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麻烦？”

  “迷雾。”我说，我从座位上跳起来，顺手抓起了旁边桌子上的盐罐。

  起初，我试着绕过去，通往出口的门，但那些雾从门中飘进了，我们没办法从那里出来，换个地方。

  “我咒他去死。”艾琳咒骂一声，“这是什么？”

  “如果那天你离开医院再晚上几分钟，你就会看到索菲亚怎么防御心灵迷雾了，这是人类和精灵都可以的魔法。”

  艾琳惊叫一声，她抿着嘴唇，因为她看到有一个服务生往那道门扑去，当他碰到迷雾的那一刻，正在奔跑的双腿就停住了，很快就倒下了。

  “有人在针对我们？”

  “心灵迷雾，我见过两次，它会关掉你的思考能力，让你记不住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思想混乱，而且它是非法的。”

  “非法的？就是你以前提过的魔法戒律？”

  “对，魔法戒律，就像罪恶缠绕那样违法。”我说，“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会和你解释的。”

  我们跑过一条通往店后面的走廊，右手边经过一家季节性商品的走道，我停下了，抓起了一个我觉得够坚硬的东西，对着火警开关的外壳砸过去，接着用力把它向下扳。我期待着，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值得一试，但没有什么效果。”艾琳说，“这些人会被影响吗？会有后遗症吗？”

  “一旦迷雾消失，那些曾经被它影响的就会没事了，如果我们不在这里，施法者就没有理由要伤害他们了，至少医院那次是这样。”

  希望遇到的对手不是医院那样，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我们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坦然的说，“不管是哪个地方，都要比坏家伙们准备攻击我们，而且有人质危机的地方要好，对吧？”

  “对，离开这里是个好主意，我打赌，坏家伙们就是算准了这点，想把我们逼出，到个方便下手的地方，你带枪了吗？”

  艾琳从夹克里掏出她的枪，是双枪，搭配上她的短发，让我想起了年轻版的谭雅。

  “双枪？”

  “老枪。”她说，“你曾告诉过我，魔法可以让先进的东西坏掉。”

  “既然如此左轮更好。”我说。

  “天才的想法，那我还不如扔石头，那样有很多弹药可以用。”

  “下次我会考虑的。”我看向上面的一个牌子，“员工专用，去那边，我们到外面去。”

  我们一头冲进那块牌子下面的那扇推开后回自动弹回的门，我们先抵达，用力把门推开。一面迷雾形成的墙挡在我们面前，我赶快往后退去，我拉住艾琳。

  “别过去。”

  如果我让艾琳碰到那团雾，我会后悔的，如果是我自己碰到了，我大概连后悔的

  时间都不剩。我绊了一跤，差点就要往前扑倒，还好艾琳抓住了我的衬衫。

  “此路不通。”我说，我朝一个堆得很高的狭长走廊点点头，“那边，那边迷雾还没有扑上来，快。”

  “那里有什么？”

  “掩护，防御。”

  我们抵达位于走廊末端的空旷空间，接着对艾琳点点头。

  “好，停在这里，站着别动。”

  艾琳照做，但我还是看到她在颤抖。

  我抬头看，那团迷雾已经抵达走廊的对面，正缓慢的想这边滑过来。“我要做出一个魔法圈，抵抗这个木屋，不要走出这个换。”

  艾琳以一种更高的声音说：“卡斯，它过来了。”

  我扭开盐罐，开始把里面的盐洒出，围着我们洒成一个圈。当我把圆圈完成的时候，我在圆圈中注入轻微的意志力，然后拔出银刀，对着自己的手指刺了下去，把一滴血点在盐圈上，于是能量合起。我站起身来，屏住呼吸。很快，迷雾就蔓延过来了，迷雾触碰到它，沿着圈的外围翻搅着升腾而起，接着就停住了，仿佛有一个圆筒状的透明墙壁挡在了我们和迷雾之间。

  魔法圈就是有这个好处，普通人也能用。我能听到艾琳松了一口起，我也是。

  “我知道魔法圈，我看索菲亚用过。”

  “只对魔法能量有效。”我说，“如果有个人拿着枪过来，那我们就惨了。”

  “我们怎么办？”

  “如果来不及等待迷雾散去，我就必需施下一道感应魔法。”

  “一种什么魔法？”

  “感应魔法，是指效力很短的魔法，我的力量基本不剩下什么了，所以这不容易。”我在衬衫上摸索着，直到找出了一根头发，“需要一根你的头发。”

