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32
作者:圣妖      更新:2020-08-17 05:19      字数:4392
  所以,大片流言会议,南夜爵死了,是被沉入了江底,永远见不到水平面以上的阳光。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醒来

  更新时间:2011-1-24 14:49:53 本章字数:11024

  容恩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到家中,她拖着行李箱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见自己家狭小的客厅里面聚集了很多人,容妈妈正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抹眼泪。

  “我说容家吗妈妈,你也别哭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刘大妈在边上不住劝着,还有几个邻居也纷纷点头道。

  “妈——”容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走进去。

  “哎呀,恩恩,你总算回来了……”刘大妈赶快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妈看到新闻了,这会急的饭也没吃,就担心你呢。”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报道爵式的新闻,容妈妈知道后寝食难安,想要给容恩打电话,这才想起向来是女儿打回家的,这下就彻底急坏她了。

  “恩恩,你真是要吓死妈妈了,”容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回事啊,爵那孩子真的出事了吗?为什么电视上说他还是黑道上的人,还杀过人什么的?”

  “妈,都说了电视了,”容恩望向妈妈憔悴而慈祥的脸,“那上面说的话你能相信吗?”

  “就是啊,我看小南那孩子真的挺好的……”

  “就是就是……”邻居纷纷帮忙劝说,容恩鼻子开始泛酸,幸好,她们都没有跟着落井下石。

  “那,爵他真的……”容妈妈痛哭出声,拉过容恩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几下,“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还不容易有个别人出现了,这才多久的日子啊……”

  “妈,您别这样……”容恩竭力咽回去的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刘大妈等人劝了几句,也不好多留,只得纷纷告辞。

  “哎,”容妈妈擦着眼泪,将容恩拉过去,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上,“这也许真的是命吧,妈妈本来还打算今年能抱到孙子的。”

  “妈,”容恩流着眼泪,“有我陪你还不好吗?”

  “妈妈是不想让你老这么一个人,哎……”

  “妈,别想了,您都说是要靠缘分的。”容恩嗓音轻柔沙哑,她双手拉着容妈妈的手臂,“我只要您今后的日子能快快乐乐的就行。”

  爵式要吞并远涉集团的计划还是没有成功,但董事会结束后,远涉集团还是易了主,由陈乔接手,至于是何原因,其内部倒是一致地保守着秘密。然而很多人还是猜出了其中的原委,最大的可能,就是阎冥之前的吸毒以及涉足黑市的嫌疑。

  这样一来,阎家的地位更是摇摇欲坠,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阎守毅一夜间变白了头发,在阎冥的再三要求下,带着阎夫人出国散心去了。

  临靠白沙市,四边傍海的私人岛屿上。

  一架私人飞机腾空降落,率先下来的妇人双手插在价格昂贵的貂皮大衣内,从保养得当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的地面上发出磕磕的响动,她来到大门口,有保镖弯腰,“夫人。”

  女人走得很急,目不斜视的样子,剧烈的寒风扬起她盘在脑后的发丝,一对蓝宝石耳钉熠熠生辉,更映衬的她眉宇冷傲。

  上到二楼,几名保镖均护在门口,“人呢?”

  “聿少爷已经喊了医生过来。”

  保镖将门打开,女人进去的时候,就见里面的医护人员正在实施抢救,屋子中央的圆形大床上,南夜爵赤裸着上身,肩膀被两名护士一边一个按住,冰冷的液体正随着他手背上的输液管钻入他体内。妇人眼皮子直跳,却并没有像常人那样扑过去哭喊,她只是用右手捂住了嘴,在极力隐忍下眸子里面的淡雾后,越过床沿来到阳台上。

  经过落地窗,就见一名男子身着黑色长裤,上半身的白衬衣质地优良,一看就是经过名家之手,他单手撑在栏杆上,左手指尖夹着根烟,妇人站定在他身后,“聿尊。”

  男人转身,剑眉斜飞入鬓,他有着深邃而令人甘愿沉迷的五官,鼻子很挺,薄唇间泯出个烟圈,墨黑色短发下,眼神透出能拉人堕落的气魄,“伯母。”

  妇人摘下黑纱手套,尖细的高跟鞋来到聿尊身侧,她双唇颤抖,其实内心充满了惶恐,可她却隐忍着不准自己将这种情绪表现在旁人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狠狠吸口烟,“我也不知道,我当初接到他的电话,以为他自己的退路已经安排好了,没想到双方火拼的时候,他已经中了枪。”

  楚暮双手紧紧握住栏杆,“我的儿子从小就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怎么会被对方的狙击手给瞄准了?”她懊恼地用力捶了下,面有愠色。

  “伯母,您也别太担心。”

  里面过了很久后才安静下来,楚暮和聿尊走进去的时候,医生抢救下来的带血纱布都堆放在被子上,女子面色冷了几分,“把这些东西都拿开,爵喜欢干净。”

  那嗓音不怒而威,两个护士吓得急忙将东西收拾起来,医生摘下口罩,示意另一名护士给南夜爵包扎伤口,“回夫人,爵少爷基本脱离了危险,这一枪本来是瞄准心口的,由于在手腕上擦了下,才没有直接命中……但,由于在江水中泡了这么久,所以我还要观察几天,看看他会不会有何感染。”

  楚暮悬着的心这才沉了下去,南夜爵还在昏睡,她来到床前,手掌抚过他酒红色的碎发,再顺着他的脸颊、颈部、锁骨,一直到他的胸口。

  “这儿,会留下狰狞的伤疤吧?”

