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至-第六十六章 双管齐下
作者:绚梦儿      更新:2020-11-12 15:44      字数:36074
  警官叔叔太凶猛_第六十四章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却说那天晚上秦邵璿接到一个电话后,就风驰电掣赶去和开着悍马的白一腾回合,然后那辆悍马,如离弦之箭,刺穿空气,拉起阵阵劲风,一路呼啸疾驰。\\ 、5.\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灯,悍马一直没有减速过。

  白一腾看到一个完全熟悉的秦邵璿,刀刻般俊美的脸庞上,有着嗜血的凌厉,整个人被一团寒气笼罩着,让人不敢靠近。

  “确定那是一个地下赌场?”秦邵璿冷声问道。

  “不会错,而且我已经打点好了,到了那里,有人带我们进去。”白一腾脸色紧绷,凌厉之中却又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离开菲律宾好多天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奶奶滴,他怎么如此贱命,几日不真枪实弹的干,就皮痒痒。

  “呵,t市竟然还有一个地下赌场,应该是张慕远的吧?”秦邵璿俊脸上阴霾满布,目光幽寒,透着嗜血的兽性光茫。

  “我也觉得,但没有真凭实据。”

  “他太狡猾了,当然不会留下证据,这次,咱们就去探探虚实,对了,到了那里,我一个人进去,你留在外面。”

  “邵璿,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一起进去……”

  “少废话!”秦邵璿根本不容他说完,直接身先士卒,“我就是要去赌场里的摄像头下晃一晃,让张慕远这只老狐狸坐立不安,也让他好出招来对付我,不然,从他那个美其名曰的张氏公司下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他涉黑的证据。”

  “那你小心一点!”白一腾知道秦老大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放心,死不了!”秦邵璿的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

  夜,漆黑如墨。

  在一处略显荒无人烟的地方,秦邵璿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而白一腾不得不留在一幢显得有些陈旧的两层楼房里。

  两名黑衣男子将秦邵璿带进了一个很宽敞装饰也奢华的地下室,里面的客流量看来很不错。每张赌台前都围着不少男男女女。穿着标准制服彬彬有礼的侍应生,手法利落的荷官,穿着性感晚礼服的艳丽女郎,各种很复杂的声音:扑克牌,骰子,轮盘,各种仪器转动混合在一起……

  秦邵璿进去后,很快进入角色。半个小时后,面前花花绿绿的筹码已经堆积如小山,看上去足有好两百多万。

  监控室的几个超大屏幕,都已经切换到秦邵璿身上。

  老三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着脚步,口里骂骂咧咧,“妈的,没想到,秦邵璿会去赌场,老子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慕远静静坐在屏幕前的沙发上,此刻,他是安静的,他的安静很可怕。

  他的手很漂亮,白皙而润泽,修长而骨感,指间夹着一支烟,一支点燃的烟。规律而平缓的点去烟灰,再送至唇边轻吸,动作优雅而娴熟,他平日里很少抽烟,只是最近多了些,可能是因为这位新上任的公安局长。

  烟雾缭绕后那张戴着金边眼镜的儒雅的脸,读不出神色,烟灰缸里的烟头数个,已足够证明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就因为秦邵璿的到来。

  “妈的,你们看见那个姓秦的出老千了吗?!”老三脸色阴寒,身侧的几个同伙都纷纷摇头。

  秦邵璿玩的自然不是老千,玩的是高科技。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老三暴戾的咒骂一句,随后朝着一个型男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那边把‘满筒’请出来!让那个姓秦的输干净了走!包括内裤!老子让他赤条条从那里走出去。”

  “满筒”是赌场养的资深老千,也是张慕远从澳门请来的,一般顾客赢了不少时,他才会出现平衡一下局面。

  见到“满筒”出场,秦邵璿的眉心暗自一挑,知道今晚的重头戏就要开锣,他曾经去过澳门,大脑里自然储存着“满筒”这个人。

  “先生,加筹码,如何?”秦邵璿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赌徒模样,在荷官看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找死着急!

  “满筒”长相斯文,穿着唐装,看上去就像一位咬者,“正合我意!”能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自然是“满筒”所期待的。

  花花绿绿,杂乱无章的筹码,在五分钟内被清理成了清一色的金色筹码。一个金筹码,就是一百万。

  玩的是“满筒”最擅长的梭哈。

  梭哈上手容易、对抗性强,既有技巧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高手必须具备良好的记忆力、综合的判断力、冷静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些许运气。

  各家一张底牌,底牌要到决胜负时才可翻开。从发第二张牌开始,每发一张牌,以牌面大者为先,进行下注。有人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选择跟,跟注后会下注到和上家相同的筹码,或可选择加注,各家如果觉得自己的牌况不妙,不想继续,可以选择放弃,认赔等待牌局结束,先前跟过的筹码,亦无法取回。

  最后一轮下注是比赛的关键,在这一轮中,玩家可以进行梭哈,所谓梭哈是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

  第一局,“满筒”很轻松的赢了五个金筹码,也就是五百万。

  秦邵璿不动声色的扬了扬英挺的眉宇,第二局开始,他稳稳坐着,也不正眼看荷官发给他的牌,而是静静的用咄咄逼人的幽寒目光看着“满筒”的左手。那种凌剑般锋利的目光,直逼“满筒”心理防线。

  “满筒”急促的滑动着喉结,硬生的作了一个干涩的吞咽动作。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似乎都被秦邵璿奇怪的目光所吸引,一个个都朝着“满筒”的左手看去,似乎也想看出什么端倪。

  “满筒”的额角,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对于一个资深老千来说,最忌讳的,莫过于对手知道自己出千的套路。

  更致命的是,秦邵璿不仅知道他的出千套路,而且还用上了高压心理战术。

  大屏幕前,老三上蹿下跳,如雷贯耳似的咆哮着,“妈的,让老子过去一枪解决了那个姓秦的!”说着,就去抄家伙。

  “放肆!”一直没吭声的张慕远半眯起眼,犀利的瞪着老三,厉声呵斥,“不可轻举妄动!”

  “老大!别人都寻上门来,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上次,那家伙动了老子的夜总会,老子还没找他算账,今晚他又……”

  “如果你冲过去的话,今晚进阴曹地府的不是他,而是你!”张慕远语气阴森而强硬。

  “老大……”原本就凶残嗜血的老三听老大这么一说,顿时耷拉着脑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邵璿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出洞,而你这样鲁莽地冲过去刚好着了他的道。”

  “老大,不就他一个人吗?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他给……”冷酷暴戾的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就是要把秦邵璿干掉。

  “秦邵璿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去赌场。”张慕远慢悠悠掏出一根烟,老三见状,急忙讨好般给他点上。

  “老大,这个姓秦的到底什么来路?”

  “这正是让我最头痛的地方,秦邵璿自从考入军校之后,他的所有资料显示,他只是一名军校教官。军校教官?你相信吗?”张慕远唇角隐过一丝阴鸷的笑意,深吸上一口烟,缓缓吐出。

  “老大认为他是……国际刑警?”后面四个字,让他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必须谨慎小心,菲律宾那边已经出了事,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上任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慕远最大的优点,就是沉得住气!

  “那赌场那边怎么办?”

  “让打手出去按照一般的行规教训他一顿,放他离开,然后密切监视他近来的行动。”张慕远阴森的话在房间里回荡。

  二十分钟后,秦邵璿已经赢了足有二十多个金筹码。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型男出现在了大厅里,“狗、杂、种,你出老千!”暴戾在秦邵璿耳际恶声低嘶道。

  老三到底还是没出来,找了一个垫背的,秦邵璿黑眸里瞬间蓄积着阴霾之色,从椅子上前倾着身体,生冷坚硬的嘶哼着,“老子就出了,你管得着吗?”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推波助澜的话,“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你老板喂的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操你妹妹的!”满脸横肉的型男一记右勾拳重重的朝着秦邵璿下巴砸了过去,在拳打出去后,就立刻意识到,这拳打空了。

  随后,秦邵璿如猎豹一样飞跃而起,开始重拳猛击型男,一边打,一边将手上的鲜血往自己脸上摸,面对冲上的一群打手,场面火爆的失控了。

  一阵拳打脚踢,擒拿格斗,十八般武艺样样使出来……直打得鸡飞狗跳,狼哭鬼嚎。

  感觉打得差不多了,秦邵璿才跳上一张桌子,厉声吼道,“场子上的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在这里,只能输,不能赢!赢了,下场就跟我一样!所以,你们还是好自为之……”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砸,砸了这赌场……”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用风在吼马在叫,人们在咆哮,人们在咆哮来形容。

  ……

  “邵璿,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纵欲过度,身子发软,四肢无力,导致……”一路飙驰的悍马内,白一腾拿出几张纸巾,递给满脸是血的秦邵璿,微微调侃道。

  秦邵璿接过纸巾,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不羁道,“你以为那群打手真能伤得了我?都是他们的血,只有这样,张慕远才知道我受伤了,接下来,我会在医院待几天,你注意一下他们的动静。”

  白一腾愕然,半响又戏谑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亲爱滴送到你身边,那样多甜蜜,多快活。”

  秦邵璿瞪了他一眼,“少贫嘴。”

  这几天,他会关掉手机,免得臭丫头跟他联系,打乱他的计划。

  又是一天过去了,没有秦邵璿的任何消息,自从那天他从妈妈家里离开后,就消失了,连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打他的手机也关机。

  会不会是那天在书房,妈妈直接切断了他的念想,那家伙就退避三舍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夏天坐在酒店的床上,抓起枕头发泄一般乱锤,“秦邵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一定拧掉你的耳朵!”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夏天以为是那家伙,一下子清醒,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带着淡淡的恼怒。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秦晋阳!

  夏天迟疑了一下,冷笑着挂断了这个电话,秦晋阳这个时候给她电话能有什么好话?无非就是那些废话,什么他们之间有误会,什么给他一次机会,什么不会放手……

  手机被挂断之后,再也没有响起来,夏天将手机关掉,钻进了被子,放空自己内心所有的事情,只求能够好好睡一觉,只求第二天起来,有无尽的力量支撑着她,开始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夏天起床,时间逼近了八点半,想要急着收拾一番去d市的分公司,看看施工地是否一切正常。

  但是在洗了一把脸之后,却是顿住,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不然,分公司的负责人会打电话过来。

  正想着,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夏天一怔,却是有些惊讶,是什么人这么早敲自己的房门。

  透过猫眼看到了丰泽年的脸,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丰泽年怎么来d市了,还知道她住的酒店和房间?

  “丰总,你怎么?”

  丰泽年脸上有些讪讪道,“我昨天来到d市,也听说你们公司在这里出了一点事,想必你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没想到一打听,你果然住在这里,今天回去吗?要不一道?”

  夏天看着丰泽年脸上笑的不自然的神色,却是不会如此天真去相信他的话,她隐约猜到了一些,这大抵是秦邵璿的意思吧。

  “丰总,秦邵璿呢?为什么他的电话打不通?”

