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作者:爱吃肉的小白      更新:2020-11-12 03:18      字数:7171
  115.结局前奏1:杭寅、莫奚悠

  简墨到医院的时候,得知手术已经结束,人现在正往加护病房推去。她听了就匆匆往赶病房赶,赶到的时候正好瞥见杭寅被推进去,他身边一干随行的人「呼」得拥到了病房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堵著。简墨拨开人群,想凑上去看一看杭寅,只是等她凑到门前,房门早就已紧闭。她没办法,只能摸到旁边的窗户,想透过窗户看一看。可没想到窗户上的窗帘紧拉著,什么也看不到。小喵把简墨从人群里拉了出来,按在椅子上,「你就先坐著等一会儿。司徒待会儿就过来,你到时候想知道他是什么情况问司徒就是了。」

  她点了点头,低著头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在不住得发抖,自得知杭寅病重开始,她就没有安心休息过,整颗心都惴惴不安地吊著。小喵握住简墨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著取暖,「放心吧,司徒主刀,一定会没事的。你先睡会儿。」小喵看简墨这样,心里又开始发酸,但更多的还是对她的心疼。这家医院在邻城郊区,而且位置还偏得很,从他们住的地方开车过来都要花上8、9个小时,一路上她就没合过眼。

  「嗯。」简墨其实是睡不著,但也不想小喵为她太担心,就合了眼靠在小喵的肩上眯了会儿。

  「行了,可以进去了。」万潇顾跟著司徒过来,司徒让护士把围在门口一干人都清了场,打开了加护病房的门,「你们俩个就别进去了。」他拦住了小喵跟万潇顾,只让简墨一人进去。简墨仔细地消了毒,穿好防护衣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杭寅就那么安静地躺著,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他的身旁摆开了各种仪器,就连呼吸都还要靠氧气机撑著。

  「手术很成功,麻醉剂过了他就醒了。」司徒走近查看了一下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数据,「我先出去,你要愿意可以多待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再派人来叫你。」

  简墨走近病床,更仔细地看清了杭寅的情形。他曾经俊逸如仙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竟跟床上的白被单一般惨白得令人心惊。整个人才不过几天没见,就瘦得厉害。露在外头的琵琶骨瘦得整块凸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骨节也是分明呈现。 简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有人进来摧她,她身形一晃,差点就摔倒在地。她脚步虚浮地走出病房,小喵跟万潇顾见她出来忙上来迎她,她脚下一个踉跄,就直直地昏倒在他们俩的臂弯之中。

  医院里的医生来看过简墨,做了个详细的检查,发现她身体没什么问题,不过是有些虚弱,且伤心过度而已,他开了瓶葡萄糖,让护士给她打了进去。简墨醒来的时候,小喵跟万潇顾两人都陪在身边,见她醒来,忙凑到她身边嘘寒问暖。她坐起身来,沉默不语,谁也不理,伸手就要拨掉自己手上正在输液的针管。

  「墨墨!」小喵见了,忙上前示意万潇顾压住她的手,自己则是把歪了的输液管重新摆正。

  「不要管我!」简墨把小喵的手拍开,在万潇顾的手底下挣扎起来,「放开我!」万潇顾怕伤著她,忙放松了手劲。

  「你干什么?!」她这幅模样让小喵心里也生气了一团火,「简墨,我知道你担心杭寅,但是你也要顾著自己好不好!你这是跟我们生什么气?你生气他就能好起来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小喵这么重的语气倒是第一次,简墨有些被吓住了,她停了挣扎,想想自己确实是太任性了,让小喵跟万潇顾跟著也忙累了这么久,自己心里烦闷还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我……」简墨哽著喉咙,没说话,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万潇顾见了,长叹了口气,「谁让你凶她的?她也不过是担心杭罢了。」他瞪了小喵一眼,拿过床头的纸巾帮简墨擦掉眼泪,「司徒说杭已经没事了,手术做得很成功,身体恢复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对不起~~」简墨把头依进万潇顾的怀里,要不是自己,小喵不会被绑架,万潇顾的腿也还好好的,杭寅现在……「他,他醒了吗?」

