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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景不长。

  一个修仙者出现，屠戮了他全家。

  带走了他。

  只是因为他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苗子。

  满地血流，如同噩梦，将他美好的生活粉碎掉。

  修仙者如同毒蛇一样，为了压榨他的极限。

  将一切最残酷的修炼方式都让他一一试过。

  每日地狱里打滚的人。

  不及他痛苦一分。

  身上都是伤口，哪怕先练渡劫成功后，伤痕也无法痊愈。

  只能靠着幻象，将伤痕掩盖住。

  他清楚自己的心结不解开。

  这些代表耻辱的伤口就会一直跟着他。

  无数的狰狞的鬼脸从火焰中冒出来。

  “啊哈哈哈栗子衡小儿，你以为杀了我，从此以后就能解脱吗？”

  栗子衡……

  是他抛弃的人间名字。

  那个大家族里，受尽宠爱的小少爷。

  彻底死在血流成河那个黑暗的夜里。

  新鲜的尸体味道。

  他现在都能记起来。

  穆若川淡漠抬眼，深幽黑暗的眼里，开始出现暴烈的红晕。

  他抿着唇。

  剧痛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切开他的头颅。

  然后又一点点用铁刚针给缝制回去。

  再剁碎。

  反反复复，无尽头，无法解脱。

  痛苦不堪。

  心魔，破碎的灵魂，还有自身庞大的力量。

  彻底让他失控了。

  他死死咬着牙，唇色发白，冷漠看着火焰里的心魔幻想。

  火海滔天中。

  那个狰狞无比的修士，那个杀他全家。

  折磨他半辈子的所谓师傅。

  狰狞恐怖地冒出腐烂的头颅，那头挂着无数诡异狰狞的眼睛。

  “我看着你呢，你还想飞升，你做梦吧。”

  “你杀多少人，你做了多少坏事，你还杀了自己的师傅，你心狠手辣，满手沾血，不要妄想洗净自身了。”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穆若川面容苍白，冷冷看着那焰火中幻象。

  都是幻觉。

  他告诉自己。

  但是激烈的头疼，让他越来越无法抵御这份幻觉。

  他身体里的力量，失控得越厉害。

  四周的东西就崩塌得越快。

  而他的头也就越疼。

  少年终于受不了，伸手捂着头，剧烈的疼痛让浑身发发抖。

  他眼里的戾气，化为实质的红色。

  那些白色的雾气，也渐渐被火焰烧毁。

  他腰间那个极品的冰仙器的玉佩。

  开始在破碎。

  一点点变成粉末。

  火焰，也开始四处舔舐。

  火焰里的幻想变成极致的炼狱。

  穆若川冷静的脸色，终于略微扭曲起来，他伸手要收回力量，压制心魔。

  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变小了。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变成小时候的样子。

  软软的，一派富贵小公子的样子。

  善良，无知，愚蠢。

  火焰里那个狰狞的透露变成一个和蔼慈祥的年轻修士。

  修士拿出冰糖葫芦哄他，“你家在哪里，大叔带你回去好不好。”

  他伸出手指，愚蠢接过恶魔的赠与。

  然后将恶魔带回去。

  血，满地的血溅落到他身体上。

  修士化为一个巨大如山峦般可怖的影子。

  冷冷俯视他。

  “你永远只是我奴仆，我收你为徒，你该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