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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李子      更新:2020-11-11 18:33      字数:4805
  :“这丫头是怎么了,可是老奶奶给你气受?”红儿摇头,走到月娥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月娥皱眉,让屋里其他人都出去了。

  红儿这才把老奶奶的问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月娥,月娥听得老奶奶全都知道自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惊得脸红了又白,只是扎着手,说不出话。红儿这时反镇静了,她帮月娥捶着背,轻声说道:“奶奶也不必太焦心了,听老奶奶的口气,虽说对奶奶这样大胆有些不满,语气却还是有些和缓,奶奶不如先去和老奶奶说说,求她压下此事?”

  月娥叹气:“没想到婆婆如此细致,也罢,这事本是我的错,还是去吧。”说着收拾了,带着红儿往上房去。

  到了上房,月娥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见帘子一掀,乐儿出来,见月娥在外面,忙迎上去说:“三奶奶来了,怎么不进去。”说着就打起帘子,月娥笑笑,带着红儿进去,老奶奶见月娥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指指椅子:“你先坐下。”接着对红儿和乐儿说:“你们都出去,我和三奶奶有话说。”

  月娥见她们都出去了,站来起来,也没说话,走到老奶奶跟前,双膝跪倒。老奶奶见她这样,也没叫起,只是不说话,半天才说:“可知道错了?”月娥满脸通红,只是不敢说话,老奶奶站起,叹道:“月娥,你这样,可辜负了我平日你对你的心。”

  月娥听的老奶奶这样说,只是又羞又愧,半天才道:“这事全怪媳妇心眼小,一心只想出气,却没想到伤了婆婆的心,实在是不孝。”说着呜呜哭了起来。老奶奶看月娥伏在地上,两个肩膀一耸一耸,哭个不住,自己平素也是最疼她的,说道:“月娥,起来吧,说来这事,却也有我的不是。”

  月娥起身,依然哭个不休,见老奶奶说这事也有她的不是,忙道:“全是媳妇糊涂,婆婆没有不是。”说着又要跪下,老奶奶把她拉住,在自己身边坐下,开口说道:“月娥,你也知道,我虽生了四胎,活了三个,却一直没有女儿,你大嫂来的时候,我也是把她当女儿看的,可惜她为人太软弱,不伶俐,久了,我心也就淡了。你前头两个二嫂,却都早亡,只有你进了门,即伶俐长得又好,不免偏疼你了些。没想到,你仗着我疼你,居然做出如此事情,实在是”说到这,老奶奶也掉下泪。

  月娥听得老奶奶这番话,更是羞愧,连耳根子都红了,又顺着跪下:“这事全是媳妇不好,辜负了婆婆待媳妇的一片心。”老奶奶又重新把她搀起,安慰了月娥几句,月娥见婆婆这样大度,越发羞愧,嘴里只是不停地说,日后绝不敢再做这样胆大妄为之事,方才离开回房。临走之前,老奶奶又对月娥说:“月娥,红儿那丫头,实在伶俐,也忠心护主,你要嫁她,也不是不许,只是必要好好挑一户人家,别亏待了她,须知万事都要留后路。”

  月娥见婆婆训导,忙低头连连称事,才出门带着红儿回去。红儿见月娥脸色发白,小心地问:“奶奶,老奶奶怎么说?”月娥叹道:“我自负聪明,没想到婆婆更胜一筹。”红儿见她含羞,也不敢多问。此事暂告一段,但待下回。

  俏丫头细说往事 水银姐作威扬?/a> 且说这月娥被老奶奶窥破机锋,捏着两把汗,去听了老奶奶的训导,…… 3749 4466 2008-08-04 17:36:04 23

  且说这月娥被老奶奶窥破机锋,捏着两把汗,去听了老奶奶的训导,老奶奶说话虽温和,却句句透着恼怒,把素日轻视众人的心,都收起了一二分,看待罗氏,也没有原来那么张狂。

  罗氏这日正在纳闷,怎么这月娥这段时间,对自己恭敬起来,全不似平日,见了自己,只是面上情?荷花在外头说:“二奶奶来了。”罗氏忙站起来,薇珠已经在小清的搀扶下进来了。罗氏迎上去,携着薇珠的手笑道:“二婶婶这怀着身子,有什么事,还是派个丫头过来说一声就罢了,亲身过来,如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好。”

  薇珠也笑道:“姆姆,我也是日间无聊,这才过来,再说也不远,也没这么娇气。”说话时候,两人双双落座,荷花奉上茶,罗氏接过,递给薇珠,两人说了几句闲话,薇珠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昨日素娟,说是烦我的丫鬟,描几个花样子,我见那样子着实可爱,就给她描了出来,带了过来。”

  薇珠说着,命小清上前,,把花样子拿给罗氏。罗氏接过,叹道:“说来,我家素姐,也是可怜。”薇珠听的罗氏这样说,不由看了罗氏一眼,笑道:“姆姆,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虽说您在家里,老奶奶不大看顾你,但老奶奶对几个孙子辈的,却是都疼的慌,这样说话,姆姆不是伤老奶奶的心?”

