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一个半吨种的蟾蜍扑过来的时候，最应该有的反应是什么？这会让一个理智的人退缩，蹲下来寻找庇护。现场是寂静的，朦胧之下是被遮盖住的细节。记忆之火带着曲线和闪亮向怪物迎击，火球巨大而炽热，堪称食人魔终结者，大蟾蜍在跳起来的时候遭遇了火球，动能的作用大于温度，怪物像弹力球那样撞到水泥墙壁上，落在地上，很快就又爬了起来，安娜的祖父拿着第三把剑迎击，突然闪现的光亮就像猛烈的风暴。

  “两位大师，快！”

  闪烁的光带着电弧声飞掠过来，我启动了护盾，绿色光芒落在护盾上发出咆哮声，我把护盾偏离一点，护盾因为护盾的形状，滑过护盾，我将魔法送给了另一个蒙面人，那家伙低头躲过去，他咒骂一声，看了一眼另一个蒙面人。

  “先把他拿下。”

  高大的蒙面人手里握着绿色的光环，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对着我大致的位置，他伸出手来，对我扔出一个散发翡翠色光芒的闪电球。我早已准备好护盾，闪电球撞击在护盾上的时候发生爆炸，防护手环负载过大，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烫伤，我跳到一旁，手呈拳状对准了蒙面人，释放戒指里的瘫痪之火。

  “你这业余的小混蛋。”蒙面幻术师发出尖历的怒吼，用手臂挡在面前，防御性的能量阻挡着黑色的火焰。

  “你这几下不够看，业余手照样收拾你。”我说。

  幻术师咆哮着，开始在指尖收集更多翡翠色的能量，他发出病态的笑声，做了一个挑衅意味的手势，手指动了一下，几道绿光向我袭击过来。

  绿光是以螺旋线飞过来的，每道绿光的速度都不一样，光束之间有距离，这些光有一定的盲目性和随机性，但它们是非常可恶的，另外，它们是致命的。有些时候死亡并不优雅，就其本身而言，死亡有点像是一个镜头，这个镜头的特写并不引人注目，就像某个从你身边快速飞过的东西，没来得及害怕就不需要害怕了，如果死亡真是电影特写，那我希望自己一点也不上镜。

  当死亡就在你身边几公分远的地方随机的飞来飞去，而大脑的工作效率却下降了，在死亡中走动是个糟糕的行为，在法律的边缘徘徊至少有机会请个能说会道的律师，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就没那种好待遇了。

  狂妄自大的家伙……

  我确实把借来的魔力用光了，但这并不能改变我曾经是个一流的巫师这一事实。这个幻术师有力量，但有力量不代表一切，他控制力量的经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大概没有受到过完善的系统化的教育。想到这里，我打开了魔法贩卖机，有些施法的方法不需要自身拥有强大的魔力，只要按照说明书做就可以，就像是一个贩卖机，只要把硬币扔进去就会有东西掉出来。

  我躲过了两根，挡住了第三根，有一根刮到了衣服，剩下最后一根击中了我，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幻术师也飞了起来。那个幻术师尖叫着飞向仓库，“这是我个人魅力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觉得是我有着能让你宽容的东西，让你不想杀我，或者是不急于杀我，是什么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那些通灵术知识？”

  “你猜错了。”哈尔否定道，“快叫你的同伴们停手。”

  “他们不是我的手下，不是我说停手就会停手的。”

  “我知道他们担心你。”

  “既然你知道朋友是什么，那就知道我会为朋友牺牲。”

  “你会，我知道，外面那位可爱的女士呢？她不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吧？”

  “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上个月有个小妞向我卖了一些物品，是用来召唤恶魔的。快点吧，叫他们听手。”

  “你最好把手枪放下。”

  “为什么？”哈尔问，“现在是你在枪口下，你会死掉。”

  “我一样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说。

  “什么事？”哈尔笑了两下，“你怎么可能还知道任何在这个时候还有意义的事情？”

  哈尔的胸前出现了一个鲜红色的小点，小红点在慢慢上移。激光瞄准镜那明亮的尖端向上移动，然后哈尔少了一个眼睛，哈尔的左眼只留下一个洞，猩红的液体从头颅后面喷了出来，哈尔手中的枪吐出火焰。很快，一个比刚才枪声还想的声音在仓库内回荡，哈尔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灯灵是怪物，不会立刻死亡，哈尔失去了理智，准备再次开枪，一个光点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随着又一声巨响，哈尔把手枪扔了。

  “好吧，我刚才说错了，一共两件事，第一，凯夫拉纤维战胜了布朗宁。”我低头看看防弹衣，防弹不防痛，真痛，“第二，敖太加几乎从不失手，你前天晚上送给考尔的女孩姓敖太加。”

  哈尔向门里跑，枪声有想了两次，狙击枪打中了哈尔的胸口，我用霰弹枪也打中一下，但哈尔还是跑了进去，我跟了上去，等我跑进去的时候，哈尔已经消失。

  菲尔特站在门口，向我摆摆手。“剩下的就交给克里斯了，克里斯能搞定。”