  丰泽年听了夏天的话,一怔,脸上有些尴尬,却是马上镇定自若道,“邵璿在t市,可能是在开会,把手机关了。”

  夏天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难不成她每次打他电话,哪怕半夜三更,秦邵璿都在开会,蒙谁呢?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夏天自然接听,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如果想帮我,就准备一下,我来接你。”

  施楠珅的话,果敢直接,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成份,说完后,静静等待着夏天的决策。

  夏天看着站在门口还没有走开的丰泽年,不自觉的咬唇。

  以施楠珅在d市的地位,她知道只要他开口会有很多女人愿意陪他走这一趟,但这样的话容易给其他女人一个误导,一个误区,只有夏天不会缠着他,不会对他痴心妄想。

  “当然,我不喜欢勉强女人,你有选择的权利!”施楠珅不会强迫于她。

  “我在酒店等你!”夏天淡淡的开口,挂断电话之后,看见丰泽年光洁的面庞上都生出了褶子。

  回到房间的丰泽年,却是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沮丧的赶紧打拨打了一个电话。

  正伫立在某医院窗口的秦邵璿一个仅仅只有三个人知道号码的手机响起,英俊的脸上,略微一紧,像严肃,又像是紧张。

  “她怎么了?”

  淡淡的声音,乍一听非常的严厉,甚至笃定的语调,彰显了他惊人的判断力。

  “邵璿,夏天她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施楠珅的,她可能要跟他一起出去!”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丰泽年紧张起来,“需要我阻止吗?”

  就臭丫头那性子,自己有时候都拿她没辙,她怎么可能听丰泽年的。

  “算了,由着她。”秦邵璿轻微上挑的语调,完美的五官上,英挺的眉心,不自觉蹙起,一双深邃晶光的眸子,不自觉的收缩起来,唇角抿紧,隔着电话,仍旧让丰泽年感觉到秦老大的无奈和纵容。

  “对了,看她打电话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气,夏天好像是要帮施楠珅什么忙。”

  “我知道,施楠施要甩了他的初恋,但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他想要夏天扮演他的新女友。”

  “那应该告诉她!”

  秦邵璿淡淡的沉默之后,“她知道。”

  “哦!”知道还甘心被别人利用,真是不可思议。

  “丰年,帮我盯着她。”

  说完,挂断了丰泽年的电话,那张没有任何褶痕的俊朗面孔,多了一份淡淡的怒色,拿起另外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号码。

  听见手机叫嚣着,而且还是‘太平洋的警察’打来的,夏天撇撇嘴,本来不想接,但忍不住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听听他说些什么,于是就接了。

  “在哪?”手机里传来秦邵璿似乎不高兴的声音。

  “我在哪儿,你不是了如指掌吗?”她冷冷还了一句,秦邵璿一下子语噎。

  电话里一阵沉默,果然丰泽年的到来与他有关。

  见他迟迟不出声,夏天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事,挂电话啦!”

  “什么时候回来?”秦邵璿握着手机,修眉聚拢,眉心却是隐隐有一丝戾气冒出。

  “不知道!”她淡淡回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我几天没跟你打电话,心里不高兴?”他还算有些自知自明。

  “不知道。”夏天仍是淡淡的三个字。

  这算什么回答,秦邵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即使心里吃了瘪,当然也有难言之隐,他也不能发泄情绪。

  “好了,天天,在外面注意安全。”秦邵璿等到夏天挂了电话,才寥寂地垂下执电话的手臂。

  上午的阳光暖暖的,t市富人区的一栋别墅里,在二楼的一间偌大豪华的卧室内,空气中,似乎还流动着昨晚的暧昧气息。

  男人衣冠楚楚,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平缓的点去烟灰,再送至唇边轻吸,动作优雅而娴熟,烟雾缭绕后的那张脸,很冷漠,很阴森。

  烟,在指间燃尽,似乎不愿意再等待,张慕远从一板药上扣出两粒药片,端起案台上的那杯水,朝着床上依旧睡得正酣然的女人靠近。

  重重的,张慕远将睡梦中的女人拍醒。

  女人茫然的睁开惺忪的睡眼,“远……”温情的喃喃。

  “把这药片吃下去!”冷漠的命令口吻。

  女人看了一眼药片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昨晚上张慕远没有带安全套。如果自己身体里能留下他的种子,那他就甩不掉自己了!

  “我不吃!”

  张慕远没有再跟女人多说一句话,下一秒,用力卡住她下巴,用上了几乎要让她下巴脱臼的力道,两粒药片被无情的塞了进去!

  女人想将药片吐出来时,满满一杯水泼洒了过来……从嘴里,从鼻孔里肆意的流入……

  女人被迫的将药片吞咽下去!

  “张慕远!你不是人!你禽兽不如!除了权势和地位,你还在乎过其它吗?为了拉拢秦晋阳,不惜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他!”

  张慕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懂个屁,我妹妹和那个秦晋阳是郎有情妾有意。”

  “对,你妹妹就是秦晋阳的妾,人家的妻子是夏氏的千金大小姐夏天。”

  “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天……哼哼……”张慕远阴森森一笑,彻头彻尾就是披着人皮道貌岸然的禽兽!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他面色一沉,拿起手机,“嗯,讲!”

  “老大,那个姓秦的千真万确被我们打得住进了医院,接下来,您有何指示?”

  “会不会是那小子使得诈?”眼镜片内的一双眼眸透出凌厉光芒,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

  “不会,我亲自去了一趟医院,看见他的脸上缠着纱布,上面还有血迹,错不了。”似乎感觉这样的言语还不能完全表达全面,手机那头又补充道,“我还亲耳听见医生对他身边的警察小郭讲了秦邵璿的伤情,还说是脑震荡,看样子很严重。”

  “都是些什么人去探望过他。”

  “就几名警察。”

  “那个夏天没去?”张慕远特别关注这个女人。

  “没有,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没去。”

  “我知道了!按原计划行动。”只有把京津那个瘟神‘送走’,警方才不会注意到他,张慕远唇角噙着一抹阴笑,却饱含鲜血与獠牙,带着浓郁的杀气,让人心头一寒。

  d市一家成衣店,夏天看着施楠珅用挑剔的目光看着那些店员一件一件送来的衣服,眯起眼眸的他,就像是一个严格的主考官,听完店员把衣服介绍完毕之后,蹙眉,“换下一套!”

  夏天没有说话,似乎施楠珅所做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不是她太置身事外,而是施楠珅觉得他带出去的女人必须是个极品,那样才能将那个邓晓晴彻底赶走。

  她的衣服已经够档次了,可施楠施说不够性感。

  性感?要是被秦邵璿听见或者看见了,不知他该有怎样的爆发?

  “这件怎么样?”

  看到夏天那淡然的脸庞时,施楠珅不觉间口吻里有些挫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送的衣服,如此波澜不惊,事不关己。

  夏天看了一眼,那米白色的小礼服,低胸,v领,肩头有一个蝴蝶结,下摆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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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腾看到一个完全熟悉的秦邵璿,刀刻般俊美的脸庞上,有着嗜血的凌厉,整个人被一团寒气笼罩着,让人不敢靠近。

  “确定那是一个地下赌场?”秦邵璿冷声问道。

  “不会错,而且我已经打点好了,到了那里,有人带我们进去。”白一腾脸色紧绷,凌厉之中却又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离开菲律宾好多天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奶奶滴,他怎么如此贱命,几日不真枪实弹的干,就皮痒痒。

  “呵,t市竟然还有一个地下赌场,应该是张慕远的吧?”秦邵璿俊脸上阴霾满布,目光幽寒,透着嗜血的兽性光茫。

  “我也觉得,但没有真凭实据。”

  “他太狡猾了,当然不会留下证据,这次,咱们就去探探虚实,对了,到了那里,我一个人进去,你留在外面。”

  “邵璿,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一起进去……”

  “少废话!”秦邵璿根本不容他说完,直接身先士卒,“我就是要去赌场里的摄像头下晃一晃,让张慕远这只老狐狸坐立不安,也让他好出招来对付我,不然,从他那个美其名曰的张氏公司下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他涉黑的证据。”

  “那你小心一点!”白一腾知道秦老大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放心,死不了!”秦邵璿的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

  夜,漆黑如墨。

  在一处略显荒无人烟的地方,秦邵璿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而白一腾不得不留在一幢显得有些陈旧的两层楼房里。

  两名黑衣男子将秦邵璿带进了一个很宽敞装饰也奢华的地下室,里面的客流量看来很不错。每张赌台前都围着不少男男女女。穿着标准制服彬彬有礼的侍应生,手法利落的荷官,穿着性感晚礼服的艳丽女郎,各种很复杂的声音:扑克牌,骰子,轮盘,各种仪器转动混合在一起……

  秦邵璿进去后,很快进入角色。半个小时后,面前花花绿绿的筹码已经堆积如小山,看上去足有好两百多万。

  监控室的几个超大屏幕,都已经切换到秦邵璿身上。

  老三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着脚步,口里骂骂咧咧,“妈的,没想到,秦邵璿会去赌场,老子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慕远静静坐在屏幕前的沙发上,此刻,他是安静的,他的安静很可怕。

  他的手很漂亮,白皙而润泽,修长而骨感,指间夹着一支烟,一支点燃的烟。规律而平缓的点去烟灰,再送至唇边轻吸,动作优雅而娴熟,他平日里很少抽烟,只是最近多了些,可能是因为这位新上任的公安局长。

  烟雾缭绕后那张戴着金边眼镜的儒雅的脸,读不出神色,烟灰缸里的烟头数个,已足够证明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就因为秦邵璿的到来。

  “妈的,你们看见那个姓秦的出老千了吗?!”老三脸色阴寒,身侧的几个同伙都纷纷摇头。

  秦邵璿玩的自然不是老千,玩的是高科技。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老三暴戾的咒骂一句,随后朝着一个型男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那边把‘满筒’请出来!让那个姓秦的输干净了走!包括内裤!老子让他赤条条从那里走出去。”

  “满筒”是赌场养的资深老千,也是张慕远从澳门请来的,一般顾客赢了不少时,他才会出现平衡一下局面。

  见到“满筒”出场,秦邵璿的眉心暗自一挑,知道今晚的重头戏就要开锣,他曾经去过澳门,大脑里自然储存着“满筒”这个人。

  “先生,加筹码,如何?”秦邵璿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赌徒模样,在荷官看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找死着急!

  “满筒”长相斯文,穿着唐装,看上去就像一位咬者,“正合我意!”能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自然是“满筒”所期待的。

  花花绿绿,杂乱无章的筹码,在五分钟内被清理成了清一色的金色筹码。一个金筹码,就是一百万。

  玩的是“满筒”最擅长的梭哈。

  梭哈上手容易、对抗性强,既有技巧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高手必须具备良好的记忆力、综合的判断力、冷静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些许运气。

  各家一张底牌,底牌要到决胜负时才可翻开。从发第二张牌开始,每发一张牌,以牌面大者为先,进行下注。有人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选择跟,跟注后会下注到和上家相同的筹码,或可选择加注,各家如果觉得自己的牌况不妙,不想继续,可以选择放弃,认赔等待牌局结束,先前跟过的筹码,亦无法取回。

  最后一轮下注是比赛的关键,在这一轮中,玩家可以进行梭哈,所谓梭哈是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

  第一局,“满筒”很轻松的赢了五个金筹码,也就是五百万。

  秦邵璿不动声色的扬了扬英挺的眉宇,第二局开始,他稳稳坐着,也不正眼看荷官发给他的牌,而是静静的用咄咄逼人的幽寒目光看着“满筒”的左手。那种凌剑般锋利的目光,直逼“满筒”心理防线。

  “满筒”急促的滑动着喉结,硬生的作了一个干涩的吞咽动作。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似乎都被秦邵璿奇怪的目光所吸引,一个个都朝着“满筒”的左手看去,似乎也想看出什么端倪。

  “满筒”的额角,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对于一个资深老千来说,最忌讳的,莫过于对手知道自己出千的套路。

  更致命的是,秦邵璿不仅知道他的出千套路,而且还用上了高压心理战术。

  大屏幕前,老三上蹿下跳,如雷贯耳似的咆哮着,“妈的,让老子过去一枪解决了那个姓秦的!”说着,就去抄家伙。

  “放肆!”一直没吭声的张慕远半眯起眼,犀利的瞪着老三,厉声呵斥,“不可轻举妄动!”

