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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琳      更新:2020-11-15 04:57      字数:4037
  死寂,四周透着冷冷的空气---

  女人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沙发上,长长的带着雨水与汗水的发丝一直垂到了地上的毛毯上,那一丝不挂的身子任由冷冷的空气侵袭着,她一动也不动,一动也不动--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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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雪丫都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可书房那紧闭的门显得森严,她却是不敢进去看个究竟,在大厅候着候着,竟睡了过去,清晨是被华秋恶狠狠地拍了拍屁股醒过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就见到华秋恶狠狠的脸,张着那血盆大嘴冲着她责骂道:“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这沙发是让主子坐的,你一个低三下四的奴才竟敢也敢睡在这上头过夜,幸亏这里是偏厅,要不然昨晚军统大人出去时,要是看见了你这模样那还得了?。”

  一听她提到军统大人,雪丫猛地震醒起来,最后一丝困意顿时荡然无存。

  她霍地站起来,离开了沙发急急地对着华秋追问道:“华秋姐,军统昨晚就走了?”

  见她这么兴奋,华秋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闸。

  雪丫赶紧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辫子,口齿不清地说了句:“那我去看看小姐。”说罢,不等华秋回应,就急急地上了楼。

  推开主卧室的门,里头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地折叠着,像是整夜没被人动过似的。

  雪丫见状,不由得一惊,难道昨天一整夜小姐都没回房睡觉?

  忆起昨夜听到书房内的那一声骇人的尖叫声,她顿时忐忑起来。她一步一步走到书房前,轻轻叩了叩门,隔着门冲着里头问道:“小姐,您还在里头吗?”

  里头没有一丝回应,她屏住呼吸推开了房门,那一瞬间,她顿时倒抽一口气。

  书房内一片的狼藉,书桌上的书啊、笔筒、台灯等林林总总的物品的全数横七竖八地散在地上,这些杂物上方还横着一条女性的腰带,最让雪丫心惊的是地上散落着的那一套皱巴巴的裙子。

  化了灰她也认得,那是她专心为小姐挑选给她过年穿的连身裙以及---内裙---

  雪丫脸色灰白着,目光从正中的书桌缓缓地移动着,在看到沙发上横阵着的那一丝不挂的女子之时,她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推开门,她急急地大步冲了上去。

  女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她的头发还存留着一丝水气,她的面是侧着的,脸色一片灰白,眼睛是睁着的,却显得相当的空洞,里头没有一丝神彩,她嘴角有一丝血迹,最让人惨不忍睹的是她那白皙的身躯,横布着许许多多红色的吻痕,大腿处一丝干涸的血迹残留在那里。

  望着眼前的的景象,雪丫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她忍不住抽噎了一下,一把弯下腰身去,紧紧地抱着这个一动也不动的女人,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地说道:“军统大人他---他怎么可以?小姐,您太委屈了--。”

  沙发上的人半睁着眼睛,双眸一直望着前方,却又不是在看她,似是透地她不知看向哪里,那双眸子一动也不动,甚是吓人。

  见她这要死不活的模样,雪丫害怕得伸手摇了摇她的手臂,流着泪道:“小姐,您倒是说说话呀,不要吓我啊。”

  叶初云依旧没有动,这一刻的她,似是灵魂已经出窍一般,再无了生气。

  感觉到碰到的肌肤是多么的冰冷,雪丫匆匆地回头,起身跑到书桌前,将那散落的衣裙拾起来,裙子上依旧还带着湿气,不能穿了。雪丫一急,匆匆将其丢下,快步跑到主卧室去,拿着一条厚厚的绒毛毯子过来,将女人的身子团团地围住。

  感受到一丝暖意,叶初云的双瞳动了动,她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她,许久---她对着她喃喃地开口:“雪丫,我想洗澡---”那声线是如此的沙哑,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嘣出来似的,让人听了心酸。

  “小姐---”雪丫脸上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女人的眸子动了动,茫然地望着远方,又说了句:“我要洗澡---。”

  “好!”雪丫点头如捣蒜一般应着她,说道:“奴婢这就去给您烧热水。”

  “我现在就洗!”她喃喃地说道。

  “可---可这大冷天的,水太冰了---”雪丫迟迟疑疑地说道。

  女人却开始伸出双手艰辛地支撑起身子,站起来,离开了沙发,她裹着毯子,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去,她那走路的姿势极不自然,步履像极了一个年迈的老太婆一般的蹒跚。

  这模样,雪丫再也看不下去,赶紧冲上去搀扶着她,与她一道进了盥洗室。

  帮她放了一浴缸的水,水冰冷的温暖似在空气中飘荡着,雪丫将手放在水里试了试,冰冷的水迅速刺着她的神经,她手一缩,正要说话,女人却已经一脚跨进了浴缸,下一刻,她整个身子已经泡了进去。

  看着她,只觉得此刻泡在冷水里的是自己似的,雪丫的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第一百七十八章:伤痛(一)[vip]