  罗氏也自觉失言,忙掩饰地笑笑,两人又说几句闲话,薇珠告辞。回去的路上,薇珠沉默不语,小清见她不说话,笑道:“二奶奶,你来的日子也不短,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薇珠不解,只看向小清。小清叹道:“二奶奶平时也是个不管事的,不知道也是难免的。”

  说着叽叽喳喳把素娟的事情告诉了薇珠,原来老奶奶见罗氏第一胎是个女儿,虽然不是很欢喜,但先花后果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婵娟是第一个孙子辈的,老奶奶也着实疼她,还嫌罗氏不会照顾孩子,收拾到自己身边。到素娟出世的时候,老奶奶见又是个闺女,脸色就不好看了,只是派了个丫鬟来问问,整个月子,也不见有多热心,鹏程那时候刚中了举,兴头地在外面整天与人以文会友,对罗氏也不大上心。

  罗氏抱着襁褓中的女儿,欲要埋怨几句,却也是自己肚子不争气,难免看素娟就有了几分不足,素娟渐长,自己母亲也是淡淡的,养成的性子比罗氏还懦弱三分,却最会察言观色。“说到这,小清叹气:“也是二奶奶您性子平和,若换了三奶奶那样性子,素姐怎敢央她的丫鬟描几个花样子。”薇珠听的,对那素娟又多了几分怜爱,见小清叹息,笑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到哪听来这些闲话,以后这些事情,还是少在背后议论,免生是非。”小清忙低头答是。两人又说了会话,薇珠身子困倦,遣她出去,自己在床上假寐。

  正在朦胧之间,快要睡去的时候,听见洛程在外面问小清:“你奶奶呢?”小清压低嗓子:“奶奶觉得困,在床上躺着。”薇珠听见,翻身坐起:“小清,让二爷进来吧,我没睡着。”小清打起门帘。洛程进来,见薇珠睡眼惺忪的样子,笑道:“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刚才遇见庵里的妙师父,她听说你有了身子,特意拿个在送子娘娘面前求得的保胎符给你,说是常配身上,能保母子平安。”

  薇珠接过,她素来是不信这些的,本想刺洛程几句,抬头见洛程一脸关切之情,转念一想,他前头两位娘子,都是亡于此事,想必他也怕,忙唤过小清,吩咐把这符放在自己常用的荷包上,贴身配了。洛程这才松了口气,薇珠见小清去了,才笑道:“二哥,这道符,妙师父收了多少香油钱?”

  洛程老实,答道:“也不多,就是二两银子。”说着,又转过脸:“对了,我还让妙师父在送子观音前给你多添点香油,你是头胎,只盼母子平安。”薇珠此时,心内五味杂陈,想洛程虽然老实,对自己实在是没话说,也不好怪他花这些白扔到水里的银子,只是笑道:“万事自有天命,二哥也别太担心。”洛程伸手握住她的手:“薇珠,只要你平安生产,为夫破费点银子又算什么。”

  两人又说些家常,洛程忽然想起一事:“薇珠,听的登哥拜了这里五爷为老师,每月要送三篇文章过来给他看,何不就在家馆就读,也省了周折。”薇珠正在刺绣一个孩子肚兜,用针在头上抹抹,笑道:“你还真是糊涂,我的弟弟,始终是外人,这放到家馆,公婆虽不说什么,管不住外人的嘴,我一个人嫁进来,还把自己弟弟带来,这算什么。”

  洛程呵呵一笑:“还是娘子想的周到。”也没说什么,此事就此搁下。

  却说这老奶奶,派人送银姐去扬州,趁便把喜儿接回来养胎,谁知转眼到了十月中,送去的人也去了两个月,还不见回转,老奶奶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路上遇到劫道的?也不会,这南京到扬州一路水路,全是那稠密之处,又不是那有小道的,贼人多?

