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发现自己一醒来就没有好事，今天是难得的温馨，我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毯子，安娜把早餐端了过来。

  “卡斯，我要走了。”她说。

  “为什么？”

  “是我爷爷叫我，他要我回到以色列，大概要两个月，之后的一个月要去中立区，精灵的底盘。”

  “以色列安全吗？我不常看新闻，还有石油等问题吗？”

  安娜笑了笑，“挺安稳的，放心吧。”她的唇凑过来，给我一吻。

  “我送你去机场。”

  我送安娜去机场，看着安娜的身影消失在机场中。等这件事结束后，我需要一片安眠药，我会用一杯热气腾腾的燕麦片泡安眠药。我要赶快将凶手绳之以法——如果我不想住在一个四面都有厚实橡胶垫的房里，身穿紧身束缚衣的话。

  我没受过侦探培训，依靠的是本能，追踪着猎物，有时候猎物更狡猾，这意味着我需要个更多情报，在这种情况能给我最多情报的是索菲亚，我最能信任的也是她。如果单从信息灵通的角度上看，萨曼达的情报网更发达，但他是监察队长，在战争期间非常忙碌，而索菲亚的工作就轻松多了，联系她比较容易。

  我开车前往索菲亚的住处，索菲亚·罗兰是监察部的检察官，她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后面不远处就是密歇根湖的湖畔，距离北岛公园不远 ，左右两边都是外表差不多的房子，都不大，但环境很好。她家门口有一小块空地，我把车停好，现在是上午，我在路上给她大过电话了，我知道她在家，我用力把车门关上，有时间该修理一下了。我大步走向了她家门口，轻轻的敲门，门旁边有一扇窗，装上了铁护栏，窗帘被拉上了，窗帘的一角被掀开，然后一道门锁被打开了，之后是一条门链，门打开了。

  索菲亚用那双疲惫的蓝色眼睛看着我，美艳而僵冷的脸显出疲惫，她的身材高挑而纤细，光着脚站立在门口，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头着，抽回了手。

  在我这里看来，她的手腕就像被割破了，我以为她割过动脉，以她现在的状态，我觉得她真有可能自杀，她现在不太好，我不擅长扮演心理医生，但她这样，我真不太放心。

  “索菲亚，你怎么了？”

  “不太好。”

  我注意到索菲亚的眼圈有点红，还有眼袋，自从我认识她以来，她就从来没有这样过，邪灵附身那次除外，我打开了了巫师之眼，确定了没有邪灵什么的。

  “我就是我。”索菲亚笑着说，这种笑是故意装出来的。

  “照片上的女孩是你？”我问。

  “是我，十七岁那年我被开除了，为了他，我不知道那样对不对，但选择嘛……你知道的，选了就不要后悔。”

  我看到了床边柜上几个装在相框里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是索菲亚，可能是拍照问题，她那时候的头发比现在长，也更亮。脖子和手腕纤细，蓝色的眼睛很明亮，看上去非常漂亮，她穿着一件很合身的白色结婚礼服，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看上去和她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他们正在喝交杯酒，索菲亚脸上有着很少见的笑容，我认识她这几年里，还没见她真心的笑过几次。我有注意到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和我有些像，可能这就是她格外关照我的原因。

  “他现在呢？”

  “死了，梅塔·希尔，我和他结婚不到一年就失去了他――永远失去了他，早上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他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异类，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他接受我是女巫，那一天，当我从监察部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还抓着救心丸。”

  我让她回想起伤心事了，“对不起，索菲亚，真的很遗憾。”

  “他都没告诉过我，他有心脏病，失去初恋的感觉不好受。”

  “是呀，失去心爱的人……回想起来就让我痛苦。”

  莉莉，想到这个名字就让我感到痛苦，我两次失去了她，第一次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第二次是在她投靠了敌人。

  “后来，我遇到了雅以·克莱因，我以为他真的爱我，后来……你也知道了。”

  我想了想，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我看了看索菲亚和

  另一个男人的合照，那个男人有些眼熟，我好像见过他。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雅以·克莱因就是安娜的哥哥，我记得安娜说过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就叫雅以·克莱因。

  “这个更痛苦……”

  雅以投靠了密云团，我听安娜跟我说过，她哥哥投靠密云团的时候，索菲亚大概就是二十来岁，看照片上的索菲亚，她的年龄应该就是二十岁左右，时间吻合。另外我发现一个值得关注的地方――我觉得我见过他。

  “我对婚姻制度没什么好感。”索菲亚说。

  “对此我保留意见，索菲亚，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你从来没有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闪着光，好像是眼泪反射的光，我看向那些照片，刻意不看索菲亚，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看到她哭，她吸了一口气，然后抹了抹眼角。

  “我去洗洗脸。”她说，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到走廊里，她走到了客厅，回头说：“谢谢你，你的嘴巴真甜。”

  “谢谢夸奖。”我说。

  “这不是夸你。”

  索菲亚走进了一个房间，我观察着房间，看到了处方药，很快她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脸上已经没有眼泪的痕迹了，看起来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头发已经整齐了一些。

  “你看起来真漂亮。”我说。

  “我知道，我可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年轻人嘛……抱歉，我监视了你的精神，你放心吧，现在没有了。”

  索菲亚的一番话让我不太自然。

  “害羞了？我以前可没见过你脸红。”她说。

  “那都是一年前了，另外，我希望你……”我看了看药瓶。“你说你没有自杀倾向，但你这样吃药，真容易成功的。”

  “如果你是来说教的，那你可以走了。”她的表情严肃了下去。

  “不，我绝不是来说教的，索菲亚，作为一个朋友，我真的担心你。”

  索菲亚拿起了处方药罐，我伸手抓过药罐，把它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不想自杀就交给我保管。”我说。

  “真拿你没办法，好了，交给你保管，挺贵的一瓶，你别弄丢了。”

  “会的，不会……”我好像说错了，“会也不会，不会丢。”

  “最好是这样的，你的灵魂有进展了吗？”

  “我又向死亡迈了一步。”我说。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把死亡当笑话说的，你找到我家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不能说明白。”

  “怎么了？猫咪咬了你的舌头吗？”她亲切的问。

  “不，我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今天凌晨，克莱门特和我见过面了。”

  “克莱门特，哪个？那个！黑暗王公、冬夜巨卿、精灵统帅。”

  “对，就是那个克莱门特，恶毒的精灵，他委托我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