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让你快开门了。”邱洹不耐烦地敲着破旧的木门，他从海边回到了村子里，现在方良兴走了，但是他拜托邱洹的事情，还有一件没完成，那就是帮方良兴找失踪的妹妹。

  邱洹从家里把陆淮恩叫上，二人上了后山，前者的直觉告诉他方良兴的妹妹很可能就在这里，也就是一年以前，邱洹和方良兴来到的王家旧宅，里面有一个老人，行为很是怪异，而且他绝对不是本村的人，也应该不是王家的亲戚。

  “二位军爷来我这破房子有何贵干?”门开了一个小缝，邱洹看得见里面锁着铁链，那个老者就在门后面和他们说话。

  “我们是来巡查的，最近村里人反映说山上有歹人聚集，故而来这里搜查。”

  “老朽家里就我一个人，绝不会有什么歹人的，而且我八十多岁了，也不可能是歹人啊。”

  “那可说不定，没准你是哪个山大王的老爹呢？”

  “军爷，你可别难为老朽了，老朽一辈子打光棍，哪来的儿子当山大王呢？”

  “我们不是难为你，只要你把门打开我们进去看看就行了，你要是没有窝藏贼寇，也不怕我们搜查吧。”

  “军爷，你这就……”

  一直在一旁抽烟的陆淮恩从腰间摸出手枪，直接对准了门缝：“老头，你知不知道这一枪就可以让你脑袋开花。”

  老者沉默了，随后听着锁链碰撞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房子很小，只有进门之后首先看到的会客厅，还放有吃饭的饭桌，右手边是一个简单的卧房，火坑占据了绝对大的面积，整个房子让人感觉很压抑，是因为太矮的缘故。

  屋子里弥漫着老年人身上独有的体味。

  “两位军爷，你们看，我家就这么小，怎么可能藏人呢？”

  “那老人家你这这里住了多久了？”邱洹问道，但是老人的目光却盯着的是进卧房的陆淮恩。

  “我住了二十多年了，一直住在这里。”老人回答说。

  “是么，二十多年了，那你知不知道四年前这房子里死过人?死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是……是死过人，他是我的……”当老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时候，陆淮恩在卧房中打开了贴着墙的衣柜。

  “老人家，你不是说你光棍一条无儿无女吗？那这是件什么东西?”陆淮恩两手捏着一件红色花棉袄出来，对着老者。

  “这是我捡的衣服，上次去树林子里看到的，我家里穷，管它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衣服，能穿就行。”

  “这样啊，我说怎么这么旧了。”陆淮恩把棉袄叠好，放了回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死在这个屋子里的，不可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邱洹进一步逼迫老者回答。

  老者目光闪躲，抿着嘴唇。

  “答不上来的话，只能让它来问问你老人家了。”从屋子里出来的陆淮恩把手枪顶在了老人的后脑勺。

  “我说，我说，你先把枪放下，我心脏不好，一会要是吓死了我就说不出来了。”

  “那要看你的答案我是不是满意了，我问你，你这里有没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现在正关在什么密室里，想好了再回答。”

  “没有，我这里没有小女孩，军爷，我承认，我住在这里才一年多，我是走了很远才到这里，发现房子没人，就住了下来，什么四年前自杀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最怕鬼了，我要是知道这房子死过人，说什么我也不住这里了。”

  “那你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

  “有，我是个郎中，曾经是的，但是我总想解决一些无法治疗的病症，所以就自己配药给病人吃，吃死了好几个人，家乡没办法立足了，我就流浪了几十年，到哪就给人看一些寻常病症，攒出来一些钱，后来我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那你就没人再拿人做实验吗?”

  “没有，我哪还敢，就抓一些猫啊狗啊的，喂他们吃药丸检测药效。”老者吓得满天大汗，他根本不敢转头，那个弹道里随时可能迸射出子弹打穿他的头骨。

  “我相信你了，但是，你不能让我们俩空手来吧。”邱洹本来就只是怀疑这个老者有问题又没有确切证据，现在都这么威胁他了，说出来的应该就是实话了，再逼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

  三日后清晨，邱洹和陆淮恩坐在马车后斗上，赶车的是个戴草帽的老汉。

  邱洹把玩着手中浑圆的药丸，它呈铜绿色，这是从老者那儿敲诈来的，名为“水息丸”，据老者说服下后可以在水中待半个小时不呼吸，邱洹当即给老者塞了一颗，看他没有什么负面反应就拿走了几颗，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功能的丹药。

  “邱洹，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一下。”陆淮恩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事啊，你陪我回家乡，还帮我办了挺多事情，我帮你办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引荐我去见见罗参谋长。”

  “见罗参谋长?你直接去不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我不是你们军的，他又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有事要求他，这不是我想退伍么，跟他说说能不能把我调到国都附近的城里面工作，我要是不去找他，肯定给我分配一个什么南寰城民兵巡逻队，我不想在这边了，想在南方生活。”

  “这样啊，那我帮你引荐能成吗？”

  “你不是跟罗参谋长是老乡吗，有你引荐这事准成了。”

  “行，等咱们回去我就帮你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