  「麻醉药还没过。估计还要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那……我……」简墨其实还是想去看看他,她没亲眼见杭寅醒来,总还是不放心。

  小喵跟万潇顾明白简墨的想法,两人对看了一眼,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同意等杭寅从加护病房里移出来后,让简墨去陪床看护。

  等了三个多小时,杭寅也终于醒了。由司徒检查过之后,确认情况已经稳定,就从加护病房移到了头等病房。在司徒的安排下,医院替简墨在杭寅床边又安放了一张床位。

  「他刚动过手术,体力不好,要多睡一些才能恢复。」简墨挂完葡萄糖过来的时候,杭寅刚好睡著。司徒向简墨交待了一些陪护的基本常识,就匆匆得离开了。

  小喵、万潇顾两人是想留下来陪著简墨,但简墨不希望他们留在医院休息不好,坚持让他们去住酒店。两人拗不过简墨,见时间都到深夜了,也想让简墨早点睡,就同意了简墨的要求。两个人都怕住得太远,如果简墨出了什么事不好及时赶来,就随意在医院附近找了一间小宾馆将就了一晚上。可怜两个自小就泡在蜜罐里的长大的少爷,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又破又烂的小宾馆也窝得下去。

  简墨想过杭寅对她不会有好脸色,但没料到他的态度会是这么地冷漠,她睡在他的身边,他视若无物。她切好了苹果递到眼前,他看也不看一眼。她想要喂他吃药,他硬是撑起来自己去拿药盒。就连倒杯水,他也要按响急救铃等护士过来。简墨从不知道比恨更伤人的还有冷漠,她远远地坐在他病床隔壁的床上,目光茫然地落在杭寅身上,一时不知如何应付他那副视她如空气般的态度。

  万潇顾跟小喵自然不愿意见到简墨被如此对待,小喵多次劝简墨离开,他宁愿他们现在去英国找云燚,也不希望自己心尖上的人在别人眼里还不如一团揉烂的纸团。简墨的心一下生根了,她不知道自己还留著期盼什么,但也不想就这么离开了,似乎离开了,她就再也没机会再见杭寅了。

  司徒来替杭寅做检查的时候,看到这种僵冷的气氛,心中十分了然。他想到了j跟他提起过的事,略一思索,决定日行一善,跟简墨说出来。他告诉简墨她会流产的主要原因是曾经服用过小剂量番泻叶的关系。简墨苦思半天,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有服用过番泻叶,最后把头绪放在了之前在国内日日饮用的牛奶上面。就这样顺藤摸瓜,他们摸到了sindy的身上。这也是简墨第一次恨透了一个人,她当时恨不得撕烂了这个女人:她借著万潇顾的手最后让sindy的下场比乞丐还不如。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前,简墨要烦恼的是如何跟杭寅解开这个误会。

  她考虑再三,最后决定照实地告诉杭寅整件事情,连著她当时想怀上孩子的初衷、中间心理的转变到最后孩子的流产原因,都说了清楚明白。可是杭寅听完之后,依旧不为所动,他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仿佛简墨讲的那些话,都成了一阵风从他耳边吹过,连痕迹也没留下一丝半缕。简墨在医院待到了第五天,杭寅依然没跟她说过一个字,她有些气馁,也越来越手足无措。

  小喵跟万潇顾两人心中的怒气也憋了好几天,这天,等简墨被司徒叫出去之后,他们闯进了杭寅的病房,把一旁的看护赶了出去,一左一右在杭寅的病床旁排开。杭寅抬眼,淡淡地瞥了一眼,幷不做声。