  艾琳狐疑的对我皱眉，但还是伸手到帽子礼拿出几根头发，她头发把拉直，交给我。“你要什么长度的。”

  “是你的就行，把你的手伸出来。”

  她伸过手来，手指抖的厉害，我把头发缠在她的手上。

  “我信任你，如果你信任我，这道法术才会有用。”我说，我想起了索菲亚和我说过的话，“重点是信任和联系，而不是魔法能量。”

  “你在做什么？”

  “我没剩什么魔法力量了，必需有心灵上的力量。那种心灵迷雾是很具有入侵性的魔法，一旦接触到就会渗入，所以我需要在你的身上设上一道防御，因此我需要阻挡那片迷雾的力量，让它不能侵入……不能快速侵入你。”

  她搭量着我，“靠谱吗？我能坚持几秒？”

  “没问题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重点在于信任，女猎手。”

  “你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也没有人承认我是猎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做好猎人

  。”我闭上眼睛，集结起我需要的专注力，我们身在一个魔法圈里，所以这没有太困难，“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就希望这些回有效，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等一下。”艾琳瞪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你不知道这些法术到底有没有用？”

  “信任。”我提醒道，“你要相信我，相信有效就会有效。”

  “信则有，不信则无。是这个意识吧？”她问。

  “有些东西不是它有，你才信的，而是你信，它才有的。”

  “明白了，你们有个词汇叫做信仰富集。”

  “就像食物链，大自然生物链的生物放大，毒素和其他什么难以分解的元素会富集，信仰也是如此。”

  “那我坚决信任你。”艾琳语气坚定的说，她向前迈一步，然后退了回来了，不确定的看着我，“如果我去魂由仙境了，你要救我。”

  “放心。”我伸手把血抹在了艾琳手上，“我的血会加强联系。”

  我向前走一步，破开圈，它发出一声被挤压的叹息，迷雾向前涌动，覆盖住了我们。它就像某种冰冷而油腻的软物质滑过我的皮肤，让我回想起了莉莉的生日，那天某人的恶作剧让几块带着奶油的蛋糕砸在了我的头顶，这种迷雾的感觉就和蛋糕奶油差不多。它沿着我的手臂缠卷涌上，我把专注力集中在我手上的炽天使上，它冰冷、坚实的重量，以及代表着心灵上的守卫。我将迷雾从我的感官上推开，凭借着意志力，将它从我的认知中驱除，一阵碧蓝色的静电在项链上闪烁着，接着就消失了，连同心灵迷雾一起消失。

  “你没什么吧？”艾琳问，“你刚才看起来有点恍惚。”

  我点个头，“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还好，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厉害。”

  “我有时候还真厉害。”艾琳说。

  我走在前面，艾琳比我警惕，她更容易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如果有个家伙出现在我们身后，先有所察觉的一定是她。我在前面试探，艾琳注意两把的动静，我们经过一条旁支走廊，那里有一名顾客，他们还全身紧贴着一道墙，显然曾经试图躲避那些迷雾，现在脸上还带着困惑的表情站立，眼睛还没有聚焦。在另一边走道上，有一名年纪很大的男性顾客摇摇晃晃的站着，随时有可能摔倒，我在他旁边停下，轻声的对他说：“先生，请慢慢坐下。”然后我扶着他，在他摔倒之前协助他坐下。

  我们经过另一名工作人员的时候，我发现他还没有完全昏迷，我听不见艾琳的脚步了，不是我敏感，这真的让我警铃大作，值得我注意，于是我回头看她。艾琳把枪端起，呈现射击的姿态，她的脸上满是严肃，正警惕的看着

  花园。

  我们来到花园中心，那里被铁链围着，迷雾挡住了月光，突然有一记重击打中了我，让我倒下，我的神经末梢很快就传来了感觉，这一击很重，一阵幻觉般的闪光出现，接着是一股非常真实的剧烈疼痛。我头晕目眩，而袭击我的就是刚才那个员工，他正握着一把看起来尖得要命尖得要命的园艺剪刀——尖得能要我的命，他正要用剪刀刺我，我以一个略显迟缓的闪躲动作转身，那把剪刀刮破了我的衬衫和皮肤，刺到了水泥地里。我丢出一把飞刀，那个家伙以一种流畅的动作避开，我抬头，看见他的脸，我觉得我以前见过这家伙，但还不确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