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三部曲-第4部分
作者:潜龙      更新:2020-11-16 23:03      字数:11442
  一动。

  茵茵实在按忍不住了:「你叫李部长来这里干甚么?」

  「当然有我原因。」便朝紫薇问道:「妳父亲也在日本是吗?」

  紫薇摇着头:「我出生不久,父亲便已经死了。」

  「是妳母亲说的?」

  紫薇点头,茵茵却在旁道:「你好奇怪啊,才一见面便要查三代似的,到底是甚么一回事?」

  文仑沉思了一会:「紫薇,妳还挂念父亲吗?」

  紫薇连忙点头:「当然挂念,但人都过世了,想又怎样!」

  「我若然没有猜错,妳父亲不但还在人世,而且将会很快便和妳见面。」

  「真的!」紫薇和茵茵同时喊叫出来,紫薇忙问道:「你怎会知道?」

  「你父亲原名应该叫李展濠,也即是李部长的父亲。」他便将李展濠的往事与两人说了一遍。

  当说完之后,紫薇却呆在当场,无法说出话来。茵茵立即道:「听了你这番话,看来是假不了,原来津本社长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和紫薇的父亲说罢了。」

  「或许是伯母不愿让他知道,所以要求津本不要说出来。」文仑说。

  「现在咱们应该怎样做?要通知姨妈吗?」茵茵托着腮帮子说。

  「不!」文仑道:「待志贤来这里后,大家再详细相量一下。」

  三十分钟后,志贤终于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他们三人,正低着头谈得入迷,连他走近桌边,三人还没有发觉。

  「谈甚么谈得这般起劲?」志贤敲敲桌面,三人马上抬起头来。

  文仑一看见他,便扯他坐在身旁,立即指着紫薇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连东丸之花也不知道,我还是人么。」

  「不只是这样。」文仑靠近他道:「她便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甚么?」志贤险些要跳起来,望望文仑,又望望紫薇,一脸狐疑道:「你不是说笑吧。」

  「我像和你说笑么,就是说笑也不会找这个来说。」文仑瞪了他一眼。

  「妳真是我的妹妹?」志贤探前头朝紫薇问。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紫薇确实不敢断定,但心里早就认了。

  文仑便把刚才的说话慢慢说出来,在各方面如此地巧合下,志贤又怎能够不相信。

  「这回可好了,若给老爹知道,他不知会多开心!紫薇,妳知道吗,爹找妳们两母女已有十几年了,这段期间,爹从不曾停止过。」

  紫薇听后,也不禁泪水盈眶,茵茵笑道:「妳应该开心啊,还哭什么。」

  志贤道:「现在咱们便去找妈,紫薇妳认为如何?」

  「不可以!」文仑马上道:「既然伯母有心逃避世伯,若给她预先有所察觉,无疑打草惊蛇,说不好伯母又会用其它办法避开,岂不是前功尽废。」

  「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茵茵接着道:「一定不要给姨妈知道。」

  志贤向紫薇问道:「紫薇,妳意思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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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认为不要让妈知道。哥,不如先和爹说一声,看他意见如何,你说好吗?」紫薇这一句称呼,叫志贤感到一阵温暖,他是独子,突然多了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真是说不出地喜欢。

  「好吧,乘着明日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大家便来我家好好商量一番。」

  文仑当然高兴,他怎会放弃这个和紫薇见面的机会,忙道:「志贤的提意很好,明天我一早来接你们。」

  茵茵听见,当然明白文仑的心意,不由掩嘴发笑。

  次日早上,文仑来到竹下通的麦当劳,这是昨夜和紫薇约定等候的地方。

  文仑并没有坐在店内,只坐在麦当奴门口的白色沙滩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可乐,望着眼前的人群,和那些悉心打扮,同一模样的年轻男女。只见男的都上一身打钉皮褛,染成金色的鸡冠头,女的一大束金发,刚盖过臀部的特小短裙,七至八吋高的长靴,再加上深褐色粉底、白色眼线、篮色眼影,十足是个被弄脏了的barbie公仔。