  小喵板了一张脸往旁边简墨的病床上一坐,冷言道,「你既然不打算原谅我们家墨墨,又何必让她伺候你伺候得这么辛苦呢?你找几个人往门口一站,把她给拦住,不就不用看到她了?」相反倒是万潇顾,脸色缓和,倒还像曾经与杭寅交好时候的样子。

  「杭,这些天我都还没向你正式道过谢,我要谢谢你救了简墨的命。」他站直了身子,颇为郑重地向杭寅鞠了个躬,「我不敢去想以后再没有简墨这个人,我会变成什么样。我知道你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不然也不会舍身犯险去救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个坎没过去,但你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简墨的个性你也了解,她当初做出那样的决定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万潇顾顿了顿,「但若是反过来看看,我们曾经对她做成那么混帐的事情,她怎么对我们也是无可厚非。我是千辛万苦才得到现在这个陪在她身边的机会的。你也要像我这样吗?你确定你真要跟她形同陌路吗?你能接受没有她的人生吗?」

  万潇顾接连抛出的几个问句,让杭寅沉默了良久。万潇顾走的时候,又给杭寅留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后悔?天色渐渐地暗了,那个人还没有回来。杭寅的目光落在简墨的床铺上,停了半晌,明明还是怨她的。他仰头闭上了倦急的眼,明明还是怨她的呀……

  司徒这次来找简墨,是为了向她索讨之前提的要求。简墨在见他之前想了很多,但没有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是要她去见莫奚悠。

  在车上,司徒吸了一根烟,缓缓谈起了莫奚悠的身世。

  莫奚悠的母亲与父亲自小就有婚约,原本定了时间是等莫母成年后两人便结婚的。只是莫母在英留学期间竟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一方面与那男人相交渐密,另一方面又不敢反抗家族的安排,她踟蹰迟疑之间,事情一直拖到了婚期当天才爆发。莫母在结婚典礼举行之前跟恋人私奔了,留下莫父一人站在教堂里,受尽了嘲笑。

  莫母与恋人私奔国外,期间生下了一个男婴。但两人躲躲藏藏一年有余,最后却还是被莫父给抓了回去。莫父将莫母囚禁在莫家,对她百般折磨凌辱。莫母最后也生下一位男婴,但自她生子之后,她就患上了抑郁症,成天郁郁寡欢,精神恍惚,脾气也变得焦躁暴戾。她对家里的佣人动辄打骂,对自己跟莫父的孩子也没有半分怜惜。莫父虽将莫母视为禁脔,但见她生病也是不愿的。一次,他带莫母去就医之时,莫母竟然逃跑了。而且神奇地逃过了莫家的追捕,逃到了她恋人的身边。她与恋人知道他们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后来三人间可能又发生了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莫母跟恋人最终双双殉情。莫父怨恨之余,对莫母恋人的家族展开了残虐的杀戮。至此,莫家与爱新觉罗家族的仇恨正式拉开了帷幕。

  司徒抖了抖烟灰,「自从莫母死后,悠从小就在他父亲的虐待和仇恨下长大,他见惯了莫父的残忍,莫家的冷血,甚至在8岁时,还曾亲眼目睹了他父亲残杀他奶娘的过程。那个奶娘,是悠视为生母的人,也是莫家惟一一个待他好的人。」司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家族的环境逼迫他成长,让他不得不手染鲜血为自己挣出一条生路。而对爱新觉罗家族的恨意,也就是支撑著他活到现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理由。他不明白,为什么云燚跟他一样都是莫母的孩子,可是莫母却只记得云燚。就如莫母还在的时候一样,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就是抱著悠喊著云燚的名字,神智清晰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承认过悠是她的孩子。简墨,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怜惜他同情他,也不是要你原谅他。只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些决定。」

  司徒下车绕到简墨的一侧替她打开了车门,「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份名单,他最后没有用上。」

