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用树枝与藤蔓编制成的十字架，我猛然间发现自己开始相信宿命。

  血染红了十字架，带刺的藤蔓刺破了我的皮肤，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手的线条流下，滴落在满是落叶的庭院，我第一次发现宿命的影子。

  我本是不相信宿命的的，但现实让我不得不相信宿命，我突然间明白了——并非宿命是在针对我，而是我和宿命不在一条路上。为什么会发生今天这一切？或许是宿命对我的惩罚，刺骨的痛向我袭来，差点把我击倒。

  “我能帮你做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问。一只轻柔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我又有点想不起来了。

  “让我一个人静静。”我说。

  “走吧，他需要一点时间。”

  身后不再有声音，静，绝对的静，甚至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怀疑我自己血管里流的是不是血液，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可以避免的事情却发生了。

  有一点索菲亚说的没错——我需要独处。

  我把十字架放到了安娜身边，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掉，但我没有放火。

  “等等，你不必这么做的。”一个声音道，是我自己的声音，来自于我的内心。

  这不是分裂，是一种提示，这不是唯一的选择，或许我还没有绝望，我有些犹豫了，既然修黎社能复活希特勒，我为什么不能复活安娜？可是那还是我爱的安娜吗？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让我先试试吧，希望可以。

  “当然可以。”小精灵又出现了，“兰克沙的通灵术很精妙，只要尸体被破坏的不是很严重，就可以复活。”扣扣看了一眼安娜，“这个……有点严重了，我建议你看一下第四章。”

  “第四章？你怎么会知道？”

  扣扣神秘一笑，“我就是知道。”

  “这个不行，还有别的方法吗？”

  “这就没办法了。”

  今天晚上就是万圣夜了，生与死最接近的夜晚，理论上想要复活失去的人会容易一些，但那只是理论上，遗体越完整，复活就越容易，想要让安娜还魂不难，难的是怎么修复，索菲亚可以修复生者的躯体，却不能修复亡者。死亡是人类最大的挑战，也是最难战胜的对手。

  历史上有很多征服者，他们都被死亡击败，成吉思汗不能战胜死亡，阿提拉不能，拿破仑也不能。我如何能比？安娜在幻界很安全，但她是为了找我才来的。

  我抱着安娜的身体走出了庭院，踩碎了几片干枯的落叶，大家都在等着我，索菲亚用疲惫的双眼看着我，莉莉和萨曼达看到我出来，偏开了头，连安吉尔也在，他的脸上也有刻意隐藏的哀伤，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这？这家伙也会难过吗？如果会，他就不该参与那些屠杀。

  “不用担心，我没事。”我说。

  “你不像没事的样，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莉莉忧心忡忡的问，好像我快上刑场了。

  “还真

  要麻烦你一下。”我拿出了纸条，“帮我买这上面的东西。”

  莉莉接过纸条，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我看向了其他人，“索菲亚、萨曼达，你们二位也会去吧，末尔丹奇需要你们。”最后我看向了安吉尔，没有敌视、没有警惕的表情，也没有表现出对敌人该有的态度，“请离开吧，我们还是敌人，被你的手下看到了不好。”

  安吉尔拨开了身边的空气，踏进了暂存界的通道，索菲亚和萨曼达看到安吉尔消失，都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头向了我，没有再说话，这种情况下不需要说别的，他们也消失在了阴影中。

  时间大概过了半小时，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睁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宿命：一种精神上的信仰，超越人类的控制，可以决定万物的力量。

  我看着词典，对于这个解释，我觉得它遭透了，我翻来覆去的看着，宿命对我亮出了獠牙。

  “卡斯，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莉莉拎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她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走了过来，“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有用。”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那些动我没有直接用，这件事可以以后再做，眼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我还要协助末尔丹奇消灭铁面人、勾魂天使和拉来的邪恶小团伙，我和议会的关系一直不好，但是这次我应该出手帮助，终于有一件事达成共识了，那就是阻止某个枭雄成为黑暗邪神。

  我可以使用巫师之眼，但看到安娜的灵魂就会让我痛苦，更别说我还有不少经历，大多数不是好的。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使用通灵术，对死人使用通灵术是违反戒律的，但议会没有规定不能对动物使用，我戴上一只手套，去后院拿了一只死老鼠，这东西死了比活着还让人恶心，我把能量注入死老鼠身上，这只老鼠重新获得了传播病毒和偷东西的能力，当然是受我控制的了，一旦我切断魔力供养，它就会重新变成垃圾桶的尸体。

  有人教过我老鼠的视力不好吗？我记得没有，但老鼠的对光线还是很敏感的，我看着镜子上的场景，是我控制老鼠在外面探索，我可以在镜子上看到老鼠看到的东西，末尔丹奇正和其他监察人追杀拉来。

  今晚会很精彩的，但我没心情欣赏了，趁着白天我要清理一下市容，老鼠很难被注意到，但我不擅长遥控，我以前没有接触过通灵术，能看到灵体不代表能控制它们，所以巫师之眼和驱魔不算是通灵术，我不是专业灵媒，会招鬼已经不错了，我确定了拉来的位置，准备先狩猎最好对付的。

  我开车来到了拉来的藏身处，并通知了监察人，先处理一下这位，然后是勾魂天使，最后是铁面人。我正在不远处盯着拉来，如果拉来用太多僵尸守着这里，那他就没有足够的注意力防备偷袭，想到这里，我选了一个通道，偷袭了几个僵尸，切断了僵尸的能量

  供给，让它们靠在墙上，看上去就像在站岗，我正拿着一个僵尸，打算把它也靠在墙上，突然它动了一下。

  “早上好。”它说。

  是食尸鬼，它和僵尸很像，我没有认出来。它伸出爪子对我抓了过来，我连忙向后躲去，撞到了什么东西，一双手抓住了我，我身后有一个僵尸抱住了我，食尸鬼用长着长指甲的爪子抓向了我，指甲又长有锋利，切开我应该不成问题。

  我有一道魔力打中了它，食尸鬼停顿了一下，我趁机抬脚踢向食尸鬼的肚子，什么也没发生，除了我的脚有点痛。食尸鬼反应了过来，怒吼一声就向我扑了过来，我伸手拔出了插在靴子上的手枪，对着食尸鬼要开枪，食尸鬼的头颅刚好，他刚说完，又有一群幽灵从地下钻出，把我们围了起来。

  “摩根，帮个忙，别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