  竹下通只是一条长约四百米的街道,大部分店铺,并非甚么高级名店,而多是小型时装店、首饰店、精品店。但千万别小看它们,因为极有机会「宝物寻归底」。

  文仑等待了约十分钟,便远远看见一个清纯漂亮,有着柔顺的长长直发的少女行来,只见长发迎住寒风,往后轻轻飘舞,紫薇终于出现了。

  「来了很久吗?」紫薇微微笑道,经过昨夜一晚的交谈,她面对文仑也不如开始时这般害羞了。

  「我也是刚来不久,咦!茵茵怎不和妳一起来?」文仑四下望望。

  「她说有点事,迟些儿自己去西新井。」

  「可是茵茵怎知道我家的地址?」文仑不解地问。

  紫薇笑道:「你忘记了她的职位么,全东丸的员工数据,只要一按讯问中心的计算机便行了。」

  文仑恍然大悟,便替紫薇买了一份汉堡餐,谈谈吃吃,彼此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进展了不少,谈起来有说有笑的,看来二人此刻的心情,确实相当不错。

  汉堡包和可乐早便吃完了,紫薇道:「咱们也该起程了,哥还在家等着呢。」

  文仑怎肯放过这个和紫薇单独的机会,便马上道:「时间还早,难得今天是假日,陪我走多一会再回去好吗。」

  紫薇看见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得微笑着说:「你想去那里?」

  文仑沉思了一会:「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都在门外走过,今回便到那里走走吧。」

  紫薇似乎相当顺得人,便点点头向他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人行了不久,文仑便主动牵着她的小手,紫薇也没有推拒,任由他握住。

  靖国神社确是散步的好去处,只见四周古树郁苍,叶稠阴翠,内里的建筑物,朴素中不失典雅,今日大概是好日子吧,二人走到离神社不远,便碰巧遇着有人在此举行婚礼,一对新人,分别穿着传统的日本结婚服,男黑女白,撑着红伞,一行人缓缓而行,煞是夺目好看。

  两人不禁看得入神,望着这对新人走进神社,才手拖着拖手离开,文仑徐徐道:「没想到这里的风景如此美,但往日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便有股烈的反感,所以从不曾进来过。」

  「反感甚么?」紫薇像一头温驯的小猫,依偎着文仑轻声问。

  「就因为日本最狠毒的军阀东条葬在这里,每每经过这里,我都会有一阵恶感。」

  「原来是为这个,这也难怪你,身为中国人,又有谁不憎恶他。」

  「一想到南京大屠杀,我的血液便会冲上头顶来,便想起把婴儿扔去用刺刀插死,一个个跌地的头颅,朝日新闻的比赛杀人大标题,哇!一想这里,我胸口便要爆炸了。」

  「似乎你对日本人没有多大好感,是吗?」紫薇说。

  「也不能这样说,外国人迷恋日本东西和文化,大多数是一个过度时期。确实,要向日本学习的地方很多,但日本人的思想还是潜伏着危险,如硬把教科书窜改,是我们直得留意的事,我敢和自己说,我绝不是盲从的追随者。」

  直到下午,文仑和紫薇才回到西新井的住所,在大门外便听见志贤的叫骂声:「喂!妳不要捧牠过来,快走开,走开……」

  两人在门外对望一眼,心里同样想着,不知屋内发生了甚么事,文仑马上掏出钥匙开了门,便见茵茵手上捧着一头雪白可爱的北京小狗,正在后追逐着志贤,口里却叫着:「我就是要『小白』咬你,看你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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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发生甚么事?」紫薇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看傻了眼。

  文仑看了一眼,心下早已明白了大半,便向紫薇道:「你大哥这个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只有一个至命的死|岤,就是害怕长着毛茸茸的东西,不论猫狗老鼠,就是一只鸡都怕得要死。」

  「会有这样的怪事,很小见喔,看他高大威猛,怎会如此胆小。」

  「有很多事是不能凭外表看的!」文仑笑着说。

  志贤望见二人回来,如获救星,连忙跑过来躲在文仑身后:「你快给我挡一挡,这个丫头想谋杀我。」

  茵茵怒瞪着他:「你说甚么?我现在便杀了你。」口里说着便要冲过去。

  文仑大字似的伸开手拦住她:「妳真的要把他吓到心脏病发吗。」

  茵茵指着他道:「你给我说说,为甚么人可以进这间屋,狗便不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薇走上前来:「茵茵,把『小白』交给我。」