  简墨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动作。司徒的一席话听得她心思凌乱。她不知道莫奚悠的曾经竟是如此的不堪,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生在那样权势显赫的家族,理应是受尽宠爱的。可是他,没有人看得见他,他的父亲只当他是牵制母亲的一个工具,他的母亲,从来不曾承认过自己有生过这样一个儿子。莫母离开后,莫父竟把自己的孩子扔到了杀手训练营了,在那种地方,没有位分高低,只有厮杀血腥,他为了生存,必须有跟野兽一样警觉……一个跟小笨鸟差不多的孩子,便已经知道如何使枪了。

  简墨的眼底浮现了泪光,她眨了眨眼,逼回了泪意,硬是冷著声音讥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跟我说这些?」

  司徒一笑,不计较简墨刺猬般的防备,「坏事做多了,偶尔也想做一件好事。悠怎么说,也算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了,就当举手之劳罢了。行了,我对你提的要求就是让你来见他,你去见他一面,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司徒坐在车上,看著简墨远去的背影,那条纤细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作了另一个更为瘦削的女影……

  简墨坐在客厅里,才等了几秒钟,莫奚悠俊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梯口。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再见他,心里感慨,不像几天前那么地痛心了。只是情绪复杂,她还记得他指出她不过是一颗棋子,所有怨还没有消失,但一见他,刚才听到的那些事就绘声绘影地在她脑子里演了出来,一幕幕真实地像是她也在场一般。简墨扯开了嘴角,笑容里掺了些凄凄然的悲凉。莫奚悠,我现在要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呢?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怎么来了?」莫奚悠咳了一声,自那天后,他就病倒了,连发了几天的烧,虽不是什么大病,可人看上去却是憔悴了大半。

  简墨移开了软下来的目光,「司徒跟我做了一个交易,他治杭寅,我……答应他,来看你。」

  「司徒?」莫奚悠皱起了眉,他幷没有让司徒做这种事。「我……」他目光紧缩,想开口向简墨解释,可嘴巴刚一张开,就生生地停住了。还解释什么呢?自己做了那么恶劣的事,还会在乎多加这一桩吗?

  「司徒,我,我让他去告诉你一声,你,你还有些东西在我这里。我整理了给你送回去。」莫奚悠有些语无伦次地跟简墨说,其实简墨能有什么东西在莫奚悠这里呢,不过是之前她穿过的几件衣服还有些洗漱用品罢了。「还是,你,现在,你要拿走?」

  简墨自然知道不是莫奚悠让司徒去找她的,她抬眼看了莫奚悠半晌,眼神平静,却教他一阵抽痛。他极不愿将简墨的东西还给他,那些东西是他现在惟一的念想了。看著她的东西,恍惚觉得她还会回来似的。莫奚悠苦笑,自己是痴心妄想了。

  「好。」简墨收回目光,「我跟你去拿吧。」

  终于,她要把曾经留下的回忆也收走了。莫奚悠把简墨的东西理出来给她,他找了一个行李箱装了起来,他看著整理好的行李箱,心里既慌又乱。

  「简墨……」他冲动地去扯住了行李箱的拉杆,手紧了紧,又慢慢地松开了,「对不起。」他的笑容有些尴尬,「早该跟你说的。」他率先走出房门,「我送你吧。」

  「莫奚悠。」简墨站在原地,叫出了莫奚悠的名字,「那份名单,你为什么没有用上?」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忘了。」莫奚悠没有回头,站在门口,身形笔挺。

  「是吗?」简墨走近了几步,她停在莫奚悠的身后,手有些迟疑探过去,握住了莫奚悠的大手。

  莫奚悠身子一震,他转过身,与简墨面对面站著,强装的镇静在简墨清晰分明的黑白眼仁下渐渐剥落,「简墨……」他哑著嗓音,反手想握紧简墨的手,简墨却先他一步抽开了。

  空落落的手心让他的涨满的心房一瞬间落得怅然,「如果我说,我是不想你恨我呢?」

  「可是那是你多年的计划经营……」

  「是。不过走到最后我才发现一切都错了,当心里有爱的时候,哪还记得恨呢?我知道,东西交出去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呵,虽然现在,我也已经……」