  第一百七十八章:伤痛(一)文/有琳

  深夜离开二冲岛,冀世卿并没有回冀公馆,他连夜回了军务厅。

  一连休息了两天,华北地区的大小事务却没有因为过年而停下来,许多文件都依旧往这报了上来,要批的公文堆在书桌上的一角,竟有厚厚的一叠。

  冀世卿坐在桌前,那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女人的景象总是在他脑海浮现,他一阵的心烦意乱。不想自己的情绪被左右,拿起一份公文埋头批了起来----

  这一忙碌,转眼就到了天明。

  林副官赶回军务厅的时候,推军统办公室的大门,就见男人靠在大班椅上睡了过去。他那模样却是疲惫之极,睡得极沉,可在睡梦中那紧拧的眉头也不见舒展开来。

  一看,桌面上待批的公文都已经处理将近一半了,林副官不免诧异于这男人的高效率嗝。

  倚在大班椅上的人胸口平缓地起伏着,睡得极沉,林副官不敢惊扰于他,蹑手蹑脚地拿了一张毛毯给他盖上,又伸手关了书桌上的台灯,这才轻步走了出去,来到待从室,拿起一份报纸休闲地看了起来---

  大约到了晌午时分,电话响起,他将话筒接起来,话筒内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声音。

  “煮杯咖啡进来!”

  “是!钧座!”

  林副官不敢有片刻耽搁,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找来冀世卿最爱喝的那罐咖啡豆,认真地煮了一杯,端着咖啡杯走进办公室内,但见方才倚在大班椅上沉睡的男人此刻已经腰板笔直地坐在哪里,神色专注地继续忙碌着,那精神奕奕的模样让人看不到丝毫困乏之色。

  他毕恭毕敬地将咖啡送了上去:“钧座,您要的咖啡。闸”

  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开口道:“放着吧!”

  林副官将杯子轻轻放在他的右手边,咖啡浓郁的香味四溢着,他垂手立着,谨慎地冲着这专注的男人开口禀报道:“钧座,方才龚府老太爷来了一通电话,邀请钧座您晚上到龚府去用餐。”

  “嗯!”男人漫不经心地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林副官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话,冲着他笔直地行了个军礼就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傍晚七点光景,冀世卿忙碌完手头上的活,出了办公室,拾级下了楼一脸淡然地上了御驾,车子缓缓地使出军务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军务厅大院四周的灯都亮了起来,明亮的光线照在他刚毅的五官,无比的英气---

  车子平缓地往龚府的方向驶去,路两旁都挂着喜气的红灯笼,一盏盏快速地从他眼前掠过---

  司机神色专注地拿着方向盘---

  “停车!”

  突然间,身后响起一声命令,司机一惊,控制不住脚用力地往刹制踩去,车子“吱!”地一声,迅猛地停了下来。

  车身刹得太急了,后座的男人前身猛地向前倾,车厢内响起一声人肉撞在骑背的闷声。

  司机吓得顿时脸色顿时发青,他战战兢兢地回头,脸色异常紧张地冲着身后的人告罪道:“钧座,对不起,您没事吧?”

  “没事!”后方的人脸上依旧是那一惯的面无表情,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调头吧,回二冲岛。”

  “是!”司机正襟应道,不敢有二话,赶紧转动方向盘,将车子缓缓调了个头,改往二冲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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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人儿静静地躺着,背对着窗台的位置,一动也不动的,要不是她的身子平缓地微微起伏着,还当真让人看不到丝毫生命的气息。

  望着床头的饭菜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雪丫一阵心酸,站在床沿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片刻,她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端着已经凉了的饭菜走了出去。

  刚推开门,就碰到冀世卿迎面走过来,她一惊,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门口的位置来。

  见男人阴冷着脸走过,她心头一紧,不由得怯怯地对着男人开口道:“先---先生,小姐她正在里头睡呢。”

  她这话一出,那躺要床上的人儿的身子猛地一颤,但很快的又沉寂了去去---

  冀世卿回头淡淡扫了一眼雪丫手上端着的托盘,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怎么?她不肯吃饭?”

  “嗯,小姐她没什么胃口,今日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连---连水也不肯喝一口。”说到这,雪丫的声音变了变。

  冀世卿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淡淡挥了挥手。

  雪丫不敢多作逗留,只得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她刚出了房门,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雪丫心头一紧,回过头来,一脸担忧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可不要再出什么事好?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女人盖着被子,身子蜷曲着背对着他,冀世卿举步走到另一个方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女人紧闭着眼脸,她的脸色很不好,双唇苍白且干裂,两颊却出现一片不太正常的潮红。

  冀世卿一怔,伸手扶上了她的额头,掌心触摸到那极炙热的温度让他一惊,他赶紧将手探进被褥内摸了摸她的手。

  当他刚碰到她的手指时,就被猛地避了开来,女人倏地睁开眼睛望着他,眼底尽是戒备之色。

  冀世卿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昨晚他就不该将她就这样丢在书房的,他望着她,双眸深如默:“你发烧了,很难受吧?”

  女人却只是望着他,一言不发。

  第一百七十九章:伤痛(二) [vip]

  第一百七十九章:伤痛(二)文/有琳

  她静静地望了他一眼,一脸不在乎在闭上眼脸,伸手抓过被子捂上了头顶,随即,从被窝内传来一声极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