  “老大!别人都寻上门来,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上次,那家伙动了老子的夜总会,老子还没找他算账,今晚他又……”

  “如果你冲过去的话,今晚进阴曹地府的不是他,而是你!”张慕远语气阴森而强硬。

  “老大……”原本就凶残嗜血的老三听老大这么一说,顿时耷拉着脑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邵璿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出洞,而你这样鲁莽地冲过去刚好着了他的道。”

  “老大,不就他一个人吗?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他给……”冷酷暴戾的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就是要把秦邵璿干掉。

  “秦邵璿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去赌场。”张慕远慢悠悠掏出一根烟,老三见状,急忙讨好般给他点上。

  “老大,这个姓秦的到底什么来路?”

  “这正是让我最头痛的地方,秦邵璿自从考入军校之后,他的所有资料显示,他只是一名军校教官。军校教官?你相信吗?”张慕远唇角隐过一丝阴鸷的笑意,深吸上一口烟,缓缓吐出。

  “老大认为他是……国际刑警?”后面四个字,让他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必须谨慎小心,菲律宾那边已经出了事,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上任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慕远最大的优点,就是沉得住气!

  “那赌场那边怎么办?”

  “让打手出去按照一般的行规教训他一顿,放他离开,然后密切监视他近来的行动。”张慕远阴森的话在房间里回荡。

  二十分钟后,秦邵璿已经赢了足有二十多个金筹码。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型男出现在了大厅里,“狗、杂、种,你出老千!”暴戾在秦邵璿耳际恶声低嘶道。

  老三到底还是没出来,找了一个垫背的,秦邵璿黑眸里瞬间蓄积着阴霾之色,从椅子上前倾着身体,生冷坚硬的嘶哼着,“老子就出了,你管得着吗?”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推波助澜的话,“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你老板喂的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操你妹妹的!”满脸横肉的型男一记右勾拳重重的朝着秦邵璿下巴砸了过去,在拳打出去后,就立刻意识到,这拳打空了。

  随后,秦邵璿如猎豹一样飞跃而起,开始重拳猛击型男,一边打,一边将手上的鲜血往自己脸上摸,面对冲上的一群打手,场面火爆的失控了。

  一阵拳打脚踢,擒拿格斗,十八般武艺样样使出来……直打得鸡飞狗跳,狼哭鬼嚎。

  感觉打得差不多了,秦邵璿才跳上一张桌子,厉声吼道,“场子上的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在这里,只能输,不能赢!赢了,下场就跟我一样!所以,你们还是好自为之……”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砸,砸了这赌场……”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用风在吼马在叫,人们在咆哮,人们在咆哮来形容。

  ……

  “邵璿,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纵欲过度,身子发软,四肢无力,导致……”一路飙驰的悍马内,白一腾拿出几张纸巾,递给满脸是血的秦邵璿,微微调侃道。

  秦邵璿接过纸巾,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不羁道,“你以为那群打手真能伤得了我?都是他们的血,只有这样,张慕远才知道我受伤了,接下来,我会在医院待几天,你注意一下他们的动静。”

  白一腾愕然,半响又戏谑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亲爱滴送到你身边,那样多甜蜜,多快活。”

  秦邵璿瞪了他一眼,“少贫嘴。”

  这几天,他会关掉手机,免得臭丫头跟他联系,打乱他的计划。

  又是一天过去了,没有秦邵璿的任何消息,自从那天他从妈妈家里离开后,就消失了,连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打他的手机也关机。

  会不会是那天在书房,妈妈直接切断了他的念想,那家伙就退避三舍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夏天坐在酒店的床上,抓起枕头发泄一般乱锤,“秦邵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一定拧掉你的耳朵!”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夏天以为是那家伙,一下子清醒,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带着淡淡的恼怒。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秦晋阳!

  夏天迟疑了一下,冷笑着挂断了这个电话,秦晋阳这个时候给她电话能有什么好话?无非就是那些废话,什么他们之间有误会,什么给他一次机会,什么不会放手……

  手机被挂断之后,再也没有响起来,夏天将手机关掉,钻进了被子,放空自己内心所有的事情,只求能够好好睡一觉,只求第二天起来,有无尽的力量支撑着她,开始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夏天起床,时间逼近了八点半,想要急着收拾一番去d市的分公司,看看施工地是否一切正常。

  但是在洗了一把脸之后,却是顿住,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不然,分公司的负责人会打电话过来。

  正想着,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夏天一怔,却是有些惊讶,是什么人这么早敲自己的房门。

  透过猫眼看到了丰泽年的脸,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丰泽年怎么来d市了,还知道她住的酒店和房间?

  “丰总,你怎么?”

  丰泽年脸上有些讪讪道,“我昨天来到d市,也听说你们公司在这里出了一点事,想必你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没想到一打听,你果然住在这里,今天回去吗?要不一道?”

  夏天看着丰泽年脸上笑的不自然的神色,却是不会如此天真去相信他的话,她隐约猜到了一些,这大抵是秦邵璿的意思吧。

  “丰总,秦邵璿呢?为什么他的电话打不通?”

  丰泽年听了夏天的话,一怔,脸上有些尴尬,却是马上镇定自若道,“邵璿在t市,可能是在开会,把手机关了。”

  夏天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难不成她每次打他电话,哪怕半夜三更,秦邵璿都在开会,蒙谁呢?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夏天自然接听,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如果想帮我,就准备一下,我来接你。”

  施楠珅的话,果敢直接,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成份,说完后,静静等待着夏天的决策。

  夏天看着站在门口还没有走开的丰泽年,不自觉的咬唇。

  以施楠珅在d市的地位,她知道只要他开口会有很多女人愿意陪他走这一趟,但这样的话容易给其他女人一个误导,一个误区,只有夏天不会缠着他,不会对他痴心妄想。

  “当然,我不喜欢勉强女人,你有选择的权利!”施楠珅不会强迫于她。

  “我在酒店等你!”夏天淡淡的开口,挂断电话之后,看见丰泽年光洁的面庞上都生出了褶子。

  回到房间的丰泽年,却是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沮丧的赶紧打拨打了一个电话。

  正伫立在某医院窗口的秦邵璿一个仅仅只有三个人知道号码的手机响起,英俊的脸上,略微一紧,像严肃,又像是紧张。

  “她怎么了?”

  淡淡的声音,乍一听非常的严厉,甚至笃定的语调,彰显了他惊人的判断力。

  “邵璿,夏天她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施楠珅的,她可能要跟他一起出去!”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丰泽年紧张起来,“需要我阻止吗?”

  就臭丫头那性子,自己有时候都拿她没辙,她怎么可能听丰泽年的。

  “算了,由着她。”秦邵璿轻微上挑的语调,完美的五官上,英挺的眉心,不自觉蹙起,一双深邃晶光的眸子,不自觉的收缩起来,唇角抿紧,隔着电话,仍旧让丰泽年感觉到秦老大的无奈和纵容。

  “对了,看她打电话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气,夏天好像是要帮施楠珅什么忙。”

  “我知道,施楠施要甩了他的初恋,但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他想要夏天扮演他的新女友。”

  “那应该告诉她!”

  秦邵璿淡淡的沉默之后,“她知道。”

  “哦!”知道还甘心被别人利用,真是不可思议。

  “丰年,帮我盯着她。”

  说完,挂断了丰泽年的电话,那张没有任何褶痕的俊朗面孔,多了一份淡淡的怒色,拿起另外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号码。

  听见手机叫嚣着,而且还是‘太平洋的警察’打来的,夏天撇撇嘴,本来不想接,但忍不住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听听他说些什么,于是就接了。

  “在哪?”手机里传来秦邵璿似乎不高兴的声音。

  “我在哪儿,你不是了如指掌吗?”她冷冷还了一句,秦邵璿一下子语噎。

  电话里一阵沉默,果然丰泽年的到来与他有关。

  见他迟迟不出声,夏天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事,挂电话啦!”

  “什么时候回来?”秦邵璿握着手机,修眉聚拢,眉心却是隐隐有一丝戾气冒出。

  “不知道!”她淡淡回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我几天没跟你打电话,心里不高兴?”他还算有些自知自明。

  “不知道。”夏天仍是淡淡的三个字。

  这算什么回答,秦邵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即使心里吃了瘪,当然也有难言之隐,他也不能发泄情绪。

  “好了,天天,在外面注意安全。”秦邵璿等到夏天挂了电话,才寥寂地垂下执电话的手臂。

  上午的阳光暖暖的,t市富人区的一栋别墅里,在二楼的一间偌大豪华的卧室内,空气中,似乎还流动着昨晚的暧昧气息。

  男人衣冠楚楚,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平缓的点去烟灰,再送至唇边轻吸,动作优雅而娴熟,烟雾缭绕后的那张脸,很冷漠,很阴森。

  烟,在指间燃尽,似乎不愿意再等待,张慕远从一板药上扣出两粒药片,端起案台上的那杯水,朝着床上依旧睡得正酣然的女人靠近。

  重重的,张慕远将睡梦中的女人拍醒。

  女人茫然的睁开惺忪的睡眼,“远……”温情的喃喃。

  “把这药片吃下去!”冷漠的命令口吻。

  女人看了一眼药片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昨晚上张慕远没有带安全套。如果自己身体里能留下他的种子,那他就甩不掉自己了!

  “我不吃!”

  张慕远没有再跟女人多说一句话,下一秒,用力卡住她下巴,用上了几乎要让她下巴脱臼的力道,两粒药片被无情的塞了进去!

  女人想将药片吐出来时,满满一杯水泼洒了过来……从嘴里,从鼻孔里肆意的流入……

  女人被迫的将药片吞咽下去!

  “张慕远!你不是人!你禽兽不如!除了权势和地位,你还在乎过其它吗?为了拉拢秦晋阳,不惜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他!”

  张慕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懂个屁,我妹妹和那个秦晋阳是郎有情妾有意。”

  “对,你妹妹就是秦晋阳的妾,人家的妻子是夏氏的千金大小姐夏天。”

  “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天……哼哼……”张慕远阴森森一笑,彻头彻尾就是披着人皮道貌岸然的禽兽!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他面色一沉,拿起手机,“嗯,讲!”

  “老大,那个姓秦的千真万确被我们打得住进了医院,接下来,您有何指示?”

  “会不会是那小子使得诈?”眼镜片内的一双眼眸透出凌厉光芒,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

  “不会,我亲自去了一趟医院,看见他的脸上缠着纱布,上面还有血迹,错不了。”似乎感觉这样的言语还不能完全表达全面,手机那头又补充道,“我还亲耳听见医生对他身边的警察小郭讲了秦邵璿的伤情,还说是脑震荡,看样子很严重。”

  “都是些什么人去探望过他。”

  “就几名警察。”

  “那个夏天没去?”张慕远特别关注这个女人。

  “没有,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没去。”

  “我知道了!按原计划行动。”只有把京津那个瘟神‘送走’,警方才不会注意到他,张慕远唇角噙着一抹阴笑,却饱含鲜血与獠牙,带着浓郁的杀气,让人心头一寒。

  d市一家成衣店,夏天看着施楠珅用挑剔的目光看着那些店员一件一件送来的衣服,眯起眼眸的他,就像是一个严格的主考官,听完店员把衣服介绍完毕之后,蹙眉,“换下一套!”

