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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李子      更新:2020-11-11 18:36      字数:4838
  好不害羞,那林家女儿,嫁过去没有两年,也没儿子,夫家还要另娶,林家这才把嫁妆讨了回来,姐姐这里,嫁过来四十多年,儿子生了三个,连孙女都要出嫁了,陈家来讨嫁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大舅母低头,二舅母乖巧,忙把包袱放到桌上,对祝奶奶说:“三姐别生气了,这些东西,我们还回来就是。”说着又把四个金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拉着二舅就走了。薇珠忙上前,去送一送,口里还道:“舅舅舅母慢走,这里有事,就不送了。”二舅哪还好意思答,只是垂头就走。

  祝奶奶看向大舅,深深叹气,大舅这时脸已经涨的通红,只是还仗着自己是哥哥,坐着不动,大舅母的眼睛在大舅和祝奶奶之间看来看去,只是不说话,长辈不说话,小辈自然也不敢开口,一下僵住。祝奶奶叹气道:“大哥,二哥如何,你也看到了,想当年,兄弟姐妹总共五个,现在,大姐去世,三弟早亡,只剩的我们三人,做舅舅的,本应该爱护外甥们才是,哪有和外甥争产的道理?”鹏程听了,忙带着兄弟们跪下,祝奶奶指着鹏程他们,对大舅道:“大哥,见了这些外甥,你也不该这样,你疼儿子,难道我那死去的姐姐。”说到这,祝奶奶又哭了出来。

  鹏程兄弟听得提起母亲,都呜咽出声,大舅见祝奶奶话都说到这份上,起身跺脚道:“罢罢,我那儿子,异日,就给他去填河塞海去吧。”说着从袖里,扯出那一百亩的地契,丢到桌上,又劈手夺下大舅母手里的首饰匣子,也放到桌上,也不辞一声,就拉着骨突着嘴的大舅母走了。

  祝奶奶见目的达到,招呼自己带来的丫鬟,道:“你回去告诉帐房,给两位舅爷家,各送二十两银子。”丫鬟领命去了。鹏程起身,扶住祝奶奶道:“儿子多谢姨妈。”祝奶奶拍拍他的手:“儿,别怪你舅舅,他也是穷的没法,可怜他没养什么好儿子。”鹏程道:“表弟虽荒唐,但我做哥哥的,哪能看着不管。”说着对薇珠道:“二弟妹现掌家,等会告诉帐房,也给两位舅舅家送点银子去。”说着转对祝奶奶道:“姨妈不用焦心,等侄子服满,起复,就把表弟带去任上,离乡远了,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薇珠听得鹏程提起给两位舅舅家送银子,此时帐房无钱,咬了咬下唇,对鹏程道:“大哥有命,做弟妇的不敢不从,只是姨妈也是至亲,我不敢再瞒,现在帐房里的银子,只够一个月的用度,弟妇正想和大哥商量,这家该怎么当?”

  祝奶奶一口茶,差点噎在了喉里,鹏程是从没想过,家里的银子从哪来这个问题,此时也愣住了,万程和月娥交换一个眼神,其他人懵懵懂懂,都没说话。祝奶奶见是杜家家事,她虽为长辈,也不欲管,起身笑道:“今日出来的早,我乏了,贤侄,你们自己商量吧。”她的丫鬟上前搀扶,那四个家人也前来收拾东西,祝奶奶止住鹏程他们送的脚步,自己带着家人走了。

  这里鹏程见祝奶奶走了,脸色一沉,坐回上位,薇珠既把底揭开,吩咐丫鬟们来把正堂收拾出来。鹏程思量了一会,开口道:“既然这样,三房人都在,就来商量一下,日后是分家呢,还是不分。”

  月娥巴不得分家,只是万程在,她不好说话,低了头,只是喝茶。洛程是事事听薇珠的,薇珠没开口,他也不说话,罗氏历来是可有可不有的,自然也不说话,坐了满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鹏程等了一会,见众人都没开口,咳嗽一声,叹道:“既没人说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就说吧。”

  众人都支起耳朵,等着鹏程说什么,鹏程道:“我本想遵着父亲的话,三兄弟同心协力,现在看来,各有各的心思,我做兄的,也不好勉强,只好违了父亲的意思,把家分了吧。”月娥和万程听的这话,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薇珠面色平静,看不出她想什么,鹏程见无人反对,起身道:“既这样,明日请了族里的长辈来,主持分家。”眼扫到桌上的东西,指指说:“那既是母亲的嫁妆,你们妯娌就把它分了吧,也算娘留给你们的念想。”说着鹏程就打算出去,此时只听万程起身道:“哥哥且慢。”欲知后话,还等下回。