  她接过小白,向文仑道:「这里有地方安置牠吗?免得牠到处跑。」

  文仑想想,便道:「屋子后面有个少空地,妳跟我来。」

  通过饭厅,推开一度白色的木门,却是一个若十呎见方的小空地,四周围着六呎高的围墙,靠着入口的左边,放了一台洗衣机,看似是个作晒衣服用的地方。

  二人将小白放下,让牠在那里随处走动,而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天地,显得异常地活泼。文仑和紫薇回到客厅,便看见二人分坐沙发两旁,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文仑惟恐他们会一触即发闹起来,便向紫薇打个眼色,坐在志贤身旁道:「你可有给世伯电话?」

  志贤点头道:「今早我拨过电话回家,但爹不在,马管家说爹有要事去了美国,要十多天才能回来,我再拨爹的手提电话,可是接不通。」

  「如此说来,就算能通知了世伯,他也未必能马上来日本,咱们先不动声色,待世伯来到日本,再找机会安排二人见面,大家认为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志贤道:「紫薇,妳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还有津本,要是给他们知道,咱们的计划便完了。」

  紫薇也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复合,当然点头同意。

  很快便过了几日,志贤已经和父亲取得联络,当李展濠知悉这事后,显得极度兴奋,说会尽快来日本,大概他仍有公事在身,却不能说出准确的日期。

  文仑和紫薇每当下班后,一连几日,每晚都约会在外,连公司的同事也知道二人正在交往,而当中,最不开心的人,自然是洋平。文仑的出现,他便马上失去了紫薇,怎不叫他不气愤。

  今晚,二人来到六本木一间名叫「篁」的日本料理,这店设计得相当特别,让人有置身竹林里的感觉。而店里的墙壁上,吊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挂锅,还有蓑衣和竹帽。

  在紫薇的介绍下,先来十种不同的山中野菜,俱是小小一碟,吃完后便是烤山鸠和鹌鹑,清酒是用竹筒盛住,注入竹杯里喝。紫薇说许多吃不惯日本菜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里试试。

  吃完晚饭才不到九点钟,因紫薇住在原宿,他们便乘日比谷线至惠比寿,再转车回到原宿,出了车站,文仑似乎还不想和紫薇分开,指着一间弹珠店说:「进去玩一会儿再回去好吗?」

  「这都是日本人的玩意儿,原来你也喜欢玩这个。」紫薇笑说。

  文仑只是笑笑,其实他对这玩意儿全不感兴趣,他总不明白,这玩意有甚么魅力,可以令日本人如此地疯狂沉迷。

  他拉着紫薇走了进去,一踏进店内,吵耳的「哗啦哗啦」声直贯耳朵,一百几十部的弹珠机,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向着客手招手般,同时叮当铿锵地响个不停。

  日本人有句说话「上班、弹珠、地下铁、睡觉」,这是白领们刻板生活的四大节目,由此可知,弹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弹珠又叫「柏仙高」,五十年前首先在名古屋出现,时至今天,已疯行全国。

  文仑和紫薇停在一台打麻雀的弹珠机前,这一款式的「柏仙高」,在中国人来说,确有点儿亲切感,二人看得有趣,文仑便马上坐上去。

  他取出一千圆日币,从机旁的售珠器购了二百个弹珠,他还没有把弹珠放在槽坑内,便看见右下角控制弹珠的杠杆上,夹着一个百圆硬币,心想上一个客人真是胡涂,玩完后连夹着的钱币也忘记拿走,他便顺手把硬币取了出来,放在机面旁,才放进弹珠,开始扭动杠杆,以扭力控制弹珠弹出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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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他才开始玩之际,突然有人「碰」一声,用力一拍弹珠机台,吓得二人连忙往那人望去,却是个满脸恶气的中年人,开声骂道:「你这对眼睛生来衬托的吗,有没有看见这个牌子,还敢弄走我的硬币,我问你想怎样?」