  夏天没有说话,似乎施楠珅所做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不是她太置身事外,而是施楠珅觉得他带出去的女人必须是个极品,那样才能将那个邓晓晴彻底赶走。

  她的衣服已经够档次了,可施楠施说不够性感。

  性感?要是被秦邵璿听见或者看见了,不知他该有怎样的爆发?

  “这件怎么样?”

  看到夏天那淡然的脸庞时,施楠珅不觉间口吻里有些挫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送的衣服,如此波澜不惊,事不关己。

  夏天看了一眼,那米白色的小礼服,低胸,v领,肩头有一个蝴蝶结,下摆在膝盖上。

  />

  “这件适合你!试一下就知道!”

  施楠珅给店员丢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店员马上机灵的邀请夏天过去。

  夏天没有说话,进了换衣间。

  果然,如施楠珅所料,这件衣服穿在夏天身上,将她所有的美都展现了出来,胸口含而不露,欲遮还羞,肩头的肌肤如同天上的积雪一样,晶莹剔透,吹弹即破,抽象派的蝴蝶结,让她看起来犹如一个翩跹的仙子,又似一个遗世孤立的女神。

  “小姐的腿真漂亮,又细又直,这件衣服把您所有优点都展现了出来。”两个女店员忍不住赞叹和艳羡。

  站在窗口的施楠珅似是不经意的回眸,一双盯在夏天身上的眸子,难以离开。

  所谓冰清玉洁,气质逼人,不过如此!

  此时的她,干净而妩媚,清冷而淡雅。

  “如果让秦邵璿看见你穿这身衣服,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施楠珅携着夏天出去时,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她,眼眸内,流光溢彩间,深晦莫测。

  “这种装扮,可以让我们有几份胜算?”

  夏天有些僵硬,而她的询问让施楠珅不由蹙眉看了过来,见得她一脸紧张,眸子深处多了一份微笑来。

  “有些东西,无论输赢,都得撑起来,这个东西,叫面子!”

  施楠珅回答的滴水不漏,可夏天却清楚,他没有给予肯定的答案,说明那个邓晓晴的女人很强大。

  d市的高档消费场所,却是极致的安静,似乎整个西餐厅只有一个人一样。

  “看到那个女人没有?”

  车子停下,施楠珅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来,而是坐在车子上,脸色透露出来一丝的疲惫与无奈。

  夏天自然看到了那个坐在窗户跟前,摆着娇艳的百合花的餐桌旁坐着的女子,她虽然戴着墨镜,虽然她的打扮很低调,可是夏天还是险些脱口而出。

  那不是三流女明星邓晓晴,还能是谁!

  “下车!”打开车门的施楠珅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时,面露一个含蓄的微笑,似乎之前的疲惫和不耐都不见,他的神采有一种风流倜傥的潇洒,帅气英俊,又风流自许。

  “放心,不需要你说话!恶人我来做!”

  施楠珅不由皱眉,若是别个女人,估计早已不问原因,趁此机会恨不得挤走他身边的任何女人。

  但夏天不同别人,这正是他找夏天帮忙的原因。

  她抿了抿唇,暗自给自己加油,在随施楠珅出去时,看着他已经像一个名符其实的护花使者为她打开车门。

  却不料施楠珅居然开口道,“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何不早点结束!”

  他如此说时,似乎有些疲惫,还有一丝的倨傲,夏天隐隐觉得,施楠珅对那个女人,其实有些感情。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分手,还要不遗余力?

  夏天正琢磨着,邓晓晴已经看了过来。

  餐厅的楼上,优雅的休息室内,面容沉静的男子正在翻着杂志,只听得前来汇报的人道,“丰总,邓小姐包下了整个餐厅,好像是在等施总!”

  丰泽年略微一怔,看了面前恭敬谨慎的下属,只是阖上了手中的杂志,淡淡道,“嗯,知道了!”

  楼下,夏天不自觉的打量着戴着墨镜的女子,下巴略显尖削,不施粉黛的皮肤更显得苍白,粉嫩的唇瓣显得干裂,隔着墨镜,仍旧能够感觉到邓晓晴的目光逼视过来。

  夏天不自觉的挺直了脊梁,到了这等地步,她已经无路可退了,自然要把戏演到底。

  而身边的施楠珅坐下来时,自然帮她拉开了座位,细微的动作,却是极为刺人眼球,当夏天坐下来时,邓晓晴的唇瓣已经紧紧抿起。

  “waiter,来一杯草莓汁!”

  施楠珅并不急于和邓晓晴对峙,甚至从他进了这间餐厅开始,都表现的风流不羁,脸上带着潇洒而无所谓的表情,成熟之中,散发着久经情场的天性,让人一看,就危险,又魅力无穷。

  那边的服务生随着施楠珅的呼唤,很快送来了草莓汁,然后还礼貌的微笑道,“欢迎施总光临!”

  施楠珅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那服务生不必站在一边毕恭毕敬,而是把草莓汁推到夏天面前,很是自然的道,“天天,记得你在大学时就爱喝草莓汁,这几年应该没有改变吧?”

  夏天咬了下唇,看着微笑的施楠珅,终于明白什么叫杀人于无形,然后自然的笑了笑,不由看了一眼对面的邓晓晴,却见得她殷红的唇瓣,似乎被咬得渗出血丝来。

  “不知道邓小姐找我,有什么话要说?”施楠珅伸手搭在夏天坐的椅背上,那副好情人的架势不言而喻。

  夏天优雅的喝着果汁,动作镇定,施楠珅很满意她的配合,很显然自己没挑错人,她身上的那份美和气质,无疑是完美的,自然也成功的刺激到了邓晓晴。

  “阿珅?”

  邓晓晴开口的声音已经沙哑,或者是说她不敢相信施楠珅这么快找了下一任情人。

  夏天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施楠珅,眸光垂下,同为女人,不想看到邓晓晴克制隐忍的痛苦。

  “分手费我已经给你了,你现在还想要什么?”

  施楠珅动作自然优雅,顺手喝了面前服务生默默准备的白开水,显然他是经常来这里,不然服务生不可能这么了解他的习惯。

  邓晓晴显然被男人如此无情的一面给刺激了,夏天以为她会立刻站起来离开,可她还是克制住了。

  “我想和这位小姐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邓晓晴隐忍着痛苦,故作平静的要求,超出夏天的预料,不觉间有些讶然,不自觉的看了施楠珅一眼,只见他没有回答邓晓晴的话,而是直接长臂一揽,将夏天揽入怀中。

  夏天顿时浑身一紧,在她浑身僵硬的承受着这份亲热时,却感觉有一道目光,刚好投射过来。

  丰泽年下楼时,不经意的撇了这边一眼,却让原本无波的脸上一怔。

  夏天对上那双视线时,愣在施楠珅的怀里,丰泽年是为秦邵璿来监视自己的吗?可她的身上又没有贴上秦邵璿的标签,那家伙为什么这么做?不相信她,还是闲得无聊没事做?

  在她一愣之后,随着丰泽年的离开,心头却是莫名的烦躁起来。

  “施楠珅,既然你如此铁了心和我恩断义绝,我邓晓晴也不稀罕你,不稀罕你的豪门世家!”

  再转脸时,邓晓晴满腔的痛和倔犟,已经起身,手袋将她面前的杯子碰到也似乎没有看见一般,走的飞快。

  夏天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施楠珅,却见得他抱着自己的姿势,一如之初,没有半份改变。

  “她走了。”

  夏天一边看着施楠珅,一边提醒他的手臂还搂着自己的事实。

  后者的脸上露出来一丝了然,那双眼眸看着夏天时,不觉间深沉了许多。

  “可以了,合作的不错。”在夏天还没有来得及推开他的手臂时,只见得他长臂收回,人已经站起来了。

  “如果为此影响你和秦邵璿的关系,我可以向他解释清楚。”他唇角一抿,没有了往时的不羁与邪佞,而是多了一份认真和严肃,丰泽年的出现,他不是没有看见,看来秦邵璿很在意夏天。

  就这么解决了施楠珅的问题,确实不难,但是夏天一想到丰泽年刚才的出现,她觉得倒霉透顶。

  秦邵璿连她的穿着都管,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穿成这样还被施楠珅搂在怀里,那家伙会不会凶她?

  “我们现在两清了,我也该回t市了!”她表情有些暗淡,可脑子还清醒着,她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正是她与众不同的个性,让施楠珅眼底里多了一抹温柔,如果可以,他宁愿她像个小女人依附他,缠着他。

  “刚好我也有事去t市!机票都已经买了,下午六点钟的,两张。”

  施楠珅回答的轻描淡写,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借口骗不骗得了人,反正机票都买好了,有钱就是方便,多一张少一张机票,如同挠痒,微不足道。

  “回头我会把机票的钱打在三江的账上,让财务部的人转给你!”

  夏天的话让刚刚还带着一抹欣慰的施楠珄,眼角不由一抽,不过旋即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欣然接受的模样来,似是风流不羁,可是眼眸里,多了一份灰败。

  现在时间还早,施楠珅决定先送夏天回酒店,再去公司处理一下事务,然后接她一起去机场。

  “其实,我可以打车回酒店!”夏天开口阻止他的相送。

  “把你接来,利用完了,就让你一个人离开,不是我施楠珅做事的风格。”这一次他蹙眉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样的男人即便是花心,也是知心,即便多情,也是深情,这就是他的魅力。

  回到之前的那家酒店,走进大厅,险些和迎面而来的女人撞到,邓晓晴一双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唇瓣干裂,发型不整,正幽幽的看着她。

  夏天心下一惊,本能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却见对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怎么,刚刚还和他在一起,现在就分开了,是不是阿珅只把你当成暖床的工具,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名份?”

  邓晓晴既痛苦,又酸涩,既揶揄,又冷讽的口吻,让夏天没有办法逃避。

  这个时候,没有施楠珅在身边,夏天也不想在邓晓晴受伤的心头再撒一把盐,但对方不惜来兴师问罪,她也不想无故承受这份委屈。

  “抱歉,邓小姐,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和冲突!”

  转身准备继续走,却被邓晓晴一把给抓住手腕,长长的指甲戳在夏天的手腕上,她吃痛的皱了眉,对方却是更加激动起来。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阿珅也只是对你图个新鲜而已。”

  夏天看着邓晓晴起伏的胸口,再看看她此刻的表情,哪里有电视里,广告里的优雅端方,明艳动人呢?注意到了那边有人看过来时,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没办法脱身。

  毕竟邓晓晴是明星,如果被人认出来,她应该是不愿意丢这个人。

  “邓小姐,爱一个人爱到没有自我,你认为值得吗?如果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找我有什么用,就像你所说,施楠珅对我只是图个新鲜,那么明天,后天,将有源源不断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你阻止得了吗?”警官叔叔太凶猛_第六十五章 翻窗而来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夏天这话并非是要替自己开脱,只是看着她此时为情所困而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些。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你懂什么,我从十七岁出道就认识他,他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因为有他,我才一步步走向今天的辉煌,没有他,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告诉你,阿珅是真心爱我的,只不过是他家人反对而已,只不过那些豪门的门槛太高而已,因为我是艺人,因为之前的不真实的报道,就一竿子把我打死……”

  邓晓晴似乎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虽然声音不高,可是那份不甘和痛楚是如此明显。

  “我现在不想和他闹,不想和他争吵了,所以我会和他和好的,就算这辈子他不给我名份,我也要和他在一起,而你,不过是他一时的替代品而已,他真正爱的人是我,你懂吗?”

