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玛琳菲森几乎像是疯了，咆哮，声音刺耳异常，正和克莱门特说话，女王怒吼着，暴跳如雷。”

  “她说了什么？”

  “我再听听。”

  茉莉闭上眼睛，聆听着精灵电台，她突然皱起眉眉头，呼吸急促。左手握拳，抵在头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剧烈的发抖下，另一只手放在头发上，胡乱的抓，她发出惨叫声，身体挣扎，快要摔倒。

  “你怎么了？”我问。

  伊莲过去扶住她，克里斯抬手，然后慢慢把手往下按，随着他的动作，茉莉也跟着镇定了下来。

  “放松，放松。”

  我拿来椅子，让茉莉坐下。

  “怎么了？”

  茉莉靠着椅背坐着，面色惨白，那头红色的长发凌乱不堪，彩色的眼睛格外暗淡，仿佛有一层严重的白内障，眼睛下面有着斑斑血迹。

  “电台出事了，女王发现我在偷听，是玛琳菲森，她切断了电台，并把真实的、愤怒的声音传递过来。”

  玛琳菲森真是的声音具有攻击力，声音是她力量的一部分，愤怒的声音可以让听到的人受到严重伤害，如果玛琳菲森面对面的对着茉莉咆哮，茉莉大概会失去知觉。精灵电台已经不能用了，茉莉也需要养伤，已经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对不起，茉莉，我不该让你听。”

  茉莉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事，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电台里的声音不会太严重的。”她扶着扶手站起来。“如果你们没别事了，我就走了。”

  我的嘴唇刚动了一下，茉莉就不见了，我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电台确实没什么好羡慕的。”克里斯说。

  “我正想说同样的话。”

  “够了，男孩们。”伊莲说，“你们别说这些了，重点不在电台，玛琳菲森为什么要对克莱门特咆哮？说了些什么？”

  “人在愤怒的时候说的话不具备什么意义，我想精灵也差不多。”克里斯说，“也许玛琳菲森就是单纯的怒吼，就像砸东西那样。”

  “不会，玛琳菲森的声音都具有杀伤力了，必须要足够愤怒，精灵女王的时间很宝贵，不会轻易浪费在咆哮上，应该是在下指令。”伊莲说，“愤怒的下指令，现在这个时候，最有可能下什么命令？克莱门特又是什么身份？”

  “宣战的指令？”我问。

  “应该是。”伊莲说，“我看了星相，我推算出，再过一天就是隆冬之夜了，那是冬夜精灵力量最强的时刻，那个时候发动战争对于冬夜精灵最有利。”

  “明天宣战？”

  伊莲看看窗外的夜空。“明天是冬夜精灵力量的高峰期，那个时候最适合冬夜宣战，季节正在改变，冬夜使者死了，能量不知去向

  ，让冬夜精灵界这边的力量较弱，玛琳菲森失去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只有在隆冬之夜才有胜算。如果再等下去，冬夜精灵界就会越来越弱，夏天精灵界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只要玛琳菲森脑子没有坏掉，明天夜里就是开战的时刻。”

  “下雪了。”我说。

  克里斯和伊莲回头看向窗外。

  “见鬼。”克里斯咒骂一声，然后去把窗户关上。“二零零九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年要早一些。”

  “如果你把二月的雪算上……”我说。

  伊莲拿起遥控器，不断的按着遥控器，把电视频道转来转去的乱看，突然她停下了，定在某一频道上，一名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气象播报员出现在屏幕上，眼睛下还有很浅的黑眼圈，影像在一大堆噪音中闪动不定。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情况，一场巨大的北极风暴，像一列火车般高速通过加拿大，越过密歇根湖，抵达芝加哥地区。不只如此，一道原本滞留于墨西哥湾的热带锋面也产生类似反应，带着一波热浪，经过密西西比河上，直扑过来。它们就在墨西哥湖上方会合，但北极风暴先到一步，似乎更强势，而我们已经接到大雪发生的报告。密歇根湖区已经发出暴风雪特报。各位先生女士，这是场非常壮观，但是猛烈的天气现象，我们呼吁各位留在室内，直到这场暴风雪能逐渐停息。”

  伊莲把声音调小。

  “显而易见，这不是一场自然形成的暴风雪，看来我算晚了。”伊莲说，“这意味着战争会更早的开始。”