  蒙面幻术师已经死了，克里斯正在逼退蛇怪，仓库大门口的战斗也要结束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那招？”我问。

  “你说影子？早就学会了，你以前教过我，准确的说，是你告诉过我，在莉莉过生日那天，你忙于讨好她，没考虑别的，我就趁机问了要领，你就说了几句。”

  “以后什么都教你，你快去帮安娜。”我告诉他，“外边有个蟾蜍怪。”

  “不用了，已经被切成外质了，”安娜说，她看看衣服上的粘液，“这真恶心。”

  “这东西能洗掉吗？”骑士嘀咕着。

  “不用洗，很快就会干。”菲尔特说。

  “考虑到这些粘液的来源是一个超过八百磅的蟾蜍，还是洗洗比较好。”安娜说，“至少这样会感觉心里干净。”

  “加快咒语！”一个声音大喊。

  蛇怪那独特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吸引了，我们看向蛇怪，克里斯已经把蛇怪打出了裂痕，就像玻璃裂了，那六个人还在围着一个祭坛念咒，好像是古代埃及语言，他们加快了语速，准备快速完成咒语。

  安娜的祖父走向那六个人，一个祭司抓起了一个东西，向克里斯扔了过去，克里斯没有及时躲开，被那个东西击中，他的动作慢了一下，蛇怪趁机喷出毒液，溅到克里斯的脸上，他发出痛苦的叫声，向后退了几步。蛇怪向克里斯扑过去，我对着蛇怪开枪，霰弹击中蛇怪，把蛇怪打了下来，蛇怪立刻爬向了祭坛。

  “杀了他们！”蛇怪怒吼。

  那几个祭司手中呼唤着火焰，火焰也给出了回应，菲尔特用一道意念打了那些祭祀一下，祭祀被打退了一下。这时候，进来了十几个食尸鬼，后面还跟着几个人类枪手，哈尔在两个拿着防爆盾的食尸鬼的掩护下走了出来，哈尔可以演《木乃伊》了，灯灵和木乃伊来源于一块大陆。

  “杀了他们！”哈尔咆哮着。

  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我们。

  “等一下，听我说一句。”菲尔特说，“提醒你，你知道巫师的死亡诅咒，你觉得你能抗住谁的诅咒，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都会，你们谁也逃不过去。”

  “他说得对。”蛇怪说。

  “那你什么意思？”哈尔问。

  “我留下，放他们走。”

  克里斯退到我身边，用衣领按住眼睛，“你说什么？”他问。

  “你要留下来当人质？”哈尔问，“我为什么要答应？”

  “这样对你最有利。”菲尔特说，“有我做人质，这样你的计划就不会被阻挠。”

  哈尔思考片刻，说：“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慢慢过来。”

  菲尔特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别过去！菲尔特，回来！”我对着他大喊。

  “安静，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离开，现在开始计时。”哈尔说。

  “该走了。”安娜说，她抓着我的手说。

  我正要说话，可是一道魔法锁定了我，让我说不出话来，是菲尔特，他不想让我再叫他。菲尔特走了过去，我现在才注意到他的身上画着符号，符号只露出了一半，但我认出来了，贝利亚以前和我们提到过，他已经将生命置之度外了，在身上写上了以诺文。

  “走吧。”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对。”蛇怪说，“不该有通道。”

  枪手举枪对准了我们，这时候菲尔特突然拿出一把匕首，那几个枪手把枪口转向了菲尔特，菲尔特却把匕首刺向自己。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教堂了，安娜就像以前那样坐在一旁，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以前一次我昏迷，她也坐在一旁等着我醒过来，“卡斯，你醒了……”安娜说着似曾相识的话。

  “菲尔特呢？”我问，“他怎么了？”

  我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但还是需要安娜给我一个答案。

  安娜叹气，她走到电视机前，按下开关。

  “这一事件让人想起了世纪之交的科幻恐怖故事，似乎是一枚导弹出现故障，落在了迷雾庄园里。”电视上播放的是从空中拍摄的场景，地上的洞冒着黑烟，就像刚经历过一场原子弹试爆，“根据来自航天局的情况表明，所谓的导弹只是来自外太空一颗在轨道上的衰变并坠落的天气卫星，目前当局还没有收到有关此次事故中死亡或受伤人数的报告估计，但庄园内的任何人似乎都不太可能从这次事故当中幸存下来。”

  “这里有一封信。”安娜给我一封信。

  我打开信封。

  我不知道写信的格式，这个年代还写信似乎有些过时了，但录音设备不支撑我。我是来说再见的，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拯救世界，维护世界和平，这个梦想我可能不能实现了，请你替我圆梦吧，我会帮你的，当然是精神上的，再见了――来自另一个国度的信。对了，我们会见面的，希望不会太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