  夏天看着眼前快要崩溃,不甘心爱情覆亡的女人,有些觉得她可怜而又可悲,如果是自己,她应该不会做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就像她和秦晋阳,哪怕自己曾经不甘心过,也委屈嫁给他,但自己的内心一直都是强大的。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放弃自己,本身就是愚蠢的,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就无药可救!”

  夏天淡淡说着,虽然残忍,却是好心,用力扯开邓晓晴抓住自己的手腕,大步向电梯走去,那边正有很多人好奇的看过来,她想邓晓晴是没有这个胆量纠缠她的。

  “小姐,刚才那个是邓晓晴吧?”

  有人问夏天,她不置可否,那边有一些人,其中有两个是抱着摄像机的,却是赶紧的走了过去,夏天走进电梯,忍不住转身透过就要关闭的电梯门望过去,邓晓晴果然已经被人给团团围住。

  而转身准备逃离狗仔队的邓晓晴,被一个个接踵而至的问题问的脸色发白。

  “听说,邓小姐第一次进施家,就被施夫人甩了一巴掌?”

  “听说,施总在t市读大学时,曾经追过一个名媛,但被拒绝了,而这次,那位名媛似乎回心转意了,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邓小姐不是彻底没戏了吗?”

  ……

  人群之外,忽然冲过来一位身材火爆,长相美艳,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她甩着一头时尚的红色大波浪长发,努力将被人围攻的姐姐救出来,“让开,都给我让开。”

  最终,施楠珅回到公司,因为事情太多无法去t市,他让司机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送夏天去机场。

  第二天,夏天刚进办公室不久,黄芳就拿着几张报纸溜进来,“天天,昨天你不是在d市吗?看看这个人,是你吗?”

  当黄芳将一张关于那张d市的报纸塞进她手里时,夏天才意识到一夜之间,d市的媒体,将邓晓晴渲染成了什么样子了,而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也上报纸。

  “邓晓晴假孕逼婚,施夫人怒甩巴掌赶人!”

  “邓晓晴豪门梦碎,施楠珅新欢悄然登场!”

  “邓晓晴当场被围堵,拒绝承认施楠珅已经移情别恋,整个人却憔悴不堪!”

  夏天慢慢看着,眉心不自觉的皱紧,明星的私生活,早已被娱乐记者无孔不入,无所不写。

  “天天,这个是你吧?”

  黄芳并没有让夏天把所有的版面看完,已经快速的把报纸翻到了那版有着夏天侧脸的身形上去。

  “据传,这位是施楠珅的新欢,很得他的宠爱!”

  黄芳念完之后,则是仔细观察着夏天的脸色,自然已经推断出来一二。

  而夏天的视线却停留在邓晓晴被人围攻的那张照片上,全力护着邓晓晴的那个年轻女子让她觉得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喂,天天,你没事吧?如果秦晋阳看见这些报道,他一定会生气的。”

  黄芳虽然八卦,但却是真心关心夏天的。秦晋阳和张慕芳的事虽然让她很为好友打抱不平,但要是夏天再闹出什么绯闻来的话,那夏天和秦晋阳的婚姻将何去何从?

  夏天看了一眼黄芳,不以为然的一笑,“没事!”

  她都跟秦晋阳离婚了,当然没事,但就是不知道秦邵璿看见这些报道后,会做何感想。

  不由的,脑子里全是秦邵璿阴沉沉的脸,没来由地就有点害怕。

  当她意识到害怕他的时候不禁嘲笑自己,怕什么怕?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这么一想,心里仿佛踏实一些了。

  放下报纸,正要去做自己的事,忽然,视线被一条小篇幅的新闻吸引:昨晚,在t市公安局领导坐镇指挥下,市公安局出动大量警力,一举包围了郊区的逍遥农家乐,当时,有一股黑势力正在此聚集,抓捕过程中,遭到部分歹徒的顽抗,2名公安干警被持械歹徒刺伤,其中,一名领导伤势严重。

  在这次扫黑行动中,一名黑势力的头目京津被当场击毙,抓捕十六名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收缴了大量的违禁品,此案正在审理之中。

  ‘一名领导伤势严重’这句话让夏天的心一炸!

  在黄芳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哆嗦着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署名为‘太平洋的警察’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关机?

  夏天心慌意乱拿起包包,冲出办公室,身后传来黄芳的质问声,“喂,天天,你要去哪儿?”

  去哪?当然去找秦邵璿!

  踩动油门,白色奥迪一路朝市公安局行驶,停在目的地,却迟迟不敢下车,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报案,第二次是秦邵璿强行拉来,找什么证据,而这次呢,因为担心他?

  可他是她的什么人?不就是两人在一起做了那个啥吗?

  名不正言不顺!

  算了,还是打道回府吧!

  夏天正准备启动车子,倒车离开,就见两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察从公安局里出来,然后站在路边貌似在等车,其中,高个的欠着身,左顾右盼了一下,抱怨道,“哎呀,小郭也真是的,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来。”

  “几天没看见秦局长,你这心里是不是想的慌?”个矮的女警察不由眯着眼,打趣道。

  “去你的,瞎说什么。”那娇嗔地模样一看就知道她对那个所谓的秦局长有意思。

  车上的夏天不由一怔,准备拧钥匙的手缓缓放下,她知道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里也没有姓秦的,那么她们说得应该就是秦邵璿了。

  几天没看见秦局长?他怎么了?

  “哟、哟、哟,我们的警花还不好意思了,喂,听说秦局还没有女朋友,你可要加把劲,千万不要错失良机。”这话是个矮的说得。

  高个的是警花?!夏天忍不住看过去,英姿飒爽的女警察模样长的还真俊,那一身制服穿在身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还别有一番风味。

  “你怎么知道秦局没有女朋友?你该不会暗恋着秦局吧?”

  “切,什么呀,你自己暗恋着秦局,还赖在我头上?”个矮的为自己澄清之后,又取笑着那个警花,“秦局一住院,你整人就像掉了魂似的……”

  蒙的一下,夏天的心被‘秦局一住院’这几个字揪紧,紧得她喉咙也被掐住了一般,憋得难受。

  他真的受伤了?伤势严重吗?

  夏天屏息静听着车窗外两个女警察的谈话,可她们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出秦邵璿伤势怎样,伤得部位是哪儿?

  真想把头伸出窗去,问问她们秦邵璿到底怎么了?可如果那样,不被她们看成是神经病才怪。

  犹犹豫豫中,看见一辆越野警车开过来,那车牌号夏天认识,是秦邵璿的专车,透过摇下的车窗玻璃,认出开车的是小郭。

  “小郭,鲜花和果篮都买了吗?”两位女警察走过去时,开口问道。

  “我办事你们放心。”小郭一脸的自信。

  鲜花和果篮?他们是要去医院看望秦邵璿吗?夏天的心不自觉咯噔了一下,泛起了微微的,疼痛的柔软。

  她很想很想跟着那辆警察,去看看他。

  但以什么样的身份,以什么样的理由?

  终是没有启动车子,直到越野警车走远了,她拿出手机给丰泽年打电话,“喂,丰总……”

  “什么事?”

  她犹豫再三,终究吞吞吐吐说出了口,“那个……我想问一下……秦邵璿……他……怎么了……”

  问完后,她想自己可能是疯了……

  电话那端的丰泽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当然是为秦老大,微微思忖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刚从d市回来,还没有去看他,要不,我打听出他的病房后,再给你打电话?”

  这不就是要她自己去一探究竟吗?

  感觉他身边的人都跟猴精似的,“算了,我现在还有事,没时间,以后再说吧

  。”自己找了个理由也推脱掉了。

  挂断电话没多久,妈妈打电话让她今天回家吃晚饭。

  小郭和两名女警察来到医院,经过走廊,刚来到病房门,一位男医生走过来,阻止道,“秦局刚睡着,我看你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了。”

  “我们只是进去看一眼就走。”警花笑着道。

  “对不起,我是医生,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男医生一口回绝。

  警花心里都开始冒相思的气泡泡,脸上却维持着亲切的笑容,“看一眼,应该不会影响到秦局的休息。”

  “不行,你们秦局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现在好不容易睡着,我不能让你们进去影响他的休息。”这位男医生不仅职业性说着,而且脸上露出来的神色让人感到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麻烦医生把这些东西给秦局。”小郭也不再要求什么。

  “放那儿吧!”男医生用下巴指指走廊上的椅子。

  警花似乎还不甘心,撅着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才慢慢腾腾离开。

  直到那三人走进电梯,男医生才抬手敲着病房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

  男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原来是白一腾,他邪邪地一笑,满脸玩味,“喂,邵璿,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秦邵璿看了他一眼,就他这份表情,肯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果然,白一腾戏谑着,“我发现你们局里的警花暗恋着你。”

  警花?警花是谁?秦邵璿不禁皱了皱眉,打了个哈欠。

  白一腾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衣服皱巴头发散乱不说,脸色极其难看,黑眼圈严重,眼眶里的血丝都布满了,胡子邋遢的好几天没刮了。

  “你都没休息?”昨晚秦邵璿溜出去参加了扫黑行动,早上回来后,以为他会小睡一会儿,哪知他一直都在工作。

  秦邵璿走到床边,坐下来,身体斜靠着,慵懒而疲倦,连眼角都是斜斜地往上飘着。

  休息?他倒是想,昨晚扫黑之后,要召集刑侦支队开会,要写材料,要整理,虽然有办公室的干警准备,还有很多项工作等着他去做,最重要的是,菲律宾警方给他发来的邮件,还有上级的,那个流窜到t市的二号头目京津在昨晚的扫黑行动中,因持枪袭警,被当场击毙,还有那个老三也死在现场,可秦邵璿觉得事有蹊跷……太多太多的事了,怎容得他休息?

  此时,他很想抽一支烟来提提神,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依赖,在思维混乱疲倦的时候必须要靠烟来镇定。但最近几天因为抽烟太多,感觉嗓子有些隐隐泛痛,若是未回t市之前,他想怎样就怎样了,可现在,他有了臭丫头,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所以,只是从柜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放在鼻端,吸入烟草的味儿,以期达到和吸烟一样的效果。

  “呵呵,邵璿,为谁爱惜自个的身子呢?”不能不说,白一腾这人的眼神和思维还是够厉害的,一下子瞧出端倪来。

  秦邵璿看了他一眼,将烟扔进垃圾桶,“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咱们离开医院。”

  “怎么,秦局不装病号了。”这几天,为了给秦邵璿打掩护,白一腾也伪装成了他的主治医生。

  “张慕远这次不惜将京津贡献了出来,还让老三成了他的垫背的,这一招丢车保帅之后,他可能要消停一段日子了。”秦邵璿皱了皱眉,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一腾一听,一把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却忍不住戏谑着,“我老白这辈子,干过国际刑警,混过黑道,上回还给你当了一回私人侦探,这一回又当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哎,我说,邵璿,什么时候,让我去扮装一次采花大盗,那应该很过瘾吧?”