  “同样，意味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说。

  “是的，这会让我们措手不及。”克里斯那已经毁容的脸上摆出一副严峻的表情，他转向我，“议会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这正是议会给我的任务，也是凡赛希的委托。”

  “既然如此，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和时间，我们最终也许能阻止这一切。”

  “但愿……”我站起来，看向门口，我指着门口，看看克里斯，小声问：“你们有叫别人来吗？”

  “没有。”伊莲轻声说道。

  克里斯摇摇头，他站起来，门又敲了两声，很轻。克里斯走过去开门，伤痕累累的尼克站在门口，看到克里斯后，嘴动了动，然后就栽倒下来。我过去帮克里斯把尼克号抬进来，伊莲把手放在了尼克的头上，帮助尼克修复伤口。尼克现在的样子就像勇战十轮的拳击手，脸上有大片的淤伤，一只眼睛下有黑眼圈，手上有血迹，鼻子像是被打断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刚从竞技场上下来的角斗士。”

  “肖申克的救赎加越战。”尼克说，“帮我一把，我要起来。”

  “别动，躺好，我问，你

  说。”

  尼克虚弱的点点头。

  “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伤？”

  “有人拦路袭击，我精灵，有一个食人魔和几个红帽子，它们把茉莉抓走了，我逃了过来，找到这里。你们一定要救她。”

  “我会，但在此之前……”我看向伊莲，“确认身份。”

  克里斯把驱魔粉撒在尼克身上，驱魔粉中有铁的成分，尼克的皮肤上出现灼伤，他发出一声尖叫，我掏出枪对着他。

  “你是谁？”

  “我是戴蒙斯·尼克，我现在是精灵，之前我被迫做出选择，成为真正的精灵。”

  “是他。”克里斯说。

  “刚才情况很紧急？”

  “相当紧急，我必须做出选择，我成为完全的精灵之前一直的属于冬夜，受到女王意志力的影响，只有成为精灵，才能自由选择未来，可以选择阵营，或中立，或流浪。”

  “茉莉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不到一个小时，大概有十几分钟。”

  “她有没有去哪里？”

  “没有，她被抓了至少有十分钟，在此之前，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你在问些什么？”

  “刚才你们没有检查茉莉的身份。”我对克里斯说。

  “没有，我觉得不用检查，她几乎是随叫随到的，飞过来的，很像茉莉，所以我就没有检查她。”

  “你们说刚才有人变成茉莉的样子，来骗你们了？”尼克问。

  “我们需要一个精灵电台。”我说，“我让那个假茉莉帮忙偷听，我之前在沃尔玛遇到了精灵袭击，它们不能杀死凡人，和符合女王的行为准则，女王不能杀死非自己管辖内的凡人，不能杀和自己没什么直接关系的凡人。那些食恐虫和食人魔每次攻击都有足够的力量，但艾琳还活着。我想知道有没有哪个女王现在很生气――因为暗杀失败而生气。”

  “就暗杀而言――”伊莲说“――商城里的一点也不低调，那应该算是明杀，比议会的监察人还明。”

  “但计划得挺细致的。”我说，“前后安排很细致，这是详细计划的结果，不是随便安排一场袭击。”

  “应该不是王女。”尼克说，“不能伤害没什么关系的凡人，这确实是女王们的行为准则，她们的手下也不能，只能是使者来完成。”

  “我提醒你，现在冬夜没有使者。”伊莲提醒到。

  尼克点点头，“两个王女我都见过，我觉得她们不能安排出这样精细行动，她们在认真、机敏上不及格。”

  “如果不及格的人愿意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完成，还是能及格的。”我说，“现在茉莉被绑架了，我不知道那个假茉莉是谁，可能是变形怪，也可能是精灵，如果是精灵，她就不能说谎，只能不说真话。我

  们假设是精灵，那玛琳菲森就是真的在咆哮，真在对克莱门特说什么，伊莲认为玛琳菲森在让克莱门特宣战。”

  “这合情合理，你假设一下变形怪。”

  “变形怪，那就没有假设了，变形怪想怎么骗人都可以，它们不需要诚实。”

  尼克坐起来。“变形怪可以说谎，但精灵和变形怪没什么来往，我也没听说过什么变形怪雇佣兵，还是假设精灵靠谱一些，很多精灵都会变形术，虽然不如变形怪那样快速、逼真，但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我点头。“我需要去一趟幻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