  这日,老奶奶正在那里想,要不要再派人去扬州问问,乐儿进来,垂手道:“老奶奶,扬州去的人回来了。”老奶奶忙到了正堂,见喜儿挺了四个月的肚子,身上也是里外一新,坐在那里,除了去扬州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跷着脚坐在上方,牢奶奶仔细一看,原来是罗氏的哥哥罗秀才。

  老奶奶有些疑惑,难道是鹏程怕跟去的人不小心,这才托罗秀才把喜儿送回来,看罗秀才满脸沮丧,也不像。正沉吟时候,罗秀才和喜儿已经看见老奶奶来了,罗秀才忙放下脚,上前行礼,老奶奶忙叫他起来,又问道:“舅爷见过大奶奶没有,本是至亲,那些礼就免了。”喜儿也来见礼。

  老奶奶走到上面坐下,见罗秀才还站着,忙道:“舅爷快请坐下。”罗秀才才在左手第一张交椅坐好。老奶奶见喜儿面上也有悲色,心知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当着大家,也不好问,只是说些舅爷路上辛苦这样的话。

  此时罗氏听得她哥哥回来,觉得有些奇怪,上一封家书,还不是好好的在扬州,这时,怎么又跑回来了,忙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堂前,见老奶奶正和自己哥哥叙话,忙堆起笑容,给老奶奶和罗秀才施礼问好。老奶奶见她来,笑道:“大奶奶来的正好,你们兄妹久没见面,快回去自在叙话。”罗秀才正有要去和妹妹诉诉苦处的念头,见老奶奶这样说,忙行了礼,往大奶奶院里去。

  这里老奶奶见他们兄妹走了,起身吩咐:“喜儿跟我来。”又对其他人说:“把刘新娘的行李,送回她自己屋里,让她丫鬟收拾。”众人答应一声,都各自忙去。

  老奶奶带着喜儿,回到房内,遣退乐儿,让喜儿坐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问:“喜儿,你大爷待你如何?”喜儿巴不得老奶奶问这一声,无尽委屈涌了上来,只是不敢哭出来,半天才说了一句:“老奶奶,喜儿粗笨,不中用。”

  老奶奶眉头一皱,起身走了两步,细细看看喜儿,见她泪已盈睫,却不敢说出来,心内已猜到三分,问道:“可是水新娘?”喜儿听得这样话,用帕子遮住脸,哭起来,抱着老奶奶的腿跪下来:“老奶奶,只求这胎生下来,您做主,是把我送回娘家也好,去做姑子也好,再也不回扬州了。”

  老奶奶听得此话,大怒,忙把喜儿搀起来,重又坐下,开口说:“有我给你做主,你且把发生了什么,细细告诉给我。”喜儿这才边哭边说,老奶奶听完,只气得七窍生烟。

  原来这鹏程也是水性,见这喜儿,生得模样可人,兼比罗氏又要伶俐,比银姐多了份柔顺,初时,宛若珍宝样待她,喜儿也暗暗得意,自己一生,也不妄了。六月里,有得了孕,喜儿想到,等再得个男孩,自己一生也有了依靠。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先是七月里,银姐的兄弟,名唤风哥的,不知怎地,竟跑到扬州来了,见过了鹏程,鹏程见是自己爱妾的弟弟,收留下来,住在外书房里,和罗秀才一起,料理些书信往来的事情。

  起初倒也安静,没料到这风哥来后一个来月,已经把衙门上下的人都摸的清清楚楚,罗秀才又老实,渐次风哥在鹏程面前,只是巧言些罗秀才的不足之处,鹏程也知道自己那位大舅,是个老实有余,干事不足的人,也就信了风哥的话,看罗秀才也有了挑剔。

  等银姐一来,这喜儿身上有孕,自不能侍奉鹏程,鹏程空了也有个把月,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下和银姐见了面,宛若蜜蜂见了花,只是紧咬着不放,银姐此时,心里也知道,只有哄好鹏程,自己才有好日子过,全不似在京里时,不时耍些小性,对鹏程十分奉承,那晚间,更是放出万种风情,只迷得鹏程不知自己姓什么。

  银姐来了一个月,本说的就送喜儿回去,谁知银姐最是小性,虽在鹏程面前对喜儿也十分亲热,背了鹏程,只是用言语骂她,还不时命她做些针线生活。那些下人们,虽是喜儿用熟的,却见银姐来后,鹏程整日在她房里,早已蜂拥而上,奉承银姐,鹏程为讨银姐喜欢,只命下人喊她奶奶,那个姨字,竟盖住不提。

  喜儿被银姐辱骂,欲待去和鹏程哭诉,被他轻轻一句:“你就让着她一些,她新来扬州,自然要多帮衬她。”碰个钉子回来。风哥见银姐受宠得势,自己气焰也高了起来,竟挑唆的鹏程把罗秀才的馆辞了,让他送喜儿回家,以后也不必来了。

  喜儿说完,只是低低哭泣:“奶奶,奴不中用,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心,奴本想自尽,只是一来身上也有大爷的一点血脉,二来怕给大爷名声上不好听,这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