  二人循那人手指望去,才看见机台的最上角,插着一张纸牌,写着「用膳中」三个字,登时知道这机台原来是有人玩的,只是去了吃晚饭而已。

  文仑见那人凶巴巴的,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便把紫薇拉在身后,一面喊sorry,一面用普通话说对不起。

  只见那日本头皱起眉头,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甚么,便知道眼前二人原来是游客,怒气便不由下了,便挥手叫他们走,文仑立即牵着紫薇,急步朝大门走去,但才走了几步,那日本头从后叫着他们,二人回头,那人指着槽坑,意思是要他们取走那些弹珠,文仑马上挥手示意不要,拉着紫薇飞快地走出弹珠店,这才定下心来。

  「吓死我了,那人好凶恶喔!」紫薇拍着仍是跳得砰砰直响的胸脯。

  文仑也伸伸舌头:「妳看见那人颈口的纹身吗,那人大有可能是甚么山口组或黑帮的人物,不是我装傻扮哑,今晚真不知后果如何。」

  紫薇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去这种地方。」

  「怕怕了!」文仑道:「原来那人是用硬币夹定那杠杆,便可准确地控制杠杆的弹珠力度。」

  「看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极有可能他费了不少时间,才能调教好的,难怪他如此生气了。」

  文仑送了紫薇回家,他回到西新井时,已是十时有多了,街道上杳无人迹,幽黯静穆,只有微弱的街灯洒在路面上。

  离家门尚不到两公尺处,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文仑看见二人也略为一愣,但他素知日本是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连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也很少见,可是当二人续渐接近时,他的想法便改观了。

  虽然街灯黝暗,但三人的距离缓缓拉近,使文仑清楚地看出眼前这两个人。只见二人头戴棒球帽,一人身穿黑皮褛,而另一人穿着一件夹绵风褛,穿在内里的樽领毛衣却高高地翻起,刚好掩盖住他们的嘴巴,只剩下双眼和鼻子露出来而已,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孔,而最教人心寒的,便是两人手上都握着一根迭球棒,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掌心上,在静默的黑夜中,发出「拍拍」的声响,甚是吓人。

  文仑心知眼前二人来者不善,便停下步来,眼见回家的路已给两人封住,往前冲近家门似乎机会极底,他望望四周环境,看可有逃避之处,便在此时,两人分左右两边快步走上前来。

  文仑本想转身逃跑,但想起自己身穿西服大褛,脚下却是一对皮鞋,走起来确实碍手碍脚,便打消了这念头,便高声问道:「你们想怎样,是要钱吗?」

  身穿黑皮褛的人道:「小子,识趣便把银包取出来。」

  「好,取去把。」文仑银包里只有两万日圆左右,便不假思索,掏出皮银包往他抛去:「钱你已取去,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便把银包袋进衣袋里,把迭球棒在手心上打了几下道:「你还要留下一件东西。」

  「甚么?」文仑听他这句说话,便心知不妥。

  「没甚么,我只是要你一手一足便了。」那人说得极为轻松。

  文仑心底一寒,眼前这两人明着不单只是为钱而来,身子不由速急地往后一退,幸好他在香港曾学了几年空手道,兼且他素来手脚灵活,人又高大健硕,比起这两个人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虽然不是爱打架的人,但在学空手道时,却得到基本上的守攻知识,文仑知道对方手持长武器,只要能和他贴身搏斗,对方的武器便不能大派用场,再看二人均是用右手,而手上的球棒却在身前,棒的前端指着左方,对方若要发力挥动武器,必须要侧身由左至右横扫过来。

  文仑看明了这一点,再看看自己手上只是提着一个公文皮包,决不能当作武器,但用来权作盾牌,确是一件不错的物件。他想到这里,便晓得要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免得对方二人同时出手,自己可就吃亏了。