  秦邵璿想了想,开玩笑道,“上次你来t市报道,不是转机去d市,扮了一次采花大盗?”

  “那花本来就是我的,不算是盗。”白一腾摇手不承认。

  秦邵璿笑了笑,“这样吧,看你最近表现不错,后天之后,给你两天的假,去d市好好闻闻花香。”

  白一腾呵呵一笑,可很快抓抓头发,“这样,我打电话问一下,如果她不方便的话,我想把两天的假往后挪一挪,你可不能耍赖。”

  这是什么意思?白鳍豚不是望眼欲穿想去d市吗?怎么?

  秦邵璿收着行李的手一顿,望着他,有些匪夷所思。

  白一腾嘿嘿一笑,在秦老大那双咄咄逼人的视线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很狗血的话来,“我怕莹莹来月经了,去了也干不成那事。”

  白鳍豚还真是有啥说啥。

  秦邵璿要笑喷了,“我说,白鳍豚,你找女朋友敢情就是专做那事的?”

  哪知老白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还邪气凛然,“你说我正直血气方刚雄性勃发,见到我漂亮美丽的女友,能不发情吗?做那事是必须,不然不正常。”

  秦邵璿无语,好似在想他的自己,上次臭丫头来了月经,是他强行攥着她的小手为自己解决。

  “喂,邵璿,什么时候让我看看我未来的嫂子?”白一腾说的明明理所当然,可仔细一听却又似染上淡淡的邪气。

  “到时候,会让你看见。”秦邵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见手机在叫嚣,接起,原来是丰泽年。

  “嗯,我知道了!”丰泽年的电话内容就像一道强心剂,将秦邵璿的疲倦全部赶走,呵呵,臭丫头,臭丫头心里还是有他的。

  夏天回到妈妈家时,妈妈和星星逛超市还没回来,王叔叔一如既往在厨房里忙碌着。

  “天天,回来了?”听见门响,王大山从厨房里出来,见是夏天,微笑道。

  “王叔叔。”夏天笑了笑,换了拖鞋,低头打开玄关处的鞋柜准备把鞋子放进去时,一愣,因为鞋柜里多了很多双她的鞋子,这些鞋子之前都是放在秦晋阳那里的,自从上次撞见他带女人回家后,她就一直没回去过,哪怕他们已经离婚了,那里的东西她也没去拿。

  而现在,这些鞋子的出现意味妈妈去过她曾经的那个家。

  王大山可能是意识到了夏天的觉察,慢慢走过来,脸一红,尴尬的笑笑,“我和你妈去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这几天,妈妈没说什么,但并不表示她什么也没做,想必妈妈不仅只是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应该做了什么,或者教训了秦晋阳。

  夏天无奈一笑,“王叔叔,谢谢你!”

  王大山眼里含着怜惜,“说什么谢谢,都是一家人。对了,天天,今后就住在家里。”

  夏天笑笑,转身走进自己住的房间,属于自己的书籍和一些物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梳妆桌上多了一个镜框,里面的照片是从结婚照上剪下来的她一个人的照片。

  就知道妈妈不会就此罢休,哪怕她已经和秦晋阳离婚了,妈妈绝对去那个家闹过,折腾过。

  “王叔叔。”夏天转过身去,就见王大山还站在原地,好似早就料到她要问些什么,“我妈她去了那里,都做了些什么?”

  “你妈,你妈去了之后,把你和秦晋阳的结婚照全部剪了,还将房子里面的装潢和家具全部砸了,当然,你妈妈的身体还没好利索,砸东西这事都是我干的。”

  说完,呵呵一笑,还搓了搓手。

  “没有了?”夏天不相信只有这些。

  果然,王大山的回答留有余地,“我只知道这些。”杨夕似乎和秦晋阳说了一些,但他没听清,这总不能怪他隐瞒军情吧。

  在夏天沉思发愣时,门忽然打开,最先进来的是星星,“姐姐。”

  也不换鞋子,跑过来,抱着夏天的手臂摇,“你去哪儿,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

  “我有事,出差了。”夏天看了一眼缓步走进来,脸色略微严肃的妈妈,不知为什么,有些提心吊胆。

  “星星,去做作业,妈妈有话要跟姐姐说。”杨夕淡淡看了夏天一眼,转身将包放在沙发上,然后看着粘着夏天的星星。

  王星星小朋友见家里的老大发话了,不得不对着姐姐挤眉溜眼吐吐舌头,声音放低,“我先去做作业,等会跟你说话。”

  “去吧!”夏天摸摸他的头,挑眉微笑。

  星星撅了撅嘴,有些不舍得的看了一眼跟着妈妈走进她自己房间的姐姐。

  杨夕可能是怕星星来捣乱,将房门关上,然后解下颈间的丝巾,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脸色略带疲惫的看着站在房中间的夏天,努了努她眼前的床沿,“过来坐。”

  夏天不知妈妈这水有多深,小心的瞥了她一眼,才走过去,坐到她面前的床沿上。

  杨夕看着她坐下,看着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和隐约的不安,笑了笑,“说吧,这几天连电话都不给我打,应该想得差不多了。”

  呃?夏天似懂非懂看着妈妈,双手不自觉纠缠在一起,不是她在装模作样,而是她心里明白,知道妈妈要讯问的话题很多,却不知她具体问的是哪一件。

  比如彭佳美和张蕾的从中作梗一直隐瞒着妈妈,比如新婚之夜的弄虚作假让妈妈担惊受怕,比如和秦晋阳的离婚没有按照妈妈制定的方案进行,还有秦邵璿上次来这里耐人寻味的称呼……

  太多了,夏天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希望妈妈给提个醒。

  “妈,对不起,我知道我的一些所作所为让您生气了,所以,才不敢给您打电话,我想等你消消气后,再向您认错。”

  杨夕瞥她一眼,忽然指着梳妆桌上那个镜框里的破损照片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放这张照片吗?”

  应该是为了告诫她什么。夏天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摇了摇头。

  “天天,不管是彭佳美,张魔女,还是秦晋阳,过去的事,咱们就让它过去。”说时,杨夕忽然起身,走到夏天身边坐下,手臂环住女儿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一个人默默经历了那么多,也真够难为你的。”杨夕叹息的抬手轻轻抚着夏天的头顶,垂眸看了看她,忽地轻轻一笑,“我看了d市的报纸,说说看,你和施楠珅有什么打算?”

  夏天被母亲抱在怀里,想也没想的便脱口而出,“我和施楠珅永远也不可能。”

  抱在她身上的手忽然顿了一顿,杨夕的脸色莫名的沉了下去,收回手,在夏天还没回过神时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因为秦邵璿?”

  夏天脸色一变,一时语塞。

  杨夕抬手指着梳妆桌上的镜框,苦涩不已,“天天,妈妈放这张破损的结婚照的意思就是告诫你,秦晋阳是你的前夫,而你和秦邵璿永远也不可能。”

  “为什么?秦邵璿是秦晋阳的叔叔,又不是我的叔叔,再说了,我和秦晋阳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为什么我和秦邵璿就不可能?”夏天心一紧,骤然回嘴。

  “你和秦晋阳是清清白白的?”杨夕很意外,那天在书房,秦邵璿没说这个,他只是说要和夏天在一起,要坚定不移娶夏天。

  “对,我和秦晋阳是清清白白的。”她仰起头,说得理直气壮,心里一阵欣慰,是不是这样妈妈就同意了?

  可杨夕还是一口咬定,“那也不行,妈妈绝对不会答应。”

  夏天皱了皱眉,轻声问道,“请给我一个理由。”

  “就算你和秦晋阳是清清白白的,可你毕竟和他有过两个月的婚姻,而秦邵璿就是你名符其实的叔公,我不想别人在背后说我闲话,戳我脊梁骨。和人家的侄子离婚,又嫁给叔叔,就像这个世上只有他们秦家有男人似的。况且,秦家和夏家是世交,秦邵璿和你父亲是平辈,他以前叫你爸爸夏大哥,如果你和秦邵璿在一起,那他该如何称呼你的爸爸?还有,你如何称呼霍华琳,叫干妈还是大嫂?叫秦邵然是干爸还是大哥?叫秦老爷子是爷爷还是爸爸?天天,别说我不答应,就是秦家的人也不会答应。”

  “我就不明白了,你和秦邵璿从小就八字不合,犯冲,现在怎么忽然……”

  杨夕喋喋不休说了一些后,想了想,用着试探的口吻轻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夏天听到妈妈的问话,也没太去看她的表情和眼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尴尬的笑笑,“没有,我们……没在一起。”如果承认了,多丢人。

  杨夕像是瞬间放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笑了笑,抬手抚了抚女儿柔顺的长发,“那好,听妈妈的话,今后别和秦邵璿走得太近,我看那个施楠珅就不错,曾经也追过你,你不妨试着和他交往一下。还有那个海飞宇,也挺优秀的。你好好想想,妈妈出去了。”

  夏天看着妈妈的背影,感觉有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口,喘不过气来。

  吃了晚饭之后,杨夕说什么也不准女儿回她的那个单身公寓,“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妈妈和你叔叔会好吃好喝伺候你。”

  “你不是要我在战斗中学会战斗吗?怎么,现在要把我放在温室里呵护着?”夏天一副苦逼的表情。

  杨夕笑着用手指戳戳女儿的额头,“妈不是怕那个秦邵璿纠缠你吗?我跟你说,那小子鬼的很,比秦晋阳精多了,他以前很少叫人,上次一来,什么叔叔阿姨,叫的真勤,我知道,他是故意提醒,来探虚实的,从现在开始我得把你给看严实了,绝不能让他把你给蒙骗拐走了。”

  “妈,瞧你说得,就当我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她笑,心里却是苦涩的。她和秦邵璿才刚刚开始,就被妈妈给判了死刑。

  疲倦的她,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便钻进被子里,伸手关了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忽然听见窗子一响。

  响动声音虽小,但她还没有睡沉,便警觉起来,“谁?”低喝一声,立刻伸手摸索着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我的天!

  眼前赫然伫立着黑衣黑裤的秦邵璿!

  夏天顿时瞪大眼睛,如果她没记错,妈妈住的可是六楼,可他竟然……他是蜘蛛侠,还是有飞檐走壁的特异功能?

  他、他不是受伤住院了吗?就算自己在公安局门口听错了,可她打电话问过丰泽年了,也确证了。此刻的他明明就是完好无损,徒手爬上六楼,足以可见他生龙活虎体格健壮。

  秦邵璿没有说话,站在那里,脸绷得铁紧,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怒气。

  “你……来干什么?”夏天很快感觉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怒气,不免有点害怕,情不自禁抓紧了被子。

  “我来干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他板着脸,说话的时候,肌肉都没动过。

  夏天看着他,想着他这些天的怪异行为,想着妈妈说的话,委屈便往上涌,抬着头,扬起下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神出鬼没的秦局来干什么?”

  秦邵璿慢慢走近,黝黑的眸子里闪过阴郁和嘲讽,还带着几分邪邪的意味儿,“几天不上床,你就忘了我是你什么人?”

  挺拔的高大身躯靠近床边,微微俯身,手指在她脸上摩挲。

  夏天想躲过,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勺,他的脸离她不过一寸之遥,他灼热的呼吸排山倒海一样往她呼吸里钻。

  她有些闹不明白了,刚才他那眼神好像要活剥了她一样,怎么突然之间又变了呢?变得有些暧昧,有些……不正常……

  瞧他那眼神,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色眯眯的!

