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情况让莉莉感到害怕，她刚才把意识投掷到了身体外面，意外发生了，在我叫她停下来的时候她没有及时停下，刚才发生了意外，莉莉表现出了一些她以前没有的能力。

  “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我指着玻璃，“都冻碎了。”

  我摸了摸脸，刚才洗脸没有擦干的水已经结冰了，室内的温度在几秒钟就降低到了零下，莉莉也觉得很冷，只有扣扣在冷空气中乱飞，他在低温环境下显得特别兴奋，因为他是一个雪山精灵。

  “我刚在芝加哥转了一圈，有三个通灵师和监察队打起来了。”莉莉说，“有一个通灵师发现了我，把我打了回来，我感觉到有一个精灵正在试图控制我的身体。”

  我看了一眼扣扣，扣扣立刻停了下来，乖巧的坐在莉莉的肩膀上。

  “别看我，不是我。”

  “不是他，是一种很邪恶的控制，很阴冷的气息。”莉莉说。

  死而复生的人可以在墙下的阴影徘徊，人的生命是脆弱的，也是人最宝贵的东西之一，我们随时可能被突发情况剥夺生命，我会死、莉莉会死、贝利亚会死，事实上我们都和死亡有过近距离接触，我多次直面死亡，莉莉在坟墓里躺了两年多，贝利亚是直接被我杀了。

  死亡是什么呢？她就像一位躲不掉的朋友，末尔丹奇会死、索菲亚会死、强大的兰斯也会死，人都会死，这就是我们被称为凡人的原因，像克莱门特这种高级精灵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是高等精灵，是堪比次级神的生物，除非是意外事故和蓄意谋杀，否则克莱门特是不会死的，他的生命非常漫长，甚至比人类用火的时间还长，他可以活到太阳熄灭的那一天，我们凡人却不可以。

  确实有些老巫师能活几个世纪而不出现衰老的痕迹，那并不是寿命长，而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贝利亚就和普通人做交易，用灵感来换取人们的生命，很多艺术家就来这一套。

  我对死亡有着一种敬畏，莉莉是我的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她的死亡给我造成了很大伤害，她的死而复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她的变化让我深感不安，特别是那个对我而言有些陌生的印记，她还拥有了强大的通灵能力，我不记得有人教过她意识离体，这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莉莉脖子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了，是有人把莉莉的灵魂传唤了回来，还修复了她的身体。

  “我看了《兰克沙之诗》，上面写了和你的印记有关的内容，内容很少。被从灵界传唤，获得阿努比斯的烙印，可以墙下的阴影徘徊。你后颈上的印记应该就是阿努比斯的烙印，在墙下的阴影徘徊，应该是指通灵能力，你刚才已经使用了通灵术。”

  她点点头，“是真正的通灵术，不是养小鬼那一类。”说着她看了一眼扣扣。

  “嘿！我不是小鬼。”扣扣不悦的说。

  “别理他。”我说，“悲情的呼叫者，你为什么传唤？为了爱和不舍吗？这我没有想明白，我以前爱过你，但很显然不是我把你复活的，除了我意外，还有谁会这么把你放在心上，你的父母把你放在心上。

  ”

  “但他们不会通灵术，就算为了我而学习通灵术，也不可能在两年内做到，我们家也不认识什么强大的通灵师，我的父亲确实认识几个灵媒，但没有一个能达到把人复活这种程度的。”

  “你觉得你是不是被控制了？”我问。

  “不，没有，我很正常，没有发现被控制的痕迹。”

  我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我觉得是兰克沙的门徒把她复活的，我担心兰克沙的门徒已经控制了莉莉，把她安排在我的身边，但我没有说出来，如果她没有被控制，我这么说会让她伤心的，她已经经历过我给她带来的不幸了，我不想再让她伤心。

  “有些人可以复活你。”

  “卡斯，你瞒不过我，我了解你。”她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想说兰克沙的门徒。”

  我眨眨眼睛，莉莉已经知道了。

  “我应该能想到我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一种暗示，世上能让我死而复生的人可能只有兰克沙的门徒了，他们精通通灵术，应该可以做到这些我们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扣扣，你先休眠吧，我有事要和莉莉说。”

  “不，我才刚醒过来，不想在睡觉了。”