  只见他大喝一声,疾如闪电,一跃便跃至黑皮衣那人跟前,二人见状,不禁一呆,万没想到他竟敢先行反击,但那人此念方起,球棒正要发力之际,文仑的膝盖已用力一顶,正中那人肚腹,那人一阵剧痛,自然腰腹一屈,身子前倾,头部刚好来到文仑胸口,这正是文仑所希望的,再见他一个肘捶,右颊看看实实吃了文仑一记重击,人也横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几下,半日也爬不起来。

  另一人已抡起球棒,直朝文仑背膀处砸来,而文仑早以防他从后攻来,眼角到处,便即回身,提起公文包挡开这沉重一击,右脚随之飞起,皮鞋硬硬的底部正中那人胸口,给踢得连退几步。

  文仑刚才的一声大喝,在静寂的夜间早已惊醒不少附近的邻居,几处民居开始一先一后亮起灯来,怎至有人走出露台观看。

  这时志贤也在房间探头出外,饶是街灯微弱,但他还能认出其中一人是文仑,大惊之下,连忙急奔下楼,才打开屋门,便见刚才伏在地上的人缓缓起,并高举球棒,正要往文仑头上打去。

  「文仑小心后面!」志贤大嚷一声,同时狂冲出去。

  这时文仑正好踢中那人腰部,骤听见志贤这句说话,也不敢回头多望,人便往横跃开,果然一股棒风自身侧落下,文仑正要还击,忽然感到另一人的球棒将近眼前,他连想也不及,下意识把头一侧,意欲避开,岂料还是「噗」的一声,脑侧给球棒击中一下,他登时金星直冒,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二人看见得逞,又见有人走近前来,便回身便跑,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志贤见文仑被击在地,心里更惊,也不再追二人,赶忙走到文仑身旁,见他早已昏在地上,一连几声全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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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亦有几个邻居走上前来,有人开声问发生甚么事?

  「我兄弟回家被劫,麻烦那位帮忙给我叫救伤车?」志贤抬起头急道。

  「我看要马上送他到医院去才是。」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往远处一指道:「我的车子在这那里,快扶他上车吧。」

  「这就麻烦你了。」志贤十分感激,便和二个日本邻居把文仑抬上车,然然他飞快地跑回家中,取了证件银包和手提电话,与那邻居开车去了。

  第六回:结合

  作者:潜龙

  位于西池袋文化大街的大久保医院,志贤站在x光室门外踱来踱去,突然急遽的跑步声自他身后响,接着便是紫薇的声音:「大哥,文仑现在怎样?」

  志贤循声望去,看见紫薇和茵茵急步跑来。

  「还不知道,他在x光室里面。」

  「他伤得严重吗?苏醒了没有?」紫薇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志贤摇摇头,茵茵安慰着紫薇:「他会没事的,放心吧。」

  这时x光室的门打开,文仑动也不动的卧在推床上,一个护士和一个医护人员推着他出来,三人连忙跑上前去,志贤连忙问:「他脑部有问题吗?」

  紫薇却跑到文仑身旁,当他抚上他面颊时,泪水再也按忍不住,经已夺眶而出。

  那护士道:「x光照片还没有出来,现在仍不知道,我要先送病人到病房,待一会医生会给你们说。」

  三人无奈,只好跟随在后进入病房,不多久医生走了进来,志贤上前了解状况,医生说文仑脑部并无积血,应该不会有大碍,但还要待他苏醒过来后,再作详细检查才会知晓。

  三人听后,才稍觉安心。紫薇问志贤事情如何发生,志贤便把所见的事说了,茵茵马上道:「那些人似是行劫吗?」

  志贤道:「我也不大清楚,但文仑素来精明得很,决不会如此胡涂,要是行劫,给他们钱便是了,又何须和他们动手。」

  紫薇接着道:「哥,今晚我想在这里陪文仑,你和茵茵先回家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上班。」

  志贤本来并不知晓文仑与紫薇正在交往,这几天来,他虽然看见文仑每晚夜归,还道他在公司有工作或和同事外出,但今日看见紫薇这副紧张模样,心中便已明白了一半。志贤点头道:「好吧,若然文仑有甚么进展,妳马上给我电话。」