  危险在即,夏天不是不知道,但想想这是在妈妈家,秦邵璿应该不会把她怎样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当然没忘记,你是我喊叔叔……”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掐住了后颈,且一股大力将她猛然一拉,直接把她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和他面对面。

  “秦邵璿!你放手!你想干什么?!”尽管心里火冒三丈,但害怕惊动妈妈和王叔叔,她咬牙压低声音。

  “你说这半夜三更,我爬上六楼干什么,还不是来……”他低头,贴近她耳朵,说了个极下流的字眼,末了,还含住她耳垂,轻轻咬了咬。

  “你……”夏天彻底愕然,愕然之后便是愤怒,该死的秦邵璿,能不能不要这么流氓?!

  “你就是一超级大流氓!”她讨厌地瞪了他那魅惑的脸蛋一眼,看向一边。

  “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他捏住她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了一起,“你把我的话权当耳边风了是不是,在d市,不仅穿着性感的暴露衣服,还和姓施的搂搂抱抱。”

  在d市?不提d市还好了,提起d市她就来气,这混蛋明明就是不信任她,还卑鄙无耻让丰泽年跟着去。这不,性感的衣服,搂搂抱抱全反馈到他这儿来了。就算如此又如何,她又没有嫁给他,他凭什么要管她?

  想到这些,不由冷哼,“秦邵璿,请你搞清楚,弄明白,我不是你什么人,我想怎样穿衣就怎样穿,我想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他无语了,他不就是担心张慕远对她不利,才让丰泽年去看着她的吗?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女人,但就是受不了其他男人看她的目光,只要一想到她穿着性感的衣服被其他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贪婪的注视,他心里就冒火。

  “对,你就管不着!”夏天勇敢迎视着他,唇角挽起一朵凄婉的花,“既然你来了,我索性跟你说明白了吧,我妈妈不同意我们交往,所以……”

  还没说完,她就被他堵住了双唇,秦邵璿的吻,有些急切,一种迫不及待的占有,又有些狂野,像似在宣泄自己这几天来的思念,又像是对她刚刚所说的惩罚。

  直接被他启开了唇齿,火热的舌便闯了进来,带着犹如破竹的力量,使她在第一时间内迷失了方向,大脑里只剩一片嗡嗡的声音。

  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他的手已伸进她睡衣里。她因为洗完澡就躺下睡了,所以并没有穿内衣,他轻而易举就握住了他想要的,掌心里的热度烫的她发颤。

  这个臭流氓!竟然又想用强!

  她开始反抗,用手打他,用脚踢他,甚至用牙齿咬他,他全都来者不拒,硬生生承受了,根本没有退缩的打算,一手掌控着她枉费心机的扑腾,一手开始脱她的睡衣。

  觉察到他的企图,夏天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不放松,他试了几次没得逞,索性开始撕扯。丝质的布料怎耐得住他的大力?只听“嗤啦”一声脆响,睡衣的袖子便被扯掉,露出她藕段般的手臂。

  夏天一时急了,在他身下挣扎得愈加剧烈,但,这却更加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这世上大多数男人,表现自己对一个女人的所有权时用的便是这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也许,这方式不是最好的,却是男人在情绪失控时无法克制的举动。

  更何况是秦邵璿是一个善于用行动证明一切的男人!

  凭他的身手,其实不要一分钟就可以将她搞定!

  但考虑到她细皮嫩肉的,考虑到自己的力道可能把她弄伤,秦邵璿使出的每一下都有所保留,双腿收紧,将她乱踢的腿桎梏住,手上再一次用力,又是一缕布条被撕了下来。

  夏天紧紧护着领口,连叫喊都发不出来,在他霸道而又强悍的吻里,只能“唔唔”地叫……

  可怜的睡衣,无论她怎么保护,终在秦邵璿手里化成了碎片,因为竭尽全力的抵抗,她雪白的皮肤上也留下几道青紫的痕迹甚至指甲划伤的印记。

  指甲的划伤是她自己九阴白骨爪造成。

  接下来,那双大手便伸向她身体唯一的庇护蕾丝小内裤。

  “不要……”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的手再往下滑动,既然妈妈已经将他们的关系送上了绞刑架,那她不要再和他那样了。

  “你不要,我要!”秦邵璿反握住她的手,牵引着她摸向他,那地方的硬度吓得她赶紧松开,这样位置的变换,使得她一只腿可以活动,于是毫不犹豫抬起来踢他,却被他握住脚踝,然后,将她修长的腿搁在他腰间,手,却迅速滑向她腰际,同样的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过后,她的蕾丝内裤被他扔到了地

  上。

  秦邵璿没有急遽地去冲锋,却和她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一边狂野地吻她,一边伏在她身上煽风点火,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子也散落在地,和她亲密的接触的,不再是柔软的布料,而是他的。

  可怜的臭丫头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一边是登峰造极的强大对手,一边还要顾忌外面有没有声响,要是被妈妈或者王叔叔听见,忽然推门进来,那她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得了。

  不顾一切地抓他,打他,也不知自己着手处到底是他的脸还是他的脖子,或其他部位,只因这个流氓故意的研磨,她快要承受不住了,“秦、邵、璿,求你别这样,会吵醒我妈的……”

  “那样岂不是更好,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她不让你在外面住,我同样可以来……爱你……”

  随着后面的两个字,一种痛如初次那般。警官叔叔太凶猛_第六十六章 双管齐下_全本全文免费阅读 这一夜,秦邵璿不知疲倦,夏天却抵挡不住他的凶猛,投降睡去……

  醒来时,窗外已泛起浅浅的灰白色,似乎快要天亮了,而秦邵璿不在床上。// 。r />

  夏天不禁哑然,难道只是春梦一场?只是,为何她动了动身体,全身像被碾过一样,而且,还有地方火辣辣地痛?

  显然那个臭流氓翻窗进来又翻窗出去了,原来t市公安局长的高超身手是用来翻墙采花的,他就这样发泄完他的兽性,然后跑了?

  也好!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正想着,听见门铃响起,过了一会儿,门外似乎有人说话,好像是什么人来了,时间还早,她还想睡一会儿,可她的房门一响,门缝里探进来一颗小脑袋来,星星嘿嘿一笑,“姐姐,那个大哥哥来了,还带来了好多早点,嘿嘿,快起来吃吧,我要去上学,拜拜。”小家伙还顺手把门关上。

  裹着被子的夏天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什么大哥哥?什么早点?星星口中的大哥哥是谁呀?

  正挖空心思想着,房门再次被推开,“天天,还不起床?”

  夏天怔住了!只见推门进来的形象高大,帅气亲和的制服男,居然是秦邵璿!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秦邵璿!

  为什么他总是能弄出点出其不意的状况来?

  妈妈不是不同意他们交往吗?他为什么一大早,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看来,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身穿藏青色制服的他大大咧咧走进来,声音还那么多,这家伙,这色胚绝对是故意的。

  夏天看了看窗户,再看了一眼没有人影的门口,小声低问,“喂,你怎么回事?”

  他笑而不语,凝视了她一会儿,转身走到衣橱前,推开,从里面取出一件睡袍扔给她,“我是专程来送你去上班的。”

  夏天接过睡袍,敢情他还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未着寸缕,刚要揭开被子,就见妈妈走到门口,一脸严肃,“秦局,既然你把早点都送上来了,那就出来一起吃吧。”

  杨夕这是在提防秦邵璿,怕他进了夏天的房间,对她女儿心怀不轨,其实,她哪里知道,昨晚秦局已经把想做的事都畅快淋漓做了,今天一大早是特意来攻克她这个丈母娘的。

  “好的,阿姨!”虽然杨夕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还一口一个疏离的秦局,但是秦邵璿不会放弃的,和夏天在一起的决心不会减少半分。

  嘴里答应了,但秦邵璿并没有很快的转身离开,他等杨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东西来,走到床边,一把揭开她裹着的薄被。

  “干什么?!”她呲牙咧嘴,含怒低斥,昨晚被他那个也就是,现在他要干嘛?浑身痛得正担心自己怎么下床。

  秦邵璿举了举手中的药,有点难为情,“对不起……好像过猛了点,可是……实在忍不住……”

  暧昧的笑意显而易见在他脸上扩散,蔓延。

  “你……”原来他是要给她涂药,不禁羞愤交加,“放下!我自己来!臭流氓!”

  一大早,他去买药了?还好意思去买,还穿着一身制服,流氓就是不怕丢人。

  “还有呢?”她手一伸。

  “什么?”

  “事后药啊!”

  秦邵璿的眸色明显暗了暗。

  记得在做那事的时候,她哼哼唧唧问他,为什么不用tt,可他说来得急,忘了,还咬着他的耳朵说下次一定记住。

  还下次一定记住,每次都是这句话,根本就是在搪塞她。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赶忙起身,抓过睡袍想穿上,可还没展开的时候就被秦邵璿轻轻按住,错愕间看到他眸光灼热了一下,抿唇,轻轻俯首下去吻上她因为起身而袒露在外面的背。

  夏天一抖,拿眼瞪他,“你胆子也太大了。”门都没关,他就……

  秦邵璿置若罔闻,双臂撑开在她身侧继续轻轻吻着她的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敞开的一大片春光上,触目惊心的吻痕遍布整个凝白的脊背,尤其是颈子和肩,更是印满了红痕。

  “天天,知道么?”他嗓音沉静如水,却透着一丝灼热与悠远,“如果可以,真想让你一辈子都带着这些痕迹,再也洗不掉天天,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

  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沉静的嗓音里带了一种男人对女人才有的独属霸占欲。

  明显的表达,也许会吓到她。

  果然,怀里的人儿僵了僵,耳根虽然烧得微红可还是尴尬得不敢回头。

  秦邵璿眸子里的灼热渐次褪去,恢复了温柔,哑声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只要杨夕同意了,他的家人,包括夏正其,他们的抵触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夏天默默看了他一眼,有几分感动,有几分心酸,该死的,还有几分意乱情迷,可只要想想他翻窗的行为,她又有些心疼。

  下了楼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夏天挣了一下,但没挣开,便由着他去了,两人都上床做了那种亲密的事,还在乎牵牵手吗?

  她忍不住停住脚步,抬头看向那楼层,虽说墙壁上有落水管和空调架,但那是六楼,就那高度若是摔下来,她想想都心惊胆战。

  “担心我?!”长长的健臂从她的身后环过来,将她圈入怀里,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

  “多危险,别再做这种傻事。”清澈的眼瞳里被担心占满。

  “那每天晚上,你偷偷起来给我开门。”秦邵璿眼里闪过狡猾的笑。

  “休想!”横了他一眼,还攥着拳头打了他胸口一下,让她给他开门进来欺负她压榨她,亏他想得出。

  他轻笑,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在她眼前一晃。

  夏天一愣,旋即明白了,这钥匙一定是她家的,应该不是早上出去配置的,或许他之前就预备了,伸手去抢,却被他重新放入口袋里,松开她,自顾自朝那辆越野警车走去。

  “喂,秦邵璿,我明明看见你是翻窗进去的。”她迈步紧紧跟上去。

  他停下来,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笑,“是啊,我是翻进去,走出来的。”

  夏天也顿住脚步,看着他笑,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去踹他一脚。

  原来他是趁妈妈和王叔叔还没起床,偷偷从家里出去的。

  这混蛋,还警察,还公安局局长,简直就是厚颜无耻诡计多端的采花大盗!