  三兄弟共找银子 算家财各自思?/a> 且说鹏程听得万程说话,转头看他,月娥也不知道万程是什么意思,摇? 3337 3709 2008-08-24 21:48:10 44

  且说鹏程听得万程说话,转头看他,月娥也不知道万程是什么意思,也抬头看他。万程道:“刚才二嫂也说了,家里现银子只有百十两,做弟弟的,有一事不明,想我杜家,虽称不上大富,父母都是勤俭持家的,历年积蓄应该不少,怎么帐房就没银子了?”薇珠听的万程这话,句句刺到她,起身道:“三叔叔这话说的,现可以传帐房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实情,再则,每季都是帐房去和婆婆支用度,再来各房发放,婆婆倒下的突然,连话都说不了,银子放在哪里,谁又知道?”

  鹏程听的他们两个说的话,都有理,思量了一会,对薇珠道:“弟妹说的是实情,不过三弟思量的,也不差,想我父母,一生积蓄,应有不少,想来,是藏在房内。”万程上前一步道:“大哥既这样说,父母的房内,除了几个丫鬟婆子守着,还没去看过,何不趁著现在大家都在,去看一看。”

  鹏程听万程这样说,皱眉不语,薇珠垂首,也不说话,月娥心里着急,只是不好说出来,过了半晌,鹏程叹气道:“罢罢,既然分家的话已经出口,当着大家的面,去父母房里找一找,也好平平各人的疑心。”月娥这时也站起来,道:“若父母房里找不出来,那这银子还到哪里去寻?”鹏程本已有些恼怒,听她这样说,沉下脸,对月娥说:“若父母房里找不出来,那我房里,全家其它房里,都通搜一搜,省得三婶疑心。”月娥忙低头。

  万程见鹏程发火,上前打圆场道:“大哥,房下说的,虽是妇人之见,也还是有道理,这居家过日子,怎么也少不了钱啊。”鹏程回头看他,带头走出去,万程拉了拉月娥的袖子,也跟着出去,罗氏收起桌上的东西,对薇珠她们道:“大爷说让我们分了,现在忙,等忙完了,再分了如何?”薇珠点头,月娥道:“姆姆想的周到,就先姆姆收着。”罗氏带着这些出了门,招手叫过桂花,命她把东西收回院内,妯娌们也没带人,就到了上房。

  一时到了上房,乐儿正坐在门口做针线,看见众人过来,急忙起身上前行礼。鹏程摆摆手,问道:“房里可还有别人?”乐儿恭敬答道:“里面还有两个婶婶在外屋,老奶奶卧房没人在里面。”鹏程点头,道:“把那两个婆子都叫出来,你守在外面,不许别人进来。”乐儿感到奇怪,还是进去把那两个婆子叫了出来,鹏程带着众人进去。

  外屋还是昔日老奶奶在时的摆设,鹏程环视一圈,开口道:“弟妹们要找,就先从这里开始吧。”月娥没说话,万程道:“哥哥说笑了,母亲就算收银子,也不会收到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还是进去里面吧。”

  鹏程掀起帘子,这里除今天罗氏带着两个舅母进来过,自从老奶奶亡故,还没人进来过,一个月来,梳妆台上已经落了一层灰,鹏程手扫过梳妆台,想起父母去世未满一月,兄弟就不能同心同德,心里难过,只是不好说出来,擦擦眼眶,对罗氏说:“你常伺候母亲,这里也是你常进来的地方,你就带着妯娌们,四处找一遍。”罗氏应了声,带着薇珠月娥在这屋子里四处搜了起来。

  薇珠满心觉得好笑,只是不便表露,随意找了几处,月娥找的甚是认真,衣橱,梳妆台的各个抽屉都拉出来看了,除在老奶奶床头找出两封银子,就没别的东西。这下别说月娥失望,连鹏程都觉得奇怪,他虽不满老三家两口子,但还是站起身说:“床底下找了没有?”月娥道:“已经找过了。”罗氏在旁说:“三婶婶找的甚为仔细,连恭桶里面都找过了。”月娥脸一红,只是不说话。

  鹏程皱眉,“这屋子也就这样大,究竟银子在哪里?总部能埋到地下去了?”万程接口道:“要真这样,难道还要家里的院子,都翻一遍不成?”鹏程皱眉,问薇珠道:“二婶,你素日见帐房来支银子的时候,是怎么拿的?”薇珠正看着罗氏和月娥还在那里东翻翻,西摸摸,见问到自己,愣了下才答道:“每次帐房来支银子,婆婆都是让我们在外间等候,自己进里屋拿银子出来,我虽也见过帐房来支那么两次银子,却一次也没见过婆婆是从哪里拿出的银子。”鹏程又转向月娥,月娥正仔细听着薇珠的话,见鹏程看她 ,忙道:“我和姆姆也是一样的,没见过婆婆从哪里拿银子出来。”

