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又合情合理的事，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克里斯问了一个好问题。

  “三队冠军杯争夺赛。”

  “我猜猜。”克里斯说，“冠军杯就是你。”

  我点点头。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萨卡问，她上下扫视我，“你被关进冰箱里了吗？”

  “我去换一身烤箱里的衣服。”我说，我觉得我现在的微笑一定很像哭泣，或者连哭都算不上。

  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客厅。

  “萨卡，你怎么样了？”

  “药效过了。”她说，“我没事了，你看起来就像被关进了冷冻柜。”

  “有人打开了一个通往深冬的通道。”

  “两个监察人吗？”

  “对，他们就是从深冬来的，为了方便我的调查工作，克莱门特和王子同意给我们更多的通行权，并且保证我们的安全，短时间内我们可以来自由出入冬夜的大部分区域。”

  “这太酷了。”克里斯说，“我们有签证，一直想去精灵界看看。”

  “首先你要成为议会的一员。”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监察院。”

  “监察院就算了，我倒是有一些额外发现。”

  “你发现了什么？”

  克里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播放着令人不安的新闻，我看出了那个地方，是哈尔举办宴会的庭院，那场大火烧了院子，但房子里面没有问题，地下室也没有受到影响。那场大火很快就被消防队扑灭，消防队长清点了死亡人数，死了一九人，重伤七人，轻伤和失踪的人还不知道，估计失踪的人也被烧死了，或者是被建筑物废料掩埋了。巫师可以做很多复杂的事情，但却不擅长保护复杂的现代科技产品，大概是克里斯情绪有些激动，导致我需要找时间请技工来修电视。

  我完全沉默的看着克里斯，暗示对他毁了我的电视感到不悦。

  “我会给你换新的，你住的地方让我想起了战后的伊拉克，有什么不是二手的？”

  “门板。”我说。

  菲尔特浅笑着，然后迅速收回笑容，认真的扫视我客厅，表情就像红十字会队员在看战后废墟。

  “克里斯，你发现了什么？电视坏了，我看不到你的发现。”

  “哈尔的宅邸发生了第二次爆炸，爆炸的威力比火焰大多了。”克里斯陈述道，“你觉得爆炸的怎么来的？”

  “我的魔力。”

  “四处乱窜。”克里斯补充，“你的魔力在哈尔的地盘乱窜，没有什么能力量能控制住你的能量，除了能量的原主人，也就是你。”

  “容我纠正。”萨卡说，“能拦住的人不只有卡斯，克莱门特和芬尼福斯也能。”

  “谁？”

  “那个宴会上出现的魔鬼，非常古老的魔鬼，是最剽悍的魔鬼之一，六百年前被赶回地狱，不知道是谁魔鬼放出来了。”

  “芬尼福斯，我找知道。”菲尔特说，“中世纪出现过这个魔鬼

  ，这个魔鬼在中世纪教导术士散播黑死病，导致天主教庭和巫师开战，这就是巫师和撒旦结盟的传说来源。”

  “原来是有历史依据的。”

  “大多数传说都有历史依据。”我说，“你说那个魔鬼教导术士散播瘟疫？”

  “对，瘟疫和各种邪术，并且教导术士一些教堂明令禁止的知识。”

  “。是否包括占卜？”

  “卡删卓之泪！”克里斯大喊。

  “当然包括了，在古希腊文明衰退后，卡珊卓之泪就失传了，在中世纪重新出现，是芬尼福斯从地狱带来的，最早的撒旦崇拜就是这么来的，另外，塔罗牌上的那个魔鬼就是以芬尼福斯为原型的。”

  “我以为是摩洛神。”我说。“塔罗牌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我以为你什么都会。”萨卡说，“基本上什么事都有你的影子。”

  “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会？我又不是浮士德。”

  “浮士德都会上当，和梅菲斯托做交易。”菲尔特说。

  我也这么做了，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清楚我的灵魂会在哪里。

  “那个魔鬼非常古老，有足够的能力让你的魔法稳定下来，克莱门特也能。”

  “那个魔鬼应该不会，芬尼福斯并没有收到礼物，应该是不请自来，来宴会看看就走了，并不会帮助哈尔控制我的魔力。克莱门特也不会帮哈尔，他是我教父，当初有约定，而且克莱门特是中立，我的魔法应该还在那里乱窜。”