  好不容易等他笑够了,秦邵璿却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天天,我告诉你这个,就是要让你明白,不管你妈妈的态度又多坚决,我都不会放弃!我的这招双管齐下保准奏效。”

  夏天仰起头,“什么叫双管齐下,请秦局赐教。”

  他这是要制服谁,收拾谁呀,还双管齐下,当她妈是阶级敌人?

  “一方面网住你这个臭丫头,另一方面攻克丈母娘那个堡垒。”他笑得倒是得瑟。

  而夏天脸黑了,敢情自己也是他阶级敌人的一份子,还网住?她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网谁?

  “早上谁给你开的门?”

  秦邵璿微微锁眉,做沉思状,“门一开,我就看见丈母娘站在门边,应该是丈母娘开的门吧!”

  什么应该,听他这么一说,明明就是妈妈开的门。

  咦!这夏天就不明白了,妈妈不是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吗?怎么还给他开门,她应该将他拒之门外,或者大发雷霆把他赶走才对呀。

  “走吧,再磨蹭,就该迟到了。”桃花绽放般的笑容魔术般浮在秦邵璿的脸上,杨夕开门时,一定透过猫眼看到是他,却还是让他进去了,这说明什么,他还是有希望的,即使杨夕现在可能是想利用他来帮助夏天整垮张蕾,他也愿意做这枚棋子。

  一路上,夏天一直好奇的追问秦邵璿,“你为什么要向外界说你受伤了?”见他不回答,她又紧声接着道,“你到底在玩哪一出?难道对我也需要保密?”

  说实在的,秦邵璿还真的有些无从作答。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夏天自嘲道,“对了,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当然不会告诉我真实原因了。”想知道原因,只是担心他的安危,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我什么人,昨晚不是才给予了有力的证明?怎么,你现在又要?”秦邵璿蕴满暧昧的嘶声,是那般的邪气凛然。

  即便他的回答让人发窘,他也能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义正词严。好像错的是她……该死的秦邵璿,能不能不要这么色情?!

  夏天转过头,不予搭理。

  不告诉她?那好,她今天要去中建总局t市分公司的事也不告诉他,气死他!

  下车后,夏天碰地一声,甩上车门,出气似的踱着高跟鞋,看也不看就进了夏氏。

  而那辆越野警车停了好久才离开。

  秦邵璿知道臭丫头心里不舒坦,闹情绪呢,但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职业是玩命的,她胆小,怕她担惊受怕。

  中建t市分公司一处外观壮丽的大厅内,一张优雅大气的红木圆桌旁,坐着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子,他们正在等夏氏的夏天,时间对于在座的几个人来说,都是分秒必争的金贵,可开会的时间都过了十几分钟,她还没有来。

  作为主要承建方的张氏总裁,张慕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情,依旧含着温文尔雅的笑,“秦总,你太太迟到的习惯是你给宠出来的吧!”

  如此开口调侃时,唇角却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意,目光沉沉的盯着坐在圆桌最顶端,面色阴郁的秦晋阳。

  趣味的话引得在座的几位男人一阵发笑。

  秦晋阳扯了扯唇角,附和的笑了笑,望着身边的空座位,没吭声,不过,笑得真难看。

  在座的谁不知道张慕远为了拿下秦晋阳,把自己的妹妹都双手奉上了,所以,八卦并不是女人的专利,有时候男人也很感兴趣。

  此刻,他们不仅是在等夏天,也可以说在等看一出好戏。

  夏天会来吗?若是来了,她和张慕远,和秦晋阳又会怎样?是暗潮汹涌?还是剑拔弩张?

  “秦总,你太太是不是忘了今天的这个会议?”终究有人按耐不住,约莫有些急躁了起来。

  只见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在秦晋阳的脸上,他眸光略微一抬,扫视大厅门口之后,又看了一眼腕表,语气间约莫有些失落道,“不会的,她应该……”

  明明已经和夏天离婚了,可虚荣心作祟,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秦总……你太太该不是故意的吧?”

  新婚不久,老公就在外面寻花问柳,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况且还是心高气傲的夏大小姐,所以,他们都认为夏天的迟到或者不来,根本就是故意闹情绪。

  “不会,她一定是有事耽误了!”说完,倏然起身,高大的身形,露出一抹淡淡的落寞来,完全忽视了,或者说压根没注意到张慕远那张冷若冰霜且阴霾满布的脸。

  夏天和陆秘书走进来的时候,早有人迎了上去。

  “秦太太,你终于来了!”张慕远拉长着声音,很慵懒,什么秦太太,什么终于,讥讽意味儿很浓郁,很显然,他的话带着很深的意味。

  “对不起,路上堵车。”夏天微微一笑,抬起头直视张慕远那冷幽的眼眸,“张董,我今天是代表夏氏来的,请你叫我夏总,或者夏天,谢谢。”

  什么堵车,根本就是借口,心知肚明的陆秘书抿了抿唇,为夏天挪开一把椅子,小老板坐下后,她才坐在一边。

  夏天的话,让站着的秦晋阳心头一紧,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现她根本没有看自己时,便寥落的坐下。

  张慕远微笑着把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夏总之前已经看了草案,这是张氏的预案,请过目,如果有需要补充的地方,请赐教。”

  “张董,客气了!”夏天接过文件夹,打开,认真的看着。

  她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秦晋阳似乎料到她会这样,但当真正面对她的漠然时,心里不是滋味。

  随意斜靠在椅子上,视线若有似无注视着夏天的一举一动,感觉她即便是在看协议时不经意地咬唇,都是那么的迷人!

  她的唇,应是没有涂唇膏的,对,一直以来,她的唇都是自然红润亮泽,正因为没有唇膏的覆盖,而更加凸显出她唇瓣的娇柔,花瓣一样的唇形,亦柔嫩得如一朵初开的花,仿佛用手轻轻一捻,就可以捻出花汁满指,这样的唇,极易受伤的。

  忽然之间,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声音微妙地“铮”一响,像琴弦拨动,余音久久绕心。

  莫名地,便开始回想,吻在她唇上的感觉,虽然回国后每次吻她都是用强,但那软糯的唇瓣真的让人迷恋。

  仅仅只是看着她的唇,他便感到小腹的窒紧,该死!他暗咒一声,视线开始下移,经过那小巧的下巴,然后是系这丝巾的脖子,可从他的这个角度,刚好看见那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块明显的吻痕,是吻痕,没错,说明她昨晚和男人在一起……

  不由想起彭佳美的电话,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看来,他有必要去调查一下。

  此刻,不仅秦晋阳在仔细打量夏天,那个张慕远同样不例外,他紧紧盯着对面那双柔美细嫩的双手,忽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夏天的纤纤玉指上,没有任何的装饰物,也就是说,连一枚戒指也没有,她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连没戒指也没有?

  这个时候,他自然去看她丈夫的手。奇怪的是,秦晋阳的手上却戴着一枚钻戒。

  这是什么状况?他们是吵架了,还是……

  夏天捏着那份协议,看着张慕远时,他的脸上,那微微的笑意,似乎只是出于一个商人的精明和绅士风度,“协议上的内容对于夏氏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张慕远淡淡开口,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一般,似乎他之余她的恩惠,不过是一碗饭,一杯水那般简单一样,而他此刻在商言商,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夏天没有办法去说多余的话。

  “百分之二十的入股虽然不多,但对于主要承建方张氏来说,已经是忍痛割爱了,我希望夏总,可以为夏氏着想,当然也是给张某一个展示城市文明动向的机会!”

  张慕远的表情依旧那么老练,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夏天在听到了‘忍痛割爱’时,心头一动,张慕远这么做是为什么?

  “是啊,天天,张总如此豪迈慷慨,你还在犹豫什么?”秦晋阳咬了咬牙,说了一句‘私房话’,反正在场的都是张氏和他公司的人,说这话也无妨,再说了,如果闭口什么也不说,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不正常了。

  夏天看了秦晋阳一眼,迎上张慕远那双复杂的眼眸,淡淡一笑,“想我夏天何德何能,忽然得到张氏的垂青,我当然要犹豫了,这个合约对于我们夏氏来说,真的很划算,可我就不明白,张董为什么就舍得忍痛割爱了。”

  “因为你是秦总的太太!”张慕远微笑着给了她一个这样的答案,“其实,在任何人眼里,t市分公司的这个项目非夏氏莫属,说实话,我张某当时对这个案子也没抱多大希望,因为秦太太的身份,这个项目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可没想到,张某得到了秦总的厚爱,所以,我不能忘本,不能独享这个香馍馍,说什么,我也要分一杯羹给夏氏。这样的解释,夏总满意吗?”

  夏天没想到张慕远这么直接,可对他的有些话却不敢苟同,什么叫当时对这个案子没抱多大希望,哼!把自己的亲妹妹都送给了秦晋阳,还说没抱多大希望。

  一边涉及到公司的利益,一边是秦邵璿的警告,夏天正犹豫着,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蒋副总的。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夏天想起蒋副总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口头承诺可以有,但合同不能随便签。

  “喂,蒋总,张氏的那份草拟我看了,没有问题。”正是没有问题,才让她难以抉择,她想给公司创造利益,想让张蕾无话可说。

  “那就先口头答应他!”

  得到蒋总的认可后,夏天忍不住给‘太平洋的警察’打了一个电话,可没人接听。

  算了,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吧。

  再回到会议桌旁,张慕远站起来,“夏总如果有什么异议的话……”

  “我没意见!”

  夏天淡淡的吐出的字眼,让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人,第一时间鼓掌了起来,而那些原本还坐着的人,此刻已经起身祝贺。

  “夏总,能够和夏氏合作一直都是我张某梦寐以求的事,这样,我会尽快安排签合约的事!”

  “那就有劳张董了。”夏天低眉弯唇浅然一笑。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张慕远微笑着,带着他的人匆匆而去。

  夏天似笑非笑转身,没走几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抓住,不让她离开,“天天,去我办公室,我有话对你说。”

  “我有事,需要马上回公司。”现场还有人,夏天只能无奈恨恨瞪着他,回公司当然只是一个借口,她怎么可能去他的办公室?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秦晋阳肃穆着俊脸。

  夏天的手腕被抓的很紧,想甩都甩不开,秦晋阳也是一脸少有的严肃,拉着她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而夏天被他这么拖着,又拗不过他力气大,只得先跟了进去,身后早有一堆人在他们进去之后赶紧把脑袋挤在了一起八卦。

  “喂,看样子,秦总和他老婆的关系好像不错!”

  “我还以为因为那个张慕芳,两人关系破裂了。”

  “别人毕竟是青梅竹马,有着感情基础!”

  “哎,别说那个夏小姐的气度也够大的,听说秦总把姓张的都带回家了……”

  “把张慕芳带回家?不可能吧?”

  “真的,上次张慕芳来找秦总,我听见她在洗手间给一个人打电话说得,还说当时就把夏天气跑了。”

  “遇到那种情况,夏小姐不跑才怪。”

  “哎!遇到这种事,受伤的总是女人。”

  ……

  秦晋阳将夏天扯进办公室后,顺手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时,反锁上,然后滴滴的在门锁旁边的加密按钮上按了几下,才放开她的手腕。

  夏天还没来得及躲开他,秦晋阳已经长臂一伸,将她禁锢在双臂与房门之间,“天天,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