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懂的
作者:瑞者      更新:2020-11-10 15:43      字数:2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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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覃眼明手快,扶了静女一把,然后瞪眼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吓人吓死人啊懂不懂,冒冒失失的,怎么当人小厮的?”

  长青惯是跳脱的性子,心眼也宽,吃了葛覃一通排头,也不生气,反而还作了揖,道:“姐姐教训的是,都是我的不是,姐姐千万饶我一回,赶明儿我给姐姐们买糖吃,就当赔不是了。”

  葛覃才不吃他这一套,道:“油嘴滑舌的,国公爷肯定是被你哄住了,才当你是心腹……”

  话没说完,倒教静女扯了一把,道:“偏你话多,还不赶紧回去拿斗篷,一会儿姑娘吹出病来,你还不知怎么心疼呢。”

  葛覃这才顾不上怼长青,赶紧一溜烟跑了。

  长青见静女说话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分明刚才才是被吓着了的那个,却全不像葛覃那么大大咧咧,便笑着又冲静女一个长揖,道:“多谢姐姐为我解围。”

  静女侧过身,没受他的礼,目光斜斜的,也不看长青,只留意着凉亭中的动静,口中却是应了一句,道:“葛覃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恶意,大人莫要与她计较,有什么不是,奴婢这里替她赔罪了。”

  说完,倒是当真对长青福了一礼。

  葛覃大大咧咧的只把长青当成郑秀的长随小厮看,因此说起话来没个忌讳,但静女比她稳重得多,考虑得也多,早打听出郑秀身边的长青、长安二人,都有个飞鱼卫候补百户的虚衔,不定什么时候就由虚转实,正经是个官身了。所以她及时阻止了葛覃,免得小丫头不知轻重得罪了人都没个自觉。

  不过长青并没有什么大人的自觉,他做惯了跑腿听命的活儿,本生性子也不是稳重那一款的,从某方面来说,他和葛覃其实是同一类人,因此被葛覃瞪眼睛怼几句,他不但不生气还自觉的伏低做小讨饶,倒是静女正正经经唤他一声大人,又对他行礼,倒让他手忙脚乱了,想扶又男女有别,不扶又万分的过意不去,只好学着静女刚才的样子,侧身避过,只摆着手道:“不计较,不计较,屁大的事,计较什么,哪里就值得姐姐你又是行礼又是告罪的……”

  待见到静女垂着的脸上突然有些不自在,他才又醒过神来,哎哟,又说错话了,在女孩儿面前,怎么能说屁不屁的,多粗鄙。

  长青永远是行动快过头脑的人,反手就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又道:“是我说错话了,姐姐你就把当……咳咳,当那什么给放了……”

  静女先被他自甩耳光的举动给惊着了,瞪大了眼睛,正不知所措时,又听他这么一句,再没忍得住,噗的一声笑出来,笑到一半,才惊觉有些失礼,赶忙又扭头憋住,脸都红透了,却不知是窘的,还是憋的了。

  长青看着她仿佛天边云霞一样红润的侧脸,顿时便有些呆怔了。

  “他二人在干什么呢?”

  这边一羞一看的,全然忘了身在何处,自然更不知道这一幕都落到了凉亭里一对小儿女的眼里。没办法,凉亭的位置本来就高出平地不少,何况四周还比较开阔,人在凉亭中,大半个后花园都能尽收眼底,可让正愁着用什么话题来打开局面的郑秀找着了借口。

  裘怫板着张秀美小脸,没什么好气的道:“你的小厮不规矩。”然后拿眼角瞥瞥郑秀,一副有其仆必有其主的模样,煞有介事的退后了两步,离他远了些。

  郑秀不知道裘怫是故意拿他开涮,惊得脸色都变了,义正辞严道:“误会,肯定是误会,荣国公府的门风再是清正不过,等二妹妹你过了门,就知道了。”

  裘怫才涮了他一把,结果转头就被郑秀给占了便宜去,撇开脸,啐道:“呸,胡说八道。”

  六礼才过了两礼,就敢想过门不过门,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郑秀回过味儿来,瞅着她撇开的脸,虽然面颊没红,但那低垂的眸和微颤的眼睫毛,却看得他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忍不住靠近两步,认真道:“我对二妹妹,从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对不打虚言,也不只拿好话哄你。以后二妹妹若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旁人说的,都只管告诉我,我再没有不帮着你的。”

  所以他说会娶裘怫过门,就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进郑家门,不哄不骗,说到做到。

  这些话其实是他原本来探口风的那日,就想私下与裘怫说的,只是阴差阳错的,把探口风变成了换信物,所以这番真心话竟到了今儿个才有机会说出口,虽然好像迟了些,但真心话什么时候说出来都不嫌晚,他就是想给裘怫一点信心,希望她不要听了外头的酸话,患得患失的。

  裘怫脸上没红,但心跳却不自觉的快了些许,轻声道:“我哪有什么心事,便是有……”她悄瞥了郑秀一眼,“我自己也能解决了,哪个要你来帮?”

  她才不是那等柔弱无助遇事只知求人的弱质女流,更不愿被郑秀看低了去,若他对她只有怜惜,却不懂她的自强自尊,那她一定要与他说分明了,教他知道她真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郑秀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忽想起当初裘怫拿着门栓冲他跑来时的模样儿,心里头狂跳两下,道:“二妹妹骨子里是什么样的性情,我都明白的,只是我想帮着二妹妹,与二妹妹要不要我帮,却是完全无干的。”

  说着,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表达得还不清楚,却语尽词穷,竟不知要怎么解释,半晌,他才试探着又问道:“我的心情,二妹妹你可……明白?”

  无论她能不能自己解决问题,都与他想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想法无关,他从不认为她是柔弱无助的娇花嫩蕊,他知道她有河边垂柳一样柔韧的枝条和坚强的内心,风不能摧其干,雨不能断其枝,可是,谁说垂柳就不能像娇花一样被人呵护了。

  裘怫当然听得明白,她一向就善于观察,何况像郑秀这种虽然嘴上没说得太分明,但脸上差不多就把心思都写出来的,她甚至都不用细细观察就已经通通都明白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说不清,也道不明,却觉得那仿佛比春风更撩人,比春光更动人,却又炽热得仿佛夏日里的阳光,心跳加剧的同时,她再也维持不住淡然的神态,面颊上终于透出了丝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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