  「我会的。」紫薇点头应允。

  志贤对茵茵道:「夜了,我先送妳回去。」

  茵茵回头朝紫薇道:「紫薇,我明天给妳向公司请假,妳便陪陪文仑吧。」

  二人上了出租车,志贤已急不及待地问:「茵茵,我想问妳一件事?」

  「甚么?」茵茵望向他。

  「文仑是否和紫薇交往?」

  「嗯!文仑没有对你说吗?」

  志贤摇摇头:「是多久之前的事?」

  茵茵说得轻描淡写:「并不太久,算一算还不到一星期。」

  志贤心中还有一件事,到此刻仍没有问文仑,今晚见着茵茵,便令他想了起来:「我和文仑第一天上班,看见妳和他早已认识,但又不听文仑提起过,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茵茵笑了一笑,把他们在歌舞伎町如何相遇,如何约会文仑出来告诉他紫薇的心事等等,一口气便全说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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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贤听后,也不禁笑将起来,同时发觉世事竟会如此地巧合。

  而在病房里,紫薇只是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心仪的俊男,不时用手轻抚他的脸颊,又想起自己和他认识的情景,心里只觉甜甜的。

  她想着想着,不觉间便伏在床边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蒙蒙眬眬中,感觉有人正抚摸自己的脑袋,便缓缓张开眼睛,随即看见一张俊朗的脸孔,和一个温柔迷人的笑容。

  「文仑,你终于醒来了,这便好了,我马上去通知医生。」

  只见文仑摇摇头,伸手把她拖了回来:「不用急,其实我已经醒了很久,只是看见妳还睡着,不忍叫醒妳吧了。妳怎会来这里,是志贤通知妳吗?」

  「嗯,我一接到哥哥的电话,说你受了伤,当时真的把我吓得半死了。」

  「志贤也是的,半夜三更还通知妳,害妳担心了一夜。」

  「你不要这样说嘛,大家都很担心呢,现在看见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紫薇,妳对我真好。」文仑把她拉近身前:「妳把耳?凑过来,我有事要和妳说。」

  紫薇依他所说,把耳朵贴近他嘴唇,只听文仑道:「我……我好爱你哦。」说完在她如凝脂似的粉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少少的一吻,却叫紫薇立即满脸通红,羞涩得正要挪开身子,却被文仑用手按着,紫薇正想说甚么,但还没说出半个字来,嘴唇已被另一张热情的嘴唇封着。

  「唔……」轻轻的一声,发自紫薇的口中,她突然感到浑身发软,心脏跳得砰砰直响,文仑贫婪的舌头,深深地进入她口腔,正烈而需渴地探取她口中的甜蜜。

  这个吻既热情且销魂,文仑热情地吻着她,这个吻越来越趋激切,令紫薇更加沙哑低吟,越教文仑迷醉。

  当文仑发现自己想从她身上需索更多时,但终于清醒过来,而且立即抽身收手,再不敢更进一步。

  直到文仑把手放开,紫薇仍是呆呆地望着他,这份甜蜜来得太突然了,她眼中正一片迷惘,脸蛋已羞得通红,小手也攥得死紧!

  「紫薇,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文仑感到愧怍不安。

  但见紫薇摇摇头,却没有开声,一双带着激|情余蕴的明眸,只是紧紧地望住他,接着她竟然俯下头来,主动地吻上文仑的唇。

  大喜过望中的文仑,当然乐意接受,这一个吻不但表明了紫薇对他的爱意,还将二人的关系牢牢地缠结得更为亲密。

  就在两人拥吻得翻天覆地之际,一个护士小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这个人真是的,才刚醒过来,便这么俏皮了。」

  二人听见连忙分开,紫薇羞得低垂着头,不敢瞧护士一眼,文仑却搔搔头,定眼望着那护士一脸嗤笑的模样。

  「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去通知医生来。」护士留下一句说话便出去了。

  文仑和紫薇不禁你望我,我望你,继而一起笑了出来。

  经过三天的仔细检查,证明文仑并无大碍,只是脑部受了些微震荡而已,医生便准许文仑出院回家休息。

  紫薇才一下班,便匆匆飞到文仑的住所,掏出志贤配给她的钥匙,她一进入屋,便看见文仑摊在沙发上,见他额头之上,仍是缠着白色绷带,正在看电视。茶几上面,放满大细的零食,糖纸、花生壳,散布四周。

