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一不出话来了，血液也从嘴里流出来，她看着我，血从她脸上流出来，蓝色的眼睛被血液染红，血液从她的眼角滴落，眼泪也滑落了，和血混合在一起。

  “莉莉，莉莉。”

  坏女孩就是这样，我还是要救她，我打开幻界的通道，把她抱起来，步入了暂存界，我的魔力已经不足了，不能绕过暂存界，不过这还是有用，这可以挡住黑魔法。天空中乌云密闭，闪电让云层的阴影和火焰不断的舞动着，空气变的很冷，夜色非常黑，我也没有合适的光源，但我很快就适应了黑暗。雷声嘶吼着，空气中充满了暴烈的力量，雨水随时可能倾盆落下。我身后是稀疏的林木，脚下是一块平滑的岩石，面对着一片湖，这里就对应着密歇根湖，岩石很滑，上面还有苔藓和粘液。

  风搅动着湖水，让古老的湖面颤抖着，空气和水接触之处，以及空气和大地接触之处的魔力震颤着。

  “我亲爱的教父，如果可以，请你出来与我交谈。”我对着天空中的乌云和雷声大喊。

  “我离你不远，你没必要喊这么大声，如果你多一点洞察力，你就会发现我就在宴会上。”克莱门特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说真的孩子，你还缺乏一种叫做‘老练’的品质。”

  岩石本来就很滑，再加上克莱门特出现在我身后，我差点和莉莉一起调到湖里，我转过身来。

  克莱门特比我高一些，比我更具有棱角，也比我结实了很多，他全身上下都是刚硬的线条。他的头发散乱的披散着，脸颊上的胡茬更加明显，他把自己包在一件海蓝色的丝质长袍里，搭配着一条由白色纤维绳编织成的腰带，腰带行有红色的圆环，用来挂一把看上去就像玻璃制成的迅捷剑，那把透明的剑贴着他的腰。

  “大概是因为我还有不少优秀品质。”

  “你的品质在我的高贵面前显得一文不值。”他微微扬起头颅，嘴唇上有一小抹微笑。

  “晚上好，这次见面轻松多了。”

  他发出一阵愉快的冷笑，原来冷笑也能这样愉快。“这次却是轻松多了。”他把视线落在莉莉身上，“我想你是因为这个姑娘而找我的。”

  “是的，我希望您能救她。”

  微笑褪去，“我需要一个理由。”他说。

  “我需要莉莉活着，她能为破案提供线索。”

  “不是。”克莱门特摇头，“我要的不是这种理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她？她背叛你和你的议会，欺骗你，用刀刃贴着你的颈动脉，还想过要谋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我不知道，她对我不怎么样，对，成为了敌人，但我觉得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是受制于人，我希望你能救她。”

  “我试试。”说着，他把手放在了莉莉的喉咙上，然后是额头，“虚弱、混乱，她被黑魔法攻击，确实是受制于人。”

  “她怎么样？”我小声问，怕打扰到他，“

  你能救她吗？”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让她不再衰弱下去，我不能很快的治疗她。”

  “你能治好我的眼睛，为什么不能治疗流血？”

  “我记得那个谁来着？反正是有人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这么说来着？一个合格的黑魔法堪比四十万足球流氓。要知道足球流氓对你的伤害有限，他们可不会从内部瓦解你，不会把能量残存在你的体内。”

  “我不明白。”

  “这个女孩能撑到现在依旧很顽强了，成熟的黑魔法，施法者是个很强悍的老鸟，比你老练多了，只用攻击一个兔子，就能让她把血流干。”

  “兔子？谁在使用黑魔法？”

  “我不方便高数你，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她会没事的。”

  “你们精灵的时间观念和道德观念一样奇怪。”

  克莱门特再次发笑，这次完全是冷笑，没有透露出愉快。“奇怪是相对的，当你知道职权魔法的时候，我会让她醒过来，不再流血，不再昏迷，在此之前，你好好工作吧。”

  “你要带她去哪？”

  “王子的画馆。”

  我把莉莉交给他，精灵不能说假话，克莱门特刚才说的话很明确，我难得放心一次。

  “代价是什么？”

  “你已经买单了。”

  “就是刚才那个理由？”

  “可以是。”他说，“另外，我提醒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有你在我身边，我当然危险了。”

  当一个人或者不是什么人的东西，总是在有危险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我有理由警惕他。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每次见到你，都在想怎么样才能对你最好。”

  “你和你扈从追杀了我一晚上，用钩镰刀钩住我的肩膀，差点让我断掉骨头。”

  “那次我不过是依照传统和指令行事。”克莱门特给出解释。

  “你把我扔到苦林里。”

  “我不记得了。”

  “你派恶犬咬我。”

  “我只是需要清理狗舍，顺便让狗狗们自己解决晚餐，你刚好怕狗，又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了狗舍不远处，闻起来就像火鸡潜艇堡，所以它们才追着你咬。”克莱门特说，“你还怕狗吗？”

  我点点头，“大狗。”

  我可以面对食尸鬼，可以砍翻吸血鬼，对付狼人的时候也不退缩，但狗真的很可怕。

  “和我的宠物打个招呼吧。”克莱门特把手放在嘴唇上，吹了一个口哨，“来吧电钻。”

  那只被称为电钻的大狗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撞到了我的背上，我觉得这比克里斯的玩笑还过分，我趴到地上，放声尖叫，当然，狗叫声更大。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几乎忘记怎么说话了。

  “我说的危险就是这个。”

  小藏獒叼着我的衣角，想把我拉起来，但我还是起不来，它的动作更像是把猎物拖走，这几乎赶上了铁面人给我带来的恐惧。当我起来的时候，克莱门特已经不见了，莉莉也不见了，狗也不见了，只有狗不见了，我才能起来。

  “太可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