  鹏程听她们这样说,皱眉道:“既如此,这银子自然是在这屋内,没在外面,别说别的,娘除了家里的银子,私房也有不少,不可能点滴不存。”罗氏道:“但现在都四处找过,没找到银子。”鹏程走到床前,也没脱鞋,上了床铺,这床是靠墙放的,自老奶奶嫁进来,就没动过位置,鹏程用手敲了敲墙壁,听的敲出来的声音,跳下床示意洛程他们来帮把手,洛程还站着,万程已经上去了,薇珠推下洛程,洛程这才上去帮忙。

  三兄弟合力把床挪开,露出墙来,却原来不是土墙,是层木板,万程不由面露喜色,忙想起这还是在丧中,忙收起喜色,月娥紧紧咬住下唇,心里又喜又怕,鹏程面色如常,四处敲了敲木板,试着在中间推了下,木板往里凹下,原来这是层复壁,鹏程伸手往里面掏,掏出的都是成锭的银子。

  鹏程收回手,对众人道:“家里的银子都在这里,我的意思,先把这些都封起来,等明日请了长辈来,把这些银子都点了,然后搭配着,把银子分了,你们意下如何?”月娥正欲张口,忙住了口,万程上前道:“哥哥说的,自然很有道理,只是兄弟们,还是要心里有个数才成,我的意思,先把这些银子都取出来,点一点,看看是多少,等有个底,明天长辈们来了,也有数。”

  鹏程看向洛程:“二弟以为如何?”洛程人老实,对鹏程拱拱手:“大哥,我没有兄弟们机灵,三弟说要点点,就点点。”鹏程见他答应了,招呼万程上前,一个取,一个接,因都是五十两一锭的,不多时,里面的银子都被取了出来,摆的满地。

  月娥见了那么多银子,心里又欢喜又愁,欢喜的是,杜家的家底果然不差,都花费这么多,还有那么多的银子,愁的是,为甚自己没先行一步,避开众人的眼,把这些银子都拿回自家?又想到,自己背着妯娌们,把人调开,悄地摸了老奶奶的私房回去,还幸得自己留心,没拿老奶奶的陪嫁来的首饰,否则舅母们来时,就露馅了。

  月娥在这里思量的空当,鹏程兄弟们,已经把拿出来的银子都清点清楚,也验过了真假,恰恰一百二十锭,整整六千两,鹏程兄弟又把银子重新放回复壁,把床移回原位,都布置妥了,鹏程才道:“把看着屋子的人,都只放到隔壁,娘这间屋,用锁锁了,不许人进出,等明日长辈们来了,再回清楚了,当着长辈们打开,把银子取出来分了。”

  众人都点头,鹏程这才带着大伙出去,薇珠叫过乐儿,吩咐她去找把锁来,把老奶奶的屋锁好了,又吩咐她再去找两个婆子来,夜里只在隔壁房间里睡。不许离开这里,任有什么人来,也不许让他进去,只有大家同来,才能进去,婆子连连点头。

  罗氏见薇珠处置事情,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乐儿道:“老奶奶的私房,怎么没见到,这屋里,除了今日,可有别人进去过?”乐儿摇头:“大奶奶,家里都在忙着办丧事,这里少有人来,只是那天,三奶奶来过,说要找什么东西我跟她进去过。”

  月娥听的乐儿这样讲,脸一沉:“乐儿,你这话说的,就跟我私拿婆婆私房一般,那日我可不是一个人进的,还有你,我问你拿了东西就走了,可没一个人在屋里过,再说,掌管婆婆首饰的是你,谁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乐儿听了月娥这话,涨红了脸嚷道:“三奶奶这话,是怀疑小的,小的若真是那手脚不干净的,也白跟了老奶奶这么多年,再者说了,小的要真偷了老奶奶的首饰,不会自己逃走,还守在这里?”

  说着乐儿就去拉薇珠的手:“二奶奶,您要不信小的,就去找小的箱子,看可有不是小的东西的?”薇珠还没说话,鹏程已经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乱的,母亲的私房,是丢了也好,没存也好,横竖是这家里人拿的,又何苦争论不休,惹人笑话。”说着抬脚走了出去。

  薇珠安慰了乐儿几句,吩咐婆子们务必要紧紧看牢屋子,这才回自己小院,此时已经天已擦黑,院内已经掌灯,孩子们今日一早就被李奶奶接去,薇珠径自进屋,见洛程坐在屋内发呆,薇珠也不惊动他,自己坐到他身边,洛程轻声说道:“你说,好好的家,怎么就散了?”薇珠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父母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