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拉丁语有点生疏了。”艾琳说，“但我的脚好了，还是脚重要一点，尽管二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她打开咖啡壶，把咖啡表面的蒸汽吹开一些。

  “那是你不需要经常驱魔，你很少主动去找魔鬼的麻烦，也不像我这样精通魔法知识。”

  她翻了翻眼睛。“对的。”

  我试着调整她车的副驾驶座位，但没能使它舒服些。“我们应该开我的车。”

  “你的车内部比这款还小。”

  “但我知道怎么调整自己。”

  “我不知道。”艾琳抗议道。“你只是想自己开车，我认为你有控制问题？”

  “控制问题？”我试图把右脚从卡在车架上的地方挪开。“除非我让你开车，否则你是不会找到莉莉的住址的，然后问题出在我身上？”

  “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生活中的一个事实。”她平静的说。“此外，你的那辆车根本就不合群，太显眼了，很容易被随便看看的人注意到，这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抬头看了看那栋公寓楼，莉莉可能正在那里举行某种学术会议，她还不够资格成为议会的成员，但理论知识够用来占据魔法同好会的一席之地了。

  艾琳在街上找到了一个地方，这让我很怀疑她对此地的熟悉程度，这不像一个只是在本街区路过几次就可以的，至少我认识的大多数人觉得在街上找到一个停车位很难。真是难得的停车位，在一栋大楼的阴影下，让我们俩都能看到公寓大楼的入口。

  “现在几点了？”我问。

  “可能是三点吧。”艾琳说，“我不能确定，出发前是三点，差不多，三点零五分。”

  我交叉双臂。“我通常不做监视工作。”

  “我想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不错的变化节奏，这是个轻松的工作，只要你别被发现，当然，换成你那辆车，一定会被发现的。那些敲门和烧毁建筑物的人会更累。”

  “我并不总是敲门，有时候会敲墙和窗户。”

  “但是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有机会看到谁进入大楼，我们可能会发现一些东西，别以为每个人都喜欢破坏点什么的入场方式。”

  “能发现？”我质疑。

  “只要等一分钟。”艾琳说，她抿了口咖啡，对一位走向公寓楼大门的女士点点头。她只穿着一件简单的大衣，衣领敞开着，穿着绿色的长靴，戴着墨镜。“她怎么样？”

  “挺像样得，值得注意，我以前在保罗的书店里见过她买过几次书，有关魔法基础的书。”

  那个年轻女人迈着轻快而坚定的脚步走进了大楼。艾琳和我继续等待着，在接下来的四十几分钟里，又来了三个女人，我大概认出了其中一个人。艾琳看了看她的手表，上

  面有真正的时针，是真正的手表，没有微小的芯片和需要更换的电池。

  “快四点了。”她说，“最多六个人？”

  “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不熟练的分工合作需要六个人，再来可能就没必要了。看起来是这样的。”我同意了。

  “可你没有看到任何明显的坏人。”

  “那些坏人的古怪之处就在于，你不能指望他们的表现会很明显。”我说。

  “我只希望坏人都在头上写着‘我是坏人’，并且在我工作的时候出来作案，这样就不用四处找他们了。我们上去吗？”

  我看看门口，没有人进出。“再等十分钟，用拉丁语命名的组织会按时做事的，如果辛迪没有给错时间的话，如果她们都在五点前到，那我就会知道这里面有某种黑魔法。”

  艾琳哼了一声，我们又等了几分钟，随便聊点什么打发时间。“战争进行得怎么样了？”她停顿了一下，说：“天哪，我问了一个怎么样的问题啊？这叫什么问题？”

  “不太好，自从我从石桌回来，之后又去了缅因州之后，就发现有个连环杀手在猎杀各种情况的女人。”

  “为什么？”

  “缅因州？”

  她点点头。

  “去帮助萨达姆训练新看守。”我说，“这一批看守太小了，比我们还小一点。当你教别人放火的时候，必须要原理人类文明。”

  “所以你们去了热带雨林？”艾琳挑眉。

  “是热带小岛。”我解释道。“我们花了一天时间，把几公里的泥沙滩涂变成玻璃岛屿，然后食尸鬼出现了，杀了一个学徒，但我们最终还是击退了它们。”那个女孩才十四岁，她生命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我又提起了那件我不想回忆的事。艾琳的蓝眼睛转向我，我假装没有意识到她给了我一个机会讨论这件事。“不过这次还没有更大的动作，只是些小规模的东西，兰斯正试图让黑巫师做到谈判桌上来和平谈判。”

  艾琳转过头去。“听起来你似乎不太重视这个想法。”