  「紫薇妳来了,快过来看电视,这节目挺搞笑的。」

  「你怎么了,为何不在房间休息。咦!怎会有这么多零食?」紫薇连忙放下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开始执拾着茶几。

  「是我中午到外面买来的,妳要吃吗?」文仑把手上的薯片递给她。

  「你还出外四处走动,医生不是说过要你多些休息,绝不能做剧烈运动吗?」

  「只是走走罢了,也算不上什么剧烈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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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随见文仑凝神紧盯着电视机,不时哈哈大笑,十足一个大孩子,她只好无奈地微笑摇头。

  文仑见紫薇埋头执拾,顿感过意不去,便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紫薇一个踉跄,身子一软,竟倒伏在文仑身上,不禁大羞起来,红着俏脸,正要撑起身体,怎料被文仑牢牢拥住:「妳陪陪我看电视好吗,待会儿我自己清理便行了。」

  被自己心爱的人抱着,确是相当舒服,紫薇温柔地伏在他身上,虽然心头仍在突突乱跳,但还是感到无限的幸福。

  文仑轻吻着她的脸颊,轻抚着她的秀发,由小小的亲吻,续渐变得热情和激烈,他的手掌在她背部游移,令紫薇感到一阵晕眩,手脚四肢,显得酸麻无力,只得任他为所欲为。

  紫薇骤然对自己这种生理变化,感到有点不解,自己多次和洋平亲热,这种状况从不曾有过,但现在只是被文仑轻轻一抱,吻了一吻,竟会产生如此大的冲击。

  文仑的动作,在炽情的欲火推动下,也开始放肆起来,右手竟然大胆地移向紫薇的胸前,隔着毛衣和胸罩,把她左边的ru房全部包容着,并开始缓缓轻握,那种饱挺浑圆的触感,直教文仑趋于疯狂,那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叫他如何肯放手。

  「嗯……」紫薇嘤咛的轻轻呻吟,盈满着一切幸福和欢悦,这一声轻吟低喘,真个是和尚听了,都乐得马上想还俗。

  这个热情的拥吻爱抚,使二人简直堕入忘我的境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二人才缓缓分开,接着四目相交,眉成目语,实说不出情意绵绵。

  文仑凝望着眼前这个天使似的人间绝色,她的惊艳,着实美得令人心悸,激|情后的紫薇,脸泛微红,更加添几分醉人的艳光。文仑简直看得痴了,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温柔地轻抚着她脸颊,低声赞了一句:「紫薇,妳真是很美,真不知道,志贤的父亲是用甚么方法生出妳这个天使来。」

  「你这样说羞死人了……」紫薇把头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这个心爱男人的温暖。良久,她才徐徐抬起头,凝望着他道:「文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说吧,妳想说甚么?」

  「我……我有一件事对你不起,真的,我一直来都感到很内疚……文仑你会原谅我吗?」紫薇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以变得有点沙哑,泪水也沿着眼眶涌出。

  这一下可把文仑吓着了,立时忙了手脚:「紫薇妳怎么了,妳真是个傻丫头,好端端的为甚么要哭?」文仑把她抱得死紧,柔声问道。

  「我坦白告诉你,我……我的第一次再无法给你了……对不起……」

  「妳是说……」文仑呆望着她。

  「嗯,我和洋平已经……」一说到这里,泪水再也按捺不住,狂涌而出,伏在文仑的胸膛抽泣起来,把他的外衣也弄湿了一大片。

  「我以为妳要说甚么,我也告诉妳一件事,其实我也和妳一样,早已经不是处男了,这样彼此不是可以拉平了么。」

  「这又怎能相比,我是女子,又怎同你们男子。」

  「有甚么不同,又不是人一个。既然妳如此放不开,我再问妳,妳曾和多少人好过,做过几多次?」

  「只有洋平,六七次罢。」

  「就是这么多罢了,妳又可知道我吗?我告诉妳,至今我曾和五个女孩子好过,若说到次数,连我自己也数不清了,这样总能抵过妳这几次吧。况且关于妳是否chu女,我可以肯定说,我绝不会介意,这是真心话,每个人都有过去,已经过去了的事,便已经过去了。人要望前看,决不能为着过去的事而去影响将来,妳认为我说得对吗?」