  「我……」简墨面对莫奚悠的坦白,心乱如麻。最后,她趁著莫奚悠去车库取车的时候,慌乱地逃了回来。

  逃回医院的时候,小喵跟万潇顾已经在医院等了她一下午了。小喵一看简墨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大半,他不是滋味地在简墨身边坐下,「小荡妇~~」他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人来人往,扯过简墨就是一通狂吻,吻得简墨整张红唇都肿了起来。

  「喂!」万潇顾大为光火,想动手去分开两人,又怕自己力道过重,伤了简墨。他在一边急得跳脚,直到小喵放开简墨,他才上前有些粗鲁地用袖子揩了揩简墨的嘴唇,「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影响好不好!」他嘴里虽是这么说,可天知道他也发了疯地想一亲芳泽啊。

  「顾~~好啦~~」简墨扯了扯万潇顾的衣袖,被小喵亲过的嘴唇鲜艶明丽,散发著诱惑的气息。她一张小脸酡红,在医院走道里公开亲吻的事还是让她有几分难为情。她低头扭著手指,知道这几日为了杭寅冷落了这两个人,而今又添了一个莫奚悠……

  「墨墨,去英国的机票订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走了。」小喵拉过简墨的一只手,放在手心把玩,「杭寅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中了,有司徒走,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去英国只有云燚一匹野狼,总比在这里好。小喵虽是如此算计的,可心里却是实实在在地为简墨考虑,他知道云燚在简墨心中的份量,这些天看她总是发呆,想来还是担心云燚因为那件事会对她心生怨恨吧。既然这件事因他而起,他也只能大方点,主动解决了。

  「你……」简墨望著小喵,心里有愧疚也有感动。好吧,明天去英国吧,她离开也好。杭寅还有莫奚悠,她就暂时不要去想了。

  「喂,还有我呢!」万潇顾不愿意被冷落,他从身后拥住简墨,把头搁在她的肩上,「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只要不要舍弃我就好……」爱得多的哪一方,总是要受些委屈跟忍让的。万潇顾默默自语,谁让他更爱她呢。

  简墨跟杭寅说明了接下去几个月她可能都不会再来陪护了,「到时候,你也应该出院了吧。」简墨自言自语道,帮杭寅掖好被子,「没有我在的日子,你恢复得肯定更快一些。」她自嘲地说。

  「晚安,杭。」简墨轻轻地道过晚安,关了杭寅床头的台灯,只留了一盏暗暗的夜灯。

  「你,要去哪里?」简墨正要回到自己的病床,手却突然被杭寅给拉住了。这些天,杭寅第一次跟她开口说话……

  简墨捂了嘴,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了眼眶,她哭得泣不成声。

  「傻丫头,别哭了。」杭寅坐起身,拉简墨坐进被窝。「别哭了。」他的薄唇冰冰的,落在简墨的脸颊上,吸吮著她的泪珠。

  「杭~~对不起对不起~~」简墨转身扑进杭寅的怀里。杭寅闷叫一声,简墨忙撑起身子,泪眼亮晶晶的,「我,我撞到你的伤口了?」她的小手像条蛇一样钻入杭寅的衣襟,「我看看,我看看~~」

  「别。」杭寅抓住了简墨的手,一方面怕简墨看到了自己的伤口又要哭了,一方面是她的手这么摸~~~杭寅向来无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促狭,他握著简墨的手向下,停在自己胯下虎虎生威,逐渐粗硕的欲望上,「再摸下去,后果自行承担。」

  简墨涨红了一张俏脸,忙缩回手,「你,你现在身体还没好。」简墨结巴道。

  「那好了就可以了?」杭寅的手指抚摸著简墨滑腻的脸蛋,语带轻佻。

  「我还是有些怨你的。只是比起怨你,我更不愿意失去你。」杭寅侧过脸,含住简墨的嘴唇亲密地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