  “走。”

  三人刚走出病房,就碰见了前来查房的医生,对方见刭他们时怔了下,擦身而过时,他迅速推开门,就见两名保镖倒在地上,他想也不想地冲入里间。

  南夜爵不急不缓地走着,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