  “令人不安的消息。”克里斯说，“你的魔法安稳下来了，我之前一直在设法锁定它，但我没有锁定住，你的魔法引起了一阵爆炸，很大的爆炸，电视上说有一颗小行星落地。”

  “我的魔力有那么大威力？”

  “不是直接威力，是乱窜引起的效果，加上那里本来就有魔法运作，而且运作的不稳定，引起了多次爆炸。”

  “克里斯，我不想打断你们的学术研究，但我也有所发现。”菲尔特插话，“我发现圣钉不见了。”

  “可能在宴会上。”我说，“圣钉不会被我的魔法毁掉，两千多年来，人们一直相信圣钉拥有神奇的力量，一根两千多年的钉子是非常有力量的信仰造物，如果有人想用圣钉制造一场大灾难，会这样做？”

  “怎样都能，黎明会有六个魔鬼，魔鬼加上圣钉，等于天启。”

  “天启？那是《圣经》中的灾难，我不确定真有这样的灾难。”我说。

  “天启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恐怖的信念，狂人相信自己有制造大规模毁灭的能力，如果信奉天启的是某个总统级的人物，把核启动的手提箱打开了，这就是天启。超自然力量也可以制造这样的灾难，借助圣钉的力量，黎明会真的可以把灾难升级为世界级的，当群星到达正确的位置时，灾难就会降临。”

  “我们该怎么办？”克里斯问。

  “找回圣钉。”我说。

  “对，必须要找回圣钉。”

  “所以我们要从回狼群吗？”萨卡问。

  “好像是这样。”

  “就是这样，完全有必要。”

  “我们怎么进去？”我问出了关键问题。“我猜黎明会有防备，一定布满了警卫，封锁住所有的出入口，严格检查所有进入车辆，诸如此类的。”

  “我们也想到了，我还不够强壮，没办法打开一条通道。”克里斯说。

  “总不能打扮成餐点外送员进去吧？”

  “灯神吃什么？那里没什么是吃正常食物的，叮咚！”克里斯做了一个按门铃的动作，“这里是灯神汉堡王，您订的人肉三明治到了，我能进去吗？”克里斯的样子引人发笑。

  “不能，没有订餐。”我说，“我们确实很难打开通道，但有人能帮我。”

  “莉比，如果你有时间，你是否能帮助我们一下？”

  “小忙可以，大忙需要代价。”美丽的精灵公主总是不门走，她也没有通过镜子跳进我家。

  “莉比，我请你帮个忙。”我说。

  “美丽的精灵公主殿下，见到你实在是我的荣幸。”克里斯语气谦卑的说，他微微躬身，向莉比优雅的行了宫廷范的一礼，以表达尊敬之意。

  “叫我莉比，这样大家都会方便一点。”莉比伸出手，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克里斯伸出结实的手，用两根手指接触到莉比纤细的手，弯下腰，轻吻了一下莉比的手背，“彬彬有礼的漂亮男孩。”莉比小声说。

  “莉比，你能帮个忙吗？”

  “你要我怎么帮你？”

  “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我看向克里斯。

  “是哈尔的另一处院落，是灯神院。”克里斯说出地址。

  “你们有四个人，我平常只能带两个人，就算是你们有自己的能量支撑，我也只能带三个人去，哪三个。”

  “我就不去了。”萨卡说，“我有伤。”

  “这次就三个人了。”

  莉比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是哈尔的另一处豪宅的院落，院落的围墙有九英尺高，没一块石头都在月光下显得苍白，十一月的明月在天空中升起。这里应该是花园，花园里的灌木丛需要一个连的园丁才能打理成这样整齐，边缘还有几根葡萄藤，这些葡萄藤的年龄应该很大，每一根葡萄藤都比我的手腕还粗。我身后是石头墙，克里斯和菲尔特站在我身前，手里准备着魔法，我也拿着手枪，拉开击铁。

  恐惧感总是乘虚而入，害怕并非怯懦，被害怕压倒才算怯懦，有时候我知道前面会有危险，也感到害怕，但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最终我还是向前走去，恐惧感并没有消失，我在恐惧的情况下还是在前进。我们沿着这条平整的小路走进树林，树林不算茂密，但足够藏下十几个枪手，哈尔的豪宅被树林挡住，我能看到白色的房子。我们快速穿过树林，尽可能的保持安静，走了几步后，我发现我们造成的声音并没有风声大。

  “到了，我感觉圣钉就在前面。”菲尔特说。

  房子非常大，而且很宁静，我该找个好位置躲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