  “安吉尔还在掌权，战争是他最初的想法，没了阿罗斯利特等高层的掌控，他变得更疯狂、更激进，他为了胜利，几乎不顾一切。”

  “这样的敌人不会真正的议和。”艾琳说。

  “如果现在就去谈判，那只会让密云团舔舐伤口，从新振作起来，然后再回来拍续集，到时候就是大结局了。”

  “把他们都杀了，让上帝来解决吧。”

  我不再说话，是时候闭嘴了。

  “你以前认识莉莉，对吧？”

  “是的，我认识她。我本以为她会消失一段时间，没想到又有她的事了。”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认识她，还挺熟悉的，你的女朋友？”

  “前女友

  。”我说。

  “伤心事吧？你看那个。”艾琳指着公寓门口说。

  我看向门口，一个年轻女人走向门口，我好像见过她，但又想不起来了。

  “这可不太好，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可我认不出她是谁了。”

  “时间快到了，我们上去看看吧。”艾琳说。

  我点点头。“好，上去看看。”

  我们动身了，打开车门，步入电梯。

  “我们去六楼。”

  电梯门关上了，这栋楼很旧，电梯也不是世界上最快的，所以走楼梯更快。

  艾琳摇了摇头。“卡斯，如果你说的关于人们开始害怕你的话是真的，我想这不完全是他在听信谣言，也许有人在讲故事，也可能是真有一部分，那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

  “语言永远不会完全正确。”我说。

  “你能和我说说吗？莉莉怎么成为你的前女友的？你们为什么分手了？”

  “死亡。”我说。

  “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笑了吗？”

  “没有，你总是那副僵尸脸。”

  “两年前莉莉被杀了，不知道她是怎么的，竟然复活了，上个月找到了我，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这是悲剧。”她说。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离开了，现在就在那个公寓。”

  我领着艾琳穿过走廊，来到莉莉的公寓，在距离门口只有几公分的地方，有一幅防虫帘，防虫帘充满了微妙、活跃的力量，让我感到很小的刺痛。我抓住它，猛的一拉，艾琳不得不把手放在我的剑柄上，以免撞到我。

  “这是什么？”她问。

  我举起左手，虽然我的手受伤了，但还没严重到不对传统的刺激感到麻木，我还没有感觉到有组织的魔法能量的微妙模式。我尽可能的将手指伸开，我的手指上的皮肤被烫伤，即使我是修复型体质，也需要几个月时间来痊愈。我闭上眼睛，提高我的专注力，尝试尽可能的接触到更多的区域。

  “这是守卫。”我平静的说。

  “就像在你的老公寓里的，挡住那些奇怪的黑魔法物质。”

  “差不多，只是我的完全是依靠符号，至于这个……”

  “更坚固？你的前女友更厉害？”艾琳笑着看着我。

  “不够结实，而且有点粗糙，我有水泥、砖块和厚密的铁波马。这个有点像石膏板和细铁丝拉网，但她做的不错，我想是火焰。”我在大厅走来走去，看着门帘防卫。“这还不错，但我不认为它有足够的力量杀人，但它会让你痛得要命。”

  “火灾会触发大楼的消防警报。”艾琳补充说道。“让人们开始跑出去，召集有关部门，在政府有影响力的人可以影响警察出警的速度，但却没办法消防员。”

  “对。”我说，“这能阻止小偷，不管是不是超自然的，它不是用来杀人的，可能是莉莉善良，也可能是本领不够。”我退后一步，朝艾琳点点头。“敲门吧。”

  艾琳抿嘴，瞪着我。“这是个玩笑，对吧？好吧，你没笑。”

  “如果这个守卫做的不对，它可能会爆炸。”

  “你就不能把它拆了吗？”

  “设置者投入了很多，很担心，费心让这个地方更安全，我把它拆了，会很不礼貌的。”

  艾琳歪着头看我，然后她就明白了。“如果你像它是障碍一样拆了它，里面的人会害怕，你会吓到她们。”

  “是的，艾琳，她们害怕，我不能吓到她们，要温柔一些，否则她们不会给我任何能够帮助她们的东西。”

  艾琳点点头，然后敲了敲门，她敲了三下，门把手在第三下的时候动了一下，门打开了。

  一个瘦小的女人打开了门，她看起来比艾琳还矮一点，大概三十多岁了，头发是褐色的，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已经习惯了微笑。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抱着一直小狗，可能是一只小极地犬。她笑着对艾琳说：“当然，艾琳。”

  在这个女人说话一秒后，艾琳说：“你好，我是艾琳。”艾琳眨眨眼，沉默下来。

  “你是监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