  医生惶恐,“伤疤不碍事,今后可以做整容。”

  楚暮眼中的怜惜收回,声音也冷了许多,“不用做,让他记着这个教训,将他自己这般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下,去他半条命已经是轻的了。”

  聿尊不由抬头,这个女人,心肠向来是又冷又狠,就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例外。

  “伯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

  “聿尊,这次多亏了你,”楚暮挥手让屋内的人退下去,“我是见他翅膀足够硬了,才让他出去单飞的,没想到,这次摔得这么惨,我倒要看看,是哪一步除了问题。”

  南夜爵昏睡了很久,感觉自己就像是浮在海面上,一下,又被冲击过来的浪打翻,身体像被石头压到了海底,他拼命挣扎,努力想要将脑袋探出水面。

  他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顶多六七岁的样子。

  黑色的短发下,一双眼睛透出与同龄人不符的深沉。边上还有还几个孩子,只不过都是十几岁的样子,脚蹬马靴的男人样子很凶,用鞭尾敲了敲桌面,“开始。”

  南夜爵知道,这是拆卸枪支的训练,那小小的孩子动作以你个熟练敏捷,只不过刚要装上一块零件的时候,手里松了下,拇指大小的零件掉落到地上,等他弯腰捡起时,速度已然慢下来。成了同组的最后一名。

  他抿着嘴角,将枪放到桌面上。

  那双手没有缩回去。

  男人丝毫没有留情,手中鞭子掌握的恰到好处,他一鞭子甩过来将孩子的一双手抽出两道血痕,手背立即就肿起来,“爵少爷,你要明白,现在拉下的动作,将来有可能就是你的致命伤。”

  男孩将手抽回去,背在身后,他的手背很疼很疼,可是在老师面前是不能流眼泪的,“是。”

  这儿是秘密的训练基地,一般外人是进不来的。

  吃午饭的时候,男孩子同别人都离得远远的,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干巴巴嚼着最里面的饭菜。头顶的白炽灯永远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想要出去,不想留在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

  “夫人——”不远处,传来恭敬地声音。

  男孩别过头去,就见一名女子正站在铁墙外,守卫给她开了门,她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停下手里动作同她打招呼。

  男孩眼睛里面闪耀下,丢下碗筷飞快跑过去,“妈,妈——”

  他迎面扑过去,可女人并没有热情地弯腰搂着他,男孩抱住妈妈的腰,“妈,我想回去,我不要呆在这,这儿好黑……”

  “没出息的东西!”女人脸上原先的思念瞬时消散,她用力拉开男孩的双手,“你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男孩知道妈妈生气了,可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妈,我不要什么家业,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女人巴掌甩过去的时候,男孩重心不稳,踉跄几下摔倒在水泥地上。

  她的目光落在男孩手背上,“爵,你太让妈妈失望了,下次再做不好的话,我就让老师重重罚你,可不是挨鞭子这么简单了。”

  女人起身要走,男孩迅速爬起来,这次没有哀求,却是小手揪住了她的衣角,他抬起清瘦的面容,眼神倔强地望向面前这个女人。她的眼里,不是没有疼惜,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心软,抓着男孩的手将他用力推开后,女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场。

  男孩就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双晶莹的眸子里面有泪水滚动,可他就是不哭出来,嘴唇抿着,牙齿紧咬,实在忍不住了,也不让那眼泪掉下来,抬起手臂用力擦了擦。

  南夜爵觉得自己已经沉入海底,他被憋得太久,感觉到缺氧,使劲呼吸的瞬间,睁开了双眼。

  “啊,他醒了——”

  “咳咳——”南夜爵痛苦地眯起眸子,剧烈咳嗽的同时,心房处被撕裂般,疼的他整张脸都皱起来。

  几个人分别围过来,楚暮面上有担忧,嘴中却不饶人,“现在知道难受了?不让人省心。”

  “妈。”南夜爵眉头蹙起,才刚醒来,难受的要死。

  “你说你,居然被人瞄准了心脏,你当时在做什么?怎么会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哎呦,”南夜爵嫌她烦,精致的脸别到边上,“别吵吵行不,我想耳根子清静下。”

  女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这就是他的母亲,黑道世家的独生女,在暗夜下,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王国,她知道想要混这口饭吃首要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命。所以,当同龄的孩子都在玩耍上学的时候,南夜爵正在学着怎么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他六岁的时候就懂得如何拆卸枪支,那些黑道的交易,包括走私、贩毒。他更是耳濡目染。而家里所有明面上的生意,则都是他的父亲在打理,包括同商界政界的交际,都是游刃有余。

  所以,几乎没有人能猜透南家到底有多少资产,只知道他们家中是独子。

  “我听说,你御景苑长期养着个女人是吗?她现在在哪?”

  南夜爵别向旁侧的俊脸转回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泛出铁青,“你派人跟踪我?”

  “妈妈只是想看下你养起来的女人长成什么模样,她配不配得上你,若只是玩玩的话,我半句话不会多说。”

  南夜爵躺在床上难以动弹,若是换在之前,他早就撂摊子走人了,“我的事你别管。”

  “牛脾气!”楚暮跺下脚,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南夜爵早已习惯她这个样子,他懒得搭理,眉宇间却还是有失望在流溢出来,这就是他的母亲,即使他再有危险,再怎么在生死之间徘徊,她都不会流露出一句关心的话。

  “其实伯母说中了吧,这次的事,真的和女人有关?”聿尊双手环胸站在他床头前,“要不然凭你的手段,怎会在被人击中之前,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南夜爵想要挪动下身体,可率先牵扯住的伤口已经令他疼的直抽冷气,“阿尊,这次我欠你个人情。”

  当他中枪的时候,南夜爵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他甚至没想过还能活,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人头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天爷不收他,将他又赶了回来。

  “喏,这是从你衣服里面拿出来的。”聿尊将那个皮包丢到南夜爵身前,他抬了抬右手,艰难的将它展开后放到眼皮子底下,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