  “扣扣，听话。”莉莉说。

  扣扣比较听莉莉的话，他大概忘记了，我才是他的主人。扣扣变成了一团亮光，然后飞到了我身后，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中，以后我要给他一个地方安置了。

  “解除这个印记不会有什么影响，虽然还印记没有表现出危害，但这么个东西烙在皮肤上总是不好。”我说。

  莉莉点点头，“就在我脖子上，很别扭的，多了个印记感觉很不好，能接触当然是最好了。”

  “传唤者之血。”我说，“你记录一下。”

  莉莉拿出一个小本和一支钢笔，记下重点。

  “最重要的是传唤者之血，应该是兰克沙门徒的血。悲情的呼唤者，你为什么传唤？为了爱和不舍？血与心相溶，我走到了你的身边，我怀着感激与怨恨，渴望着真正的安静。”

  “记下来了，传唤者的血才是接触印迹的关键，那么你觉得谁是传唤者？”

  我还不确定，我想了想说：“有三个嫌疑人，排名第一的是勾魂天使，然后是拉来，最后是铁面人。”

  “为什么？”

  “勾魂天使会精神控制，她的嫌疑最大，如果你……”我欲言又止。

  “我不会介意的。”

  “如果你是兰克沙门徒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那么勾魂天使是最有可能怎么做的，勾魂天使会精神魔法，她最容易想到控制间谍这种奇招，可你看起来应该没有被控制。第二个是拉来，因为拉来也会通灵术，拉来也是兰克沙的门徒，如果勾魂天使能复活你，拉来也能。最后一个是铁面人，据我所知，铁面人的魔法非常强大，他没有表现出通灵术，就算是有，也不大可能是他，他的攻击非常强力，这么厉害的人应该不能同时兼备着精湛的通灵术。”

  “我要是间谍的话，你说了

  这些，就不怕对你不利吗？”莉莉问。

  “我愿意相信你。”我说，我相信莉莉，而且索菲亚也没发现她有问题，“应该是有人试图把你复活，但当时没成功，后来你醒了，施法者却不知道。”

  “应该是这样。”

  经过一番试探，我基本确定莉莉不是间谍了，如果她是间谍，她早就有机会动手了，能把死者复活的力量确实不多，但能做到的绝对不只有我分析的三个人，有一些老东西也有办法，我能想到的名单不短，勾魂天使、拉来、铁面人、浮加洛、安吉尔，还有一些其他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也有能力做到，但是有理由做的只有这些了。总不会是个强大的巫师路过莉莉的坟墓，随手把她复活了，这种概率不是没有，这比出去旅游，结果遇到地震的概率还低。

  “莉莉，你挺喜欢扣扣的对吧？”我问。

  “对呀，扣扣很可爱的。”

  “你能收养他吗？”

  “不能，你还是自己处理吧，给他一个魔盒什么的。”

  “只能这样了。”

  用关押恶魔的东西来对付一个小精灵，有点太浪费了，但要是不这样，扣扣又不太安静。

  “卡斯……”她欲言又止，动了动嘴，没有继续说。

  “怎么了？”

  她咬着嘴唇，眼睛转了转，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她问：“我们还能回到原来那样吗？”她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和期待，她看着我。

  “很遗憾，不能了。”我低声说。

  “为什么？”她轻声的问，她的语气有些哀伤、沙哑，“因为谁？”

  “安娜。”我说。

  “安娜？”

  “安娜，安娜……是说安娜?克莱因吗？”她问。

  我点点头，脑中想着她的声音、她的脸和她的一切。

  “她是个好女孩，至少和你有很多相似之处。”

  莉莉和安娜都是特列索学园的学生，她们都认识的，只是过了两年多了，她有些忘了。

  “我们都……”我顿了顿，想一想怎么组织语言，“孤儿，拥有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项链是她送的？”莉莉盯着炽天使项链问。

  我没说话，点点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我见过这个，这是犹太密宗的东西。”

  “什么？”

  “没什么，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两年了，变化太大了，我知道的不多，索菲亚说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阿罗斯利特带领手下袭击了学园，你为了对抗攻势，接受了灾厄石的能量，被炸到了这边，失去了魔力，可是你身上为什么有一种很奇异的能量？不是灾厄石，也不是原来的你。没有魔法，扣扣是不该出现的。”

  “我受伤了，需要魔法能量维持身体运转，吸收了黑魔法，但我保证，我还是我，不会变成下一个贝利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