  「嗯……但我自己真的很内疚,要是我旱点认识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给别人。」

  「不要再为这件事感到不安了。」他一面轻抚着她的秀发,一面安慰她。

  「文仑,我感到好幸褔哦!你对我真好,就算你真的计较,我都会这么爱你。」紫薇在文仑的俊脸上吻了一吻:「相信我,我会用尽方法去补偿你的。」

  文仑点点头:「只要妳在我身边,永不离开我,这己是很好的补偿了。」

  「文仑……」紫薇十分感动,不由主动地双手围箍着他的脖子,饱挺的酥胸,密密实实的贴着他,热情地送上双唇。

  文仑当然乐意接受她这份热情,二人的舌头,不住在对方口腔内交缠。这个忘情的热吻,让二人渐渐步入迷失世界,文仑的阔大的手掌,再次光临紫薇的ru房,他的爱抚揉握,教紫薇更感炽热。正在迷乱中,紫薇清楚地感觉到他胯下的挺立,仍不时顶撞磨擦着她。

  光是这样的亲昵,两人同样都感到不满足,体内的欲火告诉二人,必须索求更多,紫薇突然离开他炙热的双唇,脉脉含情地望着他的眼睛,轻细而带着饥渴的声音,缓缓在紫薇的小嘴起:「文仑,你想要我吗?」这回她不再害羞了,大地主动要求。

  「我……我一直都想要妳,只是……」文仑道。

  「现在,文仑……」紫薇把脸贴着他项侧:「我现在就想你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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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仑睁大眼睛:「就在这厅子上?」

  「只要你喜欢,在哪里我都会依你。」紫薇水汪汪的眼睛,不曾离开过他。

  「到我房间好吗?那里才是我们的小天地。」文仑身而起,接着像抱新娘似的,把紫薇抱了起来。

  「啊……」紫薇先是一惊,随即冁然一笑,双手围上他的脖子:「你应该说是小爱巢才对。」

  文仑直把她抱上楼,来到他那偌大的和式房间,把这个美丽的小天使放在榻榻米上,自己也急不及待伏下身来,庞大健硕的身躯,把个紫薇全覆盖住。

  当文仑俯头接近她脸颊,凝视着她时,看见在紫薇那花娇月艳,玉润珠明的俏脸上,泛着一沬诱人的红晕,好让他几乎有点儿窒息的感觉,他不由为自己的缺乏自制而叹了口气,更使他需渴地固定她螓首,品尝她口腔里的甜蜜。

  他的热情很快便传惹了紫薇,让她热烈的反应愈来愈不知餍足。她的小嘴和舌头,炽辣地配合着他,把文仑逐渐趋迫至疯狂。他的嘴来回地辗压着她,几乎让她闷昏过去。

  紫薇迷情于这个幸福世界里,她抽开他定着自己头部的手,环上他的颈间,手指穿过他浓密旳头发,不耐地磨蹭他脑瓜子,好让他更靠近自己。

  那煽情的响应,直叫文仑忘却了自己,发出一声受挫似的呻吟,终于费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抽开头部,沙嗄着道:「让我给妳脱衣服好吗?」

  紫薇深情地点点头:「嗯……但我还想你吻我。」

  「我会的……」文仑再俯下头,紫薇双臂牢箍着他颈项,四片唇瓣,再度热烈交缠。文仑空出一对手,开始解除她身上的障碍,直把紫薇从头至脱了个精光。

  亲吻着的两人,使漫长的脱衣过程,显得既笨拙又令人气馁,但他们却甘在其中,当文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褪清光时,两人的热吻还不曾停止过。然而,那贴肉的肌肤接触,却使双方嵌入半昏迷的状态,那触感实在太美好了,让这个亲吻变得更湿濡、更为火热。

